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通考1-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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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亮同熹协力奉行,南方地暖,农务既兴,非其时也。熹犹冀嗣岁可行,益加讲
究,每谓:“经界半年可了,以半年之劳,而革数百年之弊,向後亦须五十年未
坏,合令四县作四楼以宁簿籍,州作一楼以贮四县图帐。”条画既备,遍榜郡
境,细民知其不扰而利於己,莫不鼓舞,而贵家豪右占田隐税,侵渔贫弱者,胥
为异论以摇之,至有进状言不便者,前诏遂格。阅两月,熹请祠去,寻命持湖南
使者节,犹以经界不行自劾,议者惜之。
◎预借
乾道三年,知常州钱建入对,奏:“县令佐、税役、乡胥,陪贴钱物,至借
贷税户,暗销官物,洎监司、州郡催督,又贴大胥以缓之,所以版曹财赋每每不
足,其患起於细微,而所侵蠹甚大。”上然之。
淳熙十六年,两浙转运使耿秉奏,宜兴县预借今年、明年折帛钱共三万一千
二百馀贯,望与除豁。诏令封椿库照数支还会子,付本县理还,今後再有预借,
并知、通坐之。又诏令南库支还户部所借江山县折帛钱,其诸县预借,并令各州
措置补还,庶绝其弊。
嘉定五年,臣僚言:“预借非法也,顽民、豪户易预借之名,而以寄库为说。
当催夏绢,则曰有钱在官;及督秋苗,则曰未曾倒折。所寄者一半,而所逋者亦
一半。今预借之弊在在有之,而江西特甚,乞严切禁止。预借之弊除,而输借之
名正。”从之。
臣僚言:“四川州县二税积欠,其弊在吏。去去年预借今年秋科,今年预借
明年夏科,有给钞而不销簿者,有盗印钞而匿财者,有私立领而官不受理者,有
公吏揽取而不归公上者。一遇赦恩,吏之罪释然,而民之忧如故。乞下诸路遵守
条约,得预借。”诏制、总两司觉察。
四川宣抚虞允文言:“州县预借人户税赋,合於总领所椿管,添造钱引三百
万贯,委制、总及漕臣考实数补填。自今後预借,官以违制论,吏以盗论。”
从之。
◎支移折变
隆兴三年,太府少卿鲁奏:“乞下户部将折帛以匹计者为钱有几,以尺计
者为钱有几,自来全折钱处依旧外,馀丁盐、绵、绢及下户不成匹两者尽折钱。
盖零细者利於纳钱,端匹者利於纳绢,出产去处便於本色,不出产去处便於折钱。
若以见价纽折,其直必轻,则折帛之弊可革。请下诸路运司条约州县,劾其违者。”
诏可。又诏今後折帛银并依左藏库价折纳,不得辄有减降。
淳熙八年,诏申严许从民便之制,若愿纳本色,州县勒令折钱,或愿纳价钱,
揽户过数乞取,许诣转运司诉。
嘉泰三年,知绍兴府辛弃疾奏:“州县害农之甚者六事,如输纳岁计有馀,
又为折变高估趣纳其一也。往时有大吏为郡四年,多取斗面米六十万斛及钱百馀
万缗,别贮之仓库,以欺朝廷曰‘用此钱籴此米’,还盗其钱而去。愿明诏内外
台察劾无赦。”从之。
嘉定三年,江淮制置使黄度奏:“福州长溪县去州七八百里,苗米不能至州
送纳,遂为揽户高价售钞,县又纵吏为奸。请照绍兴府新昌县例,明许折纳,县
以钱上之州,州置场籴米。”从之。其後谏议大夫郑昭先奏:“福州苛取十一县
输纳之赢,以补长溪折纳之数,是仅免长溪一邑跋涉之劳,而使十一县阴受侵渔
之害。盖米可无籴,钱可无出,而自足支遣。望严行约束,违者重坐之。”
绍熙元年,臣僚言:“古者赋租出於民之所有,不强其所无,如税绢出於蚕,
苗米出於耕是也。今一倍折而为钱,再倍折而为银,银愈贵,钱愈艰得,愈不
可售,使民贱粜而贵折,则大熟之岁,反为民害。愿明诏州郡,凡多取而多折者,
重於罚。”从之。
庆元六年,臣僚言:“折科太重,名目不一,州则增省额以敷於县,县则增
州额以敷於民,反覆细折,何啻三倍!民困重敛,莫此为甚。”诏户部条约。
宁宗嘉定六年,监察御史倪千里言:“民常赋,丈尺版籍,自有定数。今
催科故存畸欠,异日追畸零,或欠零寸,必纳全尺,此畸税漏催之弊。帛之尺
寸,米之合勺,划刷根括,秋毫尽矣,乃於既足之馀,复有重催之害,一追再追,
乞取浩瀚。此文引乞觅之弊。乞诏诸监司禁戢州县,措置更革,奉行不虔者劾治。”
从之。
△代输
隆兴二年,知赣州赵公称收到宽剩钱十万馀缗,请为民代输今年夏税。
乾道二年,知邵州李元老奏,节省剩钱五十馀贯,乞理纳向後年分下户税赋。
淳熙五年,知昭州王光祖将郡计馀剩为民送纳夏料役钱。知隆兴府张子颜为
八县人户代输二税旧欠。知江阴军林元奋将公使库趱到钱补足人户所欠上供本色
夏税。八年,知泉州程大昌奏:“本州岁为台、信等州代纳上供银二万四千两,
系常赋外白科,苦民特甚。盖科取一害,先期预借一害,不给钞或勒重纳又一害。
臣已措画为民代输淳熙九年一年上供银数齐足,乞从今禁预借,及不即给钞者官
吏并坐之,许民越诉。”
十二年,知隆兴府程叔达乞蠲淳熙十年未纳苗税,其未纳苗税及上管分隶之
数自行管认。赵汝愚知太平州、郑侨知建宁府、韩同卿知泰州、曾知婺州、宇
文绍彭知太平州任内,俱撙节浮费,将州用钱为下等人户代输,并补还各郡积欠
税赋、折帛等钱。谏议大夫郑昭先言,诸路县道抑令户长代输逃绝之户,往往破
家。诏申严禁戢。
◎畸零
淳熙六年,临安府守臣吴渊言:“准乾道令:人户纳二税,每贯收朱墨钱二
十文足,不成贯者收十五文,不成百者免收。今自九百九十文至一百文例取十五
文足,显有不均。乞一百文收二文足,每一百增二文,至七百文省,即收十五文
足,委是利民,且不冲改条令。”上曰:“畸零税赋纳钱不及一贯者,皆贫民下
户,所当矜恤。”乃从之。
●卷六·田赋考六
○水利田
魏史起引漳水溉邺。
魏襄王时,史起为邺令。起曰:“魏氏之行田也以百亩(赋田之法,一夫百
亩),邺独二百亩,是田恶也。漳水在其旁,西门豹不知用,是不知也。”於是
乃引漳水溉邺,以富魏之河内。民歌之曰:“邺有贤令兮为史公,决漳水兮灌邺
旁,终古舄卤兮生稻粱。”
秦开郑国渠。
韩欲疲秦人,使毋东伐,乃使水工郑国说秦,令开泾水,自中山西抵瓠口
为渠,并北山,东注洛,三百馀里,欲以溉田。中作而觉,秦欲杀国,国曰:
“始臣为,然渠成亦秦之利也。”乃使卒就渠。渠成,用溉注填阏之水,溉舄
卤之地四万馀顷,收皆亩一锺,於是关中为沃野,无凶年,秦以富强,名曰“郑
国渠”。
秦李冰开蜀渠。
秦平天下,以李冰为蜀守。冰壅江水作堋(部朋反),穿二江成都中,双过
郡下,以通舟船,因以灌溉诸郡,於是蜀沃野千里,号为“陆海”。
公非刘氏《七门庙记》曰:“予为庐州从事,始以事至舒城,观所谓七门三
堰者。问於居人:其田溉几何?对曰:‘凡二万顷。’考於图书,则汉羹颉侯信
始基,而魏扬州刺史刘馥实修其废。昔先王之典,有功及民则祀之,若信者,可
谓有功矣。然吾恨史策之有遗,而怜舒人之不忘其思也。昔高帝之起,宗室昆弟
之有材能者,贾以征伐显,交以出入传命谨信为功,此二者皆裂地为王,连城数
十;代王喜以弃国见省,而子濞亦用力战王吴。独信区区,仅得封侯,而能勤心
於民,以兴万世之利,而爱惠岂与贾、濞相侔哉?夫攻城野战,灭国屠邑,是二
三子之所谓能,能杀人者也;与夫辟地垦土,使数十万之民世世无饥馁之患,所
谓善养人者,於以相譬,犹天地之悬绝也。然覃、濞以功自名,信不见录,岂杀
人易以快意,养人不见形象哉?然彼贾、濞之死,泯无闻久矣,而信至今民犹思
之。”
按:此汉初之事,史所不载,然溉田二万顷,则其功岂下於李冰、文翁邪?
愚读《公非集》,表而出之,以补遗轶。
汉文帝以文翁为蜀郡太守,穿煎氵臾(羊朱反)口,溉灌繁田千七百顷,人
获其饶。
武帝开渭渠、龙首渠、白渠。
元光中,大司农郑当时言:“引渭穿渠,起长安,并南山下,至河三百馀里,
渠下民田万馀顷,又可得以溉田,益肥关中之地,得。”天子以为然,令齐水
工徐伯表(巡行表记之),悉发卒数万人穿漕渠,三岁而通,渠下民颇得以溉田
矣。其後,河东守番系请穿渠引汾溉皮氏汾阴下,引河溉汾阴、蒲坂下(皮氏,
今龙门县地,属绛郡。汾阴,今宝鼎县地。蒲坂,今河东县地,并属河东郡),
度可得五千顷。五千顷故尽河ヂ弃地,民茭牧其中耳,今溉田之,度可得二百
万石以上。天子以为然,发卒数万人作渠田。数岁,河移徙,渠不利,则田者不
能常种。久之,河东渠田废,与越人,令少府以为稍入(时越人有徙者,以田与
之,其租税入少府也。稍,惭也。其人未多,故谓之“稍”)。其後庄熊罴言:
“临晋民(即今冯翊县)愿穿洛以溉重泉以东万馀顷(重泉在今冯翊郡界,今有
乾坑,即熊罴之所穿渠)故恶地,诚得水,可令亩十石。”於是为发卒万馀人穿
渠,自徵(音惩)引洛水至商颜下(徵在冯翊郡,即今郡之澄城县。商颜,今冯
翊县界)。岸善崩(洛水岸),乃凿井,深者四十馀丈,往往为井,井下相通行
水,水颓以绝商颜(下流曰“颓”),东至山岭十馀里。井渠之生自此始。穿
渠得龙骨,故名曰“龙首渠”。作之十馀岁,渠颇通,犹未得其饶。是时,用事
者争言水利,朔方、西河、河西、酒泉皆引河及川谷以溉田,而关中辅渠、灵轵
引诸水,汝南、九江引淮,东海引钜定(泽名),泰山下引汶水,皆穿渠为溉田,
各万馀顷,他小渠披山通道者,不可胜言。自郑国渠起,至元鼎六年,百三十六
岁,而倪宽为左内史,奏请穿凿六辅渠(在郑国渠之里,今尚谓之辅渠,亦曰六
渠),以益溉郑国傍高仰之田(素不得郑国之溉灌者。仰谓上向)。帝曰:“农,
天下之本也。泉流灌浸,所以育五也。左、右内史地,名山、川原甚众,细民
未知其利,故为通沟渎,畜陂泽,所以备旱也。今内史稻田租挈重,不与郡同
(租挈,收田租之约令。郡谓四方诸郡),其议减,令吏民免农,尽地利,平徭
行水,勿使失时(平徭者,均齐渠堰之力役,谓俱得水之利)。”後十六岁,赵
中大夫白公(此时无公爵,盖相呼尊老之称也)复奏穿渠,引泾水,首起谷口,
尾入栎(音药)阳(谷口,今€阳县治谷是也),注渭中,袤二百里,溉田四千
五百馀顷,因名曰白渠。民得其饶,歌之曰:“田於何所?池阳、谷口。郑国在
前,白渠起後。举锸为€,决渠为雨(锸,锹)。泾水一石,其泥数斗。且溉且
粪,长我禾黍(水停淤泥,可以当粪)。衣食京师,亿万之口。”言此两渠之饶
也。
自河决瓠子後二十馀岁,岁数不登,而梁、楚尤甚。天子既封禅,巡祭山川,
其明年旱,乾封少雨,乃发卒塞瓠子决河,筑宫其上,名“宣房宫”,而道河北
行二渠,复禹旧迹,梁、楚乃无水灾。是後,用事者争言水利,朔方、西河、河
西、酒泉皆引河及川谷以溉田,而关中辅渠、灵轵(辅渠,倪宽所穿)引堵水,
汝南、九江引淮,东海引钜定,太山下引汶水,皆穿渠为溉田,各万馀顷,他小
渠披山通道者,不可胜言,然其著者在宣房。
元帝时,召信臣造钳卢陂。
建昭中,召信臣为南阳太守,於穰县理南六十里造钳卢陂,累石为堤,傍开
六石门以节水势,泽中有钳卢王池,因以为名。用广溉灌,岁岁增多至三万顷,
人得其利。及後汉,杜诗为太守,後收其业,时歌之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
《息夫躬传》:躬言:“秦开郑国渠以富国强兵,今为京师,土地肥饶,可
度地势水泉,广灌溉之利。”天子使躬持节领护三辅都水,躬上表,欲穿长安城,
引漕注太仓下,以省转输。议不可成,乃止。
《翟方进传》:汝南有鸿隙大陂,郡以为饶。成帝时,关东数水,陂溢为害。
方进为相,与御史大夫孔光共遣掾行视,以为决去陂水,其地肥美,省、是防
费,而无水忧,遂奏罢之。及翟氏灭,乡曲归恶,言方进请陂下良田不得而奏罢
陂云。王莽时,常枯旱,郡中追怨方进,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