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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年指点迷津:与未来同行 李开复-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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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例,它的基金高达一百多亿美元,而且每年都有盈利。用这笔钱,学校给优秀的学生提供全额奖学金、出最高薪挖来最好的教授、无偿地把课程放在网上、建立科学园区……
  ?雄才大略的校长和富有特色的大学:这两者相得益彰,密不可分。雄才大略的校长用自主的办学方针和鲜明的办学特色带领学校达到卓越。每个学校都有它的个性,它们不是枯燥的生产线造出来的陈陈相因的货品,也无法用从第一名排到最后一名的线性思维论定坐次。很经典的例子是Daniel Gilman,他作为Johns Hopkins的首任校长,以研究型大学为理想,在短期内创造了奇迹。除此之外,还有雄才大略的校长和计算机系主任把Carnegie Mellon铸造成一个以IT革命为宗旨的学校;加州理工大学的校长和副校长Noyes; Milikan; Hale把这所原来表现平平的Throop Institute改造成小巧精悍的理工大学;麻省理工学院邻近哈佛,所以决意发展工科,最终修成正果;西北大学的骄傲则是它世界第一的商学院;伯克莱树立了蜚声世界的自由开放学风……每一所有特色的学校都吸引有特色的人,他们在适合的学校环境里尽情发挥,形成人尽其材,各施所长的局面。
  ?灵活高效的运作: 私立大学在成本控制、运作效率、吸引学生及响应社会需求方面,都比公立大学灵活和有效得多。私立大学不受美国政府政策的限制,也不用每年苦等年度经费,因为私立学校的资金来自基金会,得以像私人公司一样灵活地运作。它们能够以更大幅度的高薪来挖研究大师,提供研究启动经费,它们可以创设新的学科,这种灵活运作的方式正是市场经济的独到之处,因此私立大学可以达到高质量的教学水平,培养高素质的学生。而且,更自由的环境也更能吸引人才。一所大学的成败取决于 能否吸引杰出人才,而杰出的人才向往灵活和自由的环境。

  第55节:美国大学启示录(5)

  美国大学面临的五大弊端
  对于改革中的中国教育,美国是很好的典范。但是,当我们羡慕美国的成功时,也要看清今天美国大学的弊端。
  今天的美国大学有下列五大弊端:(1)“终身职”制度造成教授不思进取;(2)学费经费失衡导致“大学行销竞争”和“盈利型大学”泛滥;(3)院系贫富悬殊、校方大权旁落;(4)研究型教授身价暴涨、优秀教师饭碗不保;(5)一流学府垄断格局日趋僵化。
  (1)“终身职”制度造成教授不思进取
  “终身职”制度用较高的门槛来遴选教授是很正确的做法,但是“终身职”也对美国教育产生副作用:得到“终身职”之后,一些教授便高枕无忧,不再努力工作。有些教授高踞其位,其实已半退休,要么就在外创业。这是因为,教授在得到“终身职”后就不再有约束,制度上无法促使他们竭尽全力地担当起对学校和学生的义务和责任。如果在企业,无论职位多高,做得不好,依然会被降薪、降级、甚至解雇。相形之下,大学也应参照企业管理的方式,才能确立令人信服的公平竞争。
  (2)学费经费失衡导致“大学行销竞争”和“盈利型大学”泛滥
  伯克莱大学教授David Kirp的“Shakespeare; Einstein; and the Bottom Line”一书批评了美国的大学由于近年政府经费削减而产生的学费暴涨。为了生存,很多学校采用行销手段推销自己。行销本身不是坏事,在学费、经费问题无可回避的情况下,适当地融入行销手段有其必要性。但是,有些大学采取夸大、不实的行销手段,不惜通过投机甚至作假来提高排名和提升大学品牌。
  此外,很多大学忽视基础学科,因为基础学科拿不到经费。很多大学在雇用校长、副校长时忽略学术和管理能力,而主要看他们的行销能力。这一点已经成为美国教育系统的重大隐患。
  正当主流大学遭遇经费问题时,一批盈利型大学乘虚而入。这些学校(如Devry University; Phoenix University,Jones International University 等等)以中专水平僭称“大学”名号,竟然门庭若市,很快积累了数十万学生。分析这些学校发迹的门路,不难看出端倪:他们拿不到国际认证,就拿州立或市立认证,照样可以得到政府的补助;它们得不到媒体的好评,就在电视上大做广告;它们吸引不到优秀学生,就降低入学门槛;它们为了提高利润,就以最低的代价,最少量的课,最少的专业教师,通过网络教学……这些盈利型大学利用主流大学的危机大发了一笔横财。Devry大学的控股公司已在纽约股票市场上市,市值为15亿美元,总裁每年收入180万美元。然而,看到大学文凭贬值,教育沦为商人掠夺纳税人尤其是贫苦学生的摇钱树,人们不禁要质问:公理良知何在?教育作价几何?
  (3)院系贫富悬殊、校方大权旁落
  为 了提高各个院系争取经费的积极性,很多美国大学降低学校“提成”,缩减校方的权力,而把权力下放给院系。这造成了冷门院系经费捉襟见肘,热门院系却财源滚滚的局面。例如,伯克莱大学为了大笔研究经费,开始做不开放的研究。南加州大学推行“资源管理下放”的管理制度,要求各学院自负财务盈亏,导致课程变质,院际公共设施的经营品质下降。Virginia的商学院不满校方“提成”太多,干脆自立山头,设法脱离母校。流风所及,大学的各个院系几成盈利性公司。
  此外,院系独立还导致校长大权旁落。今天,我们已经很难看到像过去哈佛的Eliot校长、Johns Hopkins的Gilman校长,芝加哥大学的Harper校长那样的集社会理想与胆识气魄于一身的教育家。
  (4)研究型教授身价暴涨、优秀教师饭碗不保
  另一本题为“The Uses of the University”的书,作者是加州大学校长Clark Kerr,分析了美国大学荒废教学的深刻危机。随着大学经费日甚一日地仰仗科研经费,研究与教学并重的大学已变成重研轻教。目前,一个大学或者院系的品牌取决于它有没有一流的研究型教授,这使得大学以天价去挖研究型的明星教授。纽约大学在5年内挖来的法学和哲学明星教授使它有两个系从原先不列名跃升到前三名。然而,大牌明星教授最大的问题是都不愿意教学。于是,纽约大学又只好聘来大批“教匠”应付教学之需。大牌明星教授年薪可以高到一年20万美元,而“教匠”教一门课只有三千元,而且不算学校正式员工。如果“教匠”所授课程明年冷门了,他将彻底失业。
  很多美国名校的学生都认为教授只关心研究,不关心学生的学习。最终吃亏的还是学生,尤其是本科生。
  (5)一流学府垄断格局日趋僵化
  上述四点弊端,倘若出现在50年前或100年前的美国,很可能会被某个慈善家或教育家通过开创或改造一所大学而得到改进。但在今天,这样的变革契机已经不复存在,因为 “一流私立大学”的市场已被垄断。
  这种垄断除了靠私立大学的品牌、师资、研究,还有一个重要的镇山之宝,那就是它们的基金(endowment)。 哈佛、斯坦福等大学都有超过百亿美元的基金。仅仅这个基金的利息就已经超过很多学校多年的经费。只用利息,学校就可以雇最好的教师、补足不够的经费或者进行扩张。实际上,它们甚至根本不需要动这笔“老本”,这些私立大学凭他们的品牌和实力就能拿到天文数字的科研经费,基金只会年复一年像雪球般越滚越 大。
  二流学校根本不可能与这些垄断市场的一流学府竞争,也不再会有慈善家敢于拿钱来和他们竞争(谁愿意投资几百亿,并且惨淡经营几十年后也只能达到“准一流”的档次?何况名校出身的慈善家对自己的母校都很忠诚)。因此,Johns Hopkins、芝加哥、斯坦福挑战哈佛的历史将不会重演。由理想的教育家和慈善家共襄盛举缔造历史的时代已经远去。现在,一流大学的作风和政策早已固定,在没有挑战的情况下,很难出现任何改革。
  寄语中国
  中国正在成为世界经济强国,美国大学的利弊得失对中国来说具有重大借鉴意义。就中国的发展目标而论,中国必须拥有自己的世界一流的学府——无论这个目标有多困难,这都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面对这个任重道远的目标,有人夸下海口,声称2020年应可达到;也有人冷言相讥,斥为比超英赶美还不现实。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极其困难,但是绝对可以达到的伟大而实用的目标。作为一个科学家和工程师,我深信任何伟大而实用的目标都不该靠闭门造车,而应在实际问题的考验之下,在吸取他人经验教训基础之上寻求发展。
  目前,中国的大学在师资、体制、管理系统等方面都离世界一流学府有相当大的距离。若想步入一流,从美国的经验和教训看来,我认为中国必须本着“在进步中求稳定”的思维,增加科研经费投入,革新大学管理系统,改变教学方式,并重研究和教学,推进产学研结合,避免过分产业化,打击由教育获暴利的行为,鼓励有特色的大学良性竞争,并且鼓励创办一流私立大学。如果这些措施果真能够见纳,想来月华如水,桂子飘香的金秋时节,我们是可以期待的。

  第56节:大学生活琐忆(1)

  大学生活琐忆
  引言
  这篇短文是应《大学生》杂志编辑王肇辉的请求而写的。
  最初,我只想写一些有关自己、有关大学生活的趣事,以便在9月份学生开学时发表出来与大家分享。但文章写成后,我发现其中不但谈到了许多值得回忆的大学往事,也谈到了一些可供当代大学生们思考和借鉴的经验甚至是教训。例如,沉迷于游戏对于学业是如何危险,为什么发现并追逐兴趣才是最重要的,大学中的社交活动以及由此建立的友谊为什么如此重要,大学期间为什么容易与朋友建立终身友谊,如何在打工中学习,等等等等。这些经验不但使我自己在走出大学校园后仍能长期从中受益,我想,即便对今天的绝大多数学生来说,它们也是非常宝贵的。
  破灭的哈佛、法律、数学梦
  上大学前,我的梦想是做一个哈佛人。我有这样一个梦想,一是因为那个笼罩着哈佛大学的光环,也因为我一直把学习法律当做我的目标,并把学习数学当做我的“后备”,而哈佛的这两个专业都是全美最好的。1979年的四月,一封拒信打破我的这个梦想。至于原因,我估计是因为我的SAT英语成绩太差了,只有550分(如果当时有新东方,可能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在申请大学的时候,我清楚地知道自身条件有不足,不能保证一定能上哪所大学,所以我一共申请了12所学校,这样,我觉得才能把主动掌握在自己手里。回想当时,我的老师们可能都快恨死我了,因为申请大学的材料中需要老师给学生写的推荐信,而对我,他们要一下子写那么多份(当时没有电脑,每封推荐信都需要老师亲手写成)。
  最后,我进入了哥伦比亚大学,这是一所很好的学校,法律系和数学系也很有名。哥大给学生很大的发展空间,允许学生学习的课程范围很广。我在大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学美术、历史、音乐、哲学等专业的课程,接触了很多东西,我觉得这是找到自己兴趣的机会。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哲学系的一个老教授说的话:“知道什么是make a difference吗?想象有两个世界,一个世界中有你,一个世界中没有你,让两者的difference最大,这就是你一生的意义。”
  再来说说我的哥大法律梦。当时,我主要学的是“政治科学(political science)”,属于一种“法学博士预科(pre…law)”的专业。但是,上了几门“政治科学”的课后,我发现自己对此毫无兴趣,每天都打不起精神来上课,十分苦恼。其中一门课实在太枯燥,我基本上每堂课都在睡觉,惟一的选择只是在教室里睡还是在宿舍里睡。睡到学期过半后,我的平均成绩勉强够得一个C,我赶在限期的前一天把这门课退掉,才避免了因为平均分不到3。0导致助学金被取消的灾难。
  我向家人提起学习法律的苦闷时,他们都鼓励我转系。姐姐说:“你不是高中时就把大二的数学读完了,还得了全州数学冠军吗,怎么不转数学系?”但是,这又让我碰到了我的第二个苦恼。进入大学后,学校就安排我加入了一个 “数学天才班”,那里集中了哥大所有的数学尖子,一个班只有七个人。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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