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妆+番外 作者:青铜穗(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11-27正文完结)-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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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目前看来,谢葳的丈夫,以及谢芸的外家,都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助手,尤其是女婿。所以他在这些寒门士子里择婿的目的其实并不那么简单,除了好给谢葳一个归宿,更多的,是他可以得到一个能够的控制得死死地的一把刀。”
赵夫人原以为她会直接说出目的,这么听她说来,倒是不觉凝起以眉。
原先只觉得谢荣依附着季振元,来日定是前途无量。但是经谢琬这么一说开,他的处境倒是也很有问题。除了他们与他为对,季振元那边也还有顾若明也在嫉妒他,这样的话,他防得了一次两次,也防不了三次五次,于是就很可能中招。
谢荣不是傻子,他一定会想办法巩固自己的势力,一来使得自己在季振元面前的地位不可小觑,二来对于他行事也十分方便。
233 探听
她点头道:“这么说来,谢荣如今也是面临着重重危机。”
“自然如是。”
谢琬捧茶润了润喉,说道:“从前他不过是个低阶小官,纵使是太子近臣,也终究没到培养心腹的时候。可是如今他已经是正三品之职,关键是这次还险些获罪降级,经过此事之后,他一定会痛定思痛,防患杜绝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如果说这次他身边有几个人,在关键时候劝说他一下,他或许不会随着郭兴去私窑。那么我也不一定能够让他落到那么狼狈的境地。我敢肯定,眼下他正在琢磨着如何强大自己的声势,争取做季振元身边最有份量的助手,而他接下来的目标,接下来应该也会是先把顾若明踩下去。”
“他不会先来报复你们么?”
赵夫人略有些惊讶。这件事当时谢琅也陪着靳永在场,按理说谢荣很容易会怀疑到谢琬头上,为什么会是先对付顾若明,而不是针对她?
谢琬放了茶碗,说道:“因为如果在季振元内部里,谢荣不能够成为他身边最有份量的人,那么即使他把我报复完了,也还会有别的人继续针对他。
“而他的对手不管是谁,嫉妒着他的顾若明都很容易被拉过去利用,这样对谢荣来说是极其不利的。攘外必先安内,他只有先把自己在季振元心中的位置加固之后,将来面对着外敌,才有可能完全利用起季振元的力量。”
赵夫人不由深深点头。
她一向佩服谢琬的沉静周密,眼下看来,她果然想得比她们这些妇人要深些。像这些事,她常常是看到表面便算数,哪里会去思考这背后的深意?
谢琬眼看着前方,又说道:“所以说,我现在必须阻止谢荣这个计划。
“虽然不见得他只有这一条途径,可是只要我发现一条。就要中断一条。而他所有能够拢络的关系里,姻亲关系又最牢靠,何况谢葳又是这样祟拜他,如果谢葳嫁给了高官子弟。反倒不好拿捏,只有这种急于上进的寒门子弟,才是好拿捏又绝对可靠的,因为他们目的一致。”
赵夫人听到这里,再也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谢葳若是嫁高官子弟可以不忙着阻止,反倒是寒门子弟应该防范。她沉吟道:“可是谢荣现在并没有亲口向这些人表达招婿的想法,我们也无从阻拦起。”
谢琬转过头来,目光里透着幽深:“所以我们才应该化被动为主动,在他提出这个诱饵之前。我们先替这些有可能被他挑中的年轻文士们解决掉婚事,也就成了。”
只要这些人都有了婚约在身,谢荣的如意算盘便要落空,而就算他再去寻找,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的事。同时谢琬也可以依样画葫芦地继续破坏。她不觉得毁掉谢葳的姻缘这事天理不容,谢葳是她的敌人,她不向她出手,对方同样会跟她下手。
说到底,这就是一场不择手段的较量。
“这么说,接下来我就应该去做做这个媒人了。”赵夫人含笑捧茶。
谢琬笑道:“虽然不同衙门,但是六部底下的官员内眷混的都差不多是一个圈子。这些仕子们也都是拖家带口在京师的,要么是老母在,要么是父母都在,没有单放着他们独自在这里的理儿。赵大人和夫人又跟那些员外郎和主事们交往得勤,因此这事还真只有您二位来做合适。”
赵夫人想了想,说道:“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不过却认识他们刑部下面任职的官员的内眷,这事倒也不难。——姑娘既信任我,便就交给我了,这事我怎么着也要帮姑娘办成!”
谢琬便就起身告辞。
赵夫人执意留饭,她笑道:“实在是不能留了。表哥还有十来日便要成亲,我为着家里这些琐事,都没顾得上去帮舅母的忙,今儿来之前说好了要去给舅母剪窗花。吃饭倒是容易,回头得闲了定然过来叨扰夫人。”
赵夫人因着常上枫树胡同,与余氏也十分熟了,也知道齐如铮确是将要成亲,便就不再勉强。
送了她到二门下,遂说道:“齐公子成亲那日,再来道贺。”
五城兵马司与靳永所率的几名御史在全城进行大面积的清查私娼,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迅速,于是几日下来也拿住了不少落马者,其中也有好几位三品以上的高官。
此事一出,比起谢荣被罚那事来更让百姓们兴奋了,最近议的最火热的,就是谁谁终于落马了,谁谁终于被查办了,而前阵子屡次成为街头巷尾谈资的谢侍郎府上那些丑事,反倒不值一提了。
当然,头脑明白的人也知道这是有些人顺便推波助澜做下的手笔,因为这样一来不但救下了谢荣和郭兴免遭舆论攻击,又使别的一些官员也获了罪,如此引开了视线,皇帝的注意力便也放在了如何严肃朝纲之上,据说拿下几名大官那天夜里,乾清宫的宫灯砸坏了好几盏,就连龙案也被掀翻。
但是这样一来却就衍生了巨大问题,既然当天夜里下旨称无论查到谁都一律按律处置,那么这么多的官员也都按律全部削官或降级么?那这样一来,朝堂肯定要乱了。
可是若不整,那天子威严何在?
竟是有些骑虎难下之势。
所以皇帝这些日子也气病了,连歇了几日早朝。
这下弄得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不知道是继续查还是不查了。因为都是勋贵,所以齐齐聚到总指挥使鲁国公的府上。
鲁国公也不好拿捏这其间的分寸,不查吧,万一皇上到时怪责下来便是抗旨之罪,查吧,皇上都已经气成这个样子,那要是再拖出几个来,只怕还要不好。可若是瞒下来不据实相告,又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都察院在侧,实在是左右为难。
这日鲁国公想得头都痛了,夫人见得他这般痛苦,便就出主意道:“依我看,这事你还是去趟护国公府,请护国公帮着拿个主意。他们家跟皇家最亲近,他就是不明说,咱们也能摸出个意思不是?”
鲁国公深以为然,当夜便就拎了两座尺高的玉佛到了护国公府。
“祖辈上都是一道打江山出来的,还请国公爷看在这份上,点拨点拨咱。”
鲁国公说完来意便一揖到底。虽说都是公爵,可是自家这公爵跟霍家比起来可就差得太远了,眼下有求于人,自然诚意要摆得十足的。再说了,霍家一向不大与勋贵们往来,冒昧上门,当然要表示表示。
护国公呵呵道:“世兄怎么这么见外?小时候咱们还一块上京郊打猎来着呢,想当初咱们几个可真是玩劣啊……”
护国公像是根本没听懂他的来意似的,转口滔滔不绝说起了儿时旧事。一说竟就是个来时辰,茶都续了几回,也没见他把话题绕到近来这事上。
鲁国公叫苦不迭,眼看得天色都近深夜了,便咬牙趁着他举杯润喉之时,说道:“国公爷,今儿小弟来乃是有要事相求,这奉命查娼馆的事,还望国公爷看在幼时交好的份上给个明示。”
护国公叹完茶,这才啊了声,说道:“这事啊,自然是皇上交代怎么办,你们就怎么办,实在不懂,你们就去问太子殿下。现在太子殿下监国,听他的话总没错的。”
虽然并没有明确告知怎么做,但鲁国公却也犹如茅塞顿开,的确国中除了皇上,还有个太子!眼下皇上病着,他就该去请示太子殿下才是,怎么却把这茬给忘了?
当下又是一揖到底:“小弟多谢国公爷点拨!改日再来寻国公爷吃茶,就此告辞!”
护国公一手捉住他,指着那玉佛道:“把它拿回去!”
鲁国公挣脱手臂,笑道了声“一点小意思”,就此溜了。
护国公捋须看着他远去,回到里间,殷昱还坐在棋盘前冥想。
见到他回来,他拈子笑道:“鲁国公必是为着皇上下旨清查娼馆之事而来。”
护国公挑眉坐下,看了看棋局,拈起颗黑子落下,说道:“此事季振元做得太过,皇上未必不知情。如此对咱们反倒有利。”
殷昱凝眉,“我倒觉得不像是季振元做的。”
“哦?”护国公挑眉,又落了颗子,说道:“何以见得?”
殷昱看准地方下了白子,吃了他巴掌大一片,然后道:“这件事如果是季振元为掩护谢荣而做,他根本不必弄得这么大阵仗。正是因为阵仗太大,我才觉得不应该是他这种老狐狸做的。”
护国公盯着被他吃掉的那片空白处,半日郁闷地道:“上次你说的朝中除了季振元和咱们这派,还有股人暗中作祟,查出眉目来没有?”
“骆七死了。”殷昱眉头紧拧,“昨天发现尸体丢弃在他自己的屋里,身上遍布伤痕,而且瘦了很多,舌头断了,应该是遭受过严刑拷打之后扛不住自尽而死的。这么看来可以推断,当初把骆七带走的那些人,他们也想知道骆七背后的人是谁,而且这次还很有可能仍然没问出结果,要不然骆七不会自尽。”
护国公扔了子,也没有了再下去的心情,“这个人藏的越深,阴谋也就越大。现在咱们却还不知道他们是冲着什么而来!”
234 入族
“不管冲什么来,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殷昱眼眸里闪过丝冷光,“这人一定跟季振元有关系。这次皇上抽人专查骆七的案子,顾若明和谢荣都在以不同方式向他走前跑后,应该是想插进这案子里来做手脚。只是骆七这一死,他们的争也就没有了意义。”
“既然怀疑跟季振元有关,那我们不如调派人手时刻盯着他。”护国公道。
“没用。”殷昱站起身来,负手摇头,“我已经让人盯了他一个多月了,他接触的人太多,这其中全部都是朝官,而且都是公事往来,根本就无从分辩起哪些人是目标中人。”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护国公望着他。
殷昱盯着墙上的老子图看了半晌,说道:“每个人做事都会有自己的目的。
“季振元已经快六十了,只有两个儿子,现在一个放了外任,一个也在詹事府,他如无灾病,在首辅阁臣的位置上顶多再呆十年。他如此地以招纳门生为名培植党羽,应该不会是像别人那样只为子孙铺铺路这样简单。我想先查查他的动机。”
鲁国公出了护国公府,便直奔五城兵马司总署跟各指挥使商议。虽然护国公给的提示是进宫请示太子,可是大家也都知道太子心意难测,到底能不能讨得旨意并不好说,可是不管怎么样也得去一趟,这差事便交给了最先领旨查办的荣恩伯。
这里曾密从总署回到府里,也问起任如画跟四叶胡同的联络情形。
任如画道:“我才听说谢荣居然被太子殿下赏了个妾侍在府,如今谢夫人似乎为此事与谢荣闹得极僵,连儿子谢芸的婚事也耽搁了下来,这个时候上门去,只怕不好。”
曾密也隐约听说过太子赏赐了妾侍给谢荣的事,不过他可不管这些内宅之事。
只道:“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去,可就没用了!到时谢荣又是风光威武的刑部侍郎,这锦花添花总不如雪中送炭好。如今圣上旨意下来。正是我立功的好时候,等我在这次清查中做出点成绩,再让谢荣替我向季振元说说,这升迁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了。”
任如画闻言叹道:“可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上门去?弄不好人家还以为我是去看笑话的。”
曾密想了想,说道:“我听说,谢荣跟夫人感情深厚,你不如想个法子跟谢夫人先打起交道。原先在清河你不是也见过她吗?这样,你制造个机会跟她偶遇,然后趁机叙叙旧,这关系也就自然而然联络上了。”
任如画沉吟点头,“你说的也是。”又睃了他一眼,道:“你对这些旁门左道倒是张口就来。”
曾毅笑了下,直起身道:“在官场上混。没几手旁门左道的功夫,能站得住脚吗?”
任如画也不是今日才知道丈夫的德性,也就懒得理会了,这里等曾密走后,自让下人去跟四叶胡同的下人们套近乎不提。
而枫树胡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