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胭脂蓝  文 悄无声息 >

第26节

胭脂蓝  文 悄无声息-第26节

小说: 胭脂蓝  文 悄无声息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侍的宫人们早已退在远处,但偷眼看着他们亲密无间又毫不顾忌的行为,依旧暗自心惊,却不敢言语。
  他的眼神凝在她的脸上,许久才缓缓道
  “他……多年为帝,根基深厚,并不能急在一时。”
  微微抬起头,手指从他的掌间缓缓撤回。
  她的眸,止如水,是如死水,泛不起一丝微澜,那是一种万事在握的平静,那样笃定,笃定到连生气都几乎没有了的眼,便是他都觉得胆寒。
  “我看你是多年曲于他的龙威之下,已经练出了奴性,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勇气了吧。”
  “你在激我?”
  他如工笔细绘的五官顿时阴沉了下来,冷笑挂在嘴边,怒气堵塞在唇齿之间,喷薄欲出。
  但下一刻,他隐忍住,手指紧紧握着,缩在宽大的锦缎袍袖之中留下了细碎的痕迹。
  寒风吹过,雪花点点飞落像无数飘动的丝带,妩媚清灵。更像一绝色丽姝,穿了水晶装饰的华服,迎着风跳起了女神的飞天舞。
  那雪和着呼啸的风中,仿佛拥有了生命般缠绕在她的周身,而她的神情也是冷如坚冰一般,看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像是在谈自己的事情。
  “不敢,你知道这两日苏吴两家活动频繁,为的就是废了我这个不能生育的皇后。”她面上不变,那苍白的唇角慢慢浮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妖气的弧线,如摇曳的风烛在幽冥花间弥漫而生:“惬怀,你现在后悔也来得及,没有你我虽然费事些,但也不见得不成。你放心,你的身世我依旧会保密,决不会让第三人知晓。”
  “你这话,还真是让我心寒呢。我刚刚从青州日夜兼程的归来,也不让我歇歇……”
  他只是看着她,慢慢的,伸手重又握住了她,深色眼眸里浮着的光,在树荫之下如猫一般,失却了戾气,多出几分透亮的笑意。
  他的手宽厚而温暖,而她的手的确如冰雪般冰冷。被他的手一握,她本能的想抽回来,可他没有松手。
  她感觉的出来,这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于是想说的话顿了顿,眼中多了一种无法说清楚的薄薄的情感,却不是哀伤或是愤怒,其实这更类似一种无奈和淡漠。
  “半个月后是她的千秋寿诞,十日后她按例要去法门寺进香,归来途中一定会到苏家。这个机会不可多得,没有了苏吴两家,他就失掉了一个手臂。”
  蓦然,莫惬怀在宫人的惊喘中,猛然将她一抱,仿佛要揉进怀里,又松开手,然后大踏步走出去。
 
第十八章    文 / 悄无声息  
 
 
 
  夜熔走进乾涁宫时,罗迦正坐在塌上,面色十分平静。
  从十一月小产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他们久未相见,彼此都感觉生疏了些。
  他面前的紫檀几案上摆着一套紫砂壶茶具,刚刚沏好的茶冒着轻薄的水汽,萦萦绕绕。
  伸手拿起那个紫沙茶盏,手却抑制不住的在抖,一碗茶终是没有拿住,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罗迦看着那满地的碎片,许久,才冷笑道:
  “如何,现在可满意了,私吞了国库的粮饷可让你们夜氏满足啊?”
  她一凛,以为罗迦震怒摔杯,便跪了下去。
  她身上的玄貂披风,产自极寒之地,这种貂算是极品,珍贵之处就在于可以融化一尺之外靠近的雪花。
  可是这样的极品,却依旧没有挡住心中蔓延开来的寒意。
  玄色的貂衬着玉白的容颜,眼乌黑幽亮的,不言不语,虽是跪着但此时更显出一种气势。
  他却是恨极了她的这副模样,抬起一直半垂着的眼睛看着她,英挺的眉不是很舒展,带了些仿若幽怨的愁思,可这些都是一瞬间的。
  “你以为你手里有那十几万的兵马,就可以作威作福,爬到朕的头上,朕告诉你,这辈子你夜氏都只能跪在朕的脚下,摇尾乞怜!”
  她抬头忽然笑了起来,殿内幽深的阴影映在她的面上,或疏或浓,衬得她的笑意更加的残忍。
  “皇上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妾的父王不就是被陛下还有太后连和都侯,毒害而死的吗?如今皇上既然恨极了臣妾,那就请赐给臣妾一杯万艳窟,一了就也百了!”
  大雪的寒意好像浸透了乾涁宫,他的心瞬间被冻得几乎爆裂。
  他站起身,殿中辉煌寂静,他的朝靴踩在深黑色如水镜般的砖面上,传出一种空洞的回声,有些浮晃,可依旧坚定的走到了她的身前。
  “你知道……”
  “臣妾自然知道,臣妾不止知道这些,还知道的更多。”
  她的回答非常的平静,静的如同冰封的太液池水。
  可是罗迦品在心中,味道却是苦涩的,犹如钢针刺伤一般难受。
  有些事情他一直希望她不知道,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
  千言万语的解释到现在已是多余,到了最后他只轻轻道:
  “那不是你父亲,现在供奉在太庙之中的灵位才是的你父亲。”
  她抬眸,眉目间淡然而安静。
  “那不是,那不是,那是皇上的父亲,并不是臣妾的,臣妾的父亲只有一个,就是被您毒死摄政王,谢流岚。”
  他离她那样近又那样远,近到已经闻到了她身上充斥的香味,那幽暗与隐晦的暗香,不同于她往日的甜腻味道,反倒像是枯败得即将离枝后的花,发出最后幽香,透出妖异。
  “看来,谢流岚教会你的只有复仇和憎恨,你现在也只会这个而已,朕反倒要可怜你了。”
  罗迦说着,俯身过来,微微地蹙起了眉,露出了脆弱的神情,低低地一字一顿,道:“我们,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且,箭已离弦,已经无法回头。”
  她的眼睛比冰更冷,比雪更清。
  到底是谢流岚教出来的,孤高清傲如出一辙,可是少了谢流岚的隐忍和不动声色。
  也许,她认为在他的面前,已经不再需要伪装。
  “你打算怎么办?夜氏要怎么办?你要朕怎么办?”
  一项一项的问过去,张开手臂将她紧绷的身体拥住,扶起了她。
  他牵着她的手,引她走着。
  她玄色的群摆迤逦在乌砖的地上,犹如一朵盛开在黄泉岸边的彼岸花,摇曳着,掉落了墨色的花瓣。
  他的手依然是那样的温暖。
  诗经中有一句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此时此刻他牵着她的手,其中已经掺杂了太多的东西。
  他扶她坐下,而他则慢慢走开了,站在窗子前,外面透进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平日意气风发的眼已是略显黯淡。
  一旁宫人机警的奉上了手炉,她苍白细瘦的手指捧着裹着织锦套的手炉。在温暖一下身子后,便缓缓闭上了眼,那如鸦翼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在眼下留出了一抹深青。
  然后,他回身望着她,那眼神,如此的复杂,但却是很疲惫的样子。
  她张开那美丽的眼,眉眼间涌起的是一种类似回忆的神态。
  “臣妾要的很简单,臣妾原来的侍卫夜橝为人精明能干,请皇上封他为青州侯,索侯的侄子夜鸣功勋显著,请皇上让他继承索侯灵州侯的封号。”
  “你这是要挟朕?”
  她长长的眉毛挑了挑,带着刻薄的味道。
  “国库已然空虚殆尽,如皇上是等待着都侯等人的家产充盈国库,那已经是不可能,所以臣妾认为皇上一定会同意的。”
  一丝倦意自心头涌上,他与她,已经是弱肉强食。
  若是不争,是不是两人之间便可毫无芥蒂。
  若是不争,是不是便可以重新来过。
  罗迦微眯了眼,嘴角笑意隐去。
  正如她所说,离弦之箭,很多事情都已经由不得自己做主。
  “你下去吧。”
  “臣妾告退。”
  “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的蓦然发问,止住她在宫人搀扶下离去的脚步。
  她缓缓回过头来,眼色茫然,只是看着某处呆楞了许久,缓声道:
  “如果我们身在百姓家,那我们就无须如此了。”
  他眼底疲意更浓,眼光闪了闪,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另一种光景不见得适合你我,百姓的日子比你想象的要难过许多。”
  “夫妇恩爱,生活祥和,粗茶淡饭也是人世间幸福的极致,你……终是不懂……”
  她,重又迈步离去,不再回头。
  回头也是伤心,白白心伤而已。
  念六年,正月初五。
  法门寺是皇家供奉的香火,迎来送往的皆是黎国的贵族子弟,寻常不入外人,是以总是静静。
  庭院中种植的大片桐树,在冬季里充满了枯败的味道。
  香火袅绕的大殿,梵音喃喃,那一盏长明灯冉冉如浮生之莲,铜炉里燃了一段香,炉中香灰细软,袅袅的青烟绕上经幔,佛在堂上拈花而笑。
  苏轻涪虔诚地跪倒在菩萨面前,翡翠步摇在云鬓间微微晃动,珠翠环佩琳琅作响。
  “佛祖有灵,且恕我无过。请保佑我苏家万世荣华,上天既已注定我孤独终老,我便一定要得到另外的补偿。现在,除了权利,在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的心,平静下来。夜氏现在不止是掌握了十余万的兵马,还在慢慢聚敛着巨额的钱财。我的儿子,现在对我已经产生了疑心,傅家在偷偷的调查我苏家。这些年,我确实偷偷聚敛的许多财富,为的就是预防这样腹背受敌的情况。现在我要把私库打开,佛祖,不只是为了对付夜氏以及傅家,还有我的儿子。谁也不能阻止我……哪怕那个人是我的儿子……佛祖……请你保佑我。”
  白眉的方丈,在一旁低声颂念着佛号。
  道是母仪天下,古佛青灯前,也不过是一介凡子。
  苏轻涪依旧低眉敛目,双手合十,用凌乱的声音自顾自地絮絮低语着。
  然后,安宁了。
  心都被掏空了一般的空宁。
  苏轻涪起身,仿佛安心地微笑,却在眼底露出了寂寞的神色。
  日暖生烟,香炉中灰冷。
  
  太后苏轻涪自皇家供奉的法门寺归来,回宫时突降大雪,鸾驾仪仗恰至苏府门前,便入内暂避。
  书房内,空气之中满是火炭燃出的暖意,阴沉的天光透过精雕细琢的窗棂,光影斑驳的将端坐在首座的苏轻涪笼在其中。
  她身上穿着赤色的百鹤锦群,晦暗的光线里似凝血之色,衬着她凝重的神色,室内的所有人心便都跟着沉了下来。
  其下坐的是苏轻涪的堂弟苏轻白以及妹婿吴楚欲。
  苏轻白是个清瘦的中年男子,面色过于苍白带着抹病态。由于是远亲,他的眉目间并没有有苏轻涪的精致,且历经多年的官海沉浮,两鬓已然是灰白,面上的细细纹路即使不说话也是格外的清晰。
  “太后有心事?这些天臣都在家里躺着,也没有得空去看望太后,没想到太后的气色近来越发的好了。”
  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吴楚欲话说得也略显轻浮,索性苏轻涪已经见惯了他的样子。
  但苏轻白依旧略带鄙视的扫了他一眼,略略皱起了眉。
  吴楚欲倒也不在意,那被酒色浑浊了的眼乱转了一通,便又开口道:
  “太后,此次怎么没有见到贤妃娘娘?”
  “那孩子心思太浅,哀家怕她在皇上面前藏不住话,所以让她留在了宫里。”说起吴贤妃苏轻涪略略皱起眉头,眼色也变得有些冰凉,那保养的得宜的手上握着由十八颗翠珠串连而成的佛珠,她望着幽碧色的珠子,出了一会儿神,说道:“夜氏最近异动频频,而且皇上最近的态度……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到过静寿宫,哀家十分之不放心。”
  “您希望臣下怎么做?”
  苏轻白自幼丧母,父亲又妻妾成群,所以在后来的年月中,比他大五岁的堂姐,便总是抱有很深厚的感情,所以他对苏轻涪说的话,称得上言听计从。
  “尽早准备为好,防患于未然。”
  “这个,要动用私库吗?”
  吴楚欲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私库是苏吴两家历年积累的钱银和武器,要动用必须经过苏轻涪的许可。
  “自然是要用的,这大概是场硬仗啊。”
  苏轻涪的声音清澈柔软,淡淡的笑着,有些特意修饰过的痕迹,但听到她说话的两人,依旧在那种柔软的后面感觉到了强硬。
  “那,还请您留下玺印。”
  凤玺,是太后权利的象征,现在也是苏家掌权的标志,有了凤玺才能打开私库。
  苏轻白展开了宣纸,苏轻涪提笔写完,便把自己的印玺盖上。
  一旁吴楚欲不动声色的向前走了两步,故作不经意的身子撞在桌沿,放在上面的茶水霎时间洒了一桌,沿着桌面稀呖呖的流了下来,洒了苏轻涪一身,空气中顿时飘着一股茶叶香气。
  “真是对不住,看微臣这毛手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