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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源氏物语-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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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命而去。源氏公子暗忖:“这个人倒还能干!”于是淮光也不告知众人,在家暗暗为
主人做起饼来。
    源氏公子为讨得紫姬欢心,不得不想尽法子,实在劳神,然而却毫无怨言。他自己
甚觉得奇怪,多年爱恋尚不及今日万分之一。“情”字真是难说啊!
    惟光第三日深夜便将公子命制的饼悄悄送来了。他想得甚为周到:“倘叫少纳言乳
母送去,紫姬定难为情。”便将少纳言小女儿并君叫来,对她道:“你悄悄将这个送与
小姐吧。”便将一只香盒递与她,又叮嘱道:“此为喜庆礼物,你要好好放于小姐枕边,
不可失误。”并君听了此话颇觉纳闷,回答道:“我从未曾失误过。”便接过香盒。惟
光又道:“真要当心哪!那种不吉利的话,今天不可乱说的!”并君说:“你怎知我会
说此种话呢?”并君到底是个孩子,尚不知此中意思,故毫不费力便将香盒放于紫姬枕
边了。公子定会将其中情意授予紫姬吧。
    第二日清晨,香盒拿出时,几个亲近的侍女方恍然大悟,但全然不知何日送来的。
盒中饼盘,格式别致,甚为讲究,亦不知谁光于何时备好的。少纳言乳母不曾料到公子
如此细心,想起公子平时百般宠幸,甚是感激。可侍女却低下私语:“此等事情,实应
与我等商量,托付于推光,尚木知他作何想法?”
    自此,源氏公子入朝参拜父皇,不免心挂两处。紫姬那妩媚袅娜的身影时时浮于眼
前,自己也觉不可思议。过去那些情人,不时写信来诉哀怨,其中不乏公子最爱怜之人。
如今另有新欢,哪有闲暇恩泽旧人呢?真是“豆宏年华新共枕,岂宜一夜不同爱?”他
谢绝一切交往,佯装居丧默哀模样,回信仅说:“身蒙不幸,早厌人世,且待哀愁稍减,
定当前来造访。”终日与紫姬形影不离,悠闲度日。
    且说上皇母后的妹妹林简姬,自从月夜与源氏公子邂遁,便一直念念不忘。其父有
大臣道:“倒有福份。他新近居丧,若我将女儿下嫁于他,倒挺般配呢!”但其母却另
有想法:“送其入宫,有头有脸,有何不好呢?”便竭力游说她当朱雀帝后宫。
    源氏公子对俄月夜本未在意,然闻知她要入主后宫,心中不免怅惘。但眼下对紫姬
一往情深,无暇移情别处。不由暗叹:“人生苦短,何须再沾花惹草。钟爱一人吧,东
西钻营,定然遭怨恨。”他忆想昔日种种厄果,暗暗告诫自己。还有那六条妃子:“此
人也甚可怜。欲娶她为夫人,实有不便。还不如近年,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建场作戏,
添助雅兴,岂不甚好?”过去虽为生魂作祟之事,稍有嫌隙,但对她并不厌恶,仍是一
往情深。
    令源氏顾虑尤深的倒是紫姬身份至今世人尚未知晓,恐怕有人轻视她。“还是乘此
机会,正式告知其父兵部卿亲王吧!”便为她举行着裳礼仪。仪式并不隆重,但排场倒
也体面。然而不知怎的,紫姬更为嫌忌源氏公子了。她想:“素来我诚挚信任他,孰知
他行径如此卑劣!”她颇觉懊悔,从不拿正眼瞧他。源氏公子调笑,她总板着面孔。昔
日天真的样子,已不复存在。即便如此,源氏公子仍觉得既可爱,又可怜。便对她道:
“数年中我本出自真心,如今你倒恨我,叫我如何不伤心户时光易逝,转瞬一年又过去
了。
    新岁第一月,源氏公子照旧先向桐壶上皇拜年,再至朱雀帝及东宫太子处,最后方
至左大臣邸府。左大臣不顾新年禁忌,正与家人闲聊葵姬生时旧事。见源氏公子来访,
连忙起身相迎。左大臣睹人思事,隐忍再三,还是悲泪纵横。公子退出左大臣房间,来
到葵姬旧居。众人热忱迎入,禁不住掉下泪来。他见那夕雾小公子,已长大许多,不时
朝人微笑。尤其那口角眉梢,酷似东宫太子。源氏公子见了,不由心中隐隐发痛,想:
“日后外人见了,恐要怀疑吧?”房中所有布置,均与葵她在世时一样,衣袈上且挂着
衣物。
    “今日元旦,本应节哀抑郁,尽情欢娱才是,然而公子临驾,使我睹此思彼,不免
难于隐忍。”老夫人命侍女传话道:“小女在生时,元旦必亲为公子缝制新衣,今年当
仍依旧俗。只因近来老眼昏花,手脚笨拙,恐难尽人意。但今为吉日,务请不必嫌弃简
陋,换上新装吧。”又派侍女送来一件织工格外考究的新袍。如此诚心,岂可辜负老人
一片美意?公子便即刻换上了这身新装。他想:“‘今日不来,二老定是何等失望啊!”
便答谢道:“春暧花开,定当前来道贺。仅因哀愁郁怀,难以陈述,然而葵夫人新丧,
哀思难断,故未能及时前来,万望恕罪。
    年年如今春衫艳,独此新剽驳斑斑。哀思实难抑制。”老夫人答吟道:
    “春色虽好无力就,老眼浊泪频频流。”二人悲叹甚是深切。

第十章 杨桐
  
    六条妃子近出动中郁闷不乐,因女儿斋宫赴伊势之日日渐迫近。加之自源氏夫人葵
姬病故后,众皆谣传她将成为源氏续弦,自己及宫邸内人等亦为此高兴了一阵。孰料源
氏大将竟连门也不上,继而疏远她了。一时六条妃子不胜失望,心想:“许是为了那生
魂事件,他尚在厌恶我吧户左思右想之后,便决定将万缕情丝一刀斩断,准备一心陪女
儿下伊势修行。此后,六条妃子便以女儿年幼无知不便独行为由,拒绝来访客人,决心
避开这令人伤心的京华重地。源氏大将闻知,心念妃子将离京远去,甚为惋惜。但仅写
了几封缠绵徘侧的情书,派人送去,以表达自己相思之意。六条妃子也知此间一去,今
后恐难再见。她想:别人既已嫌恶于我,倘再与之纠缠不休,不仅两方痛苦,而且也遭
人鄙薄。因此她与公子绝决的心情更是坚定了。
    离京之后,六条妃子不时也秘密回至京华私哪小住。但大多行迹隐蔽,只是源氏大
将不得而知罢了。况且野宫乃斋戒之地,他不便随意前去访问。虽近在眼前,然而不敢
贸然造次。整日只是忧心忡忡,磋跄度日。正值此时,桐壶院病了。虽非重疾,却时时
发作,苦不堪言。源氏也为此操心不已,然而更使他揪心的仍是六条妃子:她恨我薄情
寡义,实属无奈。然终究对她不住。况且外人闻知,亦会骂我,岂能如此无情不义?于
是下定决心,定要前往野宫访晤致歉。
    斋宫赴伊势的日子,定于九月初七。行期在即,六条妃子甚是忙乱。源氏大将屡番
去信:“但望能小叙片刻。”六条妃子犹豫不决,继而又想:“我过分隐匿,也沉闷得
很,不如与他隔帘一见吧。”便悄悄等候他来。
    源氏大将到得野宫,只见景致异常萧索。秋花皆已枯萎,蔓草中凄清的虫鸣与远处
松涛,合成一曲不可言状的音调。不时飘来的隐约乐音,更觉清艳动人。随身侍从及十
几位亲近前驱,服饰均很简单,并不招摇。大将亦作微服打扮,然极讲究,容姿焕发。
随大将同行者,皆为风流人物,如今都觉得这身打扮甚是适合时俗,心中感慨。源氏大
将自己也想:“往昔竟未前来饱览一番。”遂感辜负良辰美景,有些后悔。
    野宫外围着一道柴篱,里面各处建有许多板屋,都很简陋。惟有门前那用原木造的
牌坊,形式颇为庄严宏大,令人肃然起敬。那些神官三五成群聚集一处,窃窃私语,不
时传来一阵咳嗽声。这光景与外间截然不同。神厨里火光幽微昏暗,隐隐约约,更觉万
物凄清惨淡。源氏大将料想世间那些万般柔肠之人,闲居此等荒凉孤寂之地,也真是悲
苦凄凉,不由得同情之心更甚。
    源氏大将隐匿于毛内北厢房,见此处往来人少,便邀六条妃子来此晤谈。乐音骤停,
室内一阵响动之后,便有几个传女出来迎接,惟不见有六条妃子。源氏大将一时不快,
便恳请道:“此次微服来访,实乃不得已而为之,万望妃子体谅下怀,勿拒我于门外。”
能求见妃子一面,亲面互诉衷肠,我便称心了。”说罢,略显凄楚之色。侍女们碍于往
日情份,恐有失公子体面,便劝请妃子道:“如此待人,倘叫外人看见,定有些不是!
教他站于室外,实在有些狼狈,恐对他不住吧!”六条妃子一时没了主意:“啊呀,教
我如何是好?此间人目众多,倘让女儿斋宫知道,岂不怨我行为轻率?如今再与他会面,
万万使不得吧?”实在做不了决定。想断然拒绝,又没有这般勇气,左思右想,还是决
定见面为好。于是膝行而出,行至外间,步态甚为优美。
    源氏大将道:“此乃神宫圣地,只于廊下一叙,想必无妨吧?”使跨廓而坐了。适
时月光清幽,更显源氏大将丰采非凡。想到与她久不相见,定要将几月来胸中郁积悉数
表达,但又觉无从说起。便随手将析得的一枝杨桐塞入帘内,说道:“我心如这杨桐,
常青不变。今番不顾禁地,冲撞神垣,只为见你一面,略诉衷肠,不想却遭如此冷遇…”
话未完,只听里面六条妃子吟道:
    “此地不长无情杉,摘来香木也徒然。”源氏大将答道:
    “闻得此中聚神女,故持香叶访仙居。”
    此时,氛围沉寂严肃,未敢稍有逾越。源氏大将终觉隔帘太不自然,便将上身深入
帘内,倚于横木上。忆起从前,六条妃子与己相见.如鱼游水般容易。那时,六条妃子
一心眷恋他,自己却总觉她不甚可爱,定有什么接疵,所以只是逢场作戏,应酬而已。
加之后来发生了生魂祟人之事,更使源氏感到厌烦,终致这般疏远。但今日久别重逢,
回想往日之情,便觉心绪缭乱,悔恨不已。源氏大将前思后想,遂觉命运待他实在刻薄,
不禁悲从中来,潸然下泪。六条妃子本不欲泄露真情,竭力隐忍。但一见如此情景,便
也勾起往日情思,竟不觉陪他掉下泪来。源氏大将见此情状,更为伤心,便恳求她不必
赴伊势。月亮渐渐西沉,天空一片惨淡,源氏大将仰头遗视,只觉苍天悠悠恨事无限。
那句句温情之言听来令人回肠荡气,六条妃子年来心中积怨已逐渐冰消瓦解。本已斩断
的情丝,殊料今日又相连接,她不免更觉烦恼无限。
    庭中景致原本清艳典雅,平日间资公子弟相邀来此观景,留连其间。而如今平添两
个痴迷恋人,间有娓娓情话,更是妙不可言。渐次明亮的天色,也似特意前来为此增光
添彩。源氏大将不觉意气风发,高声吟道:
    “朝别自古催人泪,此时秋尽更添愁。”他紧握六条妃子双手,恋恋不忍离去,那
模样甚是多情呢!此时凉风骤起,秋虫鼓噪而鸣,幽绝哀怨,似乎代为惜别。此情此景,
即便无忧之人,听得此等悲声也是肝肠寸断,更何况即将惜别的情人呢,岂有心情从容
吟赋?六条妃子只是勉强答道:
    “秋别也是无限愁,虫声不绝离愁浓。”
    源氏大将追忆往昔,后悔之事甚多,但现已无可奈何。天亮时,源氏担心被众人瞧
见,便匆匆告辞而去。剩下六条妃子孤独一人,怅然若失,茫然仰视惨淡的天空。而众
侍女皆痴迷地想着于月光映照下源氏那丰俏的姿容,闻着犹未消散的衣香,不觉心驰神
往,竟忘记了野宫的神圣。大家赞不绝口:“如此俊秀之人,即使是忍受烈焚煎熬之苦,
亦难离别啊!”说罢,竟无端为二人伤心落泪。
    次日,源氏大将致信慰问六条妃子,比平常更为诚恳周到。六条妃子看了久久京绕
于胸,难以忘怀。无奈事已至此,后海已晚了。而源氏这人,于情爱之事,虽即泛泛之
交,亦能博得别人欢心,使之生死而肉骨,更何况自与六条妃子结交,情爱炽热,非同
一般。故今当洒泪惜别,不觉悲苦交加,怅们之极,然又有何办法呢?
    作别前,六条妃子离途中,一切用度及随从诸人赏赐等,源氏大将早已置备周全,
珍奇丰盛不在话下。但六条妃子毫无所动,她认定,既已留恶名于世,不若早些离开为
好。启程之日渐近,惟有朝夕愁叹。
    年幼无知的斋宫,惟怨行期不定,如今定了行期,自是高兴异常。然而古无前例,
没有娘亲伴赴女儿赴神宫修行之事。故朝野上下,对六条妃子陪赴帝宫此举一时哗然。
有人讽评,亦有人同情。倘为庶人,于此等事自无人问津,倒还自在;而今身为贵人,
一言一行,尽皆惹人注目,多生烦忧,自不待言。
    拔樱仪式九月十六日于桂川举行。仪式较往常隆重:随行使者,及参加仪式众公卿,
皆为显贵且圣眷深重的朝中重臣。离野宫出发前,源氏大将照例送来借别之信。并另附
一信,开头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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