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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源氏物语-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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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对这正夫人是疼爱有加啊/恍然大悟之后,倍觉葵姬之死甚是可惜。仿佛家中失却
了光彩。
    中将离开后。源氏公子见凋萎的草丛中尚有龙胆及抚子花开得极为艳丽,便命侍女
折了枝抚子花,附上书信,派小公子的乳母宰相君送与老夫人,信中写道:
    “篱下鲜花枯草畔,凝似残秋遗情物。以花比残秋,老夫人定认为那花要逊色吧?”
她看罢此信,想起小公于天真烂漫的笑颜,泪如枯萎的树叶,簌簌流落腮边。勉力吟道:
    “草枯篱畔花虽美,看罢总道袖不干。”
    源氏公子闹居宅内多日,甚觉无聊,忽然想起了模姬。她平时态度虽较冷漠,但照
其性情推测,如今对己丧妻之痛定会同情,或许能给我些安慰。便写了封信。信送到时,
已是日暮。虽久未通信,但模姬的众侍女知道以前曾有过信来,并不为怪,便将信呈上。
模姬见一张天蓝色纸上写道:
    “岁岁悲秋均尝味,泪多独在此黄昏。真乃‘年年十月愁霖雨’。”众侍女劝道:
“此信可是用心写就的,比以往的更添风趣,若不理睬,似乎不妥吧片模姬也正如是思
量。便回复道:“知君深宫孤寂难奈,贱妾不胜心伤。正如古歌所说:‘恋情倘着色,
虽浓亦可观。我方无色相,安敢与君看?’是故未能前往吊慰,乞望谅解。并附诗曰:
    每逢秋雾悲永别,此番风雨惹人愁!”此信语意含蓄,用淡墨色写成。模姬亦觉满
意。
    世间之事,原本是实际总不若预想那般顺利。源氏公子脾性也正好如此:他对那些
性格倔强的人,恋慕尤为深切。他据此推想:“模姬从来不许我求爱,却又时时向我透
露风情。由是看来,她与我是可互道真情的。仅因她不愿用情太多,恐惹人注目而已。
我可不想把西殿那人养成这种性情。”他推度紫姬近日定很孤寂无聊,对她甚是想念。
然而于她仅如关怀一无母的孤儿,并非虑及她如其它情人会因久别而生怨,因此心里不
免快慰许多。
    天色尽黑,源氏公子教人移来灯火,叫了几位亲近侍女陪坐闲谈。其中有个中纳言
君,暗中早与公子有染。后因公子居丧,方未有此种行径。众诗女都暗中称赞:到底是
一个气节高尚之人。公子道:“近来大家抛却诸事,亲切团聚于此,倒甚于夫人在世时。
不知日后能否再有机缘,真有些恋恋不舍呢。除去别离悲拗,念及此事,不免让人伤
心!”众人听得此话,无不暗自饮泣。一人道:“提起那桩事,真有些黯然神伤,可又
无可奈何!念及公子终将另赴他处,不复回归,真让我等……
    话到此处,早便咽无语了。公子看看众传文,甚觉可怜。便道:“哪能丢下你们不
管呢?我并非薄情之人!倘若仔细思量,定能知我一片衷心。可惜我寿命也是长短无常
啊!”说罢,目视灯火,泪光盈盈,凄艳异常。
    有个叫资君的侍女,父母皆亡,平素深得葵姬怜爱。源氏公子觉此女可怜可爱,便
对她道:‘喷君,往后我作你庇护人好了。”贵君便嘤嘤地哭开了。她穿着件衬衫,颜
色墨黑。外面还罩了件墨色上衣及营草色裙子,姿态玲戏娇美。公子又对众人说道:
“惟愿不忘旧情者,且耐住眼下之寂寞时光,于此照顾这个婴儿。如今已是凤去台空,
若再四处奔散,就更添冷落了。”他劝大家依旧相处共住。可众人皆想:“唉!自此恐
难再见你的光临了。”全都生出落寞惆怅来。
    左大臣拿出众多日用物品,及吊唁死者的种种遗物,按照各自身份,—一作了赏赐。
随意分赏,并不张扬。
    再说源氏公子幽居已久,实在难奈孤寂,沉思默想后,便决定入宫参见桐壶院。临
行前日,天公知意,降下一阵雨来,似酒同情泪,寒风掠动枯叶,更显萧条颓败。众人
皆侍立一旁,垂头无语。源氏拟定出宫之后,当夜泊宿于二条院私宅,侍从人等便各领
差事,先赴二条院准备迎候。左大臣邪内请人无不悲痛欲绝。仿佛公子此别将不再回。
左大臣夫妇见此情景,更添新愁。
    老夫人接到源氏公子一封来信,其中道:“只因思念父皇日久,故以即日入宫拜谒。
虽非久别,但遭此厄运,尚括微命于今,心且烦乱如麻。本应前来一叙,恐添愁绪,放
他日再见。”老夫人两眼昏花,展毕来书,未能作答。
    左大臣悲伤难抑,频频以袖掩面,送离公子。左右随从目睹此等深情,无不为之泣
下。源氏公子抚今追昔,一时悲从中来。然而举止仍是稳健,仪态依旧优雅。左大臣犹
豫再三,对公子说道:“我已老朽,难奈忧患。纵小有不幸,亦必伤心垂泪,遭此番厄
运,襟袖尚无干时。方寸已乱,举止失态,深恐颓丧之余,有失礼仪,故不敢觐见皇上。
不想古稀年迈,身逢此等逆事,定是命运多外呀!爱婿此番进宫,尚望将此等情状俱奏
上皇,并代为问安,”他强作镇定,方才说出此番话来,模样叫人悯怜。
    源氏公子见此,只得强忍眼泪,劝慰道:“生死无常,命有定数,此乃人世常情,
身蒙不幸,实是伤痛难诉。小婿进宫,定向父皇明奏,料能深蒙鉴察。”左大臣便道:
“阴雨连绵,恐无休止。趁天色尚早,早些起程吧。”
    公子顾盼四周,只见约三十个待文,聚立于帷屏后纸隔扇旁。她们身着黑色丧服,
个个愁容惨淡,神色黯然。左大臣见了,说道:“女儿虽死,但遗此小公子,今后常来
看顾,我等就满意了。众侍女皆以为你将自此抛弃此家,不再回顾了。她们如今倒不困
死别而伤心,而是为从此不再侍立于左右而叹息,此乃清理中事。往日夫妇二人多有嫌
忌,本当指望你们和好,不想竟成水中泡影!唉,外面暮色好凄凉啊!”不觉又掉下泪
来。
    “那皆为浅薄之人的忧虑而已。往日我曾作过努力,但时时久疏问候。如今还有何
缘由不常来探访呢?日后我心尚谅解。”源氏公子答完,告辞而去。
    左大臣目送公子远去,回至公子旧居,但见室中装饰布置,一如葵姬生前模样。然
而人去室空,如是蜕变后空留的蝉壳。案上散放着笔砚,且有公子遗弃的墨稿。左大臣
取出—一细看。然老眼昏花,字迹难辨,惹得众侍女微微窃笑。墨稿中,多是些情爱缠
绵的古诗,文字各一,体式多样,写得道劲秀美。左大臣甚是惊叹。仰望天宇,心念如
此英才,日后将为外人,不觉惋惜。公子在“旧枕故袅谁与共?”诗句旁题道:
    “恋恋合欢榻,依依不分离。芳魂壤泉里,每忆更增悲。”另一张写有“鸳鸯互冷
霜华重”旁题着:
    “抚子凝朝露,孤眠亦泪多。尘积空床头,犹是对沉愁。”
    其间夹有一枝已枯的抚子花,想必是前日送老夫人信时搞来。左大臣便将此花速与
老夫人,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此事本也无可奈何。细一思量此等悲事世间常有,多
半与女儿缘份太浅,才使我等蒙此厄运。如是一想,反恨前世冤孽,思念亦稍有缓解。
孰知时日一久,却思念愈深。况且大将将成外人,真让人心伤。先前一二日不见,便怅
然若失。今后缘断,我家定如日月失辉,教我何以度日呵!”说罢大哭。几个年老的侍
女睹此情形,不免悲号。其光景甚为悲凉。
    众侍女相与谈论,各诉心中苦楚。有的意欲留下来侍候小公子,有的想暂时回家。
于是离别的诗女便相互作别,其情景凄恻哀惋,令人目不忍视。
    却说源氏公子人宫觐见,圣上对他极为怜爱,并于御前赐膳。且问及种种情况,关
怀细致,情爱深挚,使公子感激涕零。告退后,又去参谒藤壶母后。众宫女见了公子,
倍感亲切,纷纷前来慰问。皇后命王命妇传问:“公子身蒙厄运,时日已久,末知哀情
稍减否?”公子回道:“人世生死皆由命定,难以预料。此次新丧,实乃悲痛伤怀。幸
蒙母后洪福庇佑屡番存问,方得延命至今,”即便平时,公子探望皇后,亦无欢欣愉悦。
何况遭此厄运后,自是悲伤甚深。他身着无纹大礼服,内衬淡墨色衬施,冠缨卷束。如
此素朴打扮,更添别样风韵。因久不见东宫太子,便探询近况,闲谈直至夜深方才告退,
径往二条院去了。
    二条院气象一新。庭院景致,经过精心修整,绝无纤尘。众人皆换了装束,艳丽地
侍立于阶侧恭候公子临驾。源氏公子睹此思彼,想起左大臣宅内众持女的悲凄苦楚,甚
觉可怜。
    源氏公子整装后便于西殿探看紫姬。室内已为冬季装饰,艳丽夺目。侍女及女童装
扮齐整,用度齐备周全,极其精美雅致。紫姬容貌端庄秀雅,娇丽可爱。公子道:“多
时不见,定长成大美人了吧。”撩开帷屏垂布,细细端详:但见紫姬侧坐一旁,脉脉含
羞。姿容之美,言词难喻。公子陪讨:“竟与我魂思牵绕的人儿一模一样呢!”便走呈
紫姬身边,诉说相思别离之苦。他道:“别离期间,详情甚多,实难一时畅叙,且待日
后再细说于你吧!居丧归家,身蒙不祥,不便久留,容我日后再来一叙。从此我俩长相
厮守,不会怪我吧?以后我们不会再分离,终身相守,望你别讨厌我才好。”语调情真
意切。少纳言乳母不免心中暗喜。然而终有些担心,她想:“公子情人甚多,且身分高
贵,若其中一人早先出来做了正夫人,那紫姬不是就空喜一场吗?”不由暗暗生恨。
    源氏公子回至自己房中,叫一侍女替他捏脚,不久便人睡了。二日清晨,他写了封
信去询间新生小公子的近况。老夫人也回了封感伤的信来。源氏公子看后,又勾起无限
愁思。
    自此源氏公子足不出户,不再猪艳寻奇,过起恬淡悠闲的生活。有时不免敢于沉思,
又觉无甚趣味。紫姬已届待嫁之年,出落得丰腴圆润,轻盈切娜,引起源氏公子无限遗
思,曾数次言语挑逗,但紫姬却慨然不觉。公子无奈,只得隐忍,天天陪紫姬下棋,或
作猜字游戏,以打发时日。于小小游戏里,足可显出紫姬心灵手巧,娇媚的品性来。过
去若干年,只当她是个孩子,故未在意,如今情况不同了。公子虽可怜她,便实难忍耐,
难免有所触犯。二人向来亲呢,一同起居,无甚猜疑,外人也不以为怪。可有一日早晨,
公子早早起了床,紫姬却迟迟未起,不知何故。
    众传文甚是担心,是身子不适吧?源氏公子将笔砚金收拾好放在帐幕中,便回东殿
去了。紫姬知室内无人,抬起头环顾了一下,见枕边放有一封打成结的信。随手打来,
里面有两句诗:
    “只道年来常共枕,而今未解石榴裙?”如此戏言,她甚是懊恼。不曾想到源氏公
子心怀此念,暗自责备为何向来那么诚挚地信赖他。
    晌午,源氏公子来至西殿,见她有些侵郁,便说道:“今日棋也不下了,心情为何
这般沮丧呢?”说罢,向帐中探望,见她用衣服连头盖住,一动不动仰面躺于床上。侍
女们见此情景,都知趣地退了出去。源氏便靠近劝说道:“为何如此小孩子气,叫人看.
了多猜疑呢!”便将衣服揭开,见她全身是汗,额发都湿透了。不由叹道:“啊呀呀,
真个不得了广又柔情蜜意地连哄带骗,紫姬真有些气不过,一言也不答。源氏公子毫无
办法,便发恨说道:“完了完了!你如此不通情理,真羞煞我了!”说爱打开笔砚盒,
见里面并无答诗。便想:“她全然不知我意,真像个孩子!”转头看看,又觉得实在可
爱,不忍心责怪她。此日他便一直陪着她,讲些笑话安慰她。紫姬还是半娇半镇,并不
答理。源氏见她那喷视有情的模样,更觉愈发楚楚可人。
    十月初第一个亥日,宫中照例吃“亥儿饼”,企盼消灾降福,子孙荫降。因公子尚
于服丧之中,不便铺张奢侈,只将各色各样的饼装于一食盒里送给紫姬。源氏公子见了,
便走至南面外殿,吩咐淮光道:“明日为我做同样的饼,数量式样不必太多,只要一色
的便可。今天日子不吉利,故要明日才做。黄昏时送至西殿来。说时暗含微笑。推光本
是机敏人。即刻会意,并不详查细问,连忙恭敬地答道:“‘当然,当然!定情贺礼,
理当选择好日子。明日是个好日子,但不知‘子儿饼’共需多少呢?”源氏公子不加恩
索地随口道:“为今日的三分之一吧。”惟光心领神会,明日乃公子新婚第三日,连忙
照命而去。源氏公子暗忖:“这个人倒还能干!”于是淮光也不告知众人,在家暗暗为
主人做起饼来。
    源氏公子为讨得紫姬欢心,不得不想尽法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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