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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奸妃是个技术活 作者:舞月泣歌(晋江vip2014-10-05完结)-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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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子,想说是掖庭打杂的……”我心知这个谎言有些蹩脚,但是还算有些原由,所以便含糊地说了出来。

    “快回去吧!殿下正在等你。”

    “为什么?”我心下一惊,那个强、奸犯等我做甚?于是不经大脑,一下就吐出疑问。

    仟翼却不疾不徐地向一旁看了一下,确定周边无人才说道:“皇上今晨下旨将秦伯公的独女指给殿下做正妃。”

    “那这与殿下寻奴婢又有何关联?”

    “殿下不想娶妃,遂便借故推了。”他的嗓音依旧温润,不过这边顿了顿,才又说道:“先前殿下说了将你留在身畔,若公开边收了你,而那边推脱又有些不妥,因此殿下寻你,让你暗中进崇晖殿后就别再出来了。”

    “殿下已经将事情掩了,奴婢也不会说出去,不如将奴婢贬到其它地方,这样殿下便不需费心。”

    我这话一出口,仟副总管眉心微拧,他许是思寻了一番为何我会这样说,而后才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殿下定夺,你我不能多言,你许是有不痛快,但作为崇昕宫的奴婢,难道殿下那样对你还有错吗?”

    他竟听出了我的不乐意,是的,那夜我就已经表现出来了,难道此刻会兴高采烈地谢谢三皇子的恻隐收留?

    不过,被他一数落,我心中倒是清醒了一些。

    是的,我既知晓了三皇子的秘密,打发一边是不可能的,没有灭我的口便应偷笑才是。再则,楚渊的事,贞皇后不会善罢甘休,三皇子让我暗中去崇晖殿,没准能暂时躲上几日。

    而且留在三皇子身边,他以后做了太子,若要加害楚渊,我到时不是可以见机行事?

    想到这,我来了精神:“仟副总管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那快回去吧!”

    “可这身衣裳?”

    仟翼已经转身往崇昕宫而去:“没事,就这样,我领着你,没人敢说什么。”

    我不再多言,也迈开步履,随在他的身后,向崇昕宫而去。

    我们才走到崇昕宫靠西的宫墙,便遇见傍晚习惯性在附近散步的楚翊。

    我颌首,将头俯得更低一些,跟着仟翼停下了脚步。

    “翊殿下万福金安。”

    “有找到人吗?”三皇子楚翊淡淡地开口问仟翼。

    仟翼微微侧过身子,将目光瞥向我,而那三皇子楚翊也顺着他的视线,将眸光探向我。

    待他看清时,竟挑了挑眉,而后凤眸微眯道:“嗯,这样可以,你将她带进去,尽量别让人看见。”

    还未曾反应过来,仟翼忽然拽住我的肩膀,而后纵身一跃,竟把我拎到了宫墙上。

    我在宫墙站定,知道自己恐高,所以也没往下看,只是抚了抚被他抓得生疼的左肩。

    “妍宫女,冒犯了。”

    切,我也不指望一个太监能怜香惜玉到哪里去?我心中还没嘀咕完,又被他一拽一扯地往崇晖殿而去。

    *

    瑞丰十五年五月十三崇昕宫外围的下人房燃起熊熊大火。

    我没有想过三皇子竟如此费周章,只是为了不娶妃而隐藏起我,更制造了我已身亡的假象。

    后来我无意中听见他与仟副总管的谈话才得知,那场大火也是为了处理贞皇后安插在崇昕宫的几名细作。

    可是令我非常内疚的是,楚渊一夜白了头发。所有人都以为是太子之位不是他而愁苦成这样,都道他看似淡薄名利,没想到竟如此看重权位。可我知道,他一定是以为我死在那场大火里,这才悲伤成这样。我心急如焚,却无法去支会他我还活着。

    只因我不单单是被楚翊藏在寝殿,更是软禁于此,根本与外面毫无联系。

    我似判了无期徒刑,被监禁在崇昕宫寝殿的一角。被封为太子的翊殿下没有迁居东宫,依旧住在崇昕宫。

    皇上很快就将大权交给了他,这让我觉得,皇上封他为太子并非是楚渊受伤后才决定的,要不何以这般急切让他太子之位固若金汤。

    所幸的是,做了储君的楚翊要代理朝政,所以非常忙碌。所以我总是在他去早朝的时候去他的屋子整理,而后便躲在自己的厢房内摘抄诗经手札,一步也不踏出门去。他没有传唤过我,因此我的刻意躲避很有效果。

    *

    瑞丰十五年十二月初五楚渊去康沅已经两百天

    我计算着太子殿下观察与考核我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是的,想要在他身边打探一些事情,必须得到他的信任才有用。而他若要对楚渊有什么动作,势必也需要做长久的筹谋与打算,因此我没有非常着急,而是耐着性子刻意地避开他。

    终于在今天,这个机会来了。仟副总管有些神秘地找到我,表情有些焦灼:“殿下在宫外受了伤,为了不声张。他先不回宫,你将这身太监袍子换上,我领你去照顾殿下。”

    *

    瑞丰十六年三月初三我为自己感到可悲

    我竟忘记了初衷,原先想着接近他,倘若自己有勇气杀了他,便是对楚渊消除隐患的最好办法。

    可是……可是我竟会觉得他若是皇帝,一定会是一个明君。我后悔那日经过雪地时,望见他练剑时的身影,今日我竟会久久的抚平他悬挂在衣架上的朝服,将所有细小的褶皱抚平。

    我想,我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为此我惶恐,我心中一次次默念楚渊的名字,提醒自己心中思念的应该是谁。

    *

    祥宁元年五月初五今年的端午节,我还是不能去老槐那里。

    以前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在老槐树下埋下一个心愿,今年还是不能离开正合宫。

    楚翊登基的过程很顺利,转眼已经满百日了。众臣家中的不少闺阁小姐将在下月入宫,楚翊已无法再拒娶先皇指给他的正妻。

    但我听说秦伯宫的女儿秦珂俏丽可人,却也不失端庄贤淑,可是楚翊不知为了什么?竟跟我说她入宫后仅封为昭仪。

    我疑惑是不是为了沈倾城而留下那个正妻之位?但他曾对仟翼说:“即已无缘,便不强求,君当以国为重,不为儿女情长分神。”

    当我得知,楚翊竟从不看沈倾城给他的信时,心中竟会欢喜异常。他只让仟翼代笔回复,嘱她好好照顾自己,别为旧事伤神。

    其实楚翊在男女情事上很单纯,就比如说,他觉得我向来沉默是因为性子就是这样,总说我是最乖巧的女子。又比如说,他竟识不破沈倾城想要脚踩两船的伎俩,还天真的以为沈倾城曾经也钟情于他。

    可我没有将对他的感觉显现出来,因为他似乎很喜欢沉默本分的我,所以我为了做到他喜欢的样子,依旧维持着少言静怡的样子。

    *

    祥宁元年腊月他后宫的妃嫔再次增了五人,而我依旧是正合宫的副总管

    楚翊登基后,他将我变成了太监,化名夏言。可是他一次都没有去过后宫,有时我觉得这样很好,可以离他很近,有时又很不安,因为我什么都不是,连女人都不能做。

    我还在自己喝避子汤,仟翼给我药时说,皇上早就没让我吃这个东西,劝我别在自己偷着熬药了,日后会真的无法生育的。可我没管那么多,只因我生的孩子在这世界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吗?皇家的孩子没有几个能安乐一生的,先皇共育有六子,可是最后只有楚翊与楚渊还在。

    而我虽是宫中侍寝最多的女人,但是却是正合宫的辛秘,没有人知晓的一个地下床、奴而已。

    楚翊童年很苦闷,我只是他倾诉苦闷心声的活人手札而已。

    *

    祥宁次年六月二十三楚翊依旧阴晴不定

    今日他忽然带了一个嫔妃到正合宫,这是他第一次与其它女人近距离接触,我只能伫立在门外听候吩咐。

    可是他又暴戾的将那妃嫔赶了出来,甚至当众杖刑。我不敢目睹这个凄惨情景,只因在门外时,没有听到她犯了什么事而触犯了楚翊的龙威,于是我跪下来向那可怜的女子求情,也为了不让他变成一个令人惧怕的暴君。

    可是楚翊却是踹了我一脚,依旧命侍卫行刑。而后又奔出了正合宫。入夜他回来后,我才知晓,他去了惠兰宫庄昭仪那了。

    这是他第一次去后宫宠幸嫔妃。我也终于发现自己的可悲,原来我什么都不是,还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躲进自己偏殿的厢房假装安静地睡去。

    *

    祥宁次年腊月初十楚翊脾气越发暴躁,总是找我的茬。

    我觉得自己患上了抑郁症,总是想着这样幽禁与折磨,不如一了百了。

    不过我不会自杀,因为我知道他太多秘密了,所以迟早有一天他会杀了我!我变得很淡然,怎样都无所谓。

    楚渊让我守着这颗心,曾经没有守好,没想到竟是这样才让我醒悟,才将自己的情感全部封锁,包括对楚渊的愧疚。

    只有这样,我才不会痛苦,只有行尸走肉,我才不会悲伤。

    人到了无欲无求,便会无忧无虑。

    *

    祥宁三年十月初一楚翊终于让我选白绫还是鸠酒

    我肯定很淡然的接受,也写下这本手札的最后一页,我准备在我挂上白绫前将它焚烧。

    这样我在这个时空,便什么也没有留下。

    楚渊,我命都没了,也就不欠你什么了,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去的故事,将会在以后皇上的番外自白中继续!!为了赶紧进入正文,阿5已经缩短了字数!

    另外,大家着急阿妍如何反扑与奸妃的问题,这个这个,待这一波过后,便是她的“乱朝纲”时期!!

    o(╯□╰)o

 第七十四章 以死相挟

    正阳宫汀兰苑

    淡淡阳光穿过窗棂;掠去了数日飞雪的冰寒。

    此时已近昏时,紫烟与秋菊凝视着榻上的阿妍;一刻都不敢分神。

    御医说瑶妃今日应该会醒,如若再不醒来,一会儿皇上来了,怕又是会疯狂起来。

    终于,阿妍的睫毛有了微颤,搁在衾被上的手似乎收了一下,她们赶紧走近,轻声地唤道:“娘娘;娘娘。”

    阿妍一片浑噩,数日的昏迷让她头脑沉重,她似乎听见有人唤她;是的,唤的是娘娘,不是娘亲。

    她的安安,她清楚地看到全身暗黑的她,被瑟瑟发抖的产婆捧在手里。那产婆跪下说公主没气的那一刻,她便晕了过去。

    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紫烟再次俯低身躯,轻声唤着:“娘娘,娘娘。”

    接而她睇向秋菊,示意她赶紧去禀报皇上,说娘娘快要醒了,而后再继续唤着,生怕自己叫的迟了,娘娘的魂魄被黑白无常抢走可如何是好?

    终于,在她唤了良久之后,阿妍睁开了眼帘。但是双瞳却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帐上的某处发着呆。

    楚翊急切地迈入汀兰苑的主卧,望见醒过来的阿妍,想要过去却顿住了脚步,望见她这种呆滞的神情,心中忽然涌上了莫名的惧怕。

    紫烟见皇上也怔愣于门口,心下有些无措,只能继续与阿妍说着话,期待能唤回她的心神:“娘娘,皇上来看你了,这些天皇上一直守在你身边,今日御医说娘娘可能会醒来,皇上怕你嫌弃,特意沐浴了再来看你。”

    “滚——”阿妍双瞳依旧没有转动,只是清晰地吐出这个字,便又没了反应。

    楚翊知晓,她恨他,她心中的那口气一定很难消下去。那个早产而没了气息的孩子,产婆说确实快要七个月了,真的是他的孩子,她没有骗他,可他却不理会她的请求,一心想要打掉这个孩子。

    如今孩子真的没了,却成了她心口上不可磨灭的疤痕,他心中一时梗塞,竟僵直了身子,一步都无法靠近。

    “滚——”阿妍攸的坐了起来,抓起枕头朝他丢了过去:“出去,快点出去。”那份情绪无法控制,她几近疯狂地吼出声去。

    楚翊快步向后退了几步:“我出去,你别气了,别激动了。”说完,他一刻都不敢停留,立刻消失在阿妍的视线里。

    阿妍又颓然地倒了下去,又是呆若木鸡没有一丝动作,仿似刚刚狂躁地宣泄没有发生过一般。

    紫烟不停地恳求她喝些汤水,都毫无反应,最后她与秋菊一样跪在了地上,两人抱头哭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阿妍终于转头看向她们。

    她们跪着往榻前挪了几步:“娘娘,您醒了,可要喝些水?”话语有着迫切,也有着对她终于有了反应的喜悦。

    见阿妍点了点头,紫烟赶忙将她搀起,再将枕头垫在她的身后。

    她接过秋菊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说道:“扶我起来。”

    秋菊与紫烟不敢怠慢,小心地搀起还很虚弱的阿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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