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作者:苏氏(高干,晋江2012.07.17完结)-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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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宋理理说出好看的唇畔说出的那些动听的语句，声音优雅不急不慢，脸上挂着的是那种很幸福的笑容。我不想揣摩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可是在心里却已经了如明镜。
　　“林川姐。”
　　“你应该知道吧？”
　　走出餐厅的时候有点起风，吹在脸上很凉，嘴里呵出的白气很快就被吹散了。回过头，宋理理还坐在餐厅，优雅的从包里拿出银行卡付账。
　　街上很热闹，和身后这个除了喇叭里播放的萨克斯音乐就没有别的声响的餐厅来说真的是天壤之别。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个比我小的姑娘面前被说的哑口无言只有干笑的份，我甚至想着是不是以前我在其他人面前损人损的太厉害了，所以刚才的一切是对我的报应？
　　很疲惫，似乎这次生病以后就更疲惫了。
　　有些事情我根本不想参与，可是却无能为力。走在街上却不知道去哪里，看着满大街的灯火开始不知所措的时候叶菡打来电话，电话里平静的语气说：“林川你现在在哪呢？”
　　叶菡车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正看着街对面的那对年轻情侣闹着矛盾，我看着那个男孩子拉着女孩子的手不停的说这什么。
　　突然很羡慕，我忘记了那个年纪的我正在做着什么，时光一下子倒退很多，我却记不起那个时候我的样子。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大学时范思恩围绕我的记忆现在更多的却是被苏向阳代替了，我多可耻，那么多年的记忆却被几个月的记忆代替了。
　　看着自己的脚边的地砖，不同的色彩，洛城的夜晚可真是缤纷的可以。眼前又出现一双脚，在我的脚前面，“小川，你看什么呢？”
　　抬头，叶菡的脸在街对面的那篇霓虹里，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我知道他是笑着的。略微翘起的嘴角，那么的柔和，简直和这美丽的夜色相融合了。
　　起身就站在他面前，叶菡脸上的表情确实是笑着的，那么宠溺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老林，似乎我做了再过分的事他也永远都是那个笑容，让我毫无压力。
　　“怎么？”一直温暖宽厚的手掌落在我的头顶，原本就被风吹乱得头发在他手掌下更乱了，“不开心么？”
　　摇头然后拍开他的手，“怎么着呢叶菡，别把我整跟你们家邻居小妹似的，你说我一奔三的女人你这么做合适么。”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叶菡已经拉开了车门，我笑着上车然后系上安全带，“带我去哪？”
　　“放心，总之肯定是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
　　这地方果然是我没来过的，我算是个洛城人，却没来过洛城最高的夜景欣赏点。以前和范思恩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么浪漫又有情调的事，现在就更加不会去想。
　　只是刚才登上最高点的一刹那我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活得从来都不是那么的快乐。
　　叶菡就站在我的身边，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很是安静。我感受着从自己嘴里溢出的呼吸，那么清楚的一瞬间温热然后很快冰冷。
　　洛城很美，各种色彩的灯光不知疲惫的照亮着整个夜空，哪怕站在山之巅我还是觉得自己那么的渺小，那么不堪一击。
　　“想说什么就说吧。”叶菡的声音传来，除了风吹动树德声音很快又安静，“当做我不在就好，说你自己想说的。”
　　我看着自己脚下小小的却繁华的城市，那是我生存了好几年的地方，曾经有很多的快乐和眼泪，可是现在好像一无所有。
　　“范思恩！！”
　　“我恨你！！”
　　“你听到了没有！！我说，我恨你！！”
　　我曾经告诉自己，这几个字得烂在肚子里，哪怕自身的五脏六腑被侵蚀的残缺不堪，我的这幅皮囊还是和当初范思恩离开的时候一样，淡然倔强还带着不明所以的骄傲。
　　放下拢在嘴边的双手，感觉到了唇畔带着咸味的液体，那么苦涩。
　　我终于说出口，范思恩我恨你，连心脏带动整个身体，疼痛把我狠狠的撕裂。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那些原本灿烂闪烁的霓虹都瞬间在我眼里绽放成大大的光晕。抬手抹了抹眼睛，狼狈的吸了吸鼻子，还忘了朝身边的叶菡慷慨一笑，“叶菡你说你真是的，大半夜的把我拉来山顶上吹凉风，看把我冻得。”
　　叶菡没说话，定定的看着我，动了动嘴唇却还是什么也没说。撇过头，佯装继续看着这不夜城，浑身都痛快，没来由的轻松。
　　眼前多了道身影，我抬眼，叶菡的表情是我以前没见过的正经。然后我被吹的略微冰冷的身体开始慢慢的传来热意，叶菡的胸膛就在眼前，我使劲睁大了眼睛还没了解这是怎么个情况。
　　“叶菡，你……”
　　“你别说话。”
　　刚开口就被打断了，我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略微闷闷的声音传来。
　　四周突然地就沉默了，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只知道这寒冷的夜晚吹着冷风，有个这样的胸膛真的很温暖。
　　“林川，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
　　我觉得我的生活变成这样是从苏向阳出现开始的，从他一只脚迈进电台开始我的人生就彻底被改写了，还改的一塌糊涂。
　　推了推眼前的人，可似乎没什么用，我努力从他胸膛里抬起头，“叶菡，你说什么呢。”
　　“我说。”叶菡又站回原先的位置，看着脚下灯火阑珊的城市，“喜欢向阳又没有什么错。”
　　“什么？”我瞪大了眼镜，就好像从他嘴里说出了什么惊天地的事情一样。
　　“是真的。”叶菡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缓缓的说着，“向阳他，真的很喜欢你。我和他从六岁的时候就认识，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有对谁这样过。”
　　“林川，你是第一个。”
　　我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连胸膛里的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苏向阳喜欢我这我知道，我只是不清楚为什么和我谈这种事情的是叶菡，毕竟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罢了。
　　干笑了两声，场面显得有点尴尬，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去吧，有点冷。”
　　转身的时候手腕被抓住，停下脚步，我甚至听见了身后叶菡的呼吸声，“也不是只有苏向阳不可，林川，你身边的人其实还有很多。”
　　一路上我都沉默着，被这混沌的现状搞的不知所措。
　　走出电梯的时候看见了苏向阳，就站在我家门口，脚下零星的散落了些烟头，似乎来了很久。“林川，你去哪了？”
　　苏向阳在沙发上坐定，看上去满脸的疲惫，喝了口递过去的水然后从风衣袋里拿出一张大红色的东西。
　　直到他放在茶几上，我才看清楚是张请柬，我揉了揉了眼睛然后再次确认，确实是请柬。
　　“范思恩和李尧的婚礼。”苏向阳开口，看了看我手上的请柬又看了看我，“寄我家里了，晚上回家了才看到。”
　　我拿着请柬的手略微的有些颤抖，我不想看见这种东西，手却不受控制的打开。上头范思恩和李尧的名字并排被印刷在一起，那么和谐。就如同几年前他的名字和我的印在一起，当初我也觉得很和谐。
　　婚礼明早八点开始，在洛城最好的酒店里，我就纳闷了范思恩哪里来的钱在酒店弄上这么奢华的一桌。我笑出声，然后把请柬扔回茶几上，“你说范思恩离开了我就是不一样，是不是飞黄腾达了，想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怎么不见他那么阔绰来着。”
　　“我听理理说……”
　　我抬眼，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苏向阳似乎对这事就不大愿意提，见我一直盯着他才开口，“你也知道，李尧家不是什么小家庭，自然不会草草了事。”
　　他这话说完我就明白了，感情是李尧家里全权赞助的。
　　时间越是过去的多，我就越觉得范思恩这男人可真是差劲，我想着当初他小白兔似的的性格都去哪了呢，现如今的他是图的什么？
　　想对着范思恩吐脏字，想了想又觉得我好像没那个资格了。
　　我又拿起请柬，恨不得吧印着范思恩名字的地方撕下来放在嘴里嚼吧嚼吧才解气。对范思恩的怨气还郁结着，蓦地就看见了我和苏向阳的名字也被写在了一块。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睁眼闭眼了好几次，苏向阳的名字还是和林川的写在一起。
　　坐在我斜对面的苏向阳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看着我，“你去哪了那么晚才回来，都没多少时间可以睡了，明早我七点来接你。”
　　“不了。”似乎就像是一瞬间的条件反射，我开口蹦出的就是这两个字，“我们在酒店门口等就好，自己去吧。”

　　
　　【26，我只是害怕】
　　四周陷入沉静，叶菡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他说林川，喜欢苏向阳没什么错。
　　没错么？真的没错么？
　　苏向阳上一秒还在忧郁的看着我下一秒却整个人都靠过来，双手撑在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林川，承认喜欢我真的那么难么？”
　　苏向阳这个人是疯子。
　　真的，我从他进入洛城电台开始就是这么觉着的，可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疯成这样了。
　　双手抵在胸膛，我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那么明显。四目相对，连自己都觉得讶异，为什么我会在苏向阳的身上找到以前在范思恩那里不曾有过的激动和心跳？范思恩就像是白开水，解渴却淡然无味，苏向阳却像是一瓶放了冰块的汽水，哪怕不那么解渴却足够使人的心里冒上好一阵子的气泡。
　　“苏向阳，你这人的自我感觉也未免太良好了……”开口，尽量以不屑的语气，我想说你这是哪里来的成就感，那么笃定的跟我说承认喜欢你有那么难么。
　　还未开口，唇上却传来温热的湿意，我瞪大了眼镜看着苏向阳一步步的靠近却怎么都开不了口说不。我看着苏向阳，闭着眼睛，密密麻麻的睫毛在头顶的灯光下再脸上扫出一片阴影，短短长长。略微染黄的头发好像更黄了，高挺的鼻梁有型的眉毛，我甚至在他的眉角看到了一粒小小的黑痣。
　　思绪万千，我把心里能想到的东西都想了，就是没有理会心里那个蠢蠢欲动的小恶魔。
　　我还在想着一个男人怎么好意思拥有这么好的皮肤，苏向阳却蓦地睁开眼，我看着自己呆滞和无措的样子印在他的烟底，甚至还有那么点羞涩。
　　“林川。”苏向阳的手臂就像是爬山虎，紧紧的把我环住都让人难以呼吸。他的唇畔就在我的耳际，说话的时候还带有温热的呼吸，“我知道的，你喜欢我。”
　　脑海里飞过很多很多奚落苏向阳的话，比如“苏向阳你也太幼稚了，别整得跟十七八的学生似的，咱都什么年纪了，还那么矫情……”或者是，“苏向阳你别闹了，赶紧回家洗洗睡了吧……”又比如狠狠的推开他再赏他的耳光，告诉他“苏向阳你是真的想多了，你以为我会喜欢你么……”
　　仔细的斟酌着在这个时候我该说什么话才好，怎么样才能让大家都不那么尴尬，毕竟以后还得一起工作。最起码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想过换个工作，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在洛城电台待到退休为止。
　　“我只是，害怕……”想了很多很多的情景也在肚子里酝酿了很多的话，却没想到最后从嘴里蹦出这么几个字。说完之后我就想抽自己几个巴掌。
　　苏向阳却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满脸兴奋又带着着急，“林川，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我发现自己的人生跟电视里狗血的连续剧似的，不同的是连续剧提早告诉了你什么时候是结局，而我自己却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结局。
　　在我的眼里和心里从未觉得自己会和苏向阳有过什么交集，我躺在床上，听着这房子空荡的寂静无声的氛围，然后睡意不断的向我侵袭。
　　范思恩的婚礼很是隆重，远远的就看见范思恩的那些久未谋面的七大姑八大姨站在酒店门口。与之对面的一看就是李尧的家人，我不想有什么别的情绪，可这事实就是这样，范家在李家这么庞大的气场下面明显有点弱势。
　　苏向阳就站在我的旁边，穿的很是大方得体，我感叹着这孩子长得可真是讨人喜欢。藏在范思恩身边，我怎么看我今天的角色都有点多余，没见过来参加前夫婚礼的，这么一想就不免让人心里堵的慌。
　　身边的人抓过我的手缠在他的手臂上，笑意满脸，“别这样，今天你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来的，所以眼里只看着我就好。”
　　听见女朋友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实在是下意识的抖了两抖，说实话我这年纪的还在做别人家女朋友的话实在是太可耻了，家里的老头老太太都指不定哭成什么样了。
　　苏向阳没了平日里的小孩子模样，我就觉得似乎从他对我说我喜欢你开始就已经没了小孩子的模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