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晋春秋-第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素宁说:“好倒是好。不过如果救出了范吉射,有一个麻烦,不知你想到没有
。”
文玉说:“什么麻烦?我什么麻烦都不怕。”
素宁说:“那也好。那我就相信你。反正你也要嫁给我大哥了。不过事情要快
。我怕等不到你婚礼那天,范吉射已经要被处死了。”
文玉说:“不至于吧?历来的规矩是吉庆不杀人,难道你大哥婚礼前都会杀人
?”
素宁哼了一声:“你以为男人把婚礼当回事?又不是这辈子只有一回。婚礼对
我大哥还没有过生日重要。他不过是摆个排场哄哄你罢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方了晚上吃饭,素宁对赵鞅说:“大哥,我同意嫁给韩不信了。”
赵鞅高兴的说:“真的?太好了。唉,我就知道你会明白大哥对你的一片苦心
的。范吉射这小子快死的人了,有什么好?韩家地大物博,富可敌国,他对你又中
意,将来你生的孩子就是他的继承人,你想想这有多好。”
素宁说:“不过,我对大哥您却很耽心。”
“耽心?耽心什么?”赵鞅奇怪的问。
“今天我和公主谈话,觉得公主这人性格开放,和咱们家的传统很不一样。她
在谈话中也好象隐约对咱们家不满意,尤其是大嫂。”素宁看了一眼赵夫人。
赵无恤坐在椅子上看一本书,赵夫人在一旁忙著喂他,听见这话,哼了一声,
说:“对咱不满意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也老了。”
赵鞅尴尬的说:“公主是年轻一点,不过我想到了时候她会收敛的。”
素宁说:“我恐怕时间长了会有变化。我建议大哥把婚礼提前,早点把公主娶
过来。”
赵鞅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二十一
后宫的场子里,二三十个宫女正在操练剑术。由于没有人指点,动作显得有些
凌乱没有章法。文玉叹了口气说:“唉,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怎么能救得出范
吉射呢?看来我是白忙活了。”
这时候有宫女来报告:“门外抓了一个奸细。”
文玉奇怪的说:“我们最近又没有和敌国开仗,哪来什么奸细?”
宫女说:“我也不知道。反正这小子在宫门外贼头贼脑的,被抓住了以后说要
见公主。”
文玉说:“那就把他拿来让我看。”
没一回,几个太监推推搡搡的绑了一个人过来。文玉不认识,就问:“你是什
么人?”
那人年纪不大,看见公主就说:“我要见文玉公主。”
文玉说:“恩?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追星少年,想让我给你签名?可
你也不能在宫门外张望啊?让保安人员抓住了至少也把你判个三五年的。”
那人说:“不是。我是范吉射将军手下的贴身侍卫,名叫范虎。如今主公被抓
,我来投靠公主。”
文玉惊讶的说:“原来你是吉射手下的人。你有什么证据吗?”
范虎说:“要什么证据?我整天跟随在主公身边,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如
今主公性命危在旦夕,公主不要怀疑了。”
文玉说:“可是没有证据,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赵鞅派来试探我的?你既然是
吉射的随从,你告诉我,范吉射最喜欢的女人是谁?”
范虎说:“当然是那个风骚的赵素宁。”
文玉脸色一变:“什么?你你你,你胡说!左右,快把这个奸细拉出去砍了。
”
范虎着急的说:“我是真的!我知道主公最喜欢穿的内裤的牌子,公主想知道
吗?”
文玉脸一红,一摆手:“真粗鲁。算了,我看你不象骗我,左右,把他松绑。
”
太监说:“这可使不得。主公有令,后宫除太监外,不能有自由的男人。”
文玉生气的说:“那范吉射以前怎么可以随便进出后宫?”
太监说:“范吉射是有爵位的人,我们管不了。”
文玉不耐烦的说:“那就给他带上手铐,总比绑着强。你们这些下人,一点礼
貌也没有。”
太监就把范虎给松了绑,给他带上了手铐。
文玉对范虎说:“不瞒你,我们正在演习剑术,准备在婚礼那天政变,救出范
吉射。”
范虎说:“主公这辈子这么爱女人,我就知道还是有有良心的女孩子会救主公
的,不象那赵素宁,主公对她一片痴心,她却只会害主公。”
文玉说:“好哇,我还以为范吉射是为了我才去进攻赵氏,今天才知道事情的
真相。我还痴心要去救他。我真傻。”把剑往地上一扔,坐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
范虎说:“公主既然不去救范吉射,那我也没啥用了,我这就告辞了。”
“慢点,”公主擦擦眼泪,“如果我去救范吉射,你能帮我什么?”
范虎说:“哇,范吉射对你这么坏,你还去救他?吃错药了?”
公主说:“他对我坏,那是我和他的事,要杀也要我去杀他,和赵鞅有什么关
系?我不是救他,而是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我问你,你会不会使剑?”
范虎说:“哈哈,要说剑术,我是一把好手。我们范家剑在江湖上大名鼎鼎,
可是真传却在我这里。”
二十二
赵家的正堂门口,文玉公主坐在一张挺大的太师椅上,一顶伞盖遮住了头顶的
太阳。赵鞅在旁边殷勤的指点手下的人按照公主的意思布置婚礼的摆设。公主说:
“你们赵家的门面就是小,怎么摆也没有宫里的气派。”
赵鞅说:“那是当然。我们家要是摆宫里的排场,岂不是造反了吗?公主还是
将就一点。”
公主说:“将就?你说的好听。我们做女人的,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满好可
以嫁给公候的,却下嫁你这臣下,你倒要让我将就?”
赵鞅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能做的到的,全凭公主吩咐。”
文玉说:“有你这话就好。我看你们家的院墙太高,显的整个府里地方都小,
我看你等到婚礼那天,把院墙给咱拆了。”
赵鞅说:“这可不行。婚礼也要注意安全。拆了院墙,到时候人进人出就没法
控制了。”
赵素宁在旁边拉拉赵鞅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边,说:“大哥,做女人的,在结
婚前总要摆点架子的,故意提出不合理的要求,让你为难,那是看你是不是真心爱
她,你还是将就了她罢。”
赵鞅说:“可是拆院墙也太过分了,到时候如果有人趁婚礼打劫怎么办?”
素宁说:“大哥真多心。现在晋国有势力的家族都让咱们摆平了,谁还会打劫
?如果真有人闹事,那也是个把毛贼,难道大哥你还怕他们?”
赵鞅说:“这倒也是。妹妹果然聪明。”就过来对公主说:“公主要拆墙,咱
们就按公主的意思办。不过到时候国君要来参加婚礼,要派首都的防暴部队来负责
维持治安。”
东海之滨的齐国。齐国是资格最老的诸侯国之一。从前周武王伐商,太公望功
劳第一,武王问他想被封在何处。太公说:“臣老了,在主公身边总会有人看不顺
眼,不如让臣去东面的海边钓鱼。”于是被封在东夷。到了成王时候,管蔡联合殷
朝的旧贵族作乱,周公顾忌东方的蛮夷,就授权太公:“如果诸侯中有作乱的,你
有权代表我去征伐。”这样周公才能够镇压叛乱。而这征讨诸侯的权利,却一直没
有收回。太公把东方的部落收拾干净,齐国成了方圆四千里的一等大国。到了齐桓
公时候,利用管仲的计谋,挟天子以令诸侯,左右天下政局。以后随着晋国的崛起
,齐国沦落成为地方势力。
齐国土地肥沃,加上处在海边,是天下最富裕的国家。人民普遍爱好和平,不
愿征战。但是齐国的政权,就在这和平的环境中慢慢的演变着。齐桓公的时候,陈
国发生内乱,公子完逃难到了齐国。公子完一表人才,虽然是外国人,却很受齐桓
公宠爱,被封为大夫。齐国的资源丰富,但是却实行所谓“专利”制度,所有的资
源都归公家。百姓不能在公家的土地上耕种,而只能租赁土地,忍受沉重的剥削。
陈氏在封地上收买民心,低进高出。齐国的刑法十分苛刻,其中有砍脚的刑法十分
普及,于是就有人用木头制作假脚,称为“踊”,让没有脚的人穿,结果市场上踊
比鞋贵。而陈氏的封地上,没有这样的刑法。人民投奔陈氏就象流水一样。就这样
几代之后,陈氏就控制了齐国的经济和政治。
这天齐国的京城里两位贵族正在街边的小楼上和几个妓女玩“喂鸟”。所谓喂
鸟,就是把食物扔到路上,看乞丐争抢食物取乐。两人正玩的开心,其中一个看见
下面抢食物的人中间有一个老头,就对另一个说:“奇怪,那老头穿的是晋国的官
服。”另一个仔细一看,说:“没错,难道这家伙有来头?”
二十三
却说两个齐国的公子哥在大街上发现一个老头有来头,就差人把老头喊上楼来
。老头从头到脚都是灰尘,须发凌乱,可是头上却扎着方巾,不象一般的百姓。其
中一个公子哥问:“你是齐国人吗?”老头说:“我是晋国人,叫中行寅,和你们
齐国的陈乞有些交情,如今落难,特来投奔,请你们两个给我通报一下,好处自然
是少不了的。”
两个公子大笑说:“中行不是晋国的豪门吗?怎么你沦落成这个样子?从前你
们晋国瞧不起我们齐国,如今你要来投奔我们,还没有那么容易。我家主公正和陈
大夫在海边钓鱼,我们两个且为你通报,至于见不见的到,就看你的造化了。”于
是吩咐手下带中行寅去吃些饭。
海边。沿着海岸热闹的聚集着一群人,旗幡招展,好不招摇。离海岸不远的水
里,一群奴隶手挽着手拉成一排和波涛搏斗,这是为贵族们驱赶鱼群。在近海的礁
石上,坐着齐国的公室成员和贵族。中间戴着高冠的一位干瘦的老头是齐国的国君
,身边高大肥胖的一位,胡子稀疏,眯缝着小眼睛,乃是齐国第一望族陈氏的主人
陈乞。两人并肩而坐,头顶上顶着太阳伞,迎着海风,惬意的在钓鱼。
齐侯说:“唉。当年我祖太公望在海边垂钓的时候,就曾经想到过我们这些后
代。所以为我们挣来这靠海的土地,就是要让我们世世代代钓鱼。如果我们不好好
钓鱼,怎么对的起太公。”
陈乞不高兴的说:“太公钓鱼是在河边,你这当国君的,对咱们国家的历史这
么不清楚,还不早点退位?”
齐侯生气的说:“太公是我家的祖宗,我说他在海边钓鱼,就是海边。我偏不
退位,看你怎么办?”
陈乞正要发作,身边有人递过一封信来说:“晋国大夫赵鞅来信。”
陈乞说:“你念给我听。”
手下念道:“大齐民国国务卿陈乞阁下:大晋民国总理赵鞅亟副总理韩不信定
于本月十五日举行集体婚礼,特邀请阁下参加。此致敬礼。大晋民国总理赵鞅”
陈乞说:“赵家又有喜事了。赵鞅年过四十,心还不老。不知这次又是哪家的
女孩倒霉。”
齐侯说:“婚礼我喜欢。有没有邀请我?”
陈乞说:“你连外交对等原则都不懂?我是国务卿,所以赵鞅邀请我,邀请你
的是晋侯,你耐心等待就是了。”
齐侯说:“上次我婚礼没有请晋侯,恐怕他会生气,这次未必请我。”
陈乞说:“我最近公务太忙,倒未必会有时间去参加赵鞅的婚礼。主公如果想
去,也不一定要受邀请,你去了他们难道还不给你饭吃?”
两人正说着,手下来报告:“有个叫中行寅的老头求见。”
陈乞吃惊的说:“中行寅?那不是晋国的大夫?他怎么来了我们齐国?”忙对
手下说:“快让他过来。”
没有片刻,中行寅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陈乞的脚下,哭着叫道:“陈兄
!”
陈乞忙起身扶起中行寅:“中行兄如何落得这般凄惨?快快起来从头说过。”
中行寅起身说:“都怪范吉射做事没轻没重,和赵鞅作对。赵鞅老奸巨猾,用
美人计害惨了我们。我拼了老命才逃到齐国,希望陈兄看在我们两家世交的份上,
给老夫一条活路。”
陈乞说:“中行兄不用担心,来到我这里就是家。我们齐国对政治庇护都是来
者不拒的,不过范吉射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中行寅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