沈亚-花格子女郎-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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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朱茵眯起眼睛,露出可爱的小牙齿。“嫌我们杂志社小请不动端
木总裁吗?”
端木秋忍俊不住又笑了笑;和她处在同一个空间里实在很难停止笑容!“当
然不是,我下个星期正好要到纽约去一个礼拜,所以无法去参加,是很重要的
事,不能不去。”
“真可惜……”朱茵遗憾地嘟起唇。“真的那么重要吗?”“真的非常重要。”
她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既然那么重要,那一定很真有新闻性喽?我——”
“是私事。”
朱茵吐吐舌头,表情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我说错话,太放肆了对不对?”
他在心里叹口气。为什么面对她竟然会有种遇到克星的感觉?喇刚还有些怒
意,可惜那“珍贵”的情绪竟然维持不到三秒钟。
端木秋摇摇头。“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公私混淆。”
“意思是说我算是公事喽?”朱茵夸张地垂下头。“当然这也表示我打算请
你吃饭这件事是不可能了对不对?”
端木秋好笑地看着她。“你刚刚进门的时候有没有打算让我有机会拒绝?”
她竟然无辜地摇摇头,用一双小鹿般纯洁的大眼睛看着他!
端木秋摆摆手。“这不就得了?你得到请我吃饭的机会了。”
“我真感动!”朱茵翻翻白眼,咕哝地打量着他。“我不要现在请你吃晚饭。”
“我不够正式?”
“你太正式。”她挥挥手,潇洒地将大背包甩在肩上。“一个钟头之后我到
你家门口接你,请轻装便鞋单刀赴会。”
“没有保镖保护我?”他好笑地问道。
朱茵挑挑眉,邪邪地笑着——“我就是你的‘终极保镖!”
克司勒家族位于第十四街上,那栋半公寓式的建筑在十四街上并不显得特别
突出,唯一值得多看一眼的地方是里有个大铁门,有座小花园。
克司勒家的人都不怎么喜欢热闹,可是因为人多,所以平时里显得门庭若市
;而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安静,似乎连出入的人都显得特别小心,特别沉重——
飞扬带着一身的疲累接近那栋大楼时,眼角不自觉地撇了一下街角的地方,那
里竟有个熟悉的人影——她振振精神,往他的方向走去。
那男人方一看到她,转身便要走,飞扬不耐烦地低吼:“我又不是绕月!你
以为我会像绕月一样苦苦哀求你回来吗?
他停下脚步。
飞扬走进他的身边。“你还想躲多久?”
冷若磊静静地看着她。“躲什么?”
“可笑!”飞扬冷冷地瞪着他。“好像你真的不知道似的!
你还想躲绕月多久?如果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那我建议你
干脆现在就彻底消失算了!“凌飞扬的面孔上没有丝毫往日情谊的痕迹,她看
起来极度不耐烦、毫无感情可言的人!
“我真的搞不懂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究竟打算拿绕月怎么办?当年你不
是说过你会回来娶她?可是现在你躲她像躲瘟疫!”
“还不是时候……”
“呵!”她还是冷笑。“请问要到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等你高兴?还是等到
绕月真的疯了一天?”
“你不了解!我——”
“我是不了解!就是因为我不了解,所以即使我现在累个半死,还是站在这
里跟你说话!”
“发生了什么?绕月?绕月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突然发现什么似地叫了起
来。“是不是绕月出了什么事?”
“是啊!她为情自杀!”
冷若磊的脸色顿时铁青!
飞扬莫可奈何地摇摇头。他的心怎么这么怪异?明明是爱着的,却又死命逃
避!他的感情真的这么复杂吗?“是老克司勒病倒了,绕月在医院里不肯回来,
我是回来替她盒衣服的。”
他松了口气。
飞扬看了他几秒钟。“你还是爱着绕月的,既然你明明还爱着她,那我能不
能请问究竟是为什么?”
他仍然无言。飞扬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怎么?自闭症会传染吗?绕月像
个哑巴似的什么不说,现在连你也一样,我真的快被你们逼疯了!你们到底想
怎么样?!”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那好!你慢慢等吧!你试试看绕月会不会等到你高兴的时候!”飞扬怒气
冲天地咆哮,转个身往克司勒家走!
“飞扬!”冷若磊焦急地迫上去。“再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时间!你和阿诺都要时间,好像绕月就该等你们两个人的时间似的!
这么自私?“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懒得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飞扬极度愤恨地瞪着他。“从今以后,
要时间请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如果你希望凌绕月会痴痴的等你的话,那我劝你
还是早点死心吧!”
“飞扬!” 凌飞扬已经气冲冲地离开他的视线,冷若磊无言地伫立在街头。
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能!面对她的怒气他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竟什
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或者该说又能辩解什么?
一个懦夫!
他既不能光明磊落地替父亲报仇,又不能明明白白的向这个世界宣布他的感
情——没有违背天地之能,却又深陷不可自拔!
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扬的身影再度出现,克司勒家的司机载着她往医院的方
向去,他只犹豫了一秒钟,便立刻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再继续这样下去,他所失去的
将不只是现在这样!
他不能失去绕月——即使他将要失去自己,他也不能冒险失去凌绕月!
“阿诺?”飞扬轻轻推推已经累得不成人形、倒在椅子上睡着的阿诺。“你
先带丽莎回去休息吧!你们两个都已经累坏了。”
阿诺揉揉疲惫的双眼。“不……我父亲还没醒过来之前我不回去,更何况绕
月也没走不是吗?” “你和绕月比什么?”飞扬无奈地看看另一边仍然双眼
大睁的绕月。“她根本不用睡觉的,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不回去,我
就不回去。”
“你不回去,丽莎怎么办?你要她也跟着你在这里受累?” 阿诺无言地看
着丽莎眼眶下厚厚的阴影—— “先回去吧!” 那这里就麻烦你和绕月了,
如果绕月累了——“”我会带她回去的。“”对了!你刚刚回去的时候不是说
要打电话回去吗?他们……“ 飞扬垂下眼,凌家二老都希望她和绕月可以赶
快回去,不要留在这个地方趟这趟浑水;可是看这个情况,绕月是绝不可能跟
她回去的。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没什么,我爸妈会尊重绕月的决定,她既然
不想回去,那我们也不会强迫她的。“ ”真的?!“阿诺开心得几乎说不出
话来! 凌飞扬笑了笑点点头。”真的,你安心回去吧!
我不会趁你不在时把绕月偷走的。“”谢谢!“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不
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她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感到悲伤——阿诺带着丽莎回去之后,飞
扬走到绕月的身边,静静地看着绕月那双没有表情的脸。
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直以来,她都认为绕月其实和一般人无异;她也会
悲伤、痛苦,只不过是她并不像一般人样那么容易表达自己的感觉而已。
现在的绕月悲伤吗?痛苦吗?她是那么的爱冷若磊,可是……可是她又怎么
会懂得这世界的错综复杂?上天给绕月最纯真的心灵,那是一种难得的恩赐;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最严厉的处罚?
“他会死吗?”绕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转个头面对她。
“当然不会。”飞扬握住她的手。“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可是到了一定时
间,人还是会死,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现在。如果是的话,那就表示他不能再留
下来和我们在一起了。”
“是我害他的吗?”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她讶异地摇头:“没有人害他!克司勒的
身体不好,他生病了,不是任何人害他的!”
绕月黯然地垂下眼。“可是如果那天我去睡觉,他就不会那么累了对不对?
说不定那样他就不会生病了?“”傻瓜。“飞扬苦笑。”那天他很高兴啊?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了,而且他过得不快乐,那天也许是他过得最快乐的一天,
如果他一直都那么不快乐,那不是很惨吗?“
“阿诺很难过。” “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 “我们必须回台湾了吗?”
飞扬无言,绕月看得出来她的心事,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绕月!”
她们全都愣了几秒钟——冷若磊沉默地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他那漆黑的身
型像一道阴影一样笼罩了她们的眼——绕月怔怔地注视着自己思念了几千次的
他;她半张着唇,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竟——没有泪水。
在这么多人之中,绕月是最懂得所谓“爱”的人。
她或许在言语上出奇的沉默,但是她对爱的感觉却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来得
敏锐,而且更知道该如何表达。从绕月身上,我看到爱的最原始面貌——不需
要饰、虚伪、矜持、迂回转折,当然也没有所谓的矛盾和失措。
在绕月的心里,爱就是爱,那么简单明了,根本不需要考虑!或许这对某些
人来说是难以理解的;没有经过过滤、筛选的爱情似乎显得有欠周详,毕竟这
是一个功利社会,贫贱夫妻百事哀,更何况,生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只是,那些对绕月来说都不存在——该说这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只是绕月所爱
上的我却无法回报她以相同的爱情——不要以为我不曾努力克制过这一切,我
知道我和绕月之间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我也知道终有一天我必须在绕月和仇恨之间做个选择;正因为我知道,所以
我试图克制自己的感情、克制绕月的感情,可是爱情一但发生,就自有其生命,
根本不受控制!到后来,我终于还是得宣告投降——那么于事无补的一段挣扎!
我曾对绕月说过希望有一个孩子,没想到这句话绕月一直牢牢记在心里;她或
许也略略明白我对凌家矛盾痛苦的感觉,所以即使在最快乐的时候她都谨守着
不说话、没的原则,我却从没想过绕月是不是也会感到痛苦?当所有的快乐悲
伤都只能藏在心里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感到痛苦的吧?没有泪水的人就不哭吗?
多么可笑的想法!
当我必须离开绕月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泪——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罪大恶
极的人!明明知道会对她千万伤害,我却无法改变这一切!那种无力感让我深
深痛恨着自己!如果我连我最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那我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绕月不知道什么叫做“恨”,或许她若恨我我会好过一些;但正因为她根本
不知道要如何痛恨一个人,所以我对她的感情与日俱增。离开她的每一天,对
我来说都是一种苦刑——第五章“感谢天主赐我衣食、感谢天主给我们这么丰
盛的一餐,阿门!”长桌前看起来严肃无比的老太太威严地低着头祈祷,长桌
旁的孩子们在祈祷词说完之后偷偷瞄着她:她终于抬起头来——“可以开动了。”
朱茵笑着推他。“你的面子很大呢!今天是我所听过最短的祷告喔!”
“朱茵。”院长威严地看了她一眼。“吃饭。”
“知道啦!”朱茵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其他的孩子们全都偷偷笑了起来。
端木秋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怎么也想不到朱茵请他吃饭的地方竟然会
是一所孤儿院!
刚来的时候,他还真的以为是个玩笑,朱茵这么活泼动人的女子说什么也不
可能是出身于孤儿院的!可是看到院里的孩子们对她那种亲密的样子,和院长
看到她时脸上那种宠溺的笑容,他却不得不相信了! 到了这个地方,朱
茵如鱼得水,她似乎很能适应各种环境,不管是什么情形都能掌控自如。
“我听朱茵说端木先生是一位年轻企业家?”
端木秋愣了几秒钟,连忙摇摇头。“不是什么企业家,只是做生意的而已。”
老院长微微一笑,那笑容软化了她脸上僵硬的线条,看起来竟有些和蔼——
“年轻人谦虚是美德。不像朱茵,她做什么事都是急急躁躁的,没有丝毫美德
可言。”
“什么嘛!”朱茵立刻抗议:“谁说我急躁?我是求好心切!
那也算美德的一种啊!“”莽撞冒失算是哪一种美德?“
朱茵嘟起唇瓣,仍然一脸不服气。“院长和其他的爸爸妈妈一样,总是别人
家的孩子比较好。” 老院长斜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