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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源氏物语-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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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意讲究,农香甚于往日。若多情动心的女子见得,不生爱恋才怪呢!他毕竟不便悄
悄出访,临行时向紫夫人告辞:“五姑母身体不适,我去探望一下。”他稍坐便欲走,
但槿姬只管与小女公子玩耍,并不理他,但眼中仍难掩饰那异样之色。源氏公子便对她
说道:“近来你神色怪异,我又不曾得罪于你,却是为何?定然又多心了。其实我只是
想起‘彼此不宜太亲呢’的古话,便常留宿宫中。”槿姬只答了一声“太亲见了的确多
痛苦”,便背转身去躺下了。源氏公子见此情景,觉得手心不忍,但此行已通知五公主,
便决然出门而去。槿姬怅然寻思道:“我一向信任于他,不想竟会发生此种事情。”源
氏公子出门之时,身着灰色丧服,色彩谐调,式样得体,竟是异常美观”。雪光映照下,
更为明艳无比。槿姬望着他的背影,恋恋不舍,心想:日后这人果真弃我而去,该是怎
样的悲哀啊!忍不住忧伤满怀。
    源氏公子只带了几个不甚惹眼的家巨随了前往。源氏便向他们诉道:“似我这般年
纪,竟懒得出宫走动了。只因桃园邪内的五公主,老迈孤寂,甚为可怜。我曾答应式部
卿亲王,常去照看她。五公主也曾请求于我,便更不好推倭了。”众人皆知他的秘密,
私下议论:“唉!他用情不专,见了美女便倾心的老毛病看来终是难改的。真是白壁微
假,但千万不要筹出麻烦啊!”
    到了桃园宫邪,公于本想从北门进去,但闲杂人员进出甚多,公子不便轻率进入。
于是只能走一向紧闭的西门,同时也派人进去通报。且说五公主见天降大雪,推想源氏
公子不会来访,不料如今却来了。她很是吃惊,忙叫人开门,那守门人冷得瑟瑟发抖,
只想快些开了门回去。偏偏那门不易打开,且没其他男佣相帮,便忍不住恨声骂道:
“该死的锁!怎么锈得如此厉害?”源氏公子听罢,感慨万端。他想:“亲王新逝不久,
却似已历多年。本知世态炎凉,一切荣华富贵,皆乃过眼云烟,却因留恋四时风物之故,
舍不得区区之身。人生也真悲哀啊!”他触景生情,忍不住随口吟道:
    “曾几何时荒草生,蓬门积雪断垣倾。”紧闭的西门终于打开了,公子便进去探访。
    他每次先探访五公主,照例与她叙谈些往事。五公主一见公子便兴致大发,畅谈无
聊往事,繁琐冗长,旁杂无序。源氏公子对此索然寡味,虽强作精神,仍奄奄思睡。五
公主不久也呵欠连连,勉强说道:“人老了,晚上只想瞌睡,话也说不流畅了。”话声
刚落,分明鼾声已起。源氏公子一见,心中暗喜。正欲告辞出门,只见一老态龙钟的婆
婆咳嗽进来。说道:“说句生气的话,你定然知道我在此。怎不来看我?我还等着呢。
想必你已把我忘了,铜壶帝和我说笑时,常叫我‘老祖母’呢。”经她这一提醒,源氏
公子也记起来了。这个人叫源内待,听说她拜五公主为师,已出家为尼,不料仍康住于
世。此人久无音讯,平时又没在意,如今见到,甚觉意外。于是答道:“父皇当年之事,
已成古话;每每想起,感慨万千。今日有幸听到你的声音,自然高兴。还请前辈把我看
作‘没有父母而俄倒在地的旅人’多加照拂!”便坐于她身旁。源内侍看着源氏公子,
见他英俊飒爽,不禁沉酒于往事,又忍不住娇痴之态,苦恨不能回到从前。她牙齿所剩
无几,讲话已是困难,但声音却娇脆动听,满脸癌等。她对着公子唱起古歌来:“常说
他人老可憎,而今老已到我身。”源氏公子听了,心中甚是厌恶,想如此老迈之人,仍
娇痴作态,严然妙龄女子,只突然才显出老相似的。然而转念一想,又觉此人甚为可怜。
想当年宫中女御、更衣无数,争宠吃醋不休。可如今;有的早已命归黄泉,有的遁入空
门,整日与青灯古佛为伴。真是岁月无情啊!像藤壶妃子那样盛年早逝,更是出人意料。
只这五公主和源内待一类人,人品低微,余生不多,却偏偏长生于世,整日诵经念佛,
悠然自得。实在是世事飘忽、天道无知啊!想到此处,脸上已露感慨之色。多情的源内
侍不明底细,以为公子追念往昔,对她难忘呢,便兴味盎然地吟道
    “经年不忘当时谊,就忆一言‘亲之亲’。”源氏公子很觉无聊,只勉强答道:
    “长忆亲恩深如海,生生世世难相忘。确实情深似海啊!我们日后再谈吧。”说完
便告辞而去。
    此时已寒月初升,清辉映雪,夜晚宁静而洋和。槿姬的房室,格子廖已关上,仅留
一两处开着。源氏公子想起适才源内传的娇痴模样,觉得正如俗语所说:“何物最难当?
老太婆化妆,冬天的月亮。”忍不住独自笑起来。
    源氏公子已不再似往日,其态度十分认真坚决,无论怎样,他都要懂姬亲口回他一
句话,槿姬心里想:“若在过去,一时做了错事,世人会因年少无知而原谅的。那时父
亲对他也重视有加。虽然如此,当年我仍海自己草率,总为此感到羞愧,故一直约束自
己,严加拒绝。而今,时隔多年,双方年龄已大,再不是吟风弄月之时了,岂可与他亲
口答话?”她心意已决,全然不为源氏的百般哀求所动。源氏公子深感失望,怨恨满怀。
槿姬觉得过分冷淡,确是有失礼貌,便叫侍女传言与他。源氏见此情形,更觉焦灼难耐。
此刻夜已甚深,夜风凛冽,浸人心骨,此景实甚悲凉、惹人泪落!源氏公子不胜感伤,
泪水塞满眼眶。他含泪吟道:
    “昔日伤心心不死,今朝失意意添愁。真是‘愁苦无时不缠身’啊!”声音哀怨凄
惨。侍女们深为感动,苦劝小姐作答。槿姬无奈,只得叫宣旨传言:
    “闻人改节心犹恨,岂会今朝自变心。我是初衷不改了。”源氏公子再无他法,心
中忌恨槿姬古板薄情;本想就此归去,又觉这般满腹怨恨似个轻薄少年,于身份地位实
不相宜。于是对宣旨等说道:“今遭人如此奚落,一旦外人知晓,定当讥讽于我。你们
万不可有所泄露。古歌道:‘若有人问答不知,切勿透露我姓氏!’我在此拜托各位
了。”说罢又与她们耳语一番,不知说些什么,只听得众侍女纷纷议论道:“啊呀,太
不应该了!他思念小姐若此,却遭此冷遇;小姐这般薄情,真出乎意料!他本是端正稳
重、情深意长之人,却被人误为轻桃浮薄。哎,实在是冤枉他了。”
    槿姬亦非清心寡欲之人,源氏公子绝世风姿及丰富细腻的情感,早令她心醉。但她
一直固执地认为:如轻易接受他的爱恋,势必显得自己与世间俗女子毫无二致。且自己
也是风流轻飘之人,一旦被他着穿,岂不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故只一味矜持作态,丝
毫不露爱慕之心。只作些无关痛痒的礼节性复信,或在他来访时由侍女传言,惟求不失
礼于他。槿姬自觉近年慢怠于佛事,常想削发为尼,潜心修行,以减轻罪责。但想到即
刻和他断绝来往,遁入空门。若外人不知,又要认为是情场失意、看破红尘之举,势必
惹起世人非议。她深知人言可畏,所以谨慎小心,暗中筹备,连身边侍女也不相告。因
亲王已故,众同父异母兄弟关系平淡,素来疏远,一时这宫邸更是每况愈下,境况日渐
萧条了。此时,有源氏公子那样的重臣前来登门求爱,哪内众人正求之不得,惟愿玉成
好事,与公子一心。
    想那源氏公子是何等人物,难道真是魂牵梦绕,心系槿姬?只因槿姬不为所动,对
他冷若冰霜,他不肯就此罢休而已。源氏公子自觉德望并重,阅尽世间百态,也通得些
人情世故。想自己这般年纪,还要整日里追蜂逐蝶,岂有不被世人非议的。但若再一无
所得,更将为天下人笑话了。由此心烦意乱,无计可施。源氏公子已久不回二条院宿夜
了,槿姬昼夜独守空房,寂寞无聊,便想起“暂别心如焚,方知戏不得”的古歌,只觉
那是专为自己而说的。不觉泪落如珠。一日,源氏公子回到二条院,见槿姬神色凄楚哀
伤,异于往常,便问道:“你怎么了?也不肯告诉我,我真不懂了。”便拥她入怀,抚
摸她的秀发。那恩爱甜蜜的样子,真是难以描绘。源氏公子又说道:“母后仙逝之后,
皇上一直悲愁满怀,郁郁不乐,我看他很是可怜。又因太政大臣辞世,一时无人代理政
务,只好常住宫中。你不习惯,怨恨于我,无可指责。但你知道,我已弃邪归正,你尽
可放心。我们夫妻多年,你怎能仍像孩子般不解我心?实乃遗憾!”一面说着,一面替
她梳理额发。槿姬愈发撒娇了,转过头去,仍一声不吭。源氏公子叹道:“真是孩子脾
气!”心中却想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连我最宠爱之人也不与我相知,教我真是
伤透了心啊!”思前想后,闷闷不乐。后来又对她说道:“近来我和槿姬偶有交往,你
是疑心此事吧?其实,那全是胡乱猜疑,不久,你自会清楚明了的。此人性情孤僻,整
日足不出户。我偶尔写信与之开玩笑,也只是穷极无聊,取乐解闷而已。她虽终日闲寂
无事,也少复信与我。因并无情爱可言,故不值一提。你本该体谅才是,何须懊恼伤
神?”是日,内大臣陪伴于家,一刻不离槿姬。
    一日,大雪纷飞,时至黄昏,仍不停歇。苍松翠竹,做立雪中,尽显风姿。夜晚的
暮色静澄清幽。源氏和槿姬携手坐于窗前,两人在雪光的映衬下,更是艳丽迷人。源氏
公子道:“四时风物,春之樱花,秋之红叶,皆赏心悦目。但冬夜明月照雪,此景虽无
色彩,却更沁人心脾,令人遐思无限。实在是意味浓厚、情趣隽水了!古人道:‘冬月
五味,真乃浅薄之至。”’遂命侍女将帘子卷起。见月光普照,大地银白一片。庭前花
木枯衰,满目萧条;溪水冻结,地面冰封似镜,景色异常凄艳!源氏公子便命女童们到
庭中会滚雪球。一时间,庭中欢声笑语,月光映着娇小玲珑的女孩,甚是醒目。几个年
龄稍长又一向熟悉的女孩,随意地披着各式衫子;白雪红装,互相映衬,鲜丽耀眼。年
幼的,欢天喜地,追逐嫁戏,连扇子也掉落在地,那天真烂漫的姿态异常可爱。雪球愈
滚愈大,女孩们还想再滚,但已是气力不济。庭中的几个女童,在东门边口挤作一团翘
首而望,笑着为她们加劲。
    此景勾起了源然公子对已逝母后的思念,他对槿姬说道:“前年藤壶母后在庭院中
造一雪山。本乃寻常游戏,岂知因母后之意,竟酿出风流韵事。每逢四时佳兴,忆起母
后夭逝,便觉遗恨无限,甚是悼惜。母后于我一味疏远,故我无线接近,以知详情。然
每次拜谒宫中,母后又视为可信之人。我也处处尊敬她,凡事无论巨细,必向她请教。
母后不善言辞,但言必有中,行必有果。即便琐屑小事,也不马虎处之。如此聪慧果决
之人,世间岂能再有?她温柔敦厚,优雅妇淑之品性,世上无人可比。唯你与她血缘最
亲,颇为相似。然有时似存嫉妒,且一味偏执,不知圆滑,实乃美中不足。那槿姬呢,
又不相同。她高贵典雅,举世无双。我们只在孤寂无聊时,偶通书信,谈些不甚紧要的
话题。但我也是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槿姬道:“既然如此,我倒要问你,
那位尚待俄月夜,也是人品高雅,行事周全,不似轻薄放荡之人,怎与你也有绯闻艳事
传出?我真不明白。”源氏公子答道:“此话不假。那陇月夜也是花容月貌,倾城倾国。
至于那件事,于她,我深感愧疚,每每想起,悔恨不已。大凡风流之人,总有许多懊恼
之事;年纪愈大,懊恼愈深,我自觉老成持重,也不过如此。”说时,竟忍不住掉下泪
来。接着又谈起明石姬,源氏公子道:“此女来自乡野,微不足道,一向遭人轻视。她
虽出身低贱,但颇通情理。由于过分在意出身,不愿与人交游,反显得孤高气傲,成为
白玉之假。我倒从未会过身份低微之人呢。然而十全十美的女子,这世间也难觅得。东
院那人孤居独处,心绪丝毫不变,甚可赞誉。我当初喜她谦虚恭谨,故与之结识。此后,
她一直安度日月,美德本变。如今,我愈加喜爱她的忠厚诚实,永不舍她了。”两人共
话种种事情,直至深夜。
    月色明澈,万籁俱寂,愈显幽静迷人。槿姬即景吟道:
    “塘水凝石隙,碧月自西沉。”她微倾着头,闲眺帘外,姿态优雅宜人。她的发署
和容颜与藤壶母后酷似,甚是妩媚。源氏公子见了,对槿姬的思恋才稍有减弱。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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