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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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她耳朵吹着热气,半真半假的说:“姑姑,不要怪过儿好不好?”
100天,都有那么久了吗?
傅以末叹气,无奈的笑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晚上特别难捱,就觉得心里好像破了个洞,冷风呼呼的灌进去,空落落的,我想,只要有个人来能帮我堵住那风口,叫我做什么也可以。”
她又叹气,悲凉的语气。
他却不放在心上,开怀大笑。
“哎呀好险,如果那时遇到你的不巧是看门的印度阿三呢?或者是个女人带你回家,你也愿意?”
傅以末涨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握起拳头来捶他一下。
不过,也真是好险,幸亏那个刚好出现的人,是他。
二十八、不能拥有全部只拥。。
日出,新鲜的空气新鲜的阳光。
从二十八楼的窗口望出去,整齐的街道绿树成荫。
曹阳揉揉酸涩的眼睛,把手里的报告丢在桌上。
晨曦中,阳光铺开一缕缕金线,刚好照在他的脸上,他忍不住眯起眼睛来,嘴角不自觉上扬,溢出一丝笑意。
四下皆是金色光线,什么都灿灿发着光,让人想奔跑想呼吸想放声大笑,真是久违的感觉。
手机“嗡嗡”震动,打断他的冥想,他看也不看一眼,依旧抱着肩看向窗外。
当然是施澜,他的白天正是她那边的夜晚。
半晌,手机终于停止震动,座机却响起尖锐的铃声。
他叹口气,提起电话来。
“你还要我怎样?”
沉默。
信号不好,有电流滋滋的杂音,还有音乐远远的响着,让人想起夏威夷海滩上的瑰丽夜色。
施澜的声音低而清晰:“曹,你心里很清楚,这是董事会的决意,不是我个人的意见。”
“……”
“你不过是借题发挥吧?”
他冷笑:“那又怎样?”
施澜克制着怒气:“曹,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能忍耐一下吗?就算是为了我可以吗?不要搞得太难看了。”
“难看?他们又说我什么了?”
施澜沉默,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的说:“曹,不管怎样,你已经做了选择,不是吗?”
曹阳愣住,直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盲音才“啪”的一声挂上电话,金色阳光金色岁月,那些好时光早已过去,中间隔了太多人和事。
一切都不能推倒重来。
晚上八点,傅以末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她盯着电脑屏幕,品一口咖啡,心里想:秦诺果然眼光独到,推荐的都是不错的股票,尤其可贵的是,股价尚未起动,全部是华辰有能力跟进的价位,她奈着性子观察了几天,才专门做出研究报告递上去。
有人敲门,估计是来打扫的工人。
她放下咖啡:“请进。”
来人推门进来,并不是她意料中的人,她愣了一下,闻到酒精的气味。
“曹总,那份报告……”
他目光向前,直直走进来,门边本来放着个实木书柜,他也不在意,“咚”的一声撞上去。
傅以末吓了一跳,站起来,怔怔看着他。
他亦看着她,灼热的眼睛。
“为什么要走?”
沉默,空气凝固时间凝固,房间变成真空罩子。
她微微转过头,温和的语气:“我其实早该离开的。”
她在报告书的最后一页夹了一份辞职报告,他早应该看到,却到今天才出现。
曹阳垂下头,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也没想着要把你留一辈子。”
他坐下来:“我们回不去了,我知道。”
他向她招招手:“我来,其实,就是想见你一面,真的。”
他这个样子真让人难过。
傅以末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发。
“你要好好的。”
他不说话,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脸埋进她的衣服里。
“末末对不起。”
他的声音隔着衣服传出来,闷闷的,像是受了伤。
“没事,都过去了。”
她拍拍他的后背,嘴上说没事,眼泪却流下来。
还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坚硬如铁呢,原来,也还是会疼的。
二十九、我想象我能不顾一。。
傅以末回到家时,整个房间只有门厅的顶灯亮着,透出暖昧不明的光,依稀看到餐桌边的座椅上是胖胖的白色的泰迪熊,桌上摊放着必胜客的送餐盒,走进客厅,秦诺坐在地上打电游,身边还放着一杯红酒。
她感到头痛,对他的背影叹口气。
“怎么还不回去?”
他不回头,只是耸耸肩。
“不想。”
傅以末等了一会儿,看他一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好放弃,走到房间里去换衣服。
再出来时,秦诺已经换了场地,盘腿坐在沙发里,抬起头来看看她:“你怎么了?不开心啊?”
她愣了一下,堵着气:“瞎说,没有的事。”
他扬扬眉,伸手把她捞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撒谎。”
他用手指点点着她的眼睛:“你这里,全写着呢。”
傅以末转过头,看着他的脸。
虽然光影模糊,他的侧影也还是好看,嘴角微微上翘,眼睛发着光,手掌暖洋洋,身上有好闻的植物清香。
她渐渐放松下来,被他搂进怀里,在他怀里嗅嗅。
“这是什么味?古龙水?剔须水?让我想起老家来。知道吗?我的家乡有很多的紫薇树,春天一到,红色的白色的热热闹闹的开起来,整个镇子随处可见那些花,重重叠叠的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有时候会让人产生错觉,觉得每一株树都是在用尽力气来开花。”
她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不过,当时并不觉得,现在想想才觉得美好。”
秦诺微笑着聆听,端起那杯红酒塞进她手里。
她叹气,喝一口酒,头窝在他脖颈间。
“你说,那些花儿,应该是幸福的吧?”
他笑笑,纵容的眼神。
“当然。”
然后,他给了她一个拥抱。
他声音低柔,清晰,就在她的耳边。
“就听我的安排好吗?不要想太多,你只要做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你想休息吗?那就休息吧,渡个假,去南方,温暖的,有花开的地方。”
她头靠在他身上,微笑。
渡假?多诱人的词。
生活不如意,可是,要放弃也不容易。
也许,就真的要闭上眼睛才能找到幸福。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笑容。
“你呢?”
他的手指拨弄她的头发,低下头来吻吻她的额头。
“小时候,我从未认真做过一样事情,每天都像在渡假。”
他从未说过他的童年,所以她多少觉得好奇:“是吗?那一定很快活吧?”
他像是在回忆,静了一会儿,才低头看她:“是,快活到让人嫉妒。”
酒气上涌,她觉得身体暖暖的,脸在他胸口蹭蹭:“还有呢,说啊?”
他把她揽紧些,就着她的手喝口酒:“小孩子呗,除了作些荒唐事,还能搞什么?”
她想起他可疑的南方口音,低低笑出来:“庙街十二少?”
他的手开始不安份,从她的领口探进去,声音恨恨的,像是咬着牙:“比那更糟,是古惑仔加上采花大盗。”
她觉得痒,咯咯笑出来,只好用手挡着:“后来呢,被家里人捉回去修身养性?”
他的手顿了一下,嘴巴贴上来,温软的唇撩人心弦。
半刻才听到他说话,声音却是冷的。
“后来,假期结束。”
三十、感动的笑容会说谎 。。
飞机穿越厚厚云层,傅以末闭上眼,感受到机身正在脱离地心引力的羁绊,缓缓跃向天空。
有金色的光在很近的地方闪动,逼迫着她睁开眼睛。
飞机下是白色的云海,向上望,满眼都是湛蓝色。
时间仿佛停滞,有清澈的光流泻而下,让人头晕目眩,几乎不能呼吸。
也许是太久没有看到这样的阳光,她的眼睛最先感觉到不适,不知不觉的,竟然流下泪来。
飞机上有赠阅的杂志,上面多是精美的风景照片,她调转眼光,怔怔看着那封面。
“小姐,第一次去云南啊?”
邻座的那位老太太笑眯眯的问她。
她点头,侧过身取出墨镜来带上。
一大早秦诺就把她送到机场,给她塞一张往返机票,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来别在她头发上。
“喏,到了那边可别想我啊。”
她抬起头来,还来不及张口,就被他紧紧抱进怀里。
他手臂结实有力,就这样轻轻松松一揽已让她无法呼吸。
他的声音很近,蛊惑人心的口吻:“如你所愿,那里有,很多花。”
她忽然觉得不安,心底升起莫名的恐惧,而身体只觉得渴。
他松开手,稍稍离开分寸,扳起她的脸来:“小末,没有我,你也能照顾好自己的吧?”
他目光炯炯,深深注视着她,让她转不开眼睛。
“舍不得我,又要送我走?”
他眼里有复杂的情绪,藏着若有若无的忧伤。
“我只想给你快乐。”
他伸出手指来摸摸她的嘴唇,微笑。
傅以末吸气,看着他微微上翘的嘴角,要人命的性感。
“去吧,去看那些花。”
他推她。
她走了几步,脚步一点点慢慢下来,在心里问自己,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让她觉得这样不安?
忍不住回头,他还站在那里。
背着光,越发显得身形挺拔,样子出奇的好看。
乍一瞧,那轮廓竟是寂寞的。
他笑笑,冲着她张开手臂:“过来,小末。”
“你说对了,还真是舍不得呢。”
她未及多想,心先软了,冲着他跑回去,掂起脚,在他唇角吻一下,轻轻的。
“你看,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还没有谢过你呢。”
秦诺眉头一挑:“这样就算谢我了吗?不行。”
他圈住她,声音就在她耳边:“不行啊,不行。”
“我喜欢你,比你想像的要多,你知道吗?”
“这次回来,你就把过去全放掉好吗?”
“不会再掉眼泪,不要再做噩梦,把那些放不下的事情全都放下,忘记掉,一切重新开始,可以吗?可以的吧?”
她忽然觉得难过,说不出话来。
断了过去,重新开始,像是生了病要开刀,痛一下,忍一忍就会过去,是可以的吧?
……
“小姐,你怎么哭了?不舒服啊?”
她被从沉思中惊醒,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
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流下泪来。
她抬头,冲着邻座的老太太微笑:“没事,没事,只是困了。”
老太太看看她手里的杂志:“这地方我去过,现在去正是时候,云南好玩的地方很多,你要是有时间,应该多选几个地方去玩玩。”
“嗯,我会的。”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声音低下来:“西双版纳,蝴蝶泉。那是我一早就想去的地方。”
为了筹学费,她和曹阳到处打工,一个星期难得见上一次面,五一长假,难得有时间,她和他一起去超市做饮料促销,嗓子都喊哑了,一天下来,累的要死,超市里贴着大幅的风景海报,曹阳看她倦得说不出话来,用胳膊捅捅她:“小末你挑,这几个地方,你最想去哪里?”
她抬头来,仔细看一眼,用手一指。
他笑,有点腼腆。
“西双版纳,蝴蝶泉。我记住了,以后,咱们结婚旅行,就去那里。”
当初说的那样自然而然,仿佛是注定会发生的事。
原来,却只是妄想。
三十一、天黑不会没有光,。。
西双版纳,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风和日丽,阳光清澈。
傅以末背着旅行包,独自走在狭小街道上。
街两边是古旧的木楼,窗台上的花争先开着,一簇簇一团团,新鲜的好看的,姹紫嫣红。
她抬起头来,冰蓝色的苍穹一望无边,灿灿阳光洒下来,万道光线令人头晕目眩,她觉得眼睛酸,把墨镜放下来。
四下皆是植物的清香,游客们都闲散安逸,经过一个悠闲的下午,傅以末似乎也传染到了这份散漫,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漫无目地的走走停停,直到暮色渐渐苍茫,才回到小城一端的酒店去。
酒店也是一排独立的小小的木楼,房间并不大,地板松动,踩上去吱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