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告急 作者:笙波(晋江2012-06-26完结)-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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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寒激动的站起来,轻轻抱起她转一圈,在她脸上一吻,笑说:“谢谢你,小月,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思寒,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这样做的。”
她和陆思寒的婚礼如期举办,尽管这对他不太公平,可是她的孩子需要父亲,这又是陆思寒劝动她的唯一理由,她用沉默应允了他的求婚,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婚礼上走过来的,仿佛那些欢声笑语都不属于她,她犹如行尸走肉,陆思寒小心的搀着大肚翩翩的她宾客间谢礼,众人的目光中都是羡慕,只有她心里明白,最该高兴的两个人此刻都不会太过开心。
她坐在新房里,陆思寒还在外面同人嬉笑,她听着外面的喧闹,有些堵心。
“没想到你这小子也会先上车后补票哇。”
“就是,真没想到嫂子已经……嘿嘿……”
“行啊你,大艺术家,真是天赋异禀,这种事情也抢在我们前面。”
……
陆思寒都笑着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拧开把手走进来,朗月的心提到嗓子眼,下意识往旁边坐坐,陆思寒轻笑一声,走过来并肩与她坐着。
他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她想躲,被他牢牢握住,他说:“朗月,我要这样牵着你,一辈子,懂吗?不要害怕,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不会欺负你的。”
她的脸一红,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看他,张嘴解释:“对不起,我……”
他忙伸手挡住她的嘴,摇摇头:“不要说了,我都明白,累了一天了,快点休息吧。”
说着他已经和衣躺了下来,朗月看看他,他有些醉意,脸红通通的,想了想伸手替他松开领带,刚动一下,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他微微睁开眼,看她一眼,声音有些不稳说道:“如果你不想让我犯错误,就躲着我点,懂吗?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小月,不然我真怕我会……”
他咬咬嘴唇没有说下去,朗月的脸早已像是煮透的虾壳,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关好门出去,他们早已经商量好,她睡客厅,他睡主卧,这对他们双方都好。
朗月一夜无眠,她的手轻轻抚在肚子上,这样做对吗?她不知道。
早上醒来陆思寒已经不在房间里,他的房门还开着,朗月走过去替他叠好被子,然后拉开窗帘。
阳台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蒂,这些日子他似乎睡得不好,朗月默默收拾好,坐在外面发呆。
他轻手轻脚回来,看见她已经睡下,悄悄关好门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见关门声,她睁开眼睛,她这样躲着他,疏远他,他仅仅是名义上的丈夫,她亦是名义上的妻子。
这样平静的日子一直到孩子的出世,陆叔叔很是欢喜,朗月常常悄悄观察陆思寒,他并没有任何的不悦,抱孩子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同她一起的产妇都很是羡慕她 ,夸她嫁了个好丈夫。
有天朗月在房间里看书,阿姨在婴儿房里哄孩子,她起身去看,在阳光下突然觉得孩子的眼睛有些奇怪,瞳孔泛着蓝莹莹的颜色,开始朗月还有些害怕,后来发现没什么问题才放心下来,陆思寒倒是很冷静,一直沉默着。
晚上吃过饭,阿姨收拾好碗筷去了厨房,他突然抬头对朗月说道:“孩子长大了怕瞒不下去。”
“嗯?”朗月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将手里拿着的报纸递给朗月,她接过来看了两眼恍然大悟,孩子蓝色的眼睛完全是出自遗传,如果抱到不错的话,孩子的叔叔和爷爷的眼睛都是纯正的蓝色,只是尹祖随他的母亲。
见她出神的放下报纸,陆思寒干咳一声,喝杯水静静说道:“等孩子大了,我们可以告诉他。”
“可是……”可是你该怎样向你的亲朋好友解释,该怎样向陆叔叔解释,每次看到陆叔叔抱着孩子的样子,她的心就忍不住疼起来,如果他知道他们骗了他,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敢想。
“放心吧,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的,不要多想,一切都会过去的。”见她的脸色惨白,他忍不住搂住她安慰道。
☆、chapter 22
随着孩子一天天大起来,她的情绪越来越不好。
有天夜里,她终于从恶梦中醒来,她抱着双腿嘤嘤地哭起来,陆思寒从隔壁跑过来,看见她狼藉的样子吓了一跳,走过来搂住她轻声安慰道:“怎么了这是?吓着了吗?还是做恶梦了吗?阿姨在隔壁看着孩子呢,不怕,我陪着你。”
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入睡,可她怎样睡得着,抬起微微肿胀的眼睛,抱着他的腰,在他胸口蹭蹭,她小声说道:“思寒,我们离婚吧?每当看到你我的心里都好难受。”
他的胳膊一顿,沉默半晌,终于长长叹了口气道:“孩子还小。”
“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他再大一些。”
每次他想留住她,都会拿孩子当借口,她都明白,固执说道:“他每天都在长大,与其我们现在一起痛苦,倒不如让我一个人承担,我等不了,思寒,这对你太不公平……”
“我觉得很公平!”他突然仓促的打断她的话,直勾勾地看着她,“你觉得是痛苦,我一点也不觉得,小月,和你在一起,即使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出神,我也觉得快乐,你明白吗?”
她垂死挣扎:“可是我觉得对不住你。”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觉得很开心。”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替她掖好被子看她睡着,他走出去,站在阳台上抽着烟,眼圈儿在半空中飞舞着,犹如他的心,结婚已经快到两年,看到她垂泪的模样,他的心何尝不是同她一样纠结?可是他知道,这辈子他逃不掉,一旦碰到她,他就不再是那个冷静的自己,他强迫自己远离她,却忍不住半夜醒来去看看她才能再次入睡,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她,却每天准时的梦到她,最近她频繁的提到离婚,也许是生完孩子后她的心情不好,他叹口气,心里更加沉重。
每隔一段时间朗月就会重复这样的事情,半夜哭醒,一整天不说一句话,或者大发脾气摔东西,终于有天陆思寒要带她去看医生,却被她拒绝。
有天夜里,她竟然赤着脚跑到他的房间里来,她生疏的攀着他的脖子吻他。
陆思寒感到燥热,从睡梦中醒来,被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慌忙打开灯,看见她泪流满面的趴在自己身上,两人的衣服都已经解开一大半。
他推开她坐起来,努力压制内心涌动的热流,一声不吭的给她穿好衣服。
谁知道她又开始发脾气,用力捶打着他:“你不爱我对不对,你同我结婚就是想看我的笑话,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恨我给了你名存实亡的婚姻,恨我不懂得体贴温柔,我现在让你满意,你假惺惺的做什么?”
他亦是一声不吭,起身到阳台上抽烟,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孩子在隔壁哭起来,阿姨也不敢出来,只能小声的哄着孩子,他终于不堪忍受,掐灭烟头转身将她紧紧拥住,他低头看着她,突然说道:“你别后悔。”
她怎能后悔,她还没说话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额头上方的那张脸时而是陆思寒,时而是尹祖,她皱皱眉头,身上的汗液越来越多,她闭上眼睛想,很快就会好起来,这是她的义务,陆思寒看着她咬着嘴唇的样子,最终没能狠下心,他起身穿好衣服,拉开窗帘背着她说道:“你快走吧,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
她坐起来,并没有动:“为什么?”
“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她终于不再说话,陆思寒继续说道:“明天我带你去医院,你病了,需要看病,以后别再这样,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这样清醒。”说完转身看她,她却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他无奈的叹口气,给她盖好被子出去。
如此反复,医院最终结果是她得了抑郁症,向来开朗的她竟然会是这样。
陆思寒偷偷将诊断书藏起来,他怕朗月知道了会更加受不了。
“下月我有场演奏专场,在日本,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晚上陆思寒搂着她问道。
她顿了一下,继续喝碗里的粥:“陆小祖怎么离得开我?”
推脱的多干净利落,孩子现在成了他圈住她的借口,也成了她疏远他的方式,他不说话,只是看她,她的脑袋里想着别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他紧紧皱着的眉头。
最终她没能去成演奏会,也没能留在家里,因为她看到了报纸,报纸上登着的头条,附赠一张极大的海报:Y国小王子将于四月迎娶新王妃。
她怔怔地盯着报纸上的照片,两年不见,他一点也没变,笑起来嘴巴还是弯弯的,而他身旁站着的未来王妃,端庄典雅,看起来同他很般配。
她抬头望一眼坐在沙发上摆弄玩具的陆小祖,他的眉头皱着,嘴巴嘟嘟,看起来像小版的尹祖。
眼泪嗒嗒掉下来,她哭了一晚上,第二天陆思寒就发现她不见了。
不见的还有护照和一张银行卡,他跑到卧室去看,陆小祖也已经不见踪影,桌上只有一份展开的报纸,他走过去,盯着上面尹祖的照片握紧拳头,她终于还是走了,没有商量,没有道别,突然间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就像当初突然闯进他的世界那样。
尹祖拿着画笔坐在广场上,对面是一张洁白的画板,脚下滚滚的江水如同愤怒的狮子,从远处咆哮而来,然后嘶吼而去,捧着巧克力冰激凌的小孩子站在广场对角歪头看了她许久,终于颤巍巍地走过来用沾满奶油的手指拽着她的胳膊,怯怯说道:“叔叔,你长得真像我爸爸。”
他笑,往那孩子身后望望:“是吗?那你爸爸在哪里?介绍给叔叔认识好不好?”
他想了一下,扭头朝远处招手,用滚圆的后脑勺对朗月说:“在妈妈的钱包里,我拿给你看。”
尹祖爱怜地捏捏他粉嫩的脸蛋儿,柔声问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啊?”
“尹祖。”
犹如晴天霹雳,他怔在那里,远处那孩子的妈妈买完果汁正朝这边过来,泪水瞬间模糊双眼,但他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抹熟悉的身影。
朗月,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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