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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节

文献通考1-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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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朕甚悼焉。《春秋》大复古,善顺祀。其复甘泉泰、汾阴后土如故,及雍
五、陈宝祠在陈仓者。”天子复亲郊礼如前。
    四年春,上行幸甘泉,郊泰。
    时成都侯王商为大司马辅政,杜邺说商曰:“‘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礻龠
祭’言,奉天之道,贵以诚质大得民心也。行秽祀丰,犹不蒙,德修荐薄,吉
必大来。古者,坛场有常处,燎有常用,赞见有常礼。牺牲玉帛,虽备而财不
匮;车舆臣役,虽动而用不劳。是故每举其礼,助者欢说,大路所历,黎元不知。
今甘泉、河东天地郊祀,咸失方位,违阴阳之宜。及雍五皆旷远,奉尊之役,
休而复起,缮治供张,无解己时,皇天著象,殆可略知。前上甘泉,先驱失道;
礼月之夕,奉引复迷;祠后土还,临河当渡,疾风起波,船不可御;又雍大雨,
坏平阳宫垣;三月甲子,震电灾临光宫门。祥瑞未著,咎徵仍臻。迹三郡所奏,
皆有变故。不答不飨,何以甚此!《诗》曰:‘率由旧章。’先王法度,文王以
之,交神於祀,子孙千亿。宜如异时公卿之议,复还长安南北郊。”
    元延元年三月,行幸雍,祠五。
    二年正月,行幸甘泉,郊泰。
    时上郊祀甘泉泰、汾阴后土,以求继嗣。召扬雄待诏承明之殿(承明殿在
未央门)。正月,从上甘泉还,奏《甘泉赋》以风。甘泉本因秦离宫,既奢泰,
而武帝复增通天、高光、迎风,宫外近则洪、旁皇、储胥、弩去,远则石关、
封峦、枝鹊、露寒、棠梨、师得,游观屈奇瑰伟,非木摩而不,墙涂而不画,
周宣所考,盘庚所迁,夏卑宫室,唐、虞采椽三等之制也。且其为已久矣,非
成帝所造,欲谏则非时,欲默则不能已,故遂推而隆之,上比於帝室紫宫,若
曰此非人力之所为,傥鬼神可也。又是时赵昭仪方大幸,每上甘泉,常法从,在
属车豹尾中。故雄聊盛言车骑之众,参丽之驾,非所以感动天地,逆三神。
又言“屏玉女,ж妃”,以微戒斋肃之事。赋成奏之,天子异焉。
    三年,幸雍,祠五。
    四年,幸甘泉,郊泰。
    绥和元年,行幸雍,祠五。
    二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三月,帝崩。皇太后诏有司曰:“皇帝即
位,思顺天心,遵经义,定郊礼,天下说喜。惧未有皇孙,故复甘泉泰、汾阴
后土,庶几获福。皇帝恨难之,卒未得其。其复南北郊长安如故,以顺皇帝之
意也。”
    哀帝建平三年,寝疾,乃令太皇太后诏有司曰:“皇帝孝顺,奉承圣业,靡
有懈怠,而久疾未瘳。夙夜唯思,殆继体之君不宜改作。其复甘泉泰、汾阳后
土祠如故。”上亦不能亲至,遣有司行事而礼祠焉。後三年,帝崩。
    平帝元始五年,复南北郊,罢甘泉、汾阴祠。
    大司马王莽奏言:“王者父事天,故爵称天子。孔子曰:‘人之行莫大於孝,
孝莫大於严父,严父莫大於配天。’王者尊其考,欲以配天;缘考之意,欲尊祖;
推而上之,遂及始祖。是以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
《礼记》:天子祭天地及山川,岁遍《春秋梁传》,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
辛郊。高皇帝受命,因雍四起北,而备五帝,未共天地之祀。孝文十六年用
新垣平,初起渭阳五帝庙,祭泰一、地,以太祖高皇帝配。日冬至祠泰一,夏
至祠地,皆并祠五帝,而共一牲,上亲郊拜。後平伏诛,不复自亲,而使有
司行事。孝武皇帝祠雍,曰:‘今上帝朕亲郊,而后土无祠,则礼不答也。’於
是元鼎四年十一月甲子,始立后土祠於汾阴。或曰:‘五帝,泰一之佐,宜立泰
一。’五年十一月癸未,始立泰一祠於甘泉,三岁一郊,与雍更祠,亦以高祖配,
不岁事天,皆未应古制。建始元年,徙甘泉泰、河东后土於长安南北郊。永始
元年三月,以未有皇孙,复甘泉、河东祠。绥和二年,以卒不获,复长安南北
郊。建平三年,惧孝哀皇帝之疾未瘳,复甘泉、汾阴祠,竟复无福。臣谨与太师
孔光、长乐少府平晏、大司农左咸、中垒校尉刘歆、太中大夫朱阳、博士薛顺、
议郎国由等六十七人议,皆曰宜如建始时丞相衡等议,复长安南北郊如故。”莽
又颇改其祭礼,曰:“《周官》天之祀(,古地字也),乐有别有合。其合
乐曰:‘以六律、六锺、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祀天神,祭地,祀四望,
祭山川,享先妣、先祖。凡六乐,奏六歌,而天地神之物皆至。四望,盖谓日、
月、星、海也。三光高而不可得亲,海广大无限界,故其乐同。祀天则天文从,
祭地则地理从。三光,天文也;山川,地理也。天地合祭,先祖配天,先妣配地,
其谊一也。天地合精,夫妇判合。祭天南郊,则以地配,一体之谊也。天地位皆
南乡,同席,地在东,共牢而食。高帝、高后配於坛上,西乡,后在北,亦同席
共牢。牲用茧栗(牛角如茧及栗者,牛之小也),元酒陶匏。《礼记》曰:‘天
子籍田千亩,以事天地。’繇是言之,宜有黍稷。天地用牲一,燔燎瘗用牲一,
高帝、高后用牲一。天用牲左,及黍稷燔燎南郊;地用牲右,及黍稷瘗於北郊。
其旦,东乡再拜朝日;其夕,西乡再拜夕月。然後孝弟之道备,而神嘉享,万
福降辑。此天地合祀,以祖妣配者也。其别乐曰:‘冬日至,於地上之圜丘奏乐
六变,则天神皆降;夏日至,於泽中之方丘奏乐八变,则地皆出。’天地有常
位,不得常合,此其各特祀者也。阴阳之别於日冬夏至,其会也以孟春正月上辛
若丁。天子亲合祀天地於南郊,以高帝、高后配。阴阳有离合,《易》曰:‘分
阴分阳,迭用柔刚。’以日冬至,使有司奉祠南郊,高帝配而望群阳;日夏至,
使有司奉祭北郊,高后配而望群阴。皆以助致微气,通道幽弱。当此之时,后不
省方,故天子不亲而遣有司,所以正承天顺地,复圣王之制,显太祖之功也。渭
阳祠勿复修。群望未悉定,定复奏。”奏可。三十馀年间,天地之祠五徙焉。
    《汉旧仪》:元年祭天,二年祭地,三年祭五帝於五,三岁一辨,皇帝自
行,群臣从,斋皆百日。他祠不出。祭天紫坛幄帷,高皇帝配天,居堂下西向,
绀席。祭天用六采绮席六重,长一丈一副,四周缘之。祭天用玉几、玉饰器,凡
器七千,百物饰具。祭天养牛,五岁至三千斤。皇帝祭天,居€阳宫,斋百日。
上甘泉通天台,高二十丈,以候天神之下,见如流火。舞女童三百人,皆年八岁。
天神下坛所,举烽火,皇帝就竹宫,去坛三里,望对坛竹宫中,不至坛所。甘泉
台去长安三百里,望见长安城,皇帝以来所祭天之圜丘也。皇帝祭天地、宗庙,
驾四马,羽盖华宴。出则乘马,远行在左纛黄屋,乘六马。纛,左排马头上髦也。
    西京之事,《班史》於祭祀仪文所述简略。卫敬仲撰《汉旧仪》,颇有正史
所未见者,然其词多率,而叙述亦无甚伦序。如西汉未尝举高祖配天之祀,惟武
帝作汶上明堂,祠泰一、五帝於明堂上坐,合高皇帝祠坐对之(服虔所注可见),
而三岁郊见於雍、甘泉,则未尝有配天之祖也。今此谓高帝配天,而又言居堂
下,则未有配神作主而坐堂下者也。其义难晓,姑录以广异闻。
    西汉郊祀之地凡三处:
    雍五(其四秦所建;北高祖所建,领之祠官,岁时致祭。文帝十五年,
方亲郊。是後凡三岁一郊) 渭阳五帝庙(文帝用新垣平之说建。十六年,上亲
郊,继而平诛,遂领之祠官,不亲祭) 甘泉泰一祠武(帝用方士谬忌、公孙卿
之说建。三岁一郊,与雍五更祠)
    王者祭天而以祖配之,古今之通义,祀典之首也。舜摄政之初,类於上帝,
於六宗,望於山川,遍於群神。汤代夏之初,用元牡,告於上帝神后。武王代
殷之初,告於皇天、后土、所过名山大川。然则其所祀者,天与六宗、地与山川
而已,初无祀五帝之文。《周颂》三十有一篇,曰郊,曰明堂,曰柴望,曰祈,
曰报祭,曰类礻马,所以告神明之事备矣,亦无祀五帝之乐章。而祀五帝之说,
始於《周礼》,先儒各以其意为之训诂,以为五天帝者,曰灵威仰、赤怒、白
招拒、叶光纪、含枢纽也;以为五人帝者,曰太、炎帝、黄帝、少、颛顼也。
姑以五天帝言之,则此五帝皆天神之贵,主五方之事者,意其在祀典当与日月六
宗并,而亚於祀天者也。秦襄公攻戎救周,列为诸侯而居西,自以为主少之神,
作西,祠白帝。太史公读《秦记》,以为秦杂戎翟之俗,作西,用事上帝,
僭端见矣。位在藩臣而胪於郊祀,君子惧焉。然以愚考之,襄公以其有国於西也,
而祀少、白帝,是犹宋人之祀阏伯,晋人之祀实沈耳,非郊天也,太史公误矣
(自汉人既以祭为郊天,太史公习见当时之事,而追尤秦襄之僭,其实非也)。
继而诸并兴,或由梦蛇而为,或因获石闻雉而为陈宝,或由雨金而为畦,
又继而有青帝、黄帝、炎帝之祠,俱以名之。盖少、白帝,西方之神,秦祠
之,宜也;而并及青帝、黄帝、炎帝,则非所祭而祭者也。至於、陈宝之属,
则皆秦中小神之为淫厉而惊动祸福者,秦人无知,亦为立,而同於诸帝之祠。
汉人不考,复指四以为郊天之事。至高祖立黑帝祠,以备五,而五帝俱祠矣。
然命有司进祠,上不亲往。呜呼!安有郊见上帝,而人主不亲其事者乎?往往见
其所祠者,丛杂冗泛,是以姑诿之祠官修故事耳。至孝文用新垣平之言,而立渭
阳五帝之庙;孝武采谬忌之说,而建太一、天皇之坛,始亲祠矣,而皆谓之郊见。
夫郊,事天之礼也。诸方士言天神贵者泰一,泰一佐者五帝,则太一、五帝俱天
上之神尔。以神为帝,以祀神为郊,而昊天上帝之祭固未尝举行也(秦及汉初,
以郊祀事天之礼奉五帝。至武帝时,方士谬忌言泰一贵於五帝者也,遂复以郊礼
事泰一,而五帝坛环居其下,然终不闻举祀天之礼。至郑康成遂创为六天之说,
以为泰一、五帝并昊天而六也,盖异名而同体也。然其说终难通,盖方士之说至
为诞谩,然犹言天神贵者泰一,泰一佐者五帝,终不敢言泰一、五帝即天也。康
成儒者,乃创六天之说,何哉?窃意泰一、五帝之在天,犹五岳、四渎之在地也。
谓岳、渎非地固不可,而以方泽祠后土之礼事岳、渎亦不可,谓已祭岳渎,而遂
废后土方泽之祠尤不可)。盖秦襄所祠少、白帝耳,然秦俗信鬼,好祠,至其
子孙,遂并青、黄、赤帝而祠之。至汉高帝立黑帝祠,而以为事天之事毕矣。盖
其祠本不经,而诸之怪妄尤甚。高祖明达者也,故虽有重祠敬祭之诏,而卒不
亲享,其亦有见於此矣。汉初,陋儒既不能有所建论是正,贾生贤而知礼者也,
亲承宣室鬼神之问,亦不能引经援古,定郊社明堂祀天配祖之仪,以革秦世之淫
祠,惜哉!自是而後,郊祠礼之丰杀,每与方士之际遇相为盛衰。渭阳五帝之
亲祠也以新垣平,平诛而帝怠於渭阳之祭;泰一诸祠之郊拜也以谬忌,忌亡而祠
官领泰一之祠,而昊天上帝反不得比所谓泰一、五帝者得享郊祀之祭。高祖创业
之太祖,亦终西都之世不得享配天之祀,岂不缪哉(按《郊祀志》:天子封泰山,
欲治明堂奉高傍,未晓其制。济南人公玉带上黄帝时《明堂图》,於是上令奉高
作明堂汶上如带图。及是岁修封,则祀泰一、五帝於明堂上坐,合高皇帝祠坐对
之。服虔注曰:“汉是时未以高祖配天,故言对。光武以来乃配之。”盖汉时泰
一、五帝之祠不一,其在甘泉者曰郊,三岁一亲祠,未尝以祖配;其在汶上者
曰明堂,武帝封泰山时所建,方有高帝并祠,每修封则祀之。终帝之世五修封,
而昭、宣之後无幸泰山修封之事,则废其祭矣。然高皇帝之所并祠者,泰一、五
帝,不过天神之贵者,则非配天也)?至成帝时,匡衡请徙甘泉祠於长安,定南
北郊。又言:“王者各以其礼制事天地,非因异世所立而继之。今郊雍、、密、
上、下,本秦侯各以其意所立,非礼所载。汉兴之初,仪制未定,即且因秦故
祠,复立北。今既稽古,建定天地之大礼,郊见上帝,青、赤、白、黄、黑五
方之帝皆毕陈,各有位馔,祭祀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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