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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我是真的热爱你-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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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紫打了个冷战。她不明白冷红为什么要发这么大脾气。而冷红眼角的泪,更加使她惊恐起来。 
  冷红转过身,再也没有看她。 
  上节课我们谈到了世界三大能源,现在,我请一位同学说一下三大能源是什么?冷紫。 
  冷紫机械地站起来。 
  请说一下世界三大能源。 
  煤、石油……冷紫哽住了。她知道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前两个答案是没经过思维就脱口而出的,可是一时间她居然想不起第三个。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她的脸象泼上了沸水一样,但是大脑依然空空如也。 
  电。杜言小声地对她说。她茫然地看着杜言的脸。 
  电。杜言冒险又说。她的声音放低了些,而着重于口型。她暗暗埋怨着冷紫不会用眼角余光,那么直楞楞地看着她,使她的作弊行为过于明显。 
  钱。冷紫说。 
  全班哄堂大笑。老师也忍俊不禁。只有冷紫木木地站在那里。 
  这可不是你的正常水平啊,冷紫,以后要多注意温习功课。老师在全班人的狂笑中使劲儿绷住了脸:坐下吧。 
  冷紫又木木地坐下来。 
  一下课,同学们便围住了她:看不出来呀冷紫,你还挺会搞笑的!他们用最流行的港台片的语调说。 
  冷紫放下书,走出教室,来到走廊上。看着操场上飘扬的国旗、色彩缤纷的花坛和干净整洁的冬青甬道,又浮现出和冷红同在这里的时光。下一节课是作文,这是她和冷红都最喜欢的课。——她们都有些文优理劣。她们俩的作文也都经常被老师当作范文来朗读。老师还经常把她们的作文做比较,——她们俩虽然不同班,但是语文老师是同一个人。也因此,每逢作文课后,她们都要在放学路上热烈地讨论一番。而在这份共同的喜好之中,两个人也确实存在着鲜明的差异。冷红富于逻辑和理性,冷紫更偏重于浪漫和抒情。一次,老师布置的作文题目是《雪之思》,冷紫说她想写的是煮雪泡茶,踏雪采梅,冒雪访友,赏雪作诗。 
  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肚子不饿。冷红说:雪下得再好,要是饿着肚子,谁也不会有这份闲情逸致。踏雪采梅没心情,赏雪作诗没灵感,冒雪访友多半是为了蹭饭,至于煮雪泡茶么?就是喝上一百壶也顶不了一碗米饭。历史上不是有苏武牧羊饥吞毡渴饮雪么?你是不是也以为那是名士风流? 
  冷紫被冷红噎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勉强道:任何事物都有多面性,我可以只看我想看的一面。 
  这种自由仅限于在作文中。在现实里,不是你想看哪一面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得去看哪一面的问题。冷红说,她用这句话彻底胜利地封住了冷紫的嘴,结束了这场小小的战争。 
  现在,她们俩不会再有共同命题的作文了。命题作文被分解到了她们各自的生活中,而原本,这种共同的命题有可能延展到她们的一生。她和冷红真的象一棵树上岔开的两个分枝,已经显示出了截然不同的走向。她很有可能考上一所著名的大学,住在色彩缤纷香气四溢的女生宿舍楼里,上午去听风度翩翩的教授讲课,下午去泡宁静舒适的图书馆,晚上在阵阵花香中惬意地散步,和好朋友聊聊学校的逸闻趣事,说一点儿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或许还会遭遇一两次青涩而美好的初恋。毕业之后,她很可能会留到某个大城市工作,找一个她爱也爱她的男人结婚,每天早出晚归,成为单元楼里的主妇和上班族里的一员。如果有了孩子,她会有条件早早地请上一个保姆,孩子稍大一点儿,就可以送到设施齐全的幼儿园……与此同时,冷红的打工生涯结束之后,却多半还得回到农村,去面对一条平庸的农妇之路。她的手将会被田里的风吹得粗糙起来,她的皮肤也会被毒辣的日头晒得黎黑起来,她会找一个壮实的农村小伙结婚,不恩爱的话就打打架,恩爱的话就那么不咸不淡有吃有喝地过着。生孩子呢?如果头胎是个男孩也就罢了,若要是个女孩,那多半得躲东藏西地继续生下去,直到生个男孩为止。无论多么俊气的农村女人,在经过这番折腾之后,都会变得松皮大肚眉淡眼低,再也没有一点儿精气神儿。 
  她们真的不再一样。昨天冷红表现出的陌生神情和罕见泪水,已经让她确凿地感觉到冷红正在进行的变化。这种变化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因为变化中的冷红看起来并不快乐。这种不快乐的源起是什么呢?她不知道,冷红显然也不想让她知道。冷红在承受什么?她想象不出来。如果上学的是冷红,失学的是她。又会是什么情形呢?她更不敢设想。她想起那次决定她们各自前途的抓阄。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抓的就是“上”,冷红抓的就是“不上”。难道这真是命运的安排的么?——然而即使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接受么? 
  喂,别楞着了,杜言走过来:魂不守舍的样子象得了相思病。 
  冷红笑笑,依然沉默着。 
  得,给你提提神儿,把我刚学的绝技亮一手让你开开眼。杜言回教室忙活了片刻又跑回来:假设有颗水晶糖咱们俩抓阄吃。我敢肯定,不管抓多少次,我想让你抓着什么你就只能抓着什么。 
  凭什么让我相信? 
  那简单极了。奇妙不奇妙,试试就知道。杜言拿出两个小纸团,打开,让冷紫检查过,又团好,放在手心里,煞有介事地来回摇动着,一边象巫婆一样念叨:天灵灵,地灵灵,非让冷紫吃不行。开! 
  冷紫拈了一个,打开,果然是“吃”。杜言也打开了她手中的另一个,是“不吃”。 
  再来一遍。冷紫说。 
  还是“吃”。 
  连着五次,都是“吃”。 
  我要“不吃”。冷紫密切地注视着杜言的一举一动。 
  果然,连着五次,也都是“不吃”。 
  为什么?冷紫抓着杜言的手: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别急,我给你讲讲呀。咱们这么好,我还会保密吗?杜言被冷紫的神情吓坏了。那神情里并没有好奇,而是一种她不明白的东西。她在一只手的指缝里亮出两个小纸团:喏,就是这样,各写三个“吃”和“不吃”,藏起来两对,让你看的是另一对。等你选择之后我就会作法,把给你看过的藏起来,按你的选择换成两个“吃”或“不吃”,这样结局当然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真是这样么?冷紫难以置信地看着杜言。 
  就是这样啊。这是最小最小的魔术了。杜言说。 
  冷紫咬着嘴唇。突然,她象发了疯似的跑下楼,飞出学校。甚至过校门的时候连车都没有下。——按照校规,这是会被通报批评的。杜言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困惑极了。她不明白,她只是想给冷紫提提神儿,怎么会把她提成这样。 
  冷红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冷紫走进院子喘息着站在她的面前。心里一阵惊慌。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冷紫是不会在上课时间跑回来的。她知道。 
  怎么了?冷红的心悸成一团,猜测着各种恐怖的可能。 
  那两个小纸团是怎么回事儿?冷紫抓住她的胳膊:告诉我! 
  什么纸团? 
  你是故意让我上的学。冷紫的语气由质问变成判断。 
  没有。冷红明白了。 
  如果没有,你的表情应当是惊讶的,不会这么平静。 
  哦?冷红笑了:我的表情也得让你规定么? 
  我不能再上这个学了,这对你太不公平!冷紫依然在顺着自己的思维逻辑发展。 
  你瞎说什么,我没有耍花招。难道我就不想上学吗?我没有那么傻。可是你挑上了,那是你运气好。冷红的声音依然温和。 
  我知道你不傻。可是,我也知道,你为了我,愿意变成傻子。冷紫的声音也低下来。 
  别在那儿联想了,我没有那么崇高。 
  你不承认是不是?那咱们俩再抓一次。你要是不抓我就不上了。 
  胡闹!冷红生气了:你嫌家里的日子太平安了是不是?不上了?说得多轻巧。我去上行吗?几个月没听课,我没那么大本事考上大学。 
  为什么一定要上大学? 
  为什么一定要放弃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要是有一个人在下面垫着,能让另一个人站得高点儿,那又有什么不好?冷红凝视着冷紫:为什么要两个人都掉进泥里?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错了。冷红语气坚决地说:现在我才明白,任何人之间都做不到真正的有福同享和有难同当,哪怕我们是亲生姊妹。 
  那,为什么垫背的一定是你? 
  不是我就是你,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对我来说这不一样。冷紫盯着冷红的眼睛。 
  不一样也就不一样了。我是姐,这是应当的。冷红淡淡地笑了笑:出生时我就比你占了先,这次可不能了。 
  我真傻。冷紫骤然蹲在地上,捂住汹涌的泪水。 
  那就别傻了,快回去上课吧。冷红拍拍冷紫的肩膀:到时候考上大学,把我那一份儿也替我上了。我还得谢谢你呢。 
第八章 
  方捷是带冷红去装避孕环时给她讲自己的故事的: 
  我是幼师毕业的,一九九六分到了通达市最大的市直幼儿园。工作很勤奋,和同事们处得也都很好,上上下下的人都挺喜欢我的。我们园长还曾经许诺要推荐我当她的接班人。可以说,我的小日子完全可以顺顺畅畅地过下去,象无数个贤妻良母一样,会有一个风平浪静内容单调的人生,至多也就是加上一些事业型女强人的味道。可是,也许正是这样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未来常常让我觉得沮丧和不甘心,再加上那时还没有合适的对象,无牵无挂,——事实上介绍给我的那些小伙子我也根本看不上眼。于是,那年春节,当一个亲戚要去深圳办公司问我愿不愿意去的时候,我没有多少考虑就跟着去了。 
  家里人没有反对么?冷红问。 
  我在家里是老小,被惯坏了。家里人一向都按照我的意思行事,没人敢违拗我。方捷说,前面的路口出现了红灯,车停了下来。几个孩子正在大摇大摆地过马路。冷红摇下车窗玻璃,听见他们边走边唱: 
  两只小花狗 
  蹲在大门口 
  两眼黑黝黝 
  想吃肉骨头 
  方捷的眼光也注视着这些孩子。她想起在幼儿园的时光了么?冷红想。 
  一到深圳,我就被这个城市的现代风情迷住了。车启动了,方捷又开始讲述:我去了锦绣中华,香蜜湖,又吃了麦当劳,大家乐。当该去的去了,该玩的玩了之后,那位亲戚的公司却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办起来。他们在深圳耗了一个月,看看没什么希望,就打算打道回府。我毫不犹豫地说,我要留下来。已经大张旗鼓地告诉别人我决定去深圳了,这会儿再灰溜溜地回去,我总觉得没面子。再说,我也真的喜欢深圳。 
  第二天我就去了人才交流市场,可是走了一百多家,都没有要幼儿教师的。我是中专毕业,文凭太软。大公司都相不中我。最后,好说歹说,一家小公司要了我,试用期是三个月。 
  我的工作比较简单,就是给总经理当秘书,无非是接接电话,接待客人,有时陪他去赴宴和应酬。毕竟也工作了几年,我很快就适应了这一切。他对我挺满意的,说我人既漂亮又机灵,很给他撑面子。试用期过了,我松了一口气,以为有了个稳当饭碗,没想到麻烦来了。开始,我只是发现他有时候会偷偷地看我,我就没在意。后来,他开始给我开一些三级的玩笑,我还是忍着。再下来,他从我身边走过时总喜欢捏捏我的衣边,撩撩我的头发。有一天,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老板,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告你性骚扰了。他笑话我,说我太保守,在特区都这样。我想,也许他说的是真点的,这里流行“擦边球”,只要他不对我采取实际行动,也就算了,毕竟,再找工作是挺不容易的。 
  那一天,我陪他去参加一个酒会,那个酒会是为了庆贺一家公司成立一周年,老板、董事济济一堂,宴会当中,总经理说他喝多了,要我扶他去客房休息一会儿。可是,一进房间,他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极力反抗,他却说我是“外表冷,心里热,本质太羞涩”。说过了头一次就好了。眼看他就要得手,我终于不管不顾地大叫起来,刚好一个服务生路过,听里面的声音不对,就叫来了两个保安,我这才脱了身。可是,他却丢了大人。当然,我也辞了职。一家原来和我有过业务往来的公司聘了我,我到了人事处。人事处处长是一个看起来挺帅的小伙子,和我年龄相当。他很聪明,又善解人意,我们俩处得很好。后来,他开始追求我,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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