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饿狼变人 作者:陈广生-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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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粗俗点，我是指女人的生殖器。扁哥从那里出来，我从那里出来，每一个人都是从那里出来。从那里出来的人，创造了这个纷纭奇妙的世界，女人生殖器真是太伟大了！为什么我国很多语系中都把女人的生殖器用来骂人呢？我当然是不懂，要问国学家。为什么又有人特喜欢“鳖”呢？老的嫩的黑的白的红的黄的赚少不怕多，就像有一对翅膀的飞禽和四只脚的走兽一样呢？也有人特喜欢用鳖的发音加在别人姓名后面来称呼对方，比方我和我的三个好友眯子鳖狗鳖眼镜鳖。礼尚往来，他们也是这样称呼我：满意鳖。从十多岁当知青到现在大家都满头白发，几十年都如此，都无所谓都亲亲热热。只要能见见面，都皆大欢喜。　　　
　　经常，有学生到我的店子来买烟。（男女不论）掏钱的将烟拆开后，大大方方地将烟递给他的同学，他递给每个人的时候都要说一声：陆鳖、张鳖、黄鳖……然后大家一人一支将烟点燃笑着走了。我想：这“鳖”字的口标是不是也成了学生一种时尚的口头禅呢？像“酷”、“哇噻”、“耶”……口标一样。记得小时候读书，老师是严禁讲粗痞话的。现在学生情不自禁脱口就是一些难听的口标，难道老师不听见？我倒是听见过两位年轻男老师的一段对白：时间：某星期六中午。地点：我的店子。都是来买烟。甲问：“黄鳖，昨晚你到哪里去了哂？打你的手机死活打不通，三差一，没玩成。”乙答：“昨晚到岳娘那里吃饭去哒，吃哒饭在那里玩。喂，孙鳖，今晚玩啵？玩就早点！”啊！原来少数老师在不介意的时候讲话的口标中也讲鳖！　　　
　　不但老师讲，我还听到过一位很有身份，很有修养的大公司老总也讲。不过，他只是在发脾气的时候讲，尤其是在骂部下的时候讲。他最喜欢骂的是一句，“你们是怎么搞的？这点事都办不好，卵一样的家伙！”他的部门经理有一位是外国人，有一次，也遭到了这句“卵一样的家伙”的“赞赏”。这老外虽懂点中文，但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他把这句话记在心里，逢人便问。问先生，先生支吾着走了。问小姐，小姐红着脸走了。但他觉得这句话是帮助一个人的金玉良言。以后，这老外批评手下，也少不得一句“这点事都办不好，卵一样的家伙”！　　　
　　谈到“鳖”，还有两件事使我又想哭又想笑。依稀记得读过一本书，是描写自卫反越的。阵地上，战斗很激烈。我一战士被越南鬼子子弹击中肚子，肠子哗地往外一流。战士咬着牙用双手捧着外流的肠子往肚内一塞，端着机枪站起来怒吼道：“你妈妈的鳖！来吧！”嘟、嘟、嘟……他面前倒下了二三十个越南鬼子。　　　
　　这个鳖字，壮我国威！壮我军威！大长中国人的志气！这个鳖字，全国人民都感动！　　　
　　有一“沙马子”，（长沙人）自小好音乐。他的天赋加上运气让他安常处顺在国内音乐学院毕了业后又得以出国深造。出国深造，把人家好的东西拿来报效祖国这实在是令人无话可说令人敬佩！但，出国就不要祖国了，特别是国家公派培养的留学生，在我眼里统统都是狗杂种王八蛋系列。就是某某籍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在国外有天大的本事和成就，在我眼里多少也有点“甫志高”的味道。据说有一中国留学生到日本某公司应聘，应聘的条件是对上司要绝对服从。考官对他说：“你妈妈死了。”他鞠躬回答：“哈咿！”考官再对他说：“你爸爸死了。”他又鞠躬回答：“哈咿！”最后考官走到他面前啪啪给他两耳光，他还是鞠躬说：“哈咿！　　　
　　哈咿！“最终他被录取了。我说的这个”沙马子“，也就是个有了”道艺“踅到外国就不回来的人。　　　
　　有人说他为某部电影作的曲获了“奥斯卡”奖，是得益于长沙的“弹四郎音乐”　　　
　　（哀乐）而获得灵感。也有人说，从他的作品中，细听可以听出很多类似骂人的谐音。因而就有人推论他是把他所知晓东方的西方的骂人话的谐音，先谱成曲后再连贯起来写成了此作品。比方，凡是长沙人都晓得骂的那句粗痞话的谐音，谱成曲就是：哆希啦嗉嗉法！如果不晓得这是句长沙人的骂人话，光听其音，我在二胡上试过，在电子琴上也试过，实在是动听悠扬。那么广州的骂人话“丢、你、老、母”！　　　
　　谱成曲便成了“哆、哆、哆、哆”！这几个音如果在钢琴上或打击乐器上敲出来，是不是也斩钉截铁刚劲有力呢？中国五十六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语言，据说世界上有一千八百多个语种，我想光是骂人的话又有多少呢？我又想：每到一处，不学其他，光学骂人话一句，也着实不是太难，还可以出钱请当地人歇斯底里地臭骂一顿再录音。因为他深谙，洋人并不欣赏中国的国粹，只欣赏被中国人看不懂听不懂的所谓“意识流”的东西。就像被中国人看不懂的小说，看不懂的电影，听不懂的音乐一样。越看不懂越听不懂越荒诞越离奇古怪越稀里糊涂越OK！　　　
　　于是，他又作了一首这样的曲子，把水装在大大小小的盆里钵里，再舞之蹈之指挥他的洋乐手们把盆里钵里的水用手掌劈劈啪啪地拍出声来。他如果把这种拍水声说成是高山流水声，或是泉水叮咚声，或是露珠落地声，或是江河大海波浪声等等都还打屁沾点腿。他把这种用手拍水声大吹特吹之为天籁之音，果然洋人OK！OK！　　　
　　又欣赏！　　　
　　瞬间，无疑他就成了是地球上站在珠穆朗玛峰上的作曲家。　　　
　　某电视台为了拉虎皮作大旗提高知名度，把他从国外请了回来。　　　
　　据说，他走出飞机舷舱那刻，面对众多媒体的摄像机录音筒，面对众多美女和鲜花，使我想起毕生致力于中国民族音乐事业已故的彭修文大师d　他改编的《步步高》、《彩云追月》、《春江花月夜》等作品，在中国可谓家喻户晓。他创作的《秦兵马俑》，可谓是中国民乐里程碑式的作品。他为了推广普及中国的民族音乐，足迹可谓遍及全国，想必他一辈子也没这样风光过。　　　
　　这厮站在飞机舷舱边，目空一切。他手搭遮阳，踮脚眺望，突然，不要命的一声：“狗鳖！你站在最后头做么子罗？”一声狗鳖，出语惊人。不懂长沙方言的美女以为他是在喊哈l　罗哎！捧着鲜花笑迎上去。本地人木了，摇着脑壳瞪着眼面面相觑如听得平地一声炸雷！　　　
　　原来，这狗鳖是他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是他最最铁的铁哥们。在他眼里，这虚假的应景场面算什么？美女和鲜花算什么？　　　
　　还有这些脸上堆着笑点头又哈腰的人又算得什么？他心中，只有狗鳖最重要！　　　
　　每次郭知青请知青相聚，宴席中必有人祝酒，节目演出前必有人讲话。风光露脸讲话的人绝对不会是张先生，绝对不会是某位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没有影响力、号召力的知青。绝对是知青中有头有脑有勇气双手递名片给别人的人。比方某某厂长、书记、主任、总经理、董事长等等。自有主持，像是马季的徒弟。马季为了把香烟的牌子说得别人无法超过，他把他卖的香烟说成是“宇宙牌”香烟。某主持，在介绍某位发言人的时候也效仿专业主持那种嗲声嗲气的腔调，极尽吹捧夸大之能事来炫耀这些知青中的精英（当然，知青中的精英是值得吹捧的，也是值得炫耀的）。　　　
　　但是，在这种场合，并不是群英会，而是有以更多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知青为主体的知青的相聚。主持的言说，以至于台上台下的人听了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都会感到恶心肉麻。以我为例（这只能以我为例），回城后我卖过黄泥、疏通过管道，开过米粉店、饭店，现在是满意杂货店的老板等等，同时也写了两本书。我的乖乖！　　　
　　经这位主持一介绍变成了：下面发言的是经营过出口转内销黄泥的总经理、是疏通公司的董事长、是经营过米粉店、饭店、超市的总经理兼董事长、是著名的作家陈满意。本来，我就是个好讲鳖。知青中凡认得我的，多数也晓得我是个口无遮拦的好讲鳖。要我对大家说两句，台上台下坐的都是“大有作为”的兄弟姐妹，本着实话实说就是。经这位主持这一番介绍，我心里除了立马生厌外还能说什么？特别是著名作家，听了我就觉得他简直是在调戏我，对我是一种侮辱。佛经云：“众生愚昧。”作家是人类灵魂工程师，肩负着教化众生的职责。有评论家说，雨果的《悲惨世界》能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我心无点墨能教化谁？我写的书不被丢进垃圾箱就已经令我诚惶诚恐了。　　　
　　如果那位主持是这样介绍：下面请满意哥讲两句，我是会很高兴讲的。如果那位主持是这样介绍：下面请满意鳖讲两句，我是会更高兴讲的。我们都是“知马子”，我们在广阔天地时我们见面彼此是怎么称呼的？也许当过知青的先生们都没有健忘。　　　
　　那时，知青好友不都是这样叫我的吗？现在还能听到那种最亲切、最亲密无间的称呼来称呼自己，心里真的是高兴！真的是一种难得的心灵享受！真的是可以令我快活得返老还童增寿十年！现在同样是“知马子”在一起，听到的全是虚伪吹捧的假大空话，还有卵的个知青情结人间真情？而且这种极势利的吹捧介绍，使台下的人只能产生误解：原来在这里风光露脸喷泡子的都是“腿夫子角色。”啊！因为大多数知青都像唱戏的唱了一辈子还是个跑龙套的，心里或多或少总摆脱不了自悲。　　　
　　一个企业有一个企业的文化，一个企业有一个企业的精神。　　　
　　像“海尔”它的企业文化和精神是——真诚到永远。像“步步高”它的企业文化和精神是——我们一直在努力。同样，一个酒楼、一个咖啡吧，也有它的文化和精神。比方有一个咖啡吧，它的服务对象是沟通白领族中未婚的大男大女。一走进去，无论从装饰、灯光、布局、背景音乐，都是很温馨、很情调、很浪漫的。坐在这里的人，都是斯文有加，说话不但不会高声喧哗，没有粗痞话口标，声音都像蜜蜂子叫一样。　　　
　　郭知青投资开酒楼，他的初衷就是安排生活困难的下岗知青，服务的对象也是知青这个层面。那么，酒楼的文化和精神注定就是知青文化和知青精神。郭知青作为酒楼的董事长，他也是这样构想和希望的，众知青也是这样期盼和能够接受的。　　　
　　知青文化和知青精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延安文化和延安精神一样。相同的都是热血青年在不同的年代听党的话，怀着一颗红心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所以，知青文化和知青精神是奋起蓬勃积极向上的。但是我认为，在主体文化中，也包含着很多的子文化。就像声乐这一主体文化，包含着美声、通俗、流行、摇滚等等一样。它们之中不是“对立的统一”，而是“和谐的统一”。我又认为，在知青的主体文化中，也包含着“卵”　　　
　　“鳖”文化。我们都是十多岁上山下乡，单纯幼稚，拜贫下中农为师。接受贫下中农教育几年或者十多年回城后进工厂，又拜工人为师。就是现在，地道的农民、工人，只要深入到他们中间去，听听他们谈他们的喜怒哀乐，有几个像孔乙己讲话不带‘卵’‘鳖’口标的？就是孔乙己恼了，也还会说”奶奶的“。当知青的时候，如果你没有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没有他们说话的口标，他们就会说你没有他们的无产阶级感情。没有无产阶级感情，肯定就有小资产阶级感情。加上出身又不好，揪你斗你也就没商量。所以我的”卵“”鳖“口标就是从那时形成的，久久也就成了习惯。坏习惯要改，注定也就很难。　　　
　　大家到酒楼来目的是寻找快活的，没想到这里也存在极势利等级差别。而这种无意中在知青中所产生的等级差别，更容易触发人的自悲心态。快乐没找到却找来自悲，还来做什么？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劳心者勤于沟通，常在酒楼。劳力者更加亲密，大家便“鸡蛋黄，换地方”。也许这才是酒楼生意不好人气不旺症结所在，这话实在是不好明说。　　　
　　做生意，要注重的是特色。无论你做什么生意，千万千万要有特色。现在做生意的这么多，没有特色，平平庸庸如何赚得钱到呢？何谓特色？以长沙百年老字号店铺为例：火宫殿的臭干子是特色；德园茶馆的包子是特色。五星级宾馆的东西贵得咋舌，高档豪华是特色；蒸菜一条街东西便宜，分量少不会浪费是特色。我的小杂货店不卖假货赚一点点是特色。总之，爱动脑筋的生意人为了赚钱都会创出自己的特色。我真希望知青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