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通考1-第2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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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庙(青阳太庙,东堂当太室);季春之月,天子居青阳右个(青阳右个,东堂
南偏);孟夏之月,天子居明堂左个(明堂左个,大寝南堂东偏也);仲夏之月,
天子居明堂太庙(明堂太庙,南堂当太室也);季夏之月,天子居明堂右个(明
堂右个,南堂西偏也);中央土,天子居太庙太室(太庙太室,中央室也);孟
秋之月,天子居总章左个(总章左个,大寝西堂南偏);仲秋之月,天子居总章
太庙(总章太庙,西堂当太室也);季秋之月,天子居总章右个(总章右个,西
堂北偏);孟冬之月,天子居元堂左个(元堂左个,北堂西偏);仲冬之月,天
子居元堂太庙(元堂太庙,北堂当太室);季冬之月,天子居元堂右个(元堂右
个,北堂东偏。《月令》)。
《大戴礼》曰:“明堂者,古有之也。”《淮南子》言,神农之世,祀於明
堂,明堂有盖,四方。又汉武帝时,有献黄帝《明堂图》者,或始於此。“凡九
室,一室有四户八牖,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茅盖屋,茅取其洁质也。上圆下方。
明堂者,所以明诸侯尊卑。外水曰辟雍。”《韩诗》说辟圆如璧,雍以水。不言
“圆”言“辟”者,取辟有德;不言“辟水”言“雍”,雍,和也。“南蛮、东
夷、北狄、西戎”,言四海之君,於祭也各以其方列於水外。“明堂月令”,於
明堂之中,施十二月之令。“赤缀户也,白缀牖也”。缀,饰也。“二九四七五
三六一八”,记用九室,谓法龟文。“堂高三尺,东西九筵,南北七筵,上圆下
方,九室十二堂,室四户,户二牖。其宫三百步,在近郊;近郊,三十里。”淳
于登说,明堂在国之阳,三里之外,七里之内,丙巳之地。《韩诗》说,明堂在
南方七里之郊,然三十里无所取也。再言圆方及户牖之数亦烦重。“或以为明堂
者,文王之庙也”。明堂与文王之庙不同处,或说谬。“朱草日生一叶,至十五
日,生十五叶,十六日一叶落,终而复始也”。《孝经援神契》曰:“朱草生,
荚孳,嘉禾成,Ψ莆生。”荚,尧时夹阶而生,以记朔也。朱草可食,王者
慈仁则生。其形无记。“周时德泽洽和,蒿茂大以为宫柱,名为蒿宫也。”《晏
子春秋》曰:“明堂之制,下之润湿不及也,上之寒暑不入也,木工不镂,示民
知节也。”然或以蒿为柱,表其俭质也。此天子之路寝也,不齐不居其室,路寝
亦为此制。《明堂位》疏曰:“《明堂月令》说,明堂高三丈,东西九筵,南北
七筵,上圆下方,四堂十二室,四户八牖,其宫方三百步,在近郊三十里。淳于
登说云,明堂在国之阳,三里之外,七里之内,丙巳之地,就阳位,上圆下方,
八窗四闼,布政之宫,故称明堂。明堂,盛貌。周公祀文王於明堂,以古《周礼》、
《孝经》说明堂文王之庙。夏后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东西九筵,
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盖之以茅。周公祀文王於明堂,以昭事
上帝。许君谨案:今《礼》、古《礼》各以义说,无明文以知之。郑之云:’
《戴礼》所云,虽出《盛德篇》云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似秦相吕不韦作
《春秋》时说者,盖非古制也。“四堂十二室”字误,本书云“九室十二堂”。
淳于登之言取义於《孝经援神契》说,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曰明堂者,上
圆下方,八窗四闼,布政之宫,在国之阳。帝者谛也,象上承五精之神,五精之
神实在太微,在辰为巳,是以登云然。今汉立明堂丙巳,由此为之。’如郑此言
用淳于登之说,此《别录》所云依《考工记》之文。然先代诸儒所说不一,故蔡
邕《明堂月令章句》,明堂者,天子太庙,所以祭祀。夏后氏世室,殷人重屋,
周人明堂,飨功、养老、教学、选士,皆在其中,故言。取尊崇之貌,则曰太庙;
取其正室,则曰太室;取其堂,则曰明堂;取其四时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圜水,
则曰辟雍。虽名别而实同。郑必以为各异者,袁准《正论》:明堂、宗庙、太学,
礼之本物也。事义不同,各有所为,而世之论者合以为一体,取《诗》、《书》
放逸之文、经典相似之语,推而致之,考之人情,失之远矣。宗庙之中,人所致
敬,幽隐清净,鬼神所居,而使学众处焉,飨射其中,人鬼慢黩,死生交错,囚
俘截耳,以干鬼神,非其理也。茅茨、采椽,至质之物,建日月,乘玉路以处其
中,非其类也。夫宗庙,鬼神所居,祭天而於人鬼之室,非其处也。王者五门,
宗庙在一门之内,若射在於庙,而张三侯,又辟雍在内,人物众多,殆非宗庙之
中所能容也。如准之所论,是郑所谓不同之意。”
蔡邕《明堂论》。(见《辟ń门》)
陈氏《礼书》曰:“夏世室,商重屋,周明堂,则制渐文矣。夏度以步,商
度以寻,周度以筵,则堂渐广矣。夏言堂修广而不言崇;商言堂修而不言广,言
四阿而不言室;周言堂修、广、崇而不言四阿,其言盖皆互备。郑康成曰:‘夏
堂崇一尺,商堂广九寻。’理或然也。《月令》:中央太室,东青阳,南明堂,
西总章,北元堂,皆分左右个,与太庙则五室十二堂矣。《明堂位》,前中阶、
阼阶、宾阶,旁四门,而南门之外又有应门,则南三阶、东西北各二阶,而为九
阶矣(《考工记》,五室九阶)。盖木室於东北,火室於东南,金室於西南,水
室於西北,土室於中央,其外别之以十二堂,通之以九阶,环之以四门,而南门
之外,加以应门,此明堂之大略也。《大戴礼》、《白虎通》韩婴、公玉带、淳
于登、桓谭、郑康成、蔡邕之徒,其论明堂多矣。时淳于登以为在国之阳,三里
之外,七里之内,其说盖有所传然也。何则?听朔必於明堂,而《玉藻》曰‘听
朔於南门之外’,则明堂在国之南可知;成王之朝诸侯、四夷之君,咸列四门之
外,而朝寝之间有是制乎?则明堂在国之外可知。然《大戴》谓九室、三十六户、
七十二牖,上圆下方;公玉带谓为一殿居中,覆之以茅,环之以水,设之以复,
通之以楼;郑康成谓明堂、太庙、路寝,异实同制(康成以《春秋》书世室屋坏,
《明堂位》称鲁公之庙文世室,武公之庙武世室,则以《考工记》所谓世室为庙,
重屋为寝,或举王寝,或举明堂,互言之);蔡邕谓明堂、太庙、辟雍,同实异
名。岂其然哉?诸侯之庙,见於《公食大夫》,有东西堂、东西夹而已;天子路
寝见於《书》,亦东西房、东西夹,又东序、西序、东堂、西堂而已;则太庙、
路寝无五室十二堂矣,谓之明堂、太庙、路寝异实同制,非也。宗庙居雉门之内,
而教学饮射於其中,则莫之容处,学者於鬼神之宫,享天神於人鬼之室,则失之
渎,袁准尝攻之矣,则谓之明堂、太庙、辟雍同实异名,非也。彼盖以鲁之太庙
有天子明堂之饰,晋之明堂有功臣登享之事,乃有同实、异实之论。是不知诸侯
有太庙,无明堂,特鲁放其制,晋放其名也。四时之气,春为青阳,夏为朱明,
秋为白藏,冬为元英。则青者春之色,春者阳之中,故春堂名之;总者物之聚,
章者文之成,故秋堂名之;明者万物之相见,元者万物之复本,故冬、夏之堂名
之。左右之堂曰个,以其介於四隅故也;中之堂曰太庙,以其大享在焉故也。古
者,鬼神所在皆谓之庙,《书》与《士虞》以殡宫为庙,则大享在焉,谓之太庙
可也。明堂之作,不始於周公,而武王之时有之,《记》曰‘祀乎明堂,而民知
孝’是也。不特建之於内,而外之四岳亦有之,孟子之时,齐有泰山之明堂是也
(《荀子·强国篇》曰:“虽为之筑明堂於塞外,而朝诸侯使,殆可也。”汉有
奉高明堂)。《月令》言明堂之制则然,其言四时乘异路,载异,衣异衣,用
异器,则非也。《明堂位》言朝诸侯於明堂则然,其言周公践天子之阼,负而
受朝,则非也。何则?王者迎五气则於东南西北之四郊,礼六神则以苍、黄、青、
赤、白、元之牲玉,象四时以巡岳,顺闰月以居门,而天地之间罔不钦若,则十
二月之异堂听朔,不为过也。若夫车旗之辨,见於《巾车》、《司常》;衣冠之
等,见於《弁师》、《司服》,皆无四时之异。《礼运》曰:‘五色十二衣,旋
相为质。’郎ダ曰:‘王者随天,自春徂夏,改青服绛,非古制也。’《书》曰:
‘周公位冢宰,正百工。’《诗序》:‘曰周公既成洛邑,朝诸侯,乃率以祀文
王。’盖成王宅忧,周公位冢宰,而百工总已以听焉,及既成洛邑,辅成王以朝
诸侯。《诗序》言‘朝诸侯乃率以祀文王’,则朝不在庙而在明堂,可知也。”
朱子曰:“论明堂之制者非一,某窃意当有九室,如井田之制。东之中为青
阳太庙,东之南为青阳右个,东之北为青阳左个;南之中为明堂太庙,南之东即
东之南为明堂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为明堂右个;西之中为总章太庙,西之南即
南之西为总章左个,西之北即北之西为总章右个;北之中为元堂太庙,北之东即
东之北为元堂右个,北之西即西之北为元堂左个;中是太庙太室。凡四方之太庙
异方所,其左个、右个,则青阳之右个乃明堂之左个,明堂右个乃总章之左个也;
总章之右个乃元堂之左个,元堂之右个乃青阳之左个也。但随其时之方位开门耳。
太庙太室则每季十八日,天子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遗意,此恐是也。
问:“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帝只是天,天只是帝,分祭,
何也?”朱子曰:“为坛而祭,故谓之天;祭於屋下,而以神祗祭之,故谓之帝。”
又曰:“明堂想只是一个三间九架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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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个│ 庙 │个 │ │
│ │ 左│ 太 │右 │ │
│ │ 章│ 章 │章 │王者随月所│
│ │个右堂元总│ 总 │总元堂左个│ │
│ ├─────┼─────┼─────┤居则分而为│
│ │ │ │ │ │
│堂│庙太堂明 │室太庙太 │元堂太庙 │九室祀上帝│
│ │ │ │ │ │
│ ├─────┼─────┼─────┤则通而为一│
│ │个左堂元青│ 青 │青元堂右个│ │
│ │ 阳│ 阳 │阳 │堂 │
│ │ 左│ 太 │右 │ │
│图│ 个│ 庙 │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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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曰:“愚按:明堂者,王者之堂也,谓王者所居,以出教令之堂也。夫
王者所居,非谓王之常居也。疏家云‘明堂在国之南,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
里之内,’此言虽未可以为据,然其制必凛然森严,肃然清静,王者朝诸侯、出
教令之时而後居焉,而亦可以事天地、交神明於此地而无愧焉。周人祀上帝於明
堂,而以文王配之者,此也。说者乃以明堂为宗庙,又为大寝,又为太学,则不
待辨说而知其谬矣。惟《考工记》谓明堂五室,《大戴礼》谓明堂九室,二说不
同。前代欲建明堂者,或云五室,或云九室,往往惑於二说,莫知所决而遂止。
愚谓五室取五方之义也;九室则五方之外而必备四隅也。九室之制,视五室为尤
备。然王者居明堂,必顺月令,信如《月令》之说,则为十二室可乎?此又不通
之论也。惟朱子《明堂图》谓:‘青阳之右个乃明堂之左个,东之南即南之东;
明堂之右个乃总章之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总章之右个乃元堂之左个,西之北
即北之西;元堂之右个乃青阳之左个,北之东即东之北,但随其时之方位开门耳。
太庙太室,则每时十八日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遗意,此恐然也。’朱子所谓
明堂,想是一个三间九架屋子者,指五方四隅,凡有九室之大略而言之也。然则
朱子之说其亦有据乎?曰:汉承秦後,礼经无全书,姑以《考工记》观之,亦粗
可见。《考工记》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