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童话(一)〔丹麦〕安徒生-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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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 当这些贵族们听见这个隆重的舞会时,他们就赠送了一对漂亮的猎犬,作为礼品。 它们追起东西来同风一样快,同时能够背起一个到三个鬼火。 两个靠骑着东西飞行过日子的老梦魔也来参加这次盛会了。 他们马上就传授起钻钥匙孔的技巧来,使得所有的门等于没有。 这两位老梦魔还提议把小鬼火们带到城里去,因为城里的情形他们了如指掌。 他们一般是骑在自己的鬃毛上在空中飞过,而且总是将毛打一个结,因为他们喜欢坐硬席。可是他们现在叉着腿坐在猎犬身上,将这些年轻的鬼火——他们打算到城里去把人诱上邪路——抱在怀里,于是嘘的一声,他们就消失不见了。“这全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现在鬼火到城里来了,已开始着手行动——不过怎样进行呢?唉!你能告诉我吗?我的大脚趾里有一根气候线。 它总是告诉我一些事情的。”
“这倒确实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童话呢。”这人说。“是的,不过这只是童话的一个开头,”沼泽女人说。“你能告诉我,鬼火的行为和做的事是怎样的吗?他们以什么样的形态来把人诱入歧途上去呢?”
“我相信,”这人说道,“人们可以写成一部鬼火传奇,分成十二卷,每一卷谈一个鬼火。 或许写成一部通俗剧本会更好。”
“你写吧,”沼泽女人说,“但最好还是随它去吧。”
“是的,那当然更容易些也,更舒服,”这人说。“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不受报纸的拘束了。 受报纸的拘束,那不舒服的程度跟鬼火关在朽木里闪闪发光而不发一言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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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沼泽女人说。“让别的那些会写的人和不会写的人去写吧!
我将我桶上的一个旧塞子给你。它可以打开放着诗瓶的那个柜子,你可以从那里取出你所需要的东西。 但是你,亲爱的朋友,墨水似乎已经把你的手染得够黑了。 你似乎已经到了懂事的年龄,不必每年东奔西跑去寻找童话了。 世上尤其应该做的重要的事情还多得很呢。 你已知道现在出了什么事吧?“
“鬼火现在进城了!”这人说。“我听说过这事情,我也懂得这事情!
不过你觉得我又能怎么做呢?
如果我对人说,‘看呀,鬼火穿着庄严的衣服在那里活动!
‘人们肯定会将我痛打一顿的。“
“他们有时候也穿着裙子四处走动呀!”沼泽女人说,“一个鬼火可以以各种形式,在任何地方出现。 他到教堂去,不是为了去做礼拜,而是为了能附在牧师身上。 他在选举时演讲,不是出于国家的利益的考虑,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是一个画家,也可以是一个演员。 不过他将权利抓到手上来了以后,它的颜料匣子可就空了!我闲聊了一大阵子,但我必须把堵在我心口的东西拉出来,即便这对于我家庭不利也管不了。 现在我要把许多人救出来!这并不是因为出自善意,或是为了要得到一枚勋章。 我要做出我能做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我把这事告诉给一个诗人;只有这样,整个城市才会立刻知道。”
“城市将会一丝也不在乎,”这人说。“谁也不会感到惊慌失措。 当我以极端严肃的态度告诉他们说,‘沼泽女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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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进城了。你们要当心啦!
‘人们将认为我不过是对他们讲述一个编造出来的童话罢了。(186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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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套鞋
1。开 端
有人在离哥本哈根东街皇家新市场不远的一幢房子里边,正在开一个盛大的晚会,因为如果一个人想被回请的话,他自己也得偶尔请请客才行呀。 有一半的客人已经坐在桌子旁玩扑克牌,还有另一半的客人们却在等着女主人布置下一步的消遣:“唔,我们现在来想点什么来玩玩吧!”他们的晚会只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尽可能地聊天。 他们在许多话题中,忽然谈到“中世纪”这题目上来。 有人说那个时代比我们这个时代要好得多。 是的,司法官克那卜热烈地赞成这个意见,女主人也立即随声附和。 他们尽力地反对奥尔斯德特在《年鉴》上发表的一篇关于古代和近代的文章。 这篇文章基本上称赞现代。 但是司法官却一直以为汉斯王朝是一个最可爱、最幸福的时代。除送来一份内容不值一读的报纸以外,谈话已经走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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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极端,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打断它——我们暂且到放外套、手杖、雨伞和套鞋的前房去看一下吧。 这里坐着两个女仆人——一个年轻,一个年老。 你极有可能会以为她们是来接她们的女主人——一位老小姐或者一位寡妇——回家的。不过,你马上会发现她们并不是普通的佣人,假如你仔细看一下的话:她们的行动举止也很大方,手娇嫩。她们确实是这样;她们的衣服的式样也很特别。 她们原来是两个仙女。 年轻的这个并不是幸运女神本人,而是为女神递送幸运小礼物的女仆。年长的那个外表看起来非常庄严——她是忧虑女神。 无论做什么事情,因为只有亲自出马她才会放心,所以她总是这样做。她们谈着她们这天到什么地方去过。 幸运女神的女仆总共只做了几件不怎么重要的事情,比如:她从一阵骤雨中救出了一顶崭新的女帽,使一个老实人从一个地位很高的糊涂蛋那里得到一声问候,以及其他类似的事。 不过她立即就要做的事儿却非常不平常。“今天是我的生日。”她说,“我还必须告诉你,为了表示祝贺,我奉命把一双幸运的套鞋送到人间去。 这双套鞋有一种特性:只要是穿着它的人马上就可以到他最喜欢的地方和时代里去,他对这时代、这地方的希望,都会得到满足;因此下边的凡人也能得到一次幸福!”
“请相信我,”忧虑女神说道,“他一定会为此而烦恼。 他一定会在脱下这双套鞋时叫谢天谢地!”
“你这是什么话?”对方说。“我现在就要把这双套鞋放在门口。 谁要是穿错了它,就会变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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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她们的对话。
2。司法官的遭遇
时间已经晚了。 那位醉心于汉斯的朝代的司法官克那卜回家去。 事情凑巧得很:他穿上了幸运的套鞋,没有穿上自己的套鞋,他往东街走去。 不过,这双套鞋的魔力使他回到300年前国王汉斯的朝代里去了,所以他的脚就踩着了街上的泥泞和水坑,因为在那个时代,街道是没有铺石的。“这脏极了——真是可怕!”司法官说道。“所有的铺道全不见了,路灯也没有了!”
空气相当沉闷,月亮出来还没多久,因此周围的一切东西都变成漆黑一团。 在最近的一个街角中,有一盏灯在圣母像面前照着,不过灯光可以说是有名无实:他只有走到灯下去才能注意到它,才能看见抱着孩子的圣母画像。“这很可能是一个美术馆,”他想,“而人们却忘记把它的招牌拿进去。”
打他身边走过去一两个人穿着那个时代的服装。“他们的样子真有点古怪,”他说。“他们一定是刚刚参加过一个化装跳舞会回来。”
这时突然有一阵鼓声和笛声飘来,也有火把在闪耀着。司法官停下步子,看到一个奇怪的游行行列走过去了,前面熟练地敲着鼓的一整排鼓手,后面跟着的则是一群拿着长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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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弓的卫士。 行列的带队人是一位教会的首长。 惊讶的司法官不禁要问,这个人究竟是谁,这场面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是西兰的主教!”
“老天爷!主教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儿要这么做?”司法官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是那主教!
司法官思索着这个问题,眼睛也不朝左右看;他一直走过东街,走到高桥广场。通到宫前广场的那座桥已经不见了,他只模糊地看到一条很长的溪流。 最后他碰见坐在一条船中的两个人。“您先生是不是摆渡到霍尔姆去?”他们问。“到霍尔姆去?”司法官说。 他根本不知道他在一个什么时代里走路。“我要到克利斯仙码头、往小市场去呀!”
那两个坐在小船里的人呆呆地看着他。“请告诉我桥在哪儿?”他说。“真是说不过去,这儿连路灯也没有。 而且遍地泥泞,让人觉得好像是在沼泽地里走路似的!”
确实他跟这两个船夫越谈越糊涂。“我不明白你们波尔霍尔姆的土话!”他把背掉向他们生气地说。 他找不着那座桥,甚至连桥栏杆也没有了。“这里的情形太不像话!”他说。 他从没想到他的时代会像今晚这样悲惨。“我看我还是叫一辆马车吧!”他想,可是马车一辆也看不见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我看我还是回到皇家新市场去吧,那儿有许多马车;不然的话,我恐怕永远到不了克利斯仙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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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往东街走去。 月亮忽然当他快要走完的时候出来了。“他们在这儿搭了一个什么架子,我的天呀?”他看到东门时说。 东门在那时代恰是在东街的尽头。终于他找到一个门。 穿过这个门,他就来到我们的新市场,不过那时它是一片有几簇灌木丛的广大的草地,还有一条很宽的运河或者溪流在中间流过去。 对面岸上有几座不像样子的木栅,它们是专为荷兰来的船长们搭起来的,因此这地方也叫做荷兰草地。“要么我大约是喝醉了,要么我现在看到了大家所说的虚无乡,”司法官叹了口气说。“这究竟是什么呢?这到底是什么呢?”
他朝回走,心中想自己一定是病了。 他在街上一边仔细地看看街上的房子,一边走。 这大多都是木房子,有许多还盖着草顶。“不成,我病了!”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不过只喝了一杯混合酒!不过这已经够使我醉了;此外拿热鲑鱼给我们下酒也的确太糟糕。我要对女主人——事务官的太太抗议!
不过,假如,把实际情况告诉他们,那也有点可笑,并且他们有没有起床还是问题。“
他没有办法找到这家公馆。“我连东街都不认得了。”他叫起来。“这真可怕极了!”一个店铺也没有。 我只能看到一些可怜的破屋子,似乎我是在罗斯基尔特或林斯德特一样!哎呀,我病了!这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但是事务官的公馆在什么地方呢?它已经完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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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样子;不过里面还有人没睡。 哎呀,我肯定是病了!“
他走到一扇半开的门前,灯光打一个隙缝里射出来。 这是那时的一个酒店——一种啤酒店。 里头的房间很像荷尔斯泰因的前房。 有水手、哥本哈根的居民同一两个学者坐在里面。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他们对于这位新来的客人一点也不在意。“我有点不舒服!”司法官对着向他走来的老板娘说,“请原谅,”您能不能替我雇一辆马车,将我送到克利斯仙码头去?“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德文同他讲话时,摇了摇头。司法官猜她大概不会讲丹麦文,因此把他的要求又用德文讲了一遍。 他的口音和他的装束让老板娘相信他是一个外国人。倒了一杯水给他喝,因为她马上懂得了他有些不舒服。水很咸,因为那是打外边井里取来的。司法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手支着头,思考着在他周围所发生的一些怪事情。“这是今天的日历吗?”当他看到老板娘把一大张纸撕掉时,为了要打破沉寂,他说。她把这张纸递给了他,她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一张描绘诃龙城上空所常见的一种幻象的木刻画。“这是一张非常老的东西呀!”司法官说。 他非常高兴于看到这件古物。“您怎样弄到这张少有的古画的?
虽然它代表一个寓言,但是它是非常有趣的!现在人们把这些常见的幻象解释成北极光;可能它是由电光形成的!“
坐在他身边和听他讲话的人,都莫明其妙地望着他。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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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一个站起来,做出一种很严肃的表情,恭恭敬敬地摘下帽子,说:“先生,足下肯定是当代的一位大学者!”
“哦,岂敢!”司法官回答道,“事实上这些事情大家都应当知道的,我所了解的只不过是一知半解!”
“Modestia是一种美德!”这人说。“但我对于您的说法很觉得Mihise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