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替本宫挡着 作者:江陵春(晋江vip2013-03-12完结,宫廷侯爵)-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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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好却不知儿媳这心思,如今以她的身份早无需去顾忌任何的心思了。
“们俩都是的儿媳,皇帝的后宫中也就以们两个为最贵,希望们两个和睦相处,后宫总是和乐的好。”
卫氏是太傅之女,性格刚硬,素养却得体,马上笑着应道,“母后说的是,臣妾掌管六宫定当殚心竭力。”
心里却酸涩,她也想安宁呀,奈何后宫那么多小妖精,她想安宁也安宁不了。
卫氏说这话,一来是对婆母表心意,一来也是告诫秦氏,自己才是正正经经的皇后。
哪知秦氏作为一公主修养自也不差,甚至长于宫廷,对于后宫间的那些插科打诨、指桑骂槐的业务比金贵权贵家大小姐的卫氏熟稔得多,说道,“臣妾虽只绵薄之力,也愿宫廷长安,于陛下也是清净无忧。”
卫氏皱眉,她有些“绵薄之力”想做什么?
还好永宁宫不是个喜欢生事的,似若没听到皇贵妃的话一般。
其后又说了些其他的闲话,虽是如此不至于冷落了秦氏,却对皇后夸赞重视得更多。
连跪安时给两个儿媳赐下的礼物,也是给的皇后更为贵重。
因为这个缘故,皇后退下时行礼的眉目也显得比初时柔顺得多了。
秦方好心中也明白,一个自身能力不比这个时代男性差的贵族女性,生性大多是倨傲的。
如果是嫁给大臣们为妇,卫氏自然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主妇。或许她的闺秀教学中,彪悍的贵女实不用对妾这种生物假以颜色。
然而卫氏嫁给了一个帝王,不能对“妾”随意处置,甚至原本当属她手下的妾还有一个比她更高贵的身世与娘家,与丈夫更亲近的关系时,卫氏的处境之差,心态调整到现没有成天僵着张别欠了她钱的脸,已经算是教养不错了。
对两个儿媳的心思,秦方好自然也是明白的。她也是从做皇帝的女过来的,自然对下面有什么心思很清楚。但她的儿子又岂会是个受女色影响的?
皇后和皇贵妃的这次拜会不久,皇帝便来长乐宫问询母后面试结果。
年轻的皇帝不过二十二岁,见着母后行了个简洁的常礼。
秦方好耐着心思看儿子装模作样地一遍遍问过她饮食起居,心里好笑做母亲的又岂会不知儿子为什么来的。
高厚祚终是开口问母亲,“听说皇后和皇贵妃都来拜会过母亲了?”
“可不是。”
高厚祚想听听年长经验丰富的母亲对于相的经验,“想必母亲心中已经有所评判了吧?”
秦方好含着慈和的笑,看着身边的这个儿子,她和高津予共育了四子一女,最后长成的却只有两子一女。
子肖母,六郎的眉目长相都更像他,唯有这一双眼,因从小由其父手把手地教导长大,六郎的性格却更多承于其父。
然而到底是宫廷长大,开疆辟土的高祖皇帝却显得更为大气,胸襟宽阔。
作为母亲,秦方好宁愿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因为儿子还年轻的缘故。然而环境造就,即便她想否认,也必当知道有一些气度只为有过特定经历之所有,便是作为父亲格外教导也是无法。
秦方好温和地唤了声,“六郎。”
高厚祚一怔,却马上应声。
那么多年后,当他早就有了更为正式的名字,为太子、为皇帝,为兄长、为父,然而母亲心目中,他依然是那个稚嫩柔弱的小六郎。
母亲慈爱地看着他,“且听待会儿回报的宫如何回报的。”
“好。”
秦方好给两个儿媳赐下礼物之后,又沿路派观察两的表情言语。
宫廷才初有了新皇后,秦方好积威日久,虽不是不肯放权给媳妇,到底皇后年纪轻轻,也难以一时就对宫务上手。为臣子的主妇和掌管六宫的皇后到底是不同的。
皇太后宫中掌权数十年,要打听一点事实没有任何难度。
不一会儿便听到回报的仔细地说着,“皇贵妃神情显得平静,只对言太后的恩德;皇后很是高兴,赏了自己宫中下,却未言任何。”
给皇贵妃的赐礼自然不如皇后,然而秦氏却是感恩戴德;给皇后的礼物自然厚重,她却首先想着的是自己身份未被看轻。
高厚祚若有所思。
知子莫若母,秦方好会心一笑,“看到了吧,皇后果然是个直肠子。”
看着是不恭敬的,但对一个可能会对侄女偏心放水的婆母,卫氏如今这样的如释重负才算是正常的反应吧?婆媳本就多是难和睦的,要家小闺女把自己当了亲妈一样的爱敬,秦方好自认若她有婆婆,她也做不到。
“这宫中多是矫情自饰,说着让皇帝心情舒悦话的。”秦方好说道,“也就是母后,与皇帝是亲母子,说些不中听的话,也当是良药苦口。”
“母后教诲,儿臣莫敢忘。”
秦方好品评道,“这个卫氏,虽是首辅之女,倒是个心思通透的。”
这是个含蓄的说法,然而大家都不是听不懂,简单说皇后就是没心眼。
“但为一国国母,哪里能像她这般。”虽是老师的女儿,给着面子,但高厚祚心中显然对卫氏评价不高,“行事太过刚硬,不知变通。”
这个女既不温和,做事又有欠缺,刚硬没有转圜。对后宫喜怒形于色,最重要的这女还对他妈不恭敬,高厚祚不是那种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相反作为长子,还格外孝顺。如此这般,又有一个恭恭敬敬的秦氏作对比,他虽还没到厌恶皇后的地步,却也有减分。
秦方好听了这话却是笑了,“国母?皇帝心中,国母当是什么样子?”
高厚祚有些不好意思,却是尽量坦然地说道,“知大体,懂礼仪,不骄不躁,统摄六宫井然有序。”容貌倒不是第一位的,娶妻娶德,一个皇后自然首先要把皇宫内务做好,让皇帝无后顾之忧。
高厚祚心中又想道,如果可以,一个贤后最好能给皇帝提出明智的建议,不完全参与政治,却又不完全脱离朝政,一个极好的范围内施加中宫应有的政治影响。
他是亲眼看着父母如此相互扶持着过了那么多年的。
儿子的标准一说,秦方好就已然知道他的标准了,暗笑,“六郎莫不是觉得母后是个好皇后?”
儿子与母亲间总比父子之间有着更多的联系,听了母亲这话,高厚祚也有些脸红,便是早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事,也逃不过母亲的观察。
声音有些尴尬,“母后自然是历朝历代而来,难得的贤后了。”
儿子对母亲的评价都不会低吧?秦方好想道。
贤后?她这一辈子还真不敢用这两个字。
“却知道母亲是如何成为这样一个的,”秦方好也不吝和儿子说着旧事,“原本是前朝废帝的皇后。”
高厚祚自然是知道母亲这段往事的,“以母亲之才,(配与废帝),当时实是龙游浅滩。”
秦方好却轻摇着头,“错了。”
如果没有前朝亡国的那一段经历,她就不会知道如何做一个皇后。
如果一穿越到这里,她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权贵家女儿的身份见到高津予的话,或许两也会互相吸引,却绝对无双方对各自品的赏识青睐……那么即便她与高津予相恋,也不过只关风月。
她作为废帝皇后的那段岁月,或许后世对此评价不会高,但秦方好自己却明白,如果不为了那一段岁月,她将成为另一个。
“一个要如何才能走得比旁更远?无非是生际遇,世事沧桑的磨砺,”她和儿子说道,“不为了那一时的苦难,母后也不过与普通女子一般。”
高厚祚却不以为然,他的母后就算没做过废帝的皇后,也已然是一位身世高贵的公主,又怎么会和普通女子一样?
秦方好自然也看出这般说服不了儿子,“便这么说,如今若真有一身世浮沉如母后这样再嫁的女子,皇帝会娶她吗?”
“这……”艳羡父母相濡以沫度过一生的背后,高厚祚第一次发现这样完美生活之后的残缺。
如果他是他父亲的话,会愿意娶一个身世尴尬,还嫁过别的女吗?
高厚祚与父亲高津予的生活环境毕竟不同,一个是长于世俗的开国皇帝,一个是长于宫廷的尊贵皇族,便是他本一些修养上比父辈们所得的资源更好,学成更加,说到底这总是个王子。
如贵公子一般娇养大的,又岂会愿意屈就去娶一个再嫁之妇?
高厚祚自然不是被娇养大的,事实上他为太子的成长过程中,初步统计就受到过一百八十多次的下毒,十一次的刺杀——这其中有一些固然是因为夺嫡而闹事的,更多的则是以民族矛盾原因想要杀死他的。
汉恨他,甚至可笑的,更超过他父亲;而西辽族也恨他,恨他们母子本族之内掺入汉的血脉,恨中宫的影响使得皇帝屡屡实行惠及汉民的政策。
事实上高津予要施行什么政策又如何和一个后宫女子的情爱有关,原本这些年就当休养生息,汉毕竟占大多数,为了增强国力,皇帝必然要作出相应动作。
说皇帝是因为后宫而惠及汉民,倒不如说,皇帝为讨好汉民,而顺带利用了中宫的名声,虽然他也同时看好中宫。
然而总有极端分子憎恨着中宫母子,甚至超过少数民族统治者本身。
高厚祚的成长过程中布满了暗算诡计,生存是如此辛苦,若说是“娇养”,未免看薄了他的能耐。
但这是一个真正长于皇宫的皇子,真正的天潢贵胄,高厚祚虽不是个优质言情男主,到底也是个男,有着这一层次男的通病。
高厚祚第一次想到,若他是他父亲,他会愿意娶他母亲这样的女吗?哪怕明知她有着令敬佩的才德,有着其余后宫都不及的胸襟眼界,政治上能给自己更多的得益。
高厚祚无疑是犹豫的,但他的心中却又为自己狡辩:如果他父母的结合连作为儿子的自己都接受不了的话,那么作为这种结合的产物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总要给自己一个借口,哪怕真相是如此残酷。
秦方好看着自己儿子的表情,淡然而笑。
说是失望,大概也是有点,自己的存本质,原来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法完全认同,也和这时代的大众一般认为是“不洁”的……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到底是不想怪儿子的。
由此变相地来看,她的存是如此尴尬。
然而事情都过去了,秦方好也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陷于过去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
倒不如一笑泯恩仇的坦荡,只是也会感叹,“所以,父皇实是天下最好的男子。”
高厚祚也有些缅怀起了先考。
做儿子的总不免常与父亲做比较,特别两还都是帝王。高厚祚自有自尊心,虽口头谦虚,心中却总是倨傲自觉超过父亲的。
然而此刻,高厚祚忽然意识到,像母亲这样好的女子,到底只有像父亲这样有胸襟的男才配拥有。
“父皇,并不是个多关注后宫女眷的。然而对们母子,却颇有关照。”虽然只是帝王般的关照而已。
作为皇后,莫不是希望当上太后,压制头上战战兢兢的丈夫能早日驾崩的;然而作为太后,此刻的秦方好,却觉得她作为女的生命已然枯萎。
当高津予死去是,秦方好的心情仿佛真的一夜之间便心如止水。从此不动声色地看着春花秋月,物华苒苒,四季更迭。
以前对着高津予,她有过提防有过算计,便是寻常夫妇间若各有些心计也是正常的。然而真到他死了,记忆中留下的却只是他的好,他的体贴他的笑。
秦方好忽然和儿子说道,“若有一天去了,当将和父皇合葬。”
高厚祚尴尬地应下,却很不愿意谈这个问题。
哪怕母亲总有一天先他而去,到底为子,总不想谈到这个问题。
“若死后立碑,则当南面。”
“母后。”高厚祚毕竟是北朝的皇帝,母亲要“南望王师又一年”,岂不是盼着南朝灭北朝?
秦方好安抚儿子,“母后总是汉,嫁与父皇,不悔;生下,亦不悔。既不信旁说的‘血统论’,更觉得此乃至为可笑之事。”
同是华夏的同胞,只因民族不同,就要同室操戈?
现代时,谁没些个少数民族同学朋友了?
这个时代被非议之事,或许百年、千年后自当有宽容的结论。
秦方好又说道,“但不信服血统说,却亦有本民族的认同感。是汉,哪怕嫁给了父皇,百年后若有为著传之,只盼莫将安到萧氏、卫氏做养女。”
她说了这么个玩笑,却又是郑重的,“若有为著传者,只盼为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