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第1卷-第3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买臣知道东方朔是玩笑大王,以为这是骗他。东方朔也急了:“那还有错?不信你问卫青兄弟,还有司马公子,他的父亲是太史公司马谈,你可是认识的啊!”
司马迁点点头:“太皇太后去年驾崩,如今已是元光元年。”
朱买臣确信消息是真的了,激动地泪如雨下。可是一转念,他又沮丧地说:“东方大人,那我们当初也是蒙蔽了皇上,皇上会饶过我们?”
东方朔见他悲悲切切,就大包大揽地说:“此事包在我东方朔身上,保你不被问罪。”
朱买臣急着问:“那我能用真名实姓么?”
这下东方朔也没能马上回答。“这,让我想想。……可能不行。”
“为什么?”
“要是你用了真名实姓,那就说明七年前那事是假的;皇上和皇太后的抚恤诏也就错了,你我都有欺君之罪。而且,皇上如再用你,皇上也要背着大不孝之名呢!”
朱买臣点点头:“可不是嘛!我想也不能这么简单。东方大人,你是否知道,我在长安的夫人,有没有改嫁?”
东方朔这下来了精神:“哪能?不用说皇上优抚她们,就我东方朔,怎么也不会让她们改嫁呀?”
朱买臣高兴地又跪下来,“那我朱买臣就给大人您磕头了!”
东方朔拉起他,正色地说:“朱大人!六、七年不见,别的本事你没见长,倒是学会了磕头!
以后千万不要如此。回到长安后,东方朔要劝皇上,再度重用你。那时,你别忘恩负义就行啦!”
朱买臣指天发誓:“我朱买臣要是那样,还算人吗?”
围在周围听他们说话的,还有几个樵夫。其中有一个是懂事的,忙对同伴们说:“乖乖,怪不得他认字呢,原来是朝廷中贬下来的。快走,快去告诉那杀猪婆一声吧”!
卫青和司马迁等人始终被蒙在鼓里,这时卫青才问东方朔:“兄长,他到底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啊,还要朱大人自己给你们慢慢地说。”他转向朱买臣:“朱大人,现在,可得把你的故事,说给他们几个听听啦!不然,他们还在云里雾中,明白不过来呢!”
朱买臣点点头:“说说也好。不过……”他看了司马迁一眼,又迟疑了。
东方朔明白,他是顾忌事情传出去。东方朔拍了一下司马迁的肩膀:“司马公子,如果你将来当了太史令,可不准把这段事,写入正史噢?”
司马迁好像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奥妙:“在下谨守承诺。”
于是,东方朔和朱买臣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将七年前那场风波和霸陵歪脖子树下的故事,讲得有声有色。卫青、司马迁和霍去病听得入迷,时而瞪大眼睛,时而开怀大笑。
天色渐晚,五个人吃了些东西,朱买臣收拾了行李,要和东方朔等一道,返回长安。
他们先到集市上买了一匹马,让朱买臣骑上。朱买臣说,再给那位救他命的老人留点钱,告别一下。众人觉得他有情有意,也就一同跟着,向猪市走来。
猪市口上,一个近四十岁的农妇,手持杀猪刀,虎视眈眈地在路口等待着。这就是朱买臣的老婆,外号——猪头母夜叉。
朱买臣见到她就害怕。“东方大人,你看,那就是我娶的老婆,名字叫猪头母夜叉。虽说是她把我休了的,可是她今天可能要犯猪头脾气,我怎么办呢?”
东方朔说:“她请人写的休书,你带上了吗?”
“带上了。”
“这就是你的护身符嘛!别怕,你骑在马上,不要下来,看她能把你怎样。”
东方朔一使眼色,这四个都是随过圣驾的,还不知怎么办么?霍去病走到前面,卫青断后,东方朔在左,司马迁居右,四个人把朱买臣围在中间。
休了朱买臣的那女人见此情景,挥舞着杀猪刀,大叫道:“朱买臣,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不能就这样,撇下我,撇下救过你命的老爹,就走了哇!”
众人向她身后一看,果然见一个老人,坐在一个木床上,眼睛里流露出期待的神情,但不能说话。
东方朔跳下马来,取出一大包钱,交给老人。“老人家,你救了朱买臣,是个好人哪!这是一千贯钱,给你养老用的。”
老人哭了,忙给他作揖。在一旁围观的人们见了,说:“这叫做好人有好报埃”那妇人见到此状,自动地扔下了刀。她冲向前去,抱住朱买臣的马脖子,大叫:“相公,你要走,也把我带走吧,我是你老婆呀,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别说我们夫妻三年多呢!”
朱买臣转过头,不理她。可她抱住马的脖子,不让马走。东方朔转过去,到朱买臣的另一边,向他要那份休书。朱买臣从贴身的衣服中取出那张帛书,交给东方朔。东方朔拉过那女人,手提休书的一角,展开来,让她看。“喂,喂,这是你请人写的吗?”
那妇人看了看,没话可说。她一转脸,迅速用手抹了点口水在眼上,假哭道:“那是俺一时糊涂哇。”她又窜过去,抱住朱买臣的马脖子。“相公,带我一起走吧,我是你老婆呀!”
东方朔走到路边,将路边一个卖猪肉的案边的红红的一盆洗刀水端了过来。他再次拉过猪头母夜叉。“你这个女人,敢休你的丈夫,便是女中豪杰。我们都佩服,将来还会青史留名呢。
可你,现在这么一闹,不是把你一世英名,闹没了吗?”
“俺不稀罕你说的那些,俺要跟他走。”那妇人,倒是止住了缠闹。
“过来,过来,你看这盆水。”
“这是洗杀猪刀用的水,俺整天见到。”
“你看清了!”东方朔将这盆血水全部泼在马头前。“你要是能将这盆泼出去的水,给我收回来,我就让朱买臣,把你娶回去!”
猪头母夜叉瞪大了眼睛,傻了。她坐下去,试图用手捧起水来,可那水,早顺地流淌,收不起来了。
东方朔一跃上马。“收不回了吧?你还怨谁?那你们就下辈子再见吧!”说完,一声鞭响,五马启程。
猪头母夜叉愣了一下神,再也说不出什么来,索性躺在地上的水中,挥动四肢,大叫:“朱买臣,你这个天杀的,你不得好死啊!”
所有在路边看热闹的人,都大笑起来。
第十六章 灌夫骂座
时间已是下午。
东方朔、卫青和朱买臣等五人快马加鞭,洛阳城被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本来,他们可以一 路上悠闲地往回走的,可是到了洛阳,就听到了有关战场上不利的消息。他们从外出寻找郭解,已是半个多月了,而与匈奴的战场,倒比他们的行程还近一些,因此,十多天的时间知道胜负,极有可能。尤其是卫青,他恨不得当晚就从洛阳赶回京城。
“东方兄长,前面就是潼关,离长安不远啦!”卫青一面焦急地说话,一面催促身下的马快点跑。
东方朔的马倒是不慢,但他担心朱买臣会落下来,因为他那匹马是从下邳马市上买来的驽马,一路上多次掉队。“别急,兄弟,反正今天能到长安就行啦。”
霍去病追赶上来:“舅舅,说不定我们还能赶上打仗呢?!”
卫青很少去接外甥的话茬,这次却说:“但愿如此!驾!”
东方朔扔给朱买臣一根绳子,让自己的马拉着那匹驽马,带着它跑。正当五人快马再加鞭之际,突然,他们发现路边有一匹马,沿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慢慢地溜着。马背上卧着一人,看样子已经睡着了,信马由缰,与他们擦肩而过。
“吁——!”东方朔停了下来,并招呼前面的卫青和霍去病也停下。“卫青兄弟,刚才路边那匹马,好像挺熟的。”
卫青急停下来,远远地回望。“是啊,好像是公孙敖的马!”
五人急忙调转马头,往回驰去。
岂止只是公孙敖的马?那马背上卧着的人,好像就是公孙敖!只不过他穿的是便装,卫青等人的马跑得太快,没有看清。
“兄弟,兄弟!”东方朔翻身下马,推了推那人,叫道:“公孙敖兄弟!”
公孙敖在马上睁开眼睛。“啊?!是东方兄长,卫兄长?我们不是在梦中相见吧!”
卫青看他那样子,更是着急。“兄弟,你怎么啦?”
公孙敖看清了他们,大叫道:“二位兄长,我们汉家出师不利,是……是兵败……兵败回了京师的啊!”
卫青大吃一惊:“啊?这么快,就败下来了?”
东方朔好像胸中有数,忙扶公孙敖下马。“快,快下马来,慢慢说。”
公孙敖慢慢地溜下马来。“兄长啊,幸亏你们没去,汉家丢人现眼啊!”说着,他的泪水竟从眼圈中流了出来。
东方朔急忙安慰:“兄弟,别急,慢慢说。”
公孙敖趴在马脖子上,很难为情。“东方兄长,果然如你所料,那田鼢名义上是兵马统领,可他根本就不想到战场上去。韩安国将军出兵才两天,田鼢就装作从马上摔下来,跌伤了脚。
他说是我没管好马,可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是故意装的啊!”
卫青急问:“那他怎么样,根本没动?”
公孙敖摇摇头:“脚伤了,他禀告皇上和皇太后,说连路都走不了啦,还去什么战场?他还把错,全加到我的头上。”
东方朔说:“我早就知道,他是不敢去的!”
卫青追问道:“那三十万大军呢?”
公孙敖摇了摇头,长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卫青忙拿过水来,让他喝上几口,然后急切地问:“后来呢?”
公孙敖的脑海里浮出让人气恼的一段战争。
原来武帝命令发出的三十万大军,由王恢统领,向前线进发。韩安国一路上懒洋洋的,跟着王恢走。雁门太守李广领兵前来汇合,众将士的情绪才高涨起来。
远远地,山城马邑在望。王恢示意大军停下。他发令道:“李广将军,你可领兵十万,在马邑左侧山地埋伏。”
李广:“末将得令!”
王恢接着说:“韩将军,你领十万兵马,在马邑右侧埋伏。”
韩安国:“那你呢?”
王恢:“本人将率兵十万,行进到马邑北边五十里处,等匈奴大军过后,切断他们的后路!”
李广担心地说:“王将军,匈奴单于十分狡诈,将军自当小心!”
王恢不以为然地说:“李将军,王恢代田丞相亲临前线,不会有辱使命!”
李广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率兵而去。
韩安国摇了摇头,也率所部离开。
王恢催促部队一面前进,一面将两旁的山民全部赶走。他身边的一个校尉向他拱手。
“苏建,你有话说?”王恢盛气凌人地问道。
苏建说:“末将以为,如果我们将山民全部赶光,匈奴单于来时,肯定生疑。不如留下他们。”
王恢更是不以为然:“你一个校尉,懂得什么?这些山民,说不定会与匈奴有所交往,万一 走漏消息,岂不坏我大事?”
“那——”苏建还想争辩。
“军令如山,不得多言!”王恢自以为是,苏建只好闭嘴。
两天以后。匈奴单于在聂壹的陪同下,向南行进。单于奔走之间,突然发现道路两边的山道上没有山民出没,便让部队停了下来。他指着聂壹,大声叫道:“把他给我绑了!”
聂壹不知为何,便叫道:“大王,为何如此?”
单于大笑。“好你个聂壹,说,是谁让你诱我南下的?”
聂壹知道大事不妙,却硬着头皮说:“大王,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到马邑城,就知道了!”
单于又是大笑。“等我到了马邑,就被你们包围了!”
聂壹还是坚持:“大王不可多疑,这可是大好时机啊!”
单于“哼”的一声。“你以为我是傻子?”他向不远的小山包看去,只见有个哨所。单于向左右一挥手,早有十余铁骑,飞奔上山。
山上哨所中的两个汉兵见匈奴兵马已到,刚想逃跑,敌军已到跟前,二人束手被擒,被拿到山下。
单于将大刀放到一士兵的脖子上,叫道:“说!谁让你们来这儿的?有多少兵马?”
那士兵对着匈奴单于,“呸!”的一口痰,吐了过来。
单于手起刀落,兵士身首异地。
另一个士兵吓得浑身哆嗦。“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单于又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有多少兵马!”
那士兵尿了裤子,说:“王……王恢……将军,他……他领……十万兵马……”话未说完,便被单于斩于马前。
匈奴单于抓过聂壹:“你这个奸商,本大王差点信了你的鬼话,中了埋伏!”说完拔出身边士兵身上的剑,将聂壹刺死。
单于翻身上马,说:“哼!十万兵马,还想跟我玩游戏?左贤王!”
他身后一名大将急忙拱手:“臣在!”
“你带领三万兵马,先行过去。见到山上篝火燃起,就往回杀!”
左贤王:“臣得令!”
“右贤王!”
“臣在!”
“你领三万人马,在此停下。一看到我山头的号令,就杀向前去,与左贤王会合,两边夹攻汉兵!”
“臣得令!”
匈奴单于率众走上山头,见左贤王部队已入埋伏圈,王恢的部队正在包抄,于是燃起烽火。
左贤王勒马杀回,王恢等人一愣,只好与之交战。后边的右贤王冲上前去,两面夹击汉军。
匈奴以六万之众,将王恢十万汉军夹在当中。汉军四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