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大唐-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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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媒介，正是
“本命元气！”夜狂风叹道。“想不到身为＇逝者＇的你，竟然允许如此宝贵的事物遗留在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身上。高傲的＇逝者＇啊，当你的心中有了犹豫与迷惘，那么曾经无敌的你便有了足以致命的弱点！”
钟山。
盘坐在石亭中的任意忽然觉察到天空中一股庞大的精神力量朝自己这个方向扫描过来，从那迅猛的势头看来还颇带有攻击意味。身形不动，精神能量随之运转，轻易地将那股力量转化、吸纳。然后，天空中漂浮的力量稍微一顿，然后一道身影从空中落向任意所在的地点。
任意望着天际直向自己落来的那一道有如流星般的身影，心中不但没有意外，还带着少有的欣喜。
终于来了吗，希望，你的力量不要令我失望！
在先前的攻击中，龙泌凝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和伤害。只是短短工夫，就已经完全复员过来，这一点，任意从始至终都是知道。
冰魂之力若是如此易破，当年也不会成为即使在神族中也成为谈之色变的传说。刚才利用所作的＇心音神曲＇以＇元气共振＇之术干涉战局，虽然暂挫了对方，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所在。
“你便是这片大地上最强的人。”落到随意居的上空后，龙泌凝在空中优雅地转向落下。直接降落到任意所在的石亭前。
“不错，我可以解开你的＇凝魂＇之苦！令你已经偏向毁灭的生命继续下去，并可以助你掌握真正的＇冰魂之力＇的奥秘。”任意淡淡地答道。
“＇冰魂力＇与＇疯狂血＇乃是神族两大变异，通常出现在血统驳杂的神族后裔之中。一旦拥有这样体质的神族后裔觉醒，便会拥有强大到即使连初始神族也为之顾忌的强大力量！
但同样，拥有这样的力量也绝不是一件轻松消受的事情。一旦没有合适的锻炼方式来压制转化原本的力量。当＇冰魂力＇与＇疯狂血＇发展到一定境界，要么焚血而死要么凝魂而亡！即便连精神烙印也会彻底地化为虚无！所以，一个不好就会这无法驾驭的力量反噬，来个神魂俱消的。
对于只要精神烙印不灭，就可以再度重生的神族来说。
这样的力量，的确是可怕至极的力量啊！”任意脸色浮现淡淡讽刺，先一步解释道。
“但只有掌握转化力量的诀窍，将力量压制到一定界限以下，就可以避免如此悲剧！而我便是为数不多的掌握了这个方法的存在！”任意神情中并没有一分得意之色，相反还透出几分莫名的感伤和忧虑。
“但我不会随意帮你，有能力的话，先打败我再说吧。”
任意身形一下子由极静转为极动，几乎在停语的同时，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龙泌凝的神色霎时变得无比紧张，因为无论是从精神层次上的感应还是从视觉效果上看，任意都是真正的消失不见！知道速度一旦超越一定界限，视觉便跟不上快速移动的物体，因此而产生所谓消失不见的错觉。而可以无视速度增幅的精神力量的扫描也不是没有缺陷，一旦被对方以更强的精神力量进行干扰或者太过复杂的能量波动也可以使之出现扫描不到的错觉。
只是，任意是哪一种呢？
早在刚抵达这里的瞬间，龙泌凝就已经感觉到地底所蕴涵的巨大能量。而在刚开始的时间内，也曾对任意进行精神层次的试探。但从最初的结果来看，任意的实力显然已超乎她的估计。
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一向压制的力量逐步释放，以自己对于力量的敏感和掌握来了解形势。
白茫茫冰雾开始在庭院中扩散开来，雾气所及之处。地面上蒙上一层白霜，点点的冰屑开始积累成冰渣，然后由冰渣转为冰花，再由冰花延伸为冰柱……随着短短片刻时光，整个庭院竟然换了一幅模样。银装素裹的雪地风光取代原先的古朴磅礴景象。只有隆冬时光出现的北地风光竟然在江南再现。
将力量拓展开来的龙泌凝也不好过，由于任意在此地布下的阵法。所以她牵引天地元气转变为冰寒力量的时间远较以前来得要迅速。同样她又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寒意又重了几分，冰魂之力虽然强大无比，但正因为它的强大一旦不能很好地驾驭，那么也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半空中，一只由光焰包围的手忽然出现。任意一直隐匿的身形自潜伏状态闪出，以他的眼力已经看到对方的力量催发到目前的顶峰状态。如果再继续下去，只怕有更大的变数。所以，开始采取行动。任意曾在随意居内布下相当的具有各种功用的阵法，而这些阵法的功用，即使连夜狂风用来侦察空间动向的＇空间之眼＇也能干扰。更何况是在这个范围内，要想欺瞒过对于无论是阵法还是对于能量运用都无法与任意相比较的龙泌凝实在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噗”的一声轻响，任意的手掌毫无难度地引在龙泌凝的背心。
任意体内的力量开始疯狂地运转，金色的火焰燃烧之下，龙泌凝全身的肤色由开始的冰雪般的晶莹逐渐转变为淡淡的红色。而同时，一道冰流也自发地顺着任意贴在龙泌凝背后的手臂蜿蜒而上，有若活物般地慢慢覆盖任意的整个身体。
直到任意手掌中金色的火焰越来越淡最后黯然消失，任意整个身体被一层坚冰所覆盖，成为一座冰像！而在任意身体被冰层完全覆盖的同时，肤色已经呈现正常人那种带着淡淡的红色的龙泌凝倒在地上，呼吸平缓地陷入昏迷中。
一天一夜，当第二天正午的阳光照射到这座被冰封的庭院时。已经矗立一夜的冰像终于起了反应，在一道道细微的缝隙碎裂声中。任意终于有了动作，在随手一拳将缠在自己身上的碎冰砸碎之后。任意晃着身体冲上高空，对着头顶的炽日仰天长啸。
啸声激越，兴奋昂扬，带起一浪又一浪的声波扩散向四面八方。似在昭示新生的到来，又似充满对生命的感叹。无可抑制的喜悦在如同阳光普照，静静地化入整个空间，久久荡漾在这一方天地之中。
阳光映照下，任意那如雪丝般晶莹润泽甚至向外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往昔那显得老态的皱纹已经全部平整开来，恢复以前的青春状态。暗淡萧瑟的眼神也重新焕发出锐利光芒。整个人，便有如重新塑造般充满十分的活力和青春。
俯视着地面庭院中仍然在沉睡的龙泌凝，任意那淡然的表情也带上一丝喜悦：“冰魂之力果然厉害了得，连思想灵魂也冻结的力量用来冻结生命的流逝果然大有奇效。
“生命不再流逝的感觉真是美好啊！”对着天上的艳阳，任意伸了伸懒腰。
“以后，绝不拿自己生命来冒险。好好地享受一切，方是人生的乐趣所在啊！”
第5节 战怒悲歌
金陵。随意居。
阳光透过云层将淡淡地为庭院中的一切镀上一层金辉，任意惬意地躺在竹式靠椅上，享受着阳光洒在身上时那种感觉。
“老大啊，你的功夫真是了得啊。想不到短短几天不见，你就已经返老回童、恢复青春了。这样的能力真是令人羡慕啊！”夜鹰望着任意焕然一新的形象啧啧感叹。听到任意的那一声长啸后闻声赶来的他，愕然发现原本已经逐渐显出老态的任意再度恢复以往的完美状态。
眯着眼睛望向天际仍然高挂的太阳，任意的神色无悲无喜。
“冰魂之术可以冻结人的生命力流逝而使人永远保持青春完美的颠峰状态。但正如世上的所有事情一样，这种方法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因为冻结了生命的流逝，所以有些地方也会变得与常人不同。比如……”任意随手发出一道剑气，在自己的手腕上开了一个口子。
在夜鹰惊讶不解的目光中，任意的伤口不但没有流出一滴鲜血。反而出现一笼白雾气将伤口覆住，然后迅速结冰。然后一切再恢复从前，白皙的皮肤上不见半点缺陷。仿若先前的行为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现在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是很不错。但实际上只不过是被冰魂之力强行凝聚、终止生命的正常流逝而成。这样一来，虽然没有以前那种随时断命的危险，但是整个身体就有如一个大的冰块，对于外界的各种反应降到极点！也就是说，对于外界的绝大多数感觉，已经没什么反应。若不是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根本无法驱动这样的身体！严格算起来，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并不是值得羡慕的事情啊！”
“老大，你的情况，怎么和传说中的僵尸一样啊！这样活着，确实很……”感叹了半天，夜鹰还是没有作出最后的评论。
“所以说，这不是长久之计。虽然不想这样丢掉生命，但活成这样，确实令人高兴不起来啊！”任意轻轻一叹。“也许，最后还是不得不走出那一步啊！”
任意的声音渐渐低落，悄至无声。
空气中，一道若有若无的寒意在周围闪现。正在夜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时，又忽然消失无踪。正在夜鹰疑惑苦思之时，任意已经冷笑起来。
“轩辕一族的锁魂大法么，倒是有些门路。只是，以这种方法若想突破我的阵势，即使夜狂风也做不到。更何况，是你这小鬼！有能力的话，亲自找上门来吧。”
洛阳。
距离那次轰动天下的洛阳大会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但整个洛阳城中却仍然是一片肃杀紧张的气氛。不时有衣甲鲜明、披坚执锐的精干士兵在城中各大要道来回巡查，高大的城门更是紧闭不开。一派沉重压抑的战斗气氛。
一个月前，几乎在任意与邪王的那一战吸引了洛阳城中绝大部分人的眼光时，洛阳侯杨虚彦也在同时发动了蓄谋已久的政变！
赌上全部实力，以雷霆霹雳之势一举将所有敌对势力剪灭。先是在酒宴上忽然发难，亲自出手以往的大敌王世充以及其麾下的一派势力的首脑人物来了个一网打尽，然后发动再直接控制军队，安排自己安插在军队中亲信掌握军中的重职。经历了一番镇压后，终于取得了整个洛阳的统治权。
皇宫。
政变之后，不再压抑自己意愿的杨虚彦即时罢黜那个全无反抗能力的傀儡皇帝，自立为皇。开始正式入主皇宫，得以实现多年的梦想。
此刻，他正背立望向窗外，聆听手下禀告：“主公，整个洛阳已经落入主公掌握之中。洛阳的军队也全部向主公效忠。大局已定，只要主公登高一呼，即可称帝为皇！复兴大隋天下！”虽然得以掌握洛阳大权，但杨虚彦并没有得意忘形，如同一般得势的草莽般立刻自立为王，称孤道寡。已经隐忍多年的他，知道此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而若在不恰当的时机，作出不和时宜的举动，必然会遭受不小的损失并带来相当的麻烦从而导致自己所掌握的力量削弱。而这份削弱，绝对不是目前在天下格局中并不占优的他愿意承受的！
虽然掌握了洛阳的局势，但时间还短。还有部分人心未附，况且，洛阳之外的广阔天地也不是此时的他可以把握完全。身处各大势力环绕中的洛阳，尚是各大势力中相对弱小的一支，但出于特殊重要的战略地理位置。任何一方势力若想大展宏图，一统天下也必然不会放任洛阳的坐大。如何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洛阳的壮大，是自己最需要在意的事情。
“登基称帝一事，以后再谈。现今之重，乃是要为以后如何在各大势力中保持优势。你先去将那个外国使者唤来。”并未对属下的提议显示出多大热情，杨虚彦淡淡吩咐下去。
如今的天下，早已是群雄并列。江南半壁被任意占去！关中之地在李家手里，而黄河以北之地又被凭空冒出来的轩辕一族所占据。天下，天下！大隋的天下，已经四分五裂，再也不复从前了！淡淡叹谓自从杨虚彦心中响起。以他的聪慧才智，自然知道大势所趋非人力能抗的道理。只是作为隋室后裔，又兼卓越才华的他，心中却仍然有着默默的期待和坚持。
“我一定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这个天下，本是我的！”面对窗外青天，杨虚彦发出长久以来一直抑郁心中的感叹。
天音乐阁。洛阳所在地。
一排排兵甲鲜明的士兵将僻静安谧的阁楼庭院堂堂围住，往昔的典雅之所也似乎受到萧杀战气的影响而蒙上了一层悲凉氛围。
庭院中，阁楼之上。
尚秀芳从阁楼上望向庭院外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的密密麻麻士兵，向着身边的友人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