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如菊 作者:乡村原野(起点vip2013-01-13完结,种田、平凡生活)-第2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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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菊花也想起什么似的,正色对她道:“说了半天都是废话,我忘了跟你说最重要的了。”
云影抬眼看她,菊花道:“也不知当初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要跟你说,你与其费尽心思对付心上人身边的女人,不如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心上人身上,牢牢地抓住他的心,这样就是来再多的女人都没用。不然的话,你对付了张小姐,说不定还有王小姐。”
云影忽然放松下来,笑问道:“那你说,要是你把心思都放在心上人身上,却没有抓住他的心,他依然喜欢了别的女人,那你怎么办?”
菊花肃穆道:“怎么办?难道离开他还不能活么?果然一心一意地对他,还没能抓住他的心,这种人要么是薄情寡义之人,自当弃如敝履;要么就是跟他缺少相知,如此付出还不能令他回头,那也该死心。可是秦大夫不是这种人。你们之间要是坦诚以待的话,我相信他自己会帮你赶走所有对他别有用心的女人。”
云影点点头,轻声道:“是!师兄从不会为美色所动。他根本就不会像那个陈少爷那样,见了美丽的女子就献殷勤。也就是因为这个,我见他帮你弄了许多药,才会疑心……”说着她声音低了下去,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菊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那是你年纪小心里没成算,其实直接问清楚不比乱猜强?你记住了:愚蠢的女人才会去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只会对付男人。”
云影睁大眼睛望着她,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哪来这些怪想法?你比我还小呢!”
正说着,恍惚听见门外“咕咚”一声,不知什么声音。两人吓了一跳,云影忙道:“是你哥嫂回来了,我去开门。”
她蹬蹬地跑到院门口,拉开院门,伸头左右张望了一番,纳闷地自语道:“奇怪,明明听见有人绊倒的声音,怎么不见人呢?”
她回来摇摇头道:“没见人。”
菊花不在意地说道:“许是狗儿撞到了什么东西哩。”
两人说笑一会,云影面色好多了。
晚上掌灯时分,槐子才挑了一大担东西从集上回来。菊花见了懊恼地说道:“你咋没想起来赶车哩?这么一直从集上挑回来,肩膀都要压垮了。”
槐子摇头微笑道:“我没忘记。不过三顺说他赶车去,所以我就没费事了。这是从村里挑过来的,没挑多远。”
菊花这才释然。
张大栓上来翻看了买的东西,点点头道:“差不多都齐了,咋酒水没有哩?”
槐子忙道:“酒水还在三顺家,我一趟挑不完,准备再去一趟哩。”
张大栓听了道:“那我去挑吧,你歇会。”说着去后面杂物房里翻出一担结实的藤编篓子,挑着迈入夜色中。
何氏端上热着的饭菜,招呼儿子吃饭,自己则跟菊花将买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清理归顺。
何氏一边归整东西,一边惆怅地说道:“以前就指望杨子中了秀才,好扬眉吐气一回,如今他真的中了,心里又不踏实起来。咱们热闹地办酒,亲戚们也都来奉承,以为咱要发大财做大官了,可他们哪知道杨子整天读书幸苦,我瞧那样子倒比往常更担心事哩!”
小儿子到现在还没回来,就算回来了也是挑灯夜读,这情形让她心里少了些欢喜,多了些担心。
菊花道:“所以我们不可得意太过,办一顿喜酒也就罢了,别在外边张扬得不知姓什么。人家送来的田地也不能全部都收下——也要看人挑选。”
槐子快速地吃完饭,丢下碗筷走过来道:“要依我,就别办酒席,要办也要等他中了举人再办才好,只是这事怕由不得咱们。”
何氏叹了口气道:“你瞧天天来那么多人,这顿酒席还能省得了么?咱们不办酒席,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咱是小气巴拉,舍不得那钱哩。唉!这些事就是面子头上光彩,人家哪管你有啥烦难和辛苦。要说,办酒席也没啥,就是不能闹得太过了。”
待张大栓挑了酒水回来,一家人计议规划了一番,方才洗漱歇息。
槐子扶着菊花回房,小心让她靠在床上,背后垫了枕头,然后就着桌上一盏孤灯,一边帮她揉捏肿胀的腿脚,一边轻声跟她说话。
菊花问道:“咋回来这么晚,这些东西又不难买?”
槐子道:“多跑了几家。再就是卖酒水的那家货栈,酒水不够了,等掌柜的去库房调货,也耽误了一会子。”
第三百五十二章 担心云影
菊花点点头,桌上跳动的灯火,映着这暗红的雕花架子床和箱柜等物有些沉肃,若不是纱帐是浅粉色,这屋子就太冷色调了。黑夜里,看家护院的狗儿一声狂吠,引来远近人家的狗儿接二连三的应和,头顶响一声过雁凄清的唳鸣,让灯下的人心生感怀!
槐子忽然问道:“云影跟秦大夫是咋回事?他们在闹别扭么?”
菊花一怔,奇怪地问道:“为何这么说?”
槐子轻轻地揉着她的脚心,对她道:“我今儿在集上遇见陈少爷,他跟我打听云大夫和秦大夫的事。还一个劲地问云大夫定亲没有。我想这可不好说,他怕是看上了云大夫哩。可是秦大夫那么出彩的人,比他不强多了?再说,人家师兄妹好的很,他家里连儿子都有了,这么插进来算是咋回事?于是我就说不晓得,不过看上去他们师兄妹好的很,说不准定亲没有。”
菊花听了瞪大眼睛,原来她还想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个陈昱对云影心生爱慕也是常情,谁知家里连儿子都生了,就这样的,还冒充未婚人士跟人求亲?
真是岂有此理!
这不过是下塘集上的富户罢了,那些城里的还不知是怎么样呢!
不过想想,她也太大惊小怪了,这个地方的有钱人家,通房丫头小妾姨娘,那不是司空见惯?不过因为她穿到了这穷乡村,没机会见识这些而已。
她轻笑道:“这不过是他痴心妄想罢了,云影怎会看上他?”
槐子点点头道:“她该嫁给秦大夫。不然这么在外抛头露面,她又是个没心机的,容易惹麻烦。如今下塘集可不比往年,人来人往的,比往常复杂多了。往常虽然穷,集上人少,可大多是庄稼人。顶多会闹起来吵嘴打架,如今可是连放印子钱的、开赌馆的、开妓院的都有了。”
他说顺口了,没见菊花怪异地盯着他,忽觉屋里好像有些静,抬头一看,就见菊花面色古怪地望着他。
他忍不住笑道:“你这副样子可是担心我?放心好了,我也不说啥人品了,就这些地方是如何害人。我都跟你哥看到三四回了——那真是家败人亡!我活腻了才会去那种地方。不说别的,就那放印子钱的,那真是要人命。可是那些在赌馆赌输了的,在妓院花光了钱的。就会去借高利贷,他们几家倒相好的很。”
菊花沉声地问道:“这是谁开的?”
槐子撇撇嘴道:“咱下塘集的人还真没这么坏,也不晓得是不是还没学会。这三家都是清辉过来人开的,其中就有衙门里的人,要是欠了钱不给,直接就锁到衙门里去了。我跟你说,我觉得这怕是县太爷开的——比直接加税好多了,省得惹起民怨,这可是人家自愿送钱给他。”
不管是谁开的。这都是不可避免的,除非还跟以往一样,穷得榨不出油水,连鬼都不上门!
槐子感觉到菊花的忧心,轻声道:“放心吧,我跟你哥都不会糊涂的。也难怪你担心,去这些地方的人并不见得就是品性不好。我们见到几个都是附近村子很老实的人,越是这样人越容易被人哄骗进去。所以,为了这事,你哥还特意跟来喜、你嫂子弟弟云根、你二舅家的来财,都打了招呼,就怕他们上当被人骗。”
菊花沉思不语,好半天才道:“来喜表哥那么精明的人才不会被骗哩。倒是来财和云根,年纪小。满心里想发财兴家,容易被人哄上手。”
槐子点头道:“我跟你哥都想到这点,也狠狠地跟他们说了,谁要是一时糊涂,进了那赌坊和妓院,回来非打断他们的腿不可——宁愿养一个瘸子也比败光了家业强。如今这几家可都是至亲。有一个陷进去,咱都要受牵累。”
菊花道:“怪不得云岚姐姐昨儿回娘家去了哩,想也是不放心。只是干这一行的,要是没点手段,那还怎么赚钱?他们肯定不会直接劝你去赌去嫖,总会先用其他名目引你上当,然后才会下狠手。所以,你们这样跟几个小的打招呼是不管用的,须得让他们小心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有,不要跟不相熟的人搭讪,最好这两年少去集上,老老实实在家种田,那些人就想下手也难。”
槐子点头道:“那明儿再去叮嘱他们几句,这事不能大意了。”
菊花认真地看着他道:“你是不是觉着自己够明理,所以肯定不会做那些糊涂事?”
槐子诧异地问道:“菊花,你不信我?”
菊花摇头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想象不出来那些人的手段,讹诈、勒索、哄骗,无所不用其极。也许你做一件事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是件不好的事,结果就掉进了他们的陷阱。我这样说,不过是要你多长一个心眼,不要以为自己就比来财他们强。要是来财他们没出事,而你这个大家眼中有出息的人却被人弄进了妓院,那才是笑话哩!”
一席话说得槐子面色肃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对菊花郑重地点头道:“我晓得了——定会小心的。你说的对,咱们庄稼人就是心实,说不定本来好心帮人,却被人讹诈,或者借着这机会被人骗,都是有的。”
菊花见他对这事上了心,便放心不少,两人遂歇下不提。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才吃过早饭,就有那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上门来,投靠外加借钱。总之,如今他们都当张家是靠山和指望,这秀才老爷在他们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若不跟他们解释清楚了,怕是以为中了秀才就能当官呢!
张槐将菊花送去郑家,也不下地了,就留在家里支应这事;而张杨也没出门,跟哥哥一块面对五花八门的亲戚。
两兄弟一起在家坐镇,比张大栓跟何氏说话清楚多了,分量也重多了。一番厉害陈词,让那些想沾便宜的亲戚歇了心思;对那些的确困难的亲戚略施帮助,好言语劝回家;想将田地挂在张家名下的,则陈述其中厉害,然后等一月后再定。
至于上门的媒婆,张杨直接跟她们说,不中进士绝不定亲,于是婆子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不说张家的热闹,且说菊花在娘家帮杨氏切茄子,一边娘俩说着话,小葫芦坐在一旁的车里,看着她们。
将紫红的茄子切成一条条的,在开水里捞一遍,沥去涩水后,再晒成茄子干,等冬天掏出来焖了吃,也弥补了冬日蔬菜少的缺陷。
菊花跟杨氏掌刀,刘云岚则将切好的茄子端去焯水,再沥干水后拿出来晒。这茄子一切开,很容易就变了色,所以她来回跑得飞快。
正忙着,云影也来凑热闹,如今她对这农家生活极为喜欢,尤其喜欢采收瓜果蔬菜,这点倒跟菊花非常相似。
菊花笑问道:“不是好些娃儿去卖药草么?你咋有空哩?”刚才她见好些男娃提了篮子,里面是晒干的徐长卿和桔梗,往秦枫住的院子去了。
云影到处找不到砧板,刘云岚便回屋寻了一块小砧板并一把小号的菜刀——是菊花以前用的,递给她,她接过来便切茄子边道:“我都已经收下了。他们也没攒几天,并没有多少药材。”
自从他们兄妹在集上开了家药材铺子,收集各种药材,那些半大的娃儿们可有事干了,一有空闲的时候,就扛着小锄头在山上转悠,寻找药草。这附近山头最常见的就是徐长卿和桔梗了,还有的则挖了蝉蜕(知了皮)或者采集金银花晒干了去卖,挣些铜板当私房钱存了,不知多么开心。
杨氏笑道:“娃们有兴头,这么的也算正事。我见你那些草药,有不少都认得,要是我有空,也去挖了来卖,挣些钱买针线也好,就是不得闲儿。”
菊花跟云影对视一眼,笑道:“娘,小娃儿们麻溜,到处跑,干这个也便宜,况且他们也没啥大事。你田里地里活儿一大把,倒跑去挖草药,就算卖点钱,那也得不偿失。”
杨氏呵呵乐道:“我也就是这么说罢了,谁还真去挖不成?就有空,我还要带大孙子哩。”说着又逗葫芦喊奶奶,葫芦只顾低头玩布偶。
正说笑着,忽见一个拖着两管鼻涕、顶门扎了个小辫,四周头发剃得精光,露出青色头皮的小男娃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