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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源氏物语-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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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太婆,搭手于额,望着源氏大将的容姿,竟也目瞪口呆,如醉如痴。还有那粗鲁无
知的平民,全忘了自家丑态,傻呵呵地笑着。还有一些为源氏大将所不屑的地方官的女
儿,也乘了刻意装扮的车子,故作娇媚之姿,以期大将青睐。其中有几个曾与大将偷情
的女子,见得他今天的英姿,也自惭形秽,叹息不已。
    坐在看台上观赏的桃园式部卿亲王,见源氏公子如此神采,不禁想道:“此人真是
容光焕发,丰姿绰约,该不是有鬼神附体吧?”他如是一想,倒觉得恐怖顿生了。而此
时他女儿模姬也是浮想联翩:多年来源氏公子向她真挚求爱,确也感人至深。即便普通
男子,恐怕女的也会心动,更何况是美貌超凡的源氏公子?此人本是多情之人!于是不
免有些倾心。但也并不欲表示亲近。听见青年侍女们对源氏公子赞不绝口,她不由得格
外厌恶起来。
    拔楔仪式后,即举行正式的贺茂祭礼。葵姬没有再去观看。有人将拔换时争夺车位
的事件告知了源氏大将。源氏大将想:“葵姬为人稳重,自己虽无欺辱别人的心思,但
有时难免思虑不全,又有些冷酷无情。她没想到两女共事一夫,就应相互礼让。自己没
个榜样,下人们自会明作非为,以致做出那种毫不谦让的事来。而六条妃子生性温雅柔
顺,恭让知礼,如今受此欺侮,不知何等悲愤?”他感到对她不起,便专程前往慰问。
此时六条妃子的女儿正在哪内洁身斋戒,她便以不可亵漆神明为由,加以谢绝。这借口
不无道理,源氏大将虽明知遭了拒绝,却也只得暗自恼怒:“冤家直解不宜结,何必如
此拒人千里之外呢?”
    心情郁闷的他也懒得去会葵姬了。先赴二条院,再出门去观贺茂祭。他到紫姬所住
的西殿,命惟光准备车辆,并对那些天真幼稚的侍女们说道:“你们也跟去看看热闹,
岂不很好?”紫姬经过精心装扮,显得娇艳无比。源氏公子看得心花怒放,微笑道:
“来,我陪你同去看看。”源氏公子用手抚摸着紫姬光洁柔软的头发说道:“头发该剪
了。今天想是好日子吧?”便唤过一个占卜时日吉凶的博士,令他卜个吉日。又吩咐众
侍女:“你们先去吧广他看看这些侍女美丽的衣饰,与梳扮齐整的头发,倍觉娇小玲戏。
    吉时已至,源氏公子道:“我来替小姐剪吧。”拿起剪刀,却无从下手,说道:
“如此浓密,不知还要长多长呢?”接着又说道:“头发无论怎样长都无伤大雅,可额
发还是稍短些的好。如果都是短的而没有长些的拢到后边,便简单而缺少趣味了。”剪
罢又祝福道:“郁郁青青,长过千寻!”紫姬的乳母少纳言听了这祝词,极感荣幸,忙
来称谢。公子又吟诗道:
    “难测海水深千寻,延绵存藻惟我知。”紫姬答道:
    “海水虽有千寻底,潮落潮生无定时!”紫姬挥毫将此诗书于纸上。那执笔之态,
很见干练,却又木乏天真可爱。源氏公子自是欣喜无比。
    这一日,前往观贺茂祭的游览车更是异常拥挤,难得空隙之地。源氏公子欲将车停
在马场殿旁,却难觅一合适之地。正犹豫间,忽见近旁停着一辆华丽女车,里面乘了许
多女子。其中一人从车中伸出一把扇来,向公子的随从招呼道:“停在这里吧!我们让
出地方与你。”源氏公子想这女子未免轻狂,不过这地方倒确是不错。即令驱车过去,
招呼女车中人道:“你们怎会找得这等好地方,真令人羡慕呢!”便接了那扇子,展开
细瞧,只见上面题着诗句:
    梦里青丝终难求,只因君处异地扎墨迹尚湿,一看便知是内侍手笔。源氏公子想:
“真是好笑!人老珠黄,却还自认是年少之人,与我撒娇扮痴。”当下很是讨厌,恨恨
填了两句答诗,将扇子还与她道:
    “花间芳径君行早,却言待我更是空!”这老侍女一见,顿觉气愤。当即写道:
    “神灵原本无灵物,徒认空名懊悔迟。”
    源氏公子车中有女眷,不便卷起帘子。不想这竟惹得众人猜忌。他们想道:“前日
拔楔时,他气度何等威严,今日却随意闲游。是谁与他同车呢?想来定非寻常之人吧!”
大家任意猜测。源氏公子觉得刚才与那种老女人纠缠,真是不值。但若送诗给别的优秀
女子,她们或许因顾忌同车女子而生非议,都不一定会回复的。
    却说六条妃子自从前日受辱后,更加怨恨源氏公子的无情,对他已心如死灰。但又
觉得毅然赴伊势独居,日久则难免寂寞无聊,反倒被世人当作笑料。可是,想留在京城,
却如此受人侮辱,实是尴尬不堪啊。正如古歌所言:“钓者浮标似我心,动荡不定逐海
潮。”她心中犹豫不决,日夜烦恼,更加苦不堪言。
    源氏大将对六条妃子下伊势之事,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对她说:“你厌恶我乃清理
中事,因我实是微不足道的。不过,凡事须思虑前后,我们既已结缘,总应有始有终才
好。”于是六条妃子难决行止。那天她本是乘兴出游,不想受此打击,从此万念俱灰。
    恰逢此日,葵姬不知被何等妖怪所迷,忽然病得厉害。家中上下请人,无不叹息奔
忙。源氏公于此时已不便再去眠花卧柳,二条院也难得回去了。他平日虽不甚喜爱葵姬,
但毕竟是身分高贵的正夫人,对她却总是另眼相待的。尤其葵姬已有身孕,如今又患病
在身,源氏公子怎不担惊受怕呢?便请了高僧,在宅内作种种法事。作法之时,高僧说
出许多死魂灵之名。其中有一魂灵,总是附在病人身上,不肯依附替身童子。无奈只得
再请法力精深的高僧来驱妖。可这魂灵顽固异常,终不见奏效。左大臣邪宅内众人,便
左右猜测是公子情妇魂灵作祟,可怎猜得着?其中几人窃窃私语道:“莫不是六条妃子
及二条院紫姬等人的生魂在作祟?”请博士占卜,却又无定论。虽说是鬼怪迷人,但葵
姬也没与什么人结下深仇大恨呀?倒可能是她那故去多年的乳母,或是世代与她家结怨
极深的鬼魂,乘虚而人纠缠她吧!
    葵姬终日噪泣,咳嗽呕吐不止,显得痛苦异常。眼见病情日趋严重,而又无计可施,
众人激政不已,一时全府上下一片慌乱。铜壶院甚为关怀。问病使者往来不绝,又作种
种法事,为她祈祷平安。如此皇恩浩荡,若有不测,太让人惋惜啊!朝野尽知葵夫人病
状,无不牵挂于怀。六条妃子闻得如此,竟大为嫉妒。多年来本与葵姬并无猜忌,惟因
争夺车位一小事,心情才口愈烦躁,神思恍低这是左大臣一家所不曾料到的。
    六条妃子这般愁闷,身心亦异常疲敝。故欲请僧人作佛事,以祈祷健康。可女儿斋
宫尚未离去,不便于府内举行。便决定暂移居别处,诵经拜佛。源氏大将得知后,甚为
牵挂妃子近况,稍作打算便前去探访。源氏大将微服前往,道明来意:近来关怀不周,
确有意外之事。怠慢之罪,望求谅解。随后谈及葵姬病情,道:“我并不何等费心。仅
因她父母甚是着急,痛苦不堪。我又不能闲视不管,只得有所看顾。你倘能心地宽宏,
原谅此事,我就不胜欣慰了。”他见妃子神色较往常推悴,觉得此事亦不好责备,深表
怜悯。
    二人彻夜倾谈,不觉天已微明。虽隔阂未能尽消,公子亦只好辞别。六条妃子望见
他那风流惆说的身影,又不忍让他独自远行。但一转念:“其正妃素受亲宠,如今又有
身孕,所有情爱定集于一人。我痴心翘盼惠临,不是自讨苦吃吗?”越想越觉哀愁。日
暮时分,源氏公子来了一封信。信中写道:“近日病体初愈,熟料今又加重,故未能抽
身……
    “六条妃子猜想定是托辞,便答了一封信:
    “情淖中人襟常湿,泥田陷足日恨深!古歌云:‘悔汲山井水,虽浅却湿袖。’君
合治如此井啊。”
    源氏公子读罢,思想所交往的女子,此人笔迹最优秀。便想:“世上之事,真是费
解!我所镇爱的情人,品性容颜各具其妙。若集诸长处于一人,那多好啊!”一时郁郁
不乐。见天色已昏,忙再书一封:“来信中‘虽浅却湿袖’,不知浅自何处?皆缘卿心
不深,反倒责我情薄吧!
    卿为浅獭湿袖人,我居深渊已无身。若非病人,我定亲奉此书。”
    话说葵姬被魂灵附体,情势转危,痛苦不堪。世人纷纷传言:定是六条妃子生灵及
已故父大臣鬼魂缠身。六条妃子闻知此事,满腹忧虑。暗讨:“我仅伤及自己,并未怨
怪别人,何至于此?仅听说过于偶郁,灵魂会脱身而纠缠他人,此事亦难辨真庸?”近
年来她为各番不幸忧思烦恼,尚未如此柔肠寸断。自拔楔那日被人夺了车位,受人蔑视,
身蒙耻辱后,整日忧伤恍格,难以入眠。每逢迷离人梦,她总觉得自己身处某一洞房清
宫,同一人纠缠不休,常凶猛暴戾无比,痛袭此人。但这毕竟是在做梦。她常想:“唉,
惭愧!果真我的灵魂会出窍,去伤害葵姬么?”又觉得非出本心,甚是奇怪。她又想:
“些许小事,世人都要说长道短,何况于我这等行为,若传扬开去,定遭世人非议了。”
她珍惜名声,反复思量:“倘是离世之人,怨魂不散,纠缠害人,世间倒有其事。即便
于我,也要痛伐恶诛,更何况我乃一活人,若被人扬此恶名,还有何颜面?这全是因我
爱上了那薄情人,往后决不再顾念他。”正如古话:“想不想时已是想,何不连不想也
不想片
    由于六条妃子心绪不佳,原定女儿斋宫去年入禁中左卫门府斋戒,只得推迟至今年
秋方人左卫门府。九月将迁居峻峨野宫修行,眼下正忙于准备第二次拔樱。正值此间,
六条妃子整日精神迷离,躺卧于床。众侍女异常惊慌,便举行种种法事,为她驱魔除病。
然而并无多大病状,仅是郁郁寡欢,烦闷度日。源氏公子虽常来探问,然而因为葵姬病
重,亦无多少心思了。
    葵姬怀孕后,离临盆尚有一段时间,大家均未特别在意。岂知一日忽然阵痛频频,
乃是分娩迹象。于是各处法会祈祷声终目不绝。然而那个顽固的魂灵,一直附在她身上,
形影不离。众增都认为此胎极怪,尽了万般法力,才让她镇静下来。此怪便借葵姬之口
说:“法师稍稍宽缓些,我有话对大将讲!”众侍女互递眼色,惊道:“是了,其中必
有隐情。”便将源氏大将让进帷屏。左大臣夫妇暗想:“恐是大限到了,想必有遗言对
公子说吧。”便退了出去。正在祈祷的僧众都放低了声音,齐涌着《法华经》,气象甚
是庄严。
    源氏公子撩开帷屏垂布人内,但见葵姬容颜美丽,只是略显消瘦;腹部高高隆起;
姿态娇弱中带着惟淬。即是旁人见了,也觉痛惜,更何况源氏公子呢?源氏见葵姬如此
模样,不由又悲又怜。葵姬一袭白衣,映着乌黑头发,色彩分明。那头发浓密修长,用
一带子束着,散于枕上。源氏公子见了,心里不禁为之一振,伤感之情消释许多。痴想
道:“她平素太过端庄,此刻如此装扮,倒更显得娇媚动人!”随即轻轻握住她的手,
温言道:“唉,你受如此折磨,着实令我伤心啊!”说罢党呜咽起来。葵姬原本严肃而
腼腆,如今带着满脸倦意,凝望着公子,不觉泪珠盈眶,滚了下来。源氏公子见此,更
是肝肠寸断。葵姬哭得甚为厉害,公子料想她定是不忍离别双亲,今又疑惑是与丈夫永
诀才伤心致此。便柔声劝慰道:“别想得太过严重了。现虽有痛楚,可你气色还好,不
会有什么事的,安心养着吧。倘有什么事,我俩夫妻恩爱,定能长相厮守。岳父母与你
也有前世深缘。生死轮回,必有相见之时,别再悲伤了。”
    附于葵姬身上那魂灵答道:“不不,我并非此意。只因身心痛苦异常,忧郁成结,
魂不守舍,偶然游荡来此罢了。绝非有意相扰,万望法师宽恕。”语调柔顺可亲,还吟
出一诗:
    “郎君快快结前裙,系我游魂返其身!”。那声音神态,全非平常葵姬,竟似换了
一人。源氏公子大惊,细一思量,此人竟是六条妃子。以往众皆谣传,他总以为有人别
有用心、胡言乱语,往往加以驳斥。如今亲眼目睹此等怪异之事,甚觉人世可厌。心中
不免悲叹连连。便问:“你到底是谁?务清明示于我!”岂知回答时态度及口音全是六
条妃子!此情此景,奇怪二字已不足形容。不知众侍女是否留意源氏公子此时那尴尬情
状。
    那魂灵的声音逐渐消逝。其母以为葵姬如今身体舒适了些,便送了碗汤药过来。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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