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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霜馀尽 作者:舒杨郁(晋江2013-07-07完结)-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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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琴心下道,哦,原来忱王宁王都来了。却对适才睡醒见到那人忘了个大概。
  不久,锦若带着昭偕来到亭中。
  募执就站在艳繁的桃花之后,俊朗的脸被桃花映得明媚。可是他看见,命中注定与他相遇、为他弹琴的锦若,身边站着他大哥。
  那琴声成了他的,一见钟情成了他的,他的一切都成了他的。
  白莲洲也诧然,想了一阵断定道,“恐有他人在干预。不知忱王是否认识仙神一类?或是有此一类的遭遇?”
  募执道,“听闻我出世之时,娘亲去世之时,大哥忽然不省人事,但呼吸心跳尚好。父皇令御医日夜照看,本以为药石无救,孰知在半年后竟醒了过来,无一丝病态。他自言去了地狱,从此性情更是冷冽。”
  白莲洲拭汗道,“若是鬼界小角色倒好,就怕是阎君相助。但敢扰乱命途的地狱之中也只有阎君一人。阎君这番做,恐怕是想让他当上皇帝。”
  一年之后,有皇后之命的黄静烟被昭偕拒婚。募执想到,我本将为帝,之后与丧夫的黄氏将有一段纠葛,不若此时娶了她,还能赢得父皇一些欢心。
  于是他娶了并不爱他却能让他离帝位更近一步的黄静烟。
  再说锦若,他本就会将她送给昭偕,做个倾国倾城的红颜,让昭偕对她百般依顺。如此下去,只是锦若不认识他罢了,他只要默默关注她便足矣。
  殊不知,上天决定的爱恋不是那么容易阻挡。他站在局外多看了她几眼,依然沦陷了一生。
  “所以,你本该是我的正妃,将与大哥在千业寺偶遇。我虽是爱你,却会将你送给他,让他为你痴迷一生,被你毁掉一生。最终他失败时,你又将回到我身边。这才应该是一切事情的发展。”
  募执的眼不复温润,充斥了被锦若认可的迫切。
  “锦若,我爱你此事绝对不假。现在你因他如此受伤,我已不忍让你继续下去。即使并未影响到大哥,我也不想再要你为我付出你自己。这里本就该是你的归宿,锦若。”
  锦若听完后人已木讷,被募执拥入怀中也不挣扎。
  本来属于他俩的亲热,他俩的耳语,他俩的欢笑,从现在起,他要重新给予她。
  他低头吻她耳畔的发丝,气息温暖,“锦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现在在我怀里,我再不会让你受一点儿伤害。”
  锦若闭眼,两滴滚烫的泪珠顺着绸质的衣衫落在地上。
  “阿执。”
  她抱着他,双肩不可抑制地颤抖。
  是不是该高兴,还有这么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募执回应她的声竟带着颤音,将她拥得更紧,湿温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脸颊,最后在她白皙的颈项处轻嗅。
  锦若闭着眼,环在募执腰间的手将他的衣抓紧,全身颤抖更甚。
  暧昧的空气中,募执最后不舍地将锦若放开,柔声道,“你现在身子尚未恢复,我有时间等到明年春暖夏至时。”
  募执抑制不住轻笑起来,“我封了两位侧妃,正妃的位置一直都替你留着。”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顺滑的青丝间梳理着,像是成婚多年的夫妻。锦若的头放在他胸膛上,听着里面稳健有力的心跳声。火光将她的脸映得发红,他摸到她的额头满是细汗。
  “怎么?锦若。”
  锦若有些喘气,无力地摇头道,“离火有点儿近了,换不上气。”
  募执一听,将身上外袍脱下将火盆盖住,袍上发出一股白烟合着火焰不甘心被熄灭的声音。
  “阿执,你会不会骗我?”
  锦若的话突然使两人陷入尴尬。
  募执满脸的笑,“不会,我所说无一句是假话。”
  “我知道,我听得出来。”锦若抓着他的衣襟,全身软乏地贴在他身上,脸艳红如娇艳欲滴的繁花。
  “那么你回答我,那夜。。。。。。我以为是你我第一次相识的那夜,你为何这么巧会在桃林?”
  抚摸着她发丝的手一顿,他的语气带着懊恼与挫败,“我知道有人设计陷害你之时已晚,尽力赶去还是晚了一步。”
  “你知道?原来你知道啊。”锦若泪水止不住下流,水波潋滟的眼中只有恨意,“那你也是知道是谁在陷害我?但你不对我讲,这么多年都不对我讲,偏要我受尽折磨,不得不嫁与昭偕!你知不知道,我不会怪罪你利用这点,我怪只怪你们男人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其实只是为了一把所谓的帝王之剑将我玩得团团转!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让我跳进去。我却那么傻。。。。。。”
  是因为心碎还是因为身体乏到了极点,她的手无甚力,捶打在他胸口却足够将他打得窒息。
  “锦若。。。。。。”他握着她的细腕,说道,“你不知道我看你成了那样。。。。。。已经成了那样还要装作第一次相识,我是多么难过!”
  锦若挣扎几下手腕,松不掉他的手。
  募执急忙放开,“对不起,弄疼你了么?”
  锦若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心更疼。”
  “锦若,我会爱你,我会更加的爱你。”募执捧着她的脸,拇指逝去她脸上的残泪,“我将再不让你涉足这乱世,再不心疼了。”
  心中情一动,她的眼对于他好似一道催情的药剂,他的鼻尖触到了她的鼻尖。呼吸的气调都一致,两唇将要贴在一起,锦若偏过头,拒绝道,“不。”
  募执压制住内心波动的情///欲,“没事,我等你爱上我。”
  “你等不到的。”锦若否定道,“即使我注定该是你的女人,你也等不到了。阿执,世事已经将我改变。我忘不了那夜遭受的痛苦,忘不了那夜的恐惧。昭偕那儿不能抚平我的痛楚,你这也不能。”
  “那我要怎么做?怎么做你。。。。。。”
  锦若突然抬头问道,“你有孩子吗?”
  募执愣了愣,摇头。
  “那就是了。你无法理解我能生下那个孩子,却不敢养他的心情。我无日无夜不想着他,担心他的生活起居,想让他同我生活在一处。可是,他却是个孽子。而最后。。。。。。”
  锦若不敢想,不敢想小月被昭偕如何了。
  那个被她生出却被她抛弃的孩子,若有来生,她一定会补偿回这份欠他的爱。
  “不管是不是你的选择造成如今我的道路,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支撑我现在还活着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那件事情的主谋。不然我做鬼也不安心!”
  募执眼中闪过略黯淡的光,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安慰道,“锦若,别想那些了,已经过去了。忘了那些不愉快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锦若捕捉到了他这么一点的异常,更近一步说道,“阿执,若你知道一些其中之事,请告诉我。”
  募执避过她带着期切的目光,垂眸抿了下唇,随即抬眼似乎已经完全脱离刚才的回想,像是与她约定般说道,“伤害你的人我不会放过,交给我吧。锦若,我现在只想你在我身边。”
  锦若将他推离,皱眉道,“什么在你身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么?”
   第56章 唯一
  锦若将他推离,皱眉道,“什么在你身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么?”
  “我早就想到,这件事情你是知情的,否则也不会安分在这府里呆这么久。阿执,我只想知道谁在操纵这些。你说什么过去怎样,我本该是爱你的又怎样,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我确实是昭偕的发妻,被人陷害与他隔阂数年。我不管你要是选择另一条路我会怎样,我只知道有人让我这么多年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
  锦若顿了下,“以前我以为是昭偕做的,也想过是公主,但你也有可能。或者,是你与公主合谋。”
  那话带了些肯定的语气,在募执不自觉皱了下眉,撇开了眼之后,锦若更加肯定他知道。心中越是肯定,便越是对他失望。
  募执对她温雅一笑,“锦若,我绝对不是主谋者,我确实不知情。你为何总要执着于过去,何不与我携手共创未来呢?”
  因我心早已死,身早已衰。而我,竟然还想拖着这副残躯再见他一面啊。
  锦若想毕,垂下两滴泪。
  “我恐怕此生,再不会爱第二人。所以阿执,你才应当不要执着于我。”
  募执忿恨道,“难道你还想着弄清一切再回到他身边么?”
  锦若垂着头,不答。
  他掐着她的肩头,“原来你还想同他在一起!就在我身边不好吗?慢慢地将他忘了不好吗?”
  锦若闻言,痛苦地望着他,嘶吼道,“忘了?如何忘?这辈子唯一爱着的人,忘了他我活在世界上的意义又何在!”
  募执紧抿着唇,放在锦若肩上的右手用力握成拳,手背的青筋显露着他暗涌的怒气。
  “你又何苦总是将错责加在自己身上,阿执。我与你错过,并不能全部怨你。即使你当时全力以赴将我夺回又如何呢?不过是早几年开始战乱罢了。而且即使如此,即使我先嫁与你,我也是只爱着他的。你言他对我将在千业寺一见钟情,我若是爱你,饶是他再追求我,我决不会答应被你送出去。你为何未想过会是我央求你让我嫁给他的?”
  募执心中不愿承认的这一点担忧被锦若道出,他摇头絮絮道,“不会的,一定是我非要将你送给他,你不愿离开,你爱着我。锦若,最后你回到我的怀里,你又会快乐起来。”
  “我是宁愿自刎也不会嫁给不爱的男人。昭偕他是那么出色,那么温柔,看似无情,实则沁人心骨。我从来不后悔爱上他。而且我知道不管我与他是什么样的开始,我都注定只爱他一个。”
  她半合的眼中是对他的怜悯,是对他的哀求,细指抚着他紧绷的脸,说道,“阿执,请告诉我,究竟伤害我的人是谁?”
  好残忍,事实好残忍。
  她一口坚决只爱他一个,从头到尾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
  募执闭上眼,额角青筋跳动。睁眼时满是阴鸷,他站起身,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吧。那晚上强奸你的人,就是你嘴里说的注定只爱的那个人。”
  轰——
  锦若周身如同雷劈,全身竟一时之间僵如石膏,一动也不能。
  “什么?是。。。。。。是,昭偕?”
  那个黑得看不清面孔的如妖似鬼的人,将她包裹在黑暗中的人,是昭偕。。。。。。
  “对。”募执说道,“我自小与大哥交手,对他的出招再熟悉不过。虽然那夜他招式奇乱,没有平日里的冷静,但那剑我还是认得。当时你从他身上拿出了一个令牌,虽然我未看得很清,‘忱’字还依稀可辨。后来再调查一下,那夜忱王府上几乎暗卫全亡,大哥也是狼狈不堪,到天亮才回府。”
  他心中冒出邪恶的念头,想要嘲笑她。
  “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以为你被别人侮辱了。锦若你瞧瞧,是不是很好笑?哈、哈。”
  “他、他怎会。。。。。。苍天呐,真的是他。”锦若头沉沉,像是千斤重,腹内一股莫名的火焰在烧灼,灼得肺腑都发疼。那种疼。。。。。。真是如抽茧剥丝般,直将身体的肉剜走。
  “他中了计,那时候你可曾闻见一股异香?”募执道,“那是生长在东荒的紫殁草根碾成的粉末,小剂量为催情药,大剂量便是使人致幻的迷药。”
  他捏着她的下巴,勾着嘴角笑问道,“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你会将他怎样?是他侮辱了你,你可会杀了他?”
  难怪从他身上拿到了那块忱王府暗卫的牌子,难怪她每次为他为何这么做时他都一脸茫然,难怪文初黎说‘好一招棋’。。。。。。
  拿到令牌就以为是昭偕安排的人,为何没想到那就是昭偕呢?
  这么巧妙的招数,真真谁也想不到,即使想到也不愿相信。
  她以为被人伤害了,他却以为她与人媾合了,可是两人都想不到是有人在用计让他们怨恨。没有什么能遮挡他睿智冷静地双眼,除了对最爱的锦若,于是她被人利用到这个地步,一厢情愿怨他恨他,而一无所知的他却以为她的怨和恨是因为她爱上了别人。
  当真是好一招棋。不仅伤了心身,更是割裂了两人的情。
  再回想从那以后的一切,能看穿世事的那些人,善净抑或文初黎,都劝过她,言语之中都有暗示。
  可她为何就这么坚决于是他设计害他,为何?为何她这么执迷不悟?
  她突然好想离开这里,好想扑进他怀中,对他说,昭偕我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人,小月是你的孩子。我们还是一家三口啊。
  昭偕。
  募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想着她或许会崩溃。对于一个先是伤了自己的身,又伤了自己心的男人,她也许就不会再眷恋了吧。
  如果再留恋,那会多么累,如今的她能承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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