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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马季传:笑洒人间-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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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兰芳愣没把情讲下来,马季也就死心塌地,准备演出。他对赵世忠说:“世忠,背词来不及啦。你就记个大概齐。反正这段子里写的小八路的事迹一共3段。我一段一段挨着说。说完一段,你就来一句:‘以后怎么样啦!’‘那还有什么事迹呢?’具体怎样起承转合,连接贯通,干脆,咱们台上‘趟’吧!”
  7时半开演,陶钝提前一刻钟,就在第一排落座了。当晚是慰问子弟兵的专场演出,这段相声又说的是当地真人真事,在那种特定的气氛里,怎么演怎么火,一些本来不怎么可乐的地方,观众也哈哈大笑。当然,笑得最开心的是陶钝。散场以后,陶钝见到马季,又得理不饶人:“我说什么来着,看看观众的情绪,亏了你还是演员哪!哼!”
  马季机智聪明,才思敏捷。他第一次赴香港演出,适逢最受香港人民欢迎的赛马季节刚刚结束。他上得台来,先来个“现挂”:“香港的马季刚过,北京的马季又来了。”立即引来了哄堂大笑。他说到大陆艺术家如何取名,忽然看见台下坐着歌星奚秀兰,又当场“现挂”:“香港歌唱家——奚秀兰,多美的名字啊!溪边一支独秀的兰花!”场内掌声。喝彩声响成一片。


五、做生活中的有心人


  马季年轻时候,常常光顾体育场,观看比赛,尤其是篮球比赛,从1952年苏联国家队访华比赛起,举凡重大比赛,几乎一场不落。有一次,晚上6点多钟他就到球场门口等退票,一直等到9点多钟还没等着,快散场了,把门的撤了,这才挤了进去,总算看了最后几分钟,看罢连称“过瘾”。体育虽说是他的业余爱好,但因近乎痴迷,用心积累,于是一些反映体育活动的佳作,如《打篮球》、《一米七七》、《三比零》、《球场丑角》等等应运而生。
  有一次,马季坐公共汽车,赶上足球比赛刚刚散场。一个小伙子气喘吁吁地挤上车来,掏钱买票,本应当说:“到北海,多少钱”但他还陶醉在足球比赛之中,下意识地问:“北海几个门”车上的乘客都笑了。售票员也幽他一默:“干吗?您画地图呀?”马季灵机一动:这不可以进入相声吗后来创作相声《球场丑角》就采用了这一素材,经过提炼,成为这一段相声的“底”
  甲:……出门我一看,汽车人也多,我更生气了!
  乙:那也得排队。
  甲:我呀,找人少的,一拉门儿,“蹭”上去了。球输了“同志,买票”,“啊终点站多少球儿?”
  乙:什么叫多少球?
  甲:“不是……几个球儿……二比一!”
  乙:这位还湖涂着哪!
  甲:我一直坐出去好几站,才稍微冷静一点儿。趴车窗外一看,“唉,不行,同志,我下车!”
  乙:你不是回玉泉山吗?
  甲:给我拉通州来了!
  马季常常看篮球,篮球场上,有的队员手臂伸得老长老长,像火车头的连杆,犯规动作特别多。有的篮球老手爱耍花活,一会儿把球停在胳膊上,让球滴溜乱转;一会儿又把球从胯下传出去,还起个漂亮的名字:黑狗钻裆一些新手上场就晕头转向,被对手逼急了,竟把球投进了自家篮里。在足球看台上,一些超级球迷嘴里大声嚷嚷,手脚还不闲着。球在对方禁区里转来转去,就是踢不进去。眼见来了个绝妙的机会,有个球迷大喊:“快射门”说时迟,那时快,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踢中前排一位观众的臀部。马季通过细心体验、观察,积累了丰富的素材,创作体育题材的相声得心应手,刻画球迷的形象,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日积月累,水滴石穿所体现的拚搏精神,不仅有助于创作,而且直接影响到表演。侯宝林赞赏马季表演的体育题材的相声,说:“像《打篮球》、《看球记》这样的节目,别的演员表演,效果不一定好,因为缺乏球场生活的体验。”他的话是有所指的。有位演员表演体育题材的相声,模拟足球守门员接球,两臂张开,胸前交叉,怎么看怎么像抱孩子。马季不然,他模拟足球守门员接球,两腿并拢,身躯微屈,姿势正确、优美,连球迷都由衷地赞叹:“真棒!”


六、“倒口”功夫


  “倒口”,是指相声里模拟方言。像传统段子《绕口令》、《找堂会》、《拉洋片》等,几乎从头到尾都是“倒口”。门里出身的演员从小练基本功,演来得心应手。马季不同,半路出家,劲可费大了。前辈艺人说,传统相声“倒口”倒的是深武饶安的方言,但深武饶安究竟在哪儿,那里的方言到底什么味儿?起初马季也弄不清楚,只好人云亦云。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一位家住在农村的业余相声作者,他为马季的赤诚和勤奋所感动,专门领马季到他的家乡去看看,原来正巧是相声艺人所说的深武饶安——其实是深州、武强、饶阳、安平。马季真正领略到深武饶安方言的“庐山真面”。这件事给他以宝贵的启示:真正学会“倒口”,不能局限于从相声段子里学,而必须走到哪儿学到哪儿,日积月累,才能见真功夫。早年在上海学徒,上海话学得相当地道,表演《戏剧与方言》及其他一些段子都派上了用场。“四清”运动中,广播说唱团去了河南,虽然业务中断,但作为有心人,马季抓紧机会学会了河南话,创作和表演《舞台风雷》就用上了。他几次去广东,都注意学习广东话,尤其那些有可能组织“包袱”的语言成分,都记下来。广东话里报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长短音都有,组织“包袱”时,故意把声音拉长,短的变长,长的更长,效果特别强烈。马季不仅学会山东话、河南话、上海话、广东话,而且还学习了山东吕剧、河南梆子、上海越剧、广东粤剧,这样,攀登高峰就有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马季学习方言,为的是学以致用,用于创作相声,组织“包袱”。比如《画像》,如果按照人物原型,他说的是一口胶东方言。胶东方言俏皮幽默,马季又掌握,看来再合适也不过了,但有人提出意见,胶东方言太软,不利于表现劳动模范的气质,不如改为济南方言。马季又学会说济南方言,很快换了“倒口”,效果很好。
  侯宝林大师甚至认为:说相声的连和尚念经都得学。马季认为此话有理,身体力行,曾到广济寺学习和尚念经,后来有机会访问青海塔尔寺,还把和尚念经录了下来。在创作相声《一条街》时,果然就用上了。请看:
  甲:……一看撞死的人太多,想了一个治理交通的办法,那天在三座门那儿派了二十多个……
  乙:警察?
  甲:和尚!
  乙:和尚干吗?
  甲:高搭法台,超度亡魂。
  乙:超度亡魂是怎么回事?
  甲:国民党想:天天有撞死的,这不是因为交通管理不好,也不是因为马路窄。
  乙:那是因为什么呀?
  甲:因为撞死鬼他冤哪,他就拉替身,和尚一念经,他升上了天啦,也就没车祸了。
  乙:这叫什么办法啊?
  甲:那天,二十多个和尚一块上了法台(学和尚念经)“一心召请车辗马踏屈死冤魂等众……”叽哩咕噜!叽哩咕噜!
  《一条街》这段相声里,除了模拟和尚念经外,还要学唱京剧,模拟汽车喇叭声、人力车夫和行人争吵声、各种叫卖声、洋腔洋调的汉语,这全靠“倒口”的功夫。


七、下乡演出


  六十年代初,马季随中央农村文化工作队去山东文登一带搞农村调查。半年多的时间,演出了104场,观众多达十几万人,走遍了那里的山区、平原、渔村。
  马季和于世猷搭档,为老乡演出。他们带着演出穿的肥袖长褂,遇山爬坡,遇水趟河,走到哪里,演到哪里,不分地点,不讲场合,把相声送到农村的千家万户。所到之处,大受欢迎,常常一连说上四五个段子,热情的老乡还在一面鼓掌,一面喊着:“再来一块儿再来一块儿”当地农民习惯把“一段”说成“一块儿”那时候,不论传统相声还是新段子,都比较长,四、五段相声就得说上近两个小时,直说得喉咙发干,像着了火,他就对群众说:“你们稍稍等会儿,我喝口水再接着说。”小洛村有个成绩突出的青年技术队,长年呆在山上种果树,马季就专程上山,慰问演出。姚山头村对农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晚上常常开会,会前会后,马季他们用相声来个“序幕”、“尾声”,像当年“俗讲”穿插民间故事似的,大受欢迎,效果也特别好。县文化馆为农民放幻灯,马季他们随行,抽空说上几段。有时候,马季他们走到半路,被热情的农民截住,要求说上一段,他们就来个新时代的“撂地”演出,开始说时,不过三五个人;说到后来,早已围个风雨不透。有时到海岛,赶上台风,马季他们就帮助渔民把船推到岸上,大家围坐船头,又说两段。吃罢晚饭,农民喜欢找马季聊天,越聊人越多,聊着聊着,有人就喊:“把汽灯点起来,相声大会开始。”马季从来不推辞,又“撂地”演了一场。
  有一次,到大渔岛体验生活,创作反映渔民生活的相声。马季和当地的作者于舟一连奔忙几天几夜,有了切身的体验和收获,也积累了不少的素材,立即动手写作。这天夜里,在昏黄的油灯下,聚精会神,冥思苦想,琢磨新的构思,直到黎明。突然,马季快步跑了出去,于舟以为他上厕所,孰料半晌未见他回来。于舟连忙跑到厕所里看,但见马季窝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原来肾结石急性发作。当地的医生治不了,农民找来担架,抬起马季,直奔县医院。一路之上,乡亲们见他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好不心疼。马季不忍心再让乡亲看到他那痛苦的表情,吃力地翻转身子,把脸埋在枕头里,咬牙忍住剧痛,不再呻吟。
  几经周折,最后把他送进了解放军的404医院。连医生都认为,他这病势头猛,恐怕得在医院住些日子,可是,急性发作过后,疼痛消失,病情迅速好转。这时候,唐杰忠从青岛发来电报:“马季,火速来青。”马季立即准备前往青岛,医护人员惋惜地说:“唉没想到您走得这么急,本来想请您给演……”马季立该从床上跃起,说:“不要紧,咱们今天下午演一场”当天下午,他就带病参加演出,人一上台,就跟没病过似的。


八、相声段子《黑斑病》、《海燕》的由来


  
  马季本来不懂得农业技术,却编演了宣传防治地瓜黑斑病的相声《黑斑病》。原来,他曾住在一位农家大嫂家里,大嫂的丈夫在城里工作,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里里外外,就她一把手,有时忙得手脚朝天。马季经常帮大嫂干活,大嫂对马季也照顾得挺好,常常替他洗衣服。马季不落忍,连衣服也不怎么换了。那时候,正赶上地瓜育秧,大嫂却老是愁眉苦脸的。马季忙问究竟。大嫂说:“这里的地瓜长黑斑病,染上这病,地瓜就烂。地瓜是这里的主要粮食,弄不好,一年的嚼谷吃的眼巴巴全烂在地里了。”马季听了,也很焦急,却拿不出什么办法。有一天,碰上县农业局有人来,说起邻近高村公社防治黑斑病有成效,经验值得推广。马季把具体的防治办法打听清楚,连夜编成相声,到处给农民演。农民兴奋地说:“上级对咱老百姓就是关心,连地瓜长病怎么治都编成相声,告诉咱们老百姓。”
  这段相声虽然称不上不朽的传世之作,却生动地体现着新文艺工作者火热的心。
  在荣城,马季从报纸上看到了关于妇女打鱼的报道,十分生动感人。过去,封建思想作怪,当地有个习俗,不让妇女上船出海打鱼。据说,妇女上船,船准翻;妇女打鱼,网准破。大渔岛有群小姑娘,大的不过20,小的刚17岁,偏偏不信邪,组成妇女船,出海打鱼,不但没有船翻网破,而且打到了鱼。有人写成了报道,广为宣传,成为家喻户晓的佳话。
  马季专程奔赴大渔岛,妇女船却偏偏出了海,他就先跟干部、老人座谈,了解情况。这些人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有个看法是共同的,妇女船真不易,活重活累不说,有些活不适合妇女干,她们硬是挺了过来。提起妇女的闯劲,没有不挑大拇指的。
  1994年,我们和马季一起再访大渔岛,恰恰碰上当年岁数最小的渔家姑娘兰子,如今也已四十几岁,早就生儿育女,拉家带口。她早就离开了打鱼队,在自家门口开了个日用杂品店,因地处偏僻,生意不太好,又弄个小车卖冰棍,贴补家用。她热情邀请我们到她家里做客,可惜时间不允许了。她一边推着冰棍车子,一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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