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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黑心 作者:徐大辉-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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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加大力度审刘升。 
        2继续寻找尸源。 
        罂粟沟矿区近三百平方公里,数十家矿井星罗棋布山间,卷地毯似的一家挨一家摸查,寻找失踪者。 
        刑警分数个小组分头行动,海小安带李军刚从一家小煤窑出来。 
        “腿肚转筋了,海队。”李军说,用拳头捶打腿部。 
        “我们休息一会儿。”海小安说。 
        李军坐在一棵雷劈倒的柞树上,发现几簇木耳,珍贵的黑木耳。 
        “听说野生的黑木耳治癌。”李军说。 
        “因此山上的黑木耳基本绝迹了。”海小安说,“旧盘山县志记载,清末此地产木耳,作为贡品送给慈禧太后……再后来传说日本人给采绝了,都运回国给王室吃。”海小安说,“日本人会吃,讲究高营养。” 

        “那日本人在这山里种大烟,不是为吃吧。” 
        “为了战争。” 
        “种大烟为战争?耸人听闻吧海队,难道日本人把罂粟装入三八大盖枪里给放出去?” 
        “差不多,那柔弱的子弹更厉害哟。日本不仅要打败中国人,还要在肉体上毁掉……强迫中国人种大烟再卖给中国人吸,先搜刮中国人的财富,然后再害垮中国人的身体。” 

        “日本鬼子够坏的啦。”李军说。 
        海小安放眼上个世纪的罂粟沟,看见大片美丽的罂粟花,白色的罂粟阴谋如云飘然山间,阴谋有时候看上去很美,闻也馨香。 
        后来,罂粟沟出煤炭,日本人探明矿藏,开了煤矿,小火车开进了罂粟沟,矿区的历史开始。 
        上年纪的人的罂粟沟印象:骷髅加白花。 
        赶尸作为风俗出现,罂粟沟从此与“鬼”字联系在一起。人们心目中的鬼,又有冤鬼屈死鬼,罂粟沟阴魂不散。 
        “鬼。”海小安自言自语。 
        “鬼?”李军睁大眼睛,望他的支队长。 
      第五章忧伤月亮(5) 
        海小安说的鬼很宽泛,鬼子,鬼山沟,冤鬼,阴谋者的鬼把戏……罂粟沟隐约杀人者的祟祟鬼影。 
        “海队,刘升说在河边接的尸体,如果没有说谎,杀人现场应该不会离得太远,加之死者肺里的煤尘,矿工无疑。” 
        “对。” 
        “问题是,一个普通的矿工怎么无辜遭杀害?” 
        “喔,说说你的想法。” 
        “眼下有些矿主心黑,对农民矿工刻度(薄),说不准得罪他,就陡下黑手……”李军说,“我认为,是矿主作的案,我们上门去询问,能有效果吗?” 
        “你的意思是?” 
        “两方面,审刘升,让他供出雇用他赶尸的人;第二方面重金悬赏提供线索人,比我们拉大网劳民伤财强。” 
        海小安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偌大矿区寻找一个无名无姓还无头的人,漫无边际地找,很难啊!先篦一遍矿区是否有失踪的人很有必要。当然,警方没把找到尸源的全部希望都放在这次梳篦上,但这样做没错,初步都得这么做。 

        “徒劳。”李军有几分牢骚。 
        “案情分析会上你怎么不坚持?” 
        “局长、队长的,哪儿轮到我们初生牛犊哟。” 
        “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充满歧视。”李军带着气说。 
        “俗语这么说的。” 
        “成语也歧视,生活中许多歧视的东西存在,人们视而不见,譬如广告百分之八十由女性做,就是对男性的歧视。” 
        “是不是说得远了点啊。”海小安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歧视?” 
        “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有说成乳犊不怕虎,刚出的正吃奶的牛犊连老虎都不怕,在你们眼里,不怕权威不是勇敢,而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李军直言,直言得痛快。 

        “好,批评得好。”海小安赞赏。 
        “海队?”李军略微发愣。 
        “李军我喜欢你的直率,实际工作中我的确有忽略你们年轻的同志,说歧视么,即使有,也是无意的。”海小安鼓励部下,“对案子有什么见解你们大胆地说,哪怕是错的,对启发思路也有益处。” 

        李军心情舒畅地望着他们的支队长。 
        “我想让你去审刘升。” 
        “我?”李军惊异。 
        “刘升这块硬骨头,非钢牙铁齿不行。” 
        “我不是纪晓岚。” 
        “刘升也不是和绅。” 
        李军谦虚说自己恐怕难胜任,海小安说你行,上去试试。李军说队长你拿不下刘升,我更难拿下刘升。 
        “我黔驴技穷……”海小安说。 
        李军就去审刘升。 
        22 
        红煤咖啡厅,海小全和丛众坐在一张桌子前,等海小安到来。 
        “我哥哥人很好。”海小全说,他力图给女朋友一个好印象。 
        其实,海小全这样说,是多此一举。不是吗,他不知道丛众早就熟悉警察海小安。用熟悉难以概括他们的友谊,只是海小全还不知道罢了。 
        “别看他是名警察,人情味很浓的……”他继续介绍道。 
        丛众抿嘴笑。 
        “你?”海小全猜不透女朋友的心思,证明什么地说,“真的,很有人情味的。” 
        丛众又笑,不过这次笑的增添不少内容。 
        海小全觉察出笑里有内容,却读不出全部的含意。他说:“我哥是名刑警……” 
        “我知道。” 
        “知道?” 
        “我没对你说过呀。” 
        丛众收敛了笑,说:“我认识他比你早。” 
        “哦?你说你……” 
        “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你才几岁呀?”海小全惊异。 
        “4岁。” 
        “恁小啊。4岁女孩子。” 
        “准确说,一个弃婴。”丛众语调沉重,忧伤爬上她的脸庞。 
        “怎么一回事?”海小全想知道她当时的情况。 
        丛众的目光向窗户外飘扬,街道上落满秋天的叶子。有人在枯叶上走过,一个季节被抛弃了。 
        海小安走进咖啡厅。 
        三个人中,有两个人相见愣怔,另一个人望着他们。 
        “海叔。”她脱口而出。 
      第五章忧伤月亮(6) 
        “哦……”海小安答应迟疑,或者说根本就没答应。一个延续多年的称呼,因眼前的变故而改变。 
        站在面前的不是自己一直资助的女孩,是弟弟的女朋友,深入一步说,未来的弟媳妇。 
        “叔。”丛众叫得有气无力了。 
        “哥,她是我女朋友。”海小全介绍说。 
        “丛众,学习累不累?”海小安坐下来,“你脸色不太好,别太累了。” 
        “哥,咖啡放糖不?”海小全问。 
        “不放。”海小安老习惯,爱喝苦咖啡。 
        “你们熟悉,真是太好了。”海小全说。 
        如果说海小安和丛众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关系,他们都将做何感想呢? 
        海小安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在此之前,你叫他笑他都笑不出来,十几年前更笑不出来。 
        灾难降临丛众身上时,她一点都不知道,那会儿她在宾馆的床上睡觉。4岁的女孩不清楚世界要发生什么,还有贪婪、罪恶存在。 
        丛众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人贩子的女儿,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海小安没说,永远也不想说,他认为说了,是对她的伤害。善意编造出来的她身世的故事讲下去。 
        那个春天风特别大,刮得昏天黑地,人们的心情给破坏了。盘山刑警的心给人贩子撕开一道口子,三周内有四个儿童失踪。 
        当时的公安局长通过媒体向盘山市人民表态,一个月内破案,抓住人贩子,不然,他就引咎辞职。 
        刑警面临怎样的压力啊!海小安他们吃住在打拐专案组,终于发现了团伙的头目——主要犯罪嫌疑人丛捍东和宋雅杰落脚点,三马旅馆的606房间。 
        刑警扑进客房,嫌疑人已经逃走。 
        4岁的女孩子丛众睡在床上,睡得太沉太香,面带微笑,她也许梦见了蝴蝶在花间轻轻飞舞。 
        开始警方拿她当被拐的儿童解救,接下去丛捍东的被捕,处极刑前,他说出丛众是他们的女儿。 
        宋雅杰潜逃,至今没落网。那时没找到丛众的任何亲人,她成为孤儿。办此案的海小安照顾丛众一段时间。 
        海叔从那会儿叫起的,十几年,海小安就是她最亲的叔叔。是上帝的安排吧,她成了弟弟的恋人,他们的关系平添一层亲近。 
        “丛众,你和小全恋爱,我是你哥哥了。”海小安真挚地说。 
        丛众有些激动。 
        是啊,海小安一直无微不至的关怀,父辈那样关怀备至。从小学到中学,多次家长会都是海小安来开的。 
        “他是谁?”同学问。 
        “叔,我亲叔。”丛众骄傲地说。 
        “你叔怎么姓海。”同学疑问。 
        丛众只笑不答,海小安在她心目中是父亲。 
        这时,海小全的一个中学同学走进咖啡厅,他起身走过去和她说话。 
        “小全最近情绪低落,你知道因为什么吗?”海小安问丛众。 
        “因为我吧。”她说。 
        “你怎么啦?” 
        丛众微微低下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丛众……”海小安目光关切地望着她。 
        海小全重回到座位上,望着丛众。 
        “叔……”丛众一时还改不了口,她说,“我父母是谁?” 
        海小安看看丛众,又看看弟弟,思考怎么回答她的问话。 
        “哥你知道吗?知道就告诉她。”海小全说。 
        她期冀的眼神望着海小安,她似乎知道他知道,希望他说出来。 
        丛众身世的故事是善良人虚构的,已经讲了十六年,尽管故事的主人公提出质疑,种种原因故事也不能重讲。 
        她的父亲拐卖多名妇女儿童走上刑场,母亲宋雅杰潜逃十六年,公安部在网上发布了A级通缉令,盘山警方一直在追捕她,海小安负责追逃。 
        “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丛众说得很恳切。 
        海小安说他的确不清楚,隐瞒下这一节,只能这么说。 
        “孤儿院的人说是你把我送过来的。”丛众没有说出下半截话,用眼神问。 
        回忆那时的情景,海小安的记忆里泼满月光,冷冷的月光。那个无助的羸弱女孩,发光的东西在纯洁的眸子里闪烁。一只被抛弃的羊羔,那样孤立无援地在荒原上哭泣。 

      第五章忧伤月亮(7) 
        这就是当时的丛众。 
        “哥,怎么发现的我?”她问,用了改口后的亲切称呼。 
        海小安搅动已经凉透的咖啡。 
        “他们说我只有4岁,是吗?” 
        “是。” 
        “假如我被抛弃,应该在火车站的候车室,或僻静的街巷。”丛众往下不是问,而是自己猜测,推测一个凄凉的故事。 
        海家兄弟成为听众,他们怀着复杂的心情听她讲述。 
        “如果是冬天,大概我包裹在被子里……我哭了吗?”丛众问海小安,没等他回答,自己说下去,“我的哭声一定很响,给环卫工人发现,送到派出所……”故事回到了原来的情节,是海小安讲的故事。 

        故事背后的故事没有讲,海小安没有结婚,不具备收养条件,不然他要给丛众当爸爸。 
        离开红煤咖啡厅前,海小安许诺一定帮助丛众弄清身世。 
        23 
        矿区摸查结束,没有收获。 
        刘升的口供依然没进展,他态度不配合,说:“你们确定我有罪,拉出去一枪毙了我得了。” 
        尸源没找到,知情人又不肯开口,两条路都堵死了。如何重新寻找破案方向?海小安接受梅国栋的建议,在赶尸事件上再琢磨琢磨。 
        “赶尸……”海小安把梅国栋讲给他的故事转述给专案组的刑警们。以期过去年代里的故事,对破案有所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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