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思 番外-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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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欲望。可是,却还有死死克制自己的压抑。”
不能留他!
“我知道我这番话,你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对我起了杀机。”
“你放心罢。我这般说出来,只是提点你,你想过三思若是知道会如何反应么?这世上,从未有男子爱上男子的事情,更况且,三思,是你的儿子。而你,却是我唯一的兄弟。我不想你痛,亦不想你伤害三思,这才说给你听。”
我把酒一饮而尽,道:“我知道。”
“所以,你最好,去找些女人,疏离三思罢。”
“我已经做了。”
“……我已言尽于此,你想杀我,便杀罢。记得,千万莫让三思和世上知晓此事。若你不想害了三思的话。”
我看着刘书才。
杀意退了下去。
我知他必不会与人说起这件事。
因为这个人言必行,说我们是唯一的兄弟。
……便等他真起心时,再杀也不迟罢。况且,我现在需要个人在旁边时刻提点我,克制自己对三思的丑陋不堪的邪念。
三思……
不知你在家,是不是有喝药汤,有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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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零十四天。9A9581041B天:)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我正整理着解尸笔录,便有人冲进来说:“伍头,刚才十八弯那里有人掉下水,你家三思没顾得天气跳下去救人了。”
天寒地冻的大雪天,他竟敢下水救人?
我听着脚下风响,只恨自己怎么还没赶到三思身边。
到时,远远便看到三思浑身湿透的跪在岸边给那个落了水的人在心口双手压着用力。
三思!
三思,还好你没事……
我全身的痛在看到三思时,便散了去,一口气在胸口里散了开来,血气直涌上喉。
因为记挂着三思,竟差点走火入魔了。
一路上,我紧紧抱着三思心底,有种这孩子突然会消失的恐惧。回到家,我赶紧给三思热水洗澡。
喂他喝姜汤,用厚厚的被子给他捂身子。
然而便这样,三思还是半夜里浑身发热开始说胡话了。
我死死抱紧三思瘦小的身子,不停的亲三思,不停的对三思说:“三思,没事,有爹在,没事,爹在这里,爹在这里。”
三思勉强睁开了眼,不知道看清我了没有,然后轻声问了句:“爹?”接着便抱着我,窝在我怀里不再乱动了。
三思!我的三思!
你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要去救什么人?还要去逞什么能?你知不知道,你若有什么事,爹怎么办?
爹怎么活得下去?
我不要你对别人善良,我不要你菩萨心肠,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只要你快快乐乐,活得健康。我不要你有事!我不要……
三思的身子,越来越烫,胡话,不讲了,我心里却开始不安。
三思,你醒醒,你跟爹说话。你快说话!
三思不动。胸口起伏得厉害。
我脱了三思的衣给他用酒擦身。
三思只是呻吟几句又不动了。
三思……!
我急得眼泪就突然流了下来。模糊了三思的身影。
胸口突然一痛,一口血竟控制不住的喷在了三思的胸口。
三思!
我想起刘书才说的话。
我不管,我只要我的三思能健康的对我笑,对我说话。
退了自己的衣,我吻三思,吻我肖想已久的三思的胸,三思的腹,三思的下身。
三思的一切是这么美好,这么让我一次又一次,却还是不够还是想更多。
三思,别怕,爹不伤害你。爹只是想让你快些好起来。
给三思服下了麝香与虎鞭,我一点一点看着三思在我的手里硬直,看到三思开始喘着粗气。
三思,三思……
加快手上的动作,我的心里亦燃起了一团火。
不管明天,不管三思睁开眼,是不是会指着我轻蔑的骂:你这个败类,你这个无耻之徒。三思,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活着……
折腾了一夜,三思总算恢复了正常的红润。
顾不得自己下身撕裂的痛,我给三思把脉。
脉象已经趋向平稳。
忍不住,我抱紧了昏睡的三思。
三思,你终于熬过来了。
爹,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只要你好好的。
好好的……
三思,爹会努力保护你,不会再对你起邪念,爹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爹,好好的活着,爹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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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三个月。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一点也着不着地,浑身提不起一点力。
从三思那次救人死里逃生,我便努力克制自己再靠近三思。
我害怕去想那夜,去想三思的身子,去想三思的温度,去想他美丽红润喘息的眼、鼻、嘴,去想他的叹息,去想他的那一声声:“爹?我好热……”
三思明明都不记得,所以我也不能再记得。
那夜里,什么都没有。是的,什么都没有……
我挥手,永远的告别这个一点也不像三思的女人。
我突然觉得好累。
刘书才说:武兄,三思已经十八岁了。合该得安定一下了。
是了。三思是得安定了。
道士?
这是我死也不准的。我不要三思离我远去最终到我远法到达的高处,然后飞升成仙。
功名?
我不要三思出名,出了名,三思就要远奔他方就要身边围着许多人,就要和我在一起越来越短暂。
武学?
三思的身子骨,只适合不太走路,不太用力的事情。
三思,怎么办?
我拿你怎么办?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突然觉得心里空了。
三思,我不想你长大。你长大了,却好像离我远些了。
不要离开我,三思。爹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不要离开爹……
于是我跟三思说:“三思,爹已经老了。你就接了爹的手,当忤作罢?”
三思歪着头笑着说:“好。不过爹一点也不老。我觉得爹要到了八十岁,才会老。”
明明是虚假的话,可是我听着,心里竟酸酸的甜。
三思,如果我还年轻,该多好?我就能一直保护你,一直爱着你,一直在你身边……
三思,爹不会先死的。
爹就算死了,也要在你身边陪着你,直到你死,再和你一起手拉着手,进入轮回。
但愿来世,我能告诉你,我对你的这卑微丑陋的情、爱。
三思……
番外十 执子之手
“三思……”
“三思……”
“三思,你醒醒……”
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拍打的轻触感,我勉强眼睛睁开一条线。
背着光,看得不甚分明的,是爹。
“做恶梦了?睡得这么不踏实,叫了半天才醒。”
爹笑着低头,亲了我一下。
经过了一百年,我总算习惯了这样的亲热。但还是放不开自己,只偶尔突然想要那般,便会主动拉了爹亲他。
“三思,”爹的手,在我头发里轻轻梳着,眼睛却不离我。“要赎罪,我们已经赎了,现在,人类自己都只有时候会像说故事一样提起当年发生的事。你便不要再想着那些事,现在得好好想我们的将来才是,不是么?”
我明白,爹这话,是想我放下心里的负罪感,再者,便是要我把他放在心里的最前头。
也是,我和爹,这一百年里,应该已经把那么深重的罪赎了罢?可是,这一切却会像个鲜明的印,不时会从回忆里跳出来,让我突然不能原谅自己的陷入低谷。
假道士曾说:青古,你拿起了,又放下了,道,你已经开悟并选择了。所以将来,你也要这般坚强的学着放下,不要自己缚了自己手脚啊。
摸着爹的脸,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应该珍惜自己身边的人,而不是一味陷在过去出不来了。
“爹,没事,以后,我心里,就只把你摆最前头。从前的事,便都是回忆了。”
也不待爹反应,我拉下爹的头,开始亲他。
我从不知道,自己与爹亲吻,竟会有这般的反应。
酥软、甜得心里都痛、浑身颤栗着,不管亲哪里都只觉得不够……待觉得没有气眼睛都发黑了,我才感觉爹的手滑过胸口的那种燥热。
用力推开爹,我赶紧翻身下床。
“三思!”
“师父他们说了今天来给我过生。爹,我可不要错过这一年才得一聚的好机会。”
闪身躲过爹伸来抓我的手,我胡乱裹着衣向后快步退出房去。
掩了门的房里,听得到爹恨恨的声音:“三思,你明明说就只把我摆在最前头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天还是暗蓝的。屋外的小院里,雪铺了一地,白白的地面偶尔露出一角假石。墙边的那株梅花,也开得星星点点的红艳。寒冷的空气里,有着丝丝的清香。
一切,真的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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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历一一三年。
七月初七月份。
宜,祭祀,嫁娶。
忌,取鱼,安葬,畋猎。
我看着爹备好的衣,有些迟疑。
“爹,不能换套么?”
爹一边在腰间系着锦丝双龙玉,一边笑道:“三思,你穿就是了。”
我再看床头那套衣,还是不太想动手。
我长这般大,活了这么长,从未想过会有天穿这样鲜艳的衣服。
“爹,这个……漆漆黑大喜之日,我们穿成这样,好像不妥吧?”
“有何不妥?我便算得他家里长辈,这衣颜色也是给他图个喜庆么。”
爹的脸上,喜庆倒是真的。可我怎么总觉着,他似乎在算计着什么。可任我想破了头,也找不出半点破绽看出爹要算计什么。
腰上突然一紧,我回神。爹已经穿好了衣正搂着我给我套外衣。嘴,靠在我耳朵边轻声道:“三思,你平日里总喜欢穿些素色的衣,今日这亮色上身,倒有些妩媚。记得小时,你曾穿着女孩儿的衣喝醉了大唱什么‘妹妹妹你真美,可不可以与你交个朋友’。当真听得我心里就闷,现在才知,原来是不想三思的样子都给别人看了去,听了去。”
我听得,脸上蓦地的热了。
我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穿女孩儿的衣服还喝醉了唱些乱七八糟的歌来。
不过,假道士倒常一喝醉就喜欢爬上树然后对着天唱什么“我没那个命呀,为何没人爱上我……”
当下把脸别到一旁,道:“随你了。我……便穿这一次罢。以后可莫想我穿这么女气的衣。”
“好好好,就穿这一次。”爹的声音里,竟是喜得不得了。
我突然觉得不安起来。
漆漆黑自那次战事后,竟与师父及红鸾黄凤极为投机,还拜了假道士为记名师父,这些年更是常住一块,且在夜分的莽山里建了屋,平日修道参乾坤之真理,纳天地之精华。自灰溜溜过后,漆漆黑并不曾动过半分娶妻念头,却不想在莽山里修炼,因为碰巧救了只小兔儿精巧巧,被那巧巧一眼看上,日日上门来帮着家务,缝补衣服,扫地洒水,日复一日坚持不懈,倒也经过了这七八十年,终是打动了漆漆黑的心,前十日里亲自给我和爹送来了喜贴,要在今日取巧巧入门。
穿上衣,再梳好头,与爹相互仔细打量了番,一切妥当了,这才携了手施术往漆漆黑处赶去。
还好,在吉时前赶到。
远远的,便见假道士竟万年难得一见的脱了他宝贝得命似的破道袍,穿了身崭新的青衣道袍,头上别了支鹤玉簪,手里挽了银丝拂尘,突然有些仙风道骨模样的高声对我们叫道:“青古,姓伍的,快些,就等你们来了。”
我心里,不安越来越强。
不容我发问,假道士便拖了我急急往屋里去。
茅屋已经焕然一新,上座贴了大红喜字,一个香炉,三碟瓜果。再下,八仙桌边是张太师椅。两侧,则站了一脸兴奋的红鸾与黄凤。
再下手左边,化成矮实个头的笑得很温和的二十六七左右的男子模样的漆漆黑,着了一身大红的喜袍正与披了喜盖头,身上同样着了身喜袍的巧巧看到我们马上行过礼。
为什么只有一张太师椅?
我心里疑惑得很,想找个人问,可爹却自进了门便死死牵住我的手不松,漆漆黑他们只嘻嘻笑着,都不说话。
假道士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唤回我的神智,然后手里点了对尺来长的大龙凤喜烛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