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一笛落花江湖远-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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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中棠心下一沉,道:“你杀了她!”
“放心,我会让她留着一口气去开封府报信的!”
铁中棠勃然变色,咬牙道:“你想利用我请君入瓮?别妄想!”
“展昭与你相交一场,得知你的讯息,岂会不来迎救?”耶律成功悠悠笑道,“到时我请你看出好戏!”
[正文:第七章 独闯龙潭现真情]
眼见日已西沉,展昭望向开封府大门,平和的脸庞上竟有些须不耐。
“猫儿,那铁中棠这么好本事,你瞎操什么心,”白玉堂见他如此,心中阵阵郁结,出言讥讽。
展昭思虑他昨日所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负手而立,并不答话。
此时大门外隐约出现一个踉跄的影子,展昭蓝衣一闪,已掠出门去,白玉堂一跺脚,只好急忙跟上,见到的,却是满身鲜血的凌波倒在猫儿怀里。
“凌姑娘!出什么事了,”展昭见她伤势严重,几乎失去意识,又是独自回来,心里猛然一沉。凌波挣扎的睁着失去焦点的双眸,喃喃道:“铁大哥,对不起……是我……”
“白兄,快请公孙先生!”展昭唤道,一手扶起凌波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凌姑娘!”
然而女子漆黑的眸子终于渐渐变成迷茫的灰,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唤。
白玉堂伸手将她的眼睛阖上,拍了拍展昭的肩膀道:“猫儿,她走了。”展昭沉重的点点头,他抱起凌波的尸体,命人好生安置。
白玉堂见展昭垂手立于檐下若有所思,正要唤他,展昭沉声道:“白兄,那凌家庄之讯,你到底是如何得知?”
白玉堂知他有所怀疑,其实他如今已经明白是中了敌人圈套,可他心高气傲,怎么肯把自己上当受骗之事说出?心中一阵不快,冷笑道:“我白五爷是看那小子不爽,可也不至于设计害他,猫儿你把我白玉堂当什么人了?”
展昭心中千头万绪,此时那有心情与他争辩,手中长剑一握,径直往马厩走去。白玉堂见他这般冷淡,竟是赌气出了开封府,寻四鼠的晦气去了。
展昭纵马一路赶至凌家庄,诺大个院子空荡荡的,人早走了个干净。展昭循着铁中棠的脚印和打斗过的痕迹一路寻至正厅,见桌子上整整齐齐叠着一封信。
信上只十个大字:欲救铁中棠,废宅地下探。
那日的废墟浮现在展昭脑海,方才醒悟,其实火烧废屋并非单单只为杀人灭口,切断线索,更是让人想不到真正的秘密其实就在废墟之下,可见这主事之人心思缜密。
想铁中棠何等武功机智,却还是着了对方的道,如今落入对方手中,是生是死,孰是难料!
一念至此,展昭冷汗如雨,立刻回身催马扬鞭!
过不多久,废墟已在眼前,展昭茫然四顾,依旧焦土遍布,渺无人烟,无丝毫踪迹可寻。
他暗吸一口气,知道此时千万不能乱了心神。便极力压下心中那份担忧,仔细搜寻起来。
半晌,他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是这里了!”
触手处,隆隆声响,地上一丈见方的土地突然移了开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展昭不假思索,一跃而下。下面纵是刀山火海,为救铁中棠,他也毫不犹豫的闯了!
那个坚毅沉静,面冷心热的黑衣青年,不知何时竟深深融入了他的心底。
如若待会儿见到的是铁中棠的尸体,他不敢想象自己能否承受,会不会发狂?
展昭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象下去,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一步步前行。
突然,哧的一声,周围火光大亮。展昭这才看清,四壁都缀着油灯,以线总引,一盏点燃,引至周围全燃。
他横剑当胸,脚下丝毫不敢大意,敌明我暗,稍一不慎,陪了自己这条命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救得铁中棠。
眼前泛起黑衣青年深沉坚毅的容颜,那漆黑的眸子里总是传达着一种自信,时刻感染着身边之人。
展昭精神一振,继续前行。
耶律成功微笑着看青年的反应,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耶律成功道:“来了!”
铁中棠一惊,担忧之色不可遏制的溢上脸颊。
耶律成功看在眼内,莫名的有些嫉妒,道:“你可要见见他?”
“恐怕你没这么好心!”铁中棠冷冷道。
“随我来!”
耶律成功举掌一拍,左侧墙壁突然向两边移开,露出一面光滑如镜的巨大墙壁。清晰透明的可以清楚瞧见外面的一切。
铁中棠看得真切,那一身蓝衣,手执长剑,一步步走来的正是展昭!
“展兄!”他不由惊呼出声。
“你不用白费力气。此面墙乃用特殊材质制成,里面的人能清楚看见外面的物事,但外面的人浑然不觉,而且声音也无法传递。”
铁中棠蓦然转身,怒道:“你究竟想怎样?!”
“我适才已经说过了,让你看一场好戏,”耶律成功好整以暇的笑道,“就要开场了。”
铁中棠怒火炽然,瞪视着耶律成功。双拳紧握,笔直坚毅的身子竟然有了些微的颤抖。良久,他终于只是轻叹一声,转向墙壁,目光紧盯着展昭的身影,再不移开。
此时展昭横剑四顾,忽左方及斜后方壁上同时弹出数只短箭,展昭将身一仰,轻巧避过左方之箭,右足点地旋身,手中宝剑一抡将余下短箭卷开身侧。
紧接着斜刺里一声响,一柄长刀带着无比狠毒的立意向他砍来。展昭回剑便挡,瞬间刀剑相交,银光翻滚,展昭手腕急转,接连两声闷哼。他挺剑向前正要追击,银光一闪,一柄鬼头大刀狂劈而至。
展昭挑剑格开,手腕却止不住被震的发麻,不由暗惊:好大的力气!迅急后退,不与他正面交锋。
那两个持刀之人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兄弟,此刻俱捂着手臂瞪向展昭微垂的剑尖。而手执鬼头大刀的乃一满面虬髯的长大汉子,轩眉怒目,宛如金刚一般。
展昭面不改色,冷冷道:“说,铁中棠在哪?否则休怪展某宝剑无情!”
左侧的持刀人不吭一声,再次将刀一挥,横砍展昭,势必要将其拦腰斩断。许是双生兄弟的关系,两人心意相通。右侧之人的长刀,紧跟着递了上来,砍向展昭脖颈。
而长大汉子却大喝一声,削其双足!刀气纵横,宛如雷霆!
三人攻势分上中下三路,配合得恰到好处。然展昭是何等样人!南侠之名,得来岂是容易?他轻跃而起,避过脚下大刀。同时从细微的空隙中抢入,巨阙向上一挑,格开长刀,迎向斫往脖颈的另一长刀,顷刻之间,便将攻势一一化解。
铁中棠在墙内看得真切,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一片欣喜。
耶律成功冷冷道:“你别得意,好戏还在后头!”
展昭武功虽高,但三人合力,一时之间却也不能伤到对方。纠缠之余,不免焦躁。他心念电闪,立刻有了主意。当下巨阙如银华疾舞,光茫万丈,瞬息之间连变数招,以巧劲一下挑落长条汉子的大刀,随手跟进,斜刺双生兄弟之一。
双生兄弟眼眸已泛起一丝惊恐,闪身后退。不料展昭突地收剑疾掠,迅速的闪入一边暗门,将三人甩开。
刚才对战期间,他早已将周围形势瞧了个一清二楚,本料甩开三人继续前行。然此门中却机关暗布,数点寒星疾飞向他面门。
巨阙微扬,挥落暗器,再推开另一道门,暗器接踵而至。他一一拨开,连进数道门,遇到的情况皆是如此。
展昭心中疑惑,站定身子细细一打量,恍然而悟。原来他进入了一个阵中,若不明白阵之核心,又岂能轻易破解?
几股刺耳的笑声瞬间传入,眼前景象忽乱,展昭惊异间,不知从何处涌出数人,大笑着向他走来。
铁中棠暗暗心惊,此阵暗合阴阳八卦之数,分成休、生、伤、杜、死、景、惊、开八门,每一门皆有一绝顶高手守护,而且时有后补,若一人受伤,后面之人立刻补上。
且不论展昭所处之地正是死门,他纵算夺得生门而出,四面涌来的高手连绵不绝,他纵然武功绝顶,也有力竭时!
展昭运剑如飞,连伤十数人,然而未待他喘口气,后面之人立刻跟至。他只得咬牙再奋力出击!蓝衣飘飘,在刀光剑影下时隐时现。
铁中棠看得忧心如焚,却无一丝办法。他不由地狠狠握紧双拳,暗恨自己,居然面对好友身处险境却无能为力!
展昭喘息着靠在墙上,横剑当胸,仍然无法破阵。但眉宇间一如既往的坚定,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数道破风声疾来,展昭咬牙跃起,堪堪避过暗器,忽然胸前铁棍横扫而来。
展昭一扭身,却已是真力不济,勉强横剑挡在胸前,身子随着铁棍大力飞出,重重撞在西北角的石壁上。
铁中棠心中一动,已有计较。他豁然转身,挥掌直击耶律成功。
骤起仓促,耶律成功哪想得到他宁愿忍受千刀万剐的痛苦,也要强运内力,想也不想,举掌迎上。但掌到中途,便惊觉到对方的掌力不含任何内力,急忙撤力,但也只撤回大部分,余下部分皆落在铁中棠身上。
铁中棠内力全然被封,哪禁受得起这一掌,立刻被打得口吐鲜血,撞向墙壁,然后无力的跌落。
展昭此刻正依在墙角,凝神面对众多高手,却感到背后墙体微微一震,心中一惊,再悄悄用手去试,仍是冰冷厚实的石墙,并没有任何异处。
但以展昭的冷静,深知适才那一丝震动,绝非偶然或者幻觉,心中已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环顾四下,以己只力怕是无法击退这些人,更不用提营救铁中棠,到了如此地步,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只好冒险一试。当下提剑一笑,手挽剑花做势要冲出,其实暗运内力,双足往侧壁一点,拼尽全身力气往那西北面墙上撞去!
[正文:第八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耶律成功眼见铁中棠被他一掌震飞,撞向墙壁,惊骇间便有些恍然,提起青年的衣襟,怒道:“你为了救他,居然想出此种办法!你知不知道,刚才若不是我及时收回掌力,你有天大的命也没了!”
血丝顺着铁中棠坚毅的嘴角蜿蜒而下,但依然不损他独具魅力的容颜,只见他嘴角微弯,扬起一丝绝美的弧度,以无声的微笑轻蔑的抗拒对方声色俱厉的喝问。
耶律成功怒不可遏,扬起左掌,便要裹上青年脸颊。忽然一股光茫急刺而至,他随手带着铁中棠急退。
站定之后,方才看清,正是破墙而入的展昭,手执长剑浑身浴血的指着他。
展昭不曾想到他与铁中棠竟是近在咫尺,但情势危急,不容他多虑,强忍浑身骨骼几近碎裂的痛苦,划剑刺向那刚欲挥掌劈向铁中棠之人。
耶律成功喝道:“若想他活命,便乖乖放下宝剑,束手就擒!”他的手已掐住了铁中棠的喉咙。
此时,刚才围攻展昭的敌人已全部围了上来,个个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展昭微微叹息,颓然将巨阙掷在地上,仿佛再难承受身上伤痛,闷哼一声就要倒下。
本将全副心思放在他身上的耶律成功心头一松,那知展昭身体一弓,如利箭般窜出挥掌劈向耶律成功手腕。
耶律成功大惊,松开铁中棠直劈展昭,展昭沉身撞开铁中棠,左脚勾起长剑,他浸淫此剑多年,宝剑竟如与他心意相通,直飞向他手掌。
展昭握剑在手,逼退耶律成功却不乘胜追击,只以剑撑地喘息不定。
他刚才破墙而入,实是受伤非轻。
后面追上来的敌人欲待扑上,耶律成功却挥一挥手,示意他们退在一旁,冷冷道:“铁中棠,事到如今,就看你如何做了。”
铁中棠心头一凛,看向展昭,青年的容颜因失血过多而更显苍白,但仍是强作笑颜,回望着他。
“铁兄?你的伤如何?”展昭对自身重伤仿佛丝毫不觉,伸手探向铁中棠脉息,惊道,“怎么会这样?”
耶律成功冷笑道:“他已被我的金针封住内力,妄动真气便有性命之忧。”
展昭喝道:“铁兄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他!”说着,又转眸向着铁中棠询问。
铁中棠低低接道:“他要我为他所用。”
展昭转首瞧了四周一眼,眸光一寒,停留在耶律成功面上,喝道:“这些人俱都是百里挑一的英雄好汉,又何须再加上铁兄一个?!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耶律成功嘴角微扬,赞道:“好聪明的御猫!果非浪得虚名,难怪我那些手下屡次三番都败于开封府!”他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