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花格子女郎-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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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让我变成一个没大脑傻瓜!”
老克司勒最珍贵的宝贝是一本锁在书柜最下方的大相本。他和绕月窝在特别
定做的超大沙发里细细地翻阅着那大本相片,他如数家珍地细说着每张相片的
由来和当时的背景——他妻子的相片不多,但却每一张都让他眼眶湿润。
“她很美啊!”绕月由衷地说着,相片里的红发女郎有一脸雀斑和一双和阿
诺一模一样的蔚蓝色大眼睛。从一般的角度看采:她实在称不上美丽,但是她
脸上善良纯真的笑容却有种令人忍不住想再多看一眼的引人魅力!
“是啊!她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老克司勒点点头,感叹地说:“如
果她现在还在,一定还是像以前那么美……”
“你很想念她。”绕月同情地看着老人眼里的微湿。“你们一定和我爸爸妈
妈一样相爱。”
“他们很相爱吗?”
绕月笑了笑。“他们每天都吵架,可是只要一天不见面就全都疯了!”
他微笑。“是啊!那也是相爱的一种方式。”
绕月静静地看着相片上的女子;他小心翼翼地翻到下一页,似乎怕太用力而
把相片弄坏了似的。“这是诺奇和他哥哥妹妹们夏天在海边拍的照片。那时候
诺奇七岁,一天到晚都想飞,连在海边也一样,我得雇好几个保镖才能防止他
从岩石上不要命地跳下去!”
“为什么你不自己看着他?”
老克司勒微微黯然地垂下眼。“那时候我不知道孩子们原来是会长大的,我
以为他们可以等到我有空的时候……”
他说着,突然抬起头来注视着她。“你喜欢诺奇吗?”
绕月点点头。“喜欢。”
“那你会嫁给他吗?”
绕月想了想之后摇摇头。
老人似乎有点意外。“你喜欢他不是吗?”
“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不会嫁给你。”绕月理所当然地说:“我要嫁给若磊。”
“若磊?”
“我宝宝的爸爸。”
老克司勒吓了一大跳。“你有宝宝?”
绕月欣喜地点点头,摸摸自己的小腹。“在这里!”
他恍然大悟!那是一个还不存在的孩子——可是在绕月心里,她却早已经在
肚子里有了一个孩子。 他有点失望。看得出来儿子对这个女孩的感情,而自
己又是这么喜欢这个毫无心机的孩子……
“我想回家。”绕月突然轻轻地说着,她的眼神黯淡。“我想念飞扬……想
念爸爸妈妈……还有若磊……”
“飞扬?”那个红衣服女郎是吗?“他点点头。”我记得,她是你的姊姊。
“”是啊!“绕月黯然地垂下眼。”飞扬和爸爸妈妈,我已经很久很久投见
到他们了……我连他们的吼叫都想念……“”既然你想念他们,那你为什么不
说话?只要你说话,证明你的病好了,那就可以回去了啊!“
她摇摇头。“我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
绕月纯真的眼神让他一阵心痛!“不会像这里的人一样说话,他们很……”
她想了几秒钟之后有些愧疚地:“可怕……所以我不想说话,不想像那样说
话。”
“我也不想。”老克司勒苦笑。这里的人一向都是这么说话的不是吗?言语
之间充满了讽刺、尖锐,永远想赢、想打倒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是我的错,
是我让他们那样长大,是我让他们认为除了钱之外,这个世界上没别的重要事
情!
我是他们的父亲,可是,在这一年之前,我也是那个样子——是我把他们变
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变不回来了吗?”绕月轻轻地问。“可以变成这个样子,也可以变回来吧?!”
老宪司勒苦涩地笑了笑;如果世上的一切都像这个孩子所说的那么简单那该
有多好?
人总是因为明白人世的现实残酷而变得更加现实更加残酷!多讽刺啊!这世
界其实不也就是人所造成的吗?
“我要去找绕月。”她坚决地说着,猛然转个身瞪着他的脸——“而且谁也
阻止不了我!”
殷海翼点点头。“好啊!我说过我要阻止你了吗?我赞成你所做的任何一个
决定——我向来不都是如此的吗?”
凌飞扬阴沉地瞪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很好!”
“然后?”
“你会遭到天谴!”我会遭到天谴!“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飞扬气得跳脚!
殷海翼不动如山地微微一笑。“需要我替你拿行李吗?”
“殷海翼!”
“我就在这里听候差遣。”他仍旧一脸无所谓。“有事吗?” “你是个恶
劣的痞子!下三滥的痞子!该下地狱的……的一只臭虫!”
“而且正好是你的男朋友,你将来要嫁的男人。”海翼忍不住笑了起来。怎
么已经过了一年,每次看到她发脾气的样子他居然还是忍不住心动?他轻轻地
捧住她的脸。“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张世界上最适合发脾气的脸?不管你嘴里说
出来的话有多么恶毒,看起来都还是那么令我心动不已!”
“你去死!”凌飞扬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张世界上
最适合发脾气的脸,不过我确定你绝对有张世界上最会哄女人的嘴!”
他微微行个礼。“这是我的荣幸。”
在客厅里一直看着他们的凌龙兴夫妇愉悦地拍拍手。“精采的表演,你们预
约了国家表演厅吗?戏名叫什么?驯悍记?”
凌飞扬竟然红了脸!她瞪了殷海翼一眼。“谁听他的鬼话?我是真的要到美
国去看绕月的!”
“顺便度蜜月?”凌龙兴眨眨眼。“时间上不会太赶吗?”
“爸!”
他无奈地耸耸肩。“当我没说。”
“难道你们都不想知道绕月的情形吗?我们已经三个多月没见到她了。”
“我们当然想知道绕月现在的情形。”凌太太轻轻地说。“只是不知道克司
勒那边的人……”她有些无奈。“你自己也知道上次我们到那里去的情况啊!
他们视我们如毒蛇猛兽!”
“那又怎么样?绕月是我们凌家的人,我想去看她难道他们还敢关着大门不
让我进去吗?”飞扬不悦地嘟嚷着。“更何况绕月去那里已经一年了!如果一
年的时间都不能治好她,那她继续住在那里又有什么意义?”
“阿诺是你的好朋友。”海翼提醒。
“我知道!”飞扬翻翻白眼。“我并不是对阿诺不满意,我只是怀疑住在那
种环境之下绕月怎么可能会变好?那里的人全都利欲薰心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你没看到他们家里的人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他们只差没派个人监视我们有没
有偷走他们家的珠宝而已!“ ”当初决定让绕月到美国去的人是你。“ 凌
飞扬狠狠地瞪他。”你哪一只耳朵听到我不承认那是我的错?“
“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你们可怕的吵闹声了。”凌龙兴摇摇头咕哝。
“这叫一报还一报。”她笑着跳到沙发上。“谁叫你以前和老妈老是吵架?
我听都听烦了?现在也让你们尝尝那种滋味!——怎么样嘛?到底要不要去?
“
“你想去当然好啊!不过既然要去,就干脆去把绕月带回来算了。”凌龙兴
理所当然地说:“反正我也不想让他们以为我们家绕月真的是去贪图什么的。”
“把绕月带回来?”
“你刚刚还说绕月留在那里没用。”
飞扬无言地想了想。“可是我也怕绕月一回来就真的这辈子只有冷若磊一个
人了……”
一听到这话,他们全都沉默了下来——冷若磊——一个已经消失了一年的人。
当年他说他一定会再回来,可是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对凌家的人来说,那的确是一个两难!冷若磊一回来,就表示那将会是个惊
涛骇浪的多事之秋;可是冷若磊不回来,绕月又该怎么办?就让她终其一生一
直活在可怕的等待中?
他们无言——突然不知道上苍究竟想如何安排?
而那样的安排对他们来说又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情节?
我在凌家待了将近两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凌家的第二个女儿有病,可是我
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个人是绕月!他们说她有轻微的自闭症,你或许不能了解那
对当时的我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震撼!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绕月有病!那怎
么可能?!后来我知道自闭症是什么意思了;那是一种拒绝与人沟通的病。绕
月可以一、两个月不说上一句话;在那两年之中,我所听到绕月说过的话少之
又少,但那又怎样?我宁可相信那只是一种异于常人的沉默。如果异于常人就
是一种病症,那么,我相信这世界上恐怕有一大半的人都是不正常的——包括
我自己在内。
凌家的人对我的信任几乎是即时的!从我一进他们家的门开始,他们便从没
怀疑过我什么,没过问过我的任何私事。彷佛我天生便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似的!
那种信任后来带给我很大的压力,在仇恨、报复和爱情、感激之间的拉锯战
让我痛苦不已!我甚至怀疑我从小所知道的“仇恨”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果凌龙兴真有我所知道的那么邪恶,那么他的两个女儿为什么会天真如此?!
我常常独自一人带着晓月到医院去做治疗。在车上,绕月也不说话,可是她
会笑——听着我说话的声音,她会静静地微笑着,似乎完全能理解我所说的每
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似的!
她眼里那种谅解、温柔的神情让我羞愧!我居然想利用这样一个完全信任着
我的女子!
每当我处于痛苦之中,绕月总能适时地握住我的手……
像阳光一样握住我的手,即使我是那么的阴冷、近乎没有人性!
第二章“还是没找到?”
“是的。”助理显然十分愧疚。“我们真的已经尽了全力了!可是人海茫茫,
怎么去找一个存心要躲起来的人?”
端木秋点点头。“我明白。”他叹口气,挥挥手。“没事了,你出去吧!”
“总裁?要不要我再派人到美国去一趟?”
他想了想。“也好,我想他应该是会在那里的。”
“知道了。”
端木秋无言地替自己倒了杯酒,静静地啜饮着苦涩辛辣的味道——他所做的
事真是那么不可原谅?为什么若磊坚持要躲着他,不让他有任何机会解释?
或者,感情的力量真有那么大?竟能让若磊再也不肯回头! “总裁,杂志
社朱小姐来访。”电话里传来秘书的声音。
他愣了几秒钟,才想到他已经约了杂志社的人。“喔,请他们五分钟后进来。”
“知道了!”
他静静地深吸了几口气,将短暂的感伤收藏好之后才翻翻桌上的资料;资料
上说这是一家世界著名杂志社的台湾分社,而朱茵则是这家杂志社里一位声誉
相当不错的出色记者。
他们访谈的话题是:台湾当代杰出企业才俊。“杰出企业才俊”?他不禁失
笑,原来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居然也算是青年才俊了吗?有点可笑、讽刺……
敲门声响起,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站了起来。“请进。”
“我们可以进来了吗?”一张几乎像是孩子般的面孔出现,脸上竟挂着俏皮
的笑容!“还是要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背小抄?”
端木秋再度愣了一秒钟,然后摇摇头。“当然不用,请进。”
她阳光一样的笑容让他在瞬间竟觉得手足无措!
她跳了进来,笔直“冲到”他的面前,交出她的名片。“我是朱茵,你好。”
“你好。”
后面一个扛着笨重摄影装备的粗壮男子嘟嘟嚷嚷、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摄影师兼苦力。”
“别说得那么可怜行不行?人家还以为我们杂志社虐待员工!”朱茵俏皮地
朝他扮个鬼脸。
“他们不会虐待员工。”他冷冷地做出傻笑。“真的喔!一点都不会!他们
只是穷,穷得请不起苦力而已。”“别介意,他是出了名的别扭,我们刚刚到
电视台去做了是个小采访,一定要带这种摄影机的!平常只要带一般的机就可
以了,他很不满意必须扛着两台这种机器跑来跑去。可是没办法,我们只有两
个人,所以东西不可以放在楼下的车子上。”她笑着吐吐舌头。“那玩艺儿贵
得要命,万一丢了,我们可赔不起!”
端木秋几乎傻眼!她说话的速度像太空梭一样快!“喔”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朱茵看着他。
他点点头。“可以。”
“好。”她一个转身,旋风似地坐在沙发上,动作之快不由得让人怀疑她是
不是练过什么轻功之类的!等她在位于上坐定,再面对他时,居然已经换了张
绝对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