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苍龙传之人界篇-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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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邺看着石隐,定眼看着,笑道:“怎么还流泪,莫不是每次打赌都输给我的缘故。”
看着司马邺谈笑自若,笑谈生死之间,石隐更加的悲伤,突然觉得身上的伤痛根本不算什么,他突然明白到司马邺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了,一个皇帝的肩上所要承担的责任,他纵然有天下第一的武学,还是如同关在笼子的鸟一样,飞不出来。是的,他虽然和司马邺同龄,可是司马邺肩上的重担却使得他更加的成熟稳重,这一点,石隐只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十分的渺小。
石隐擦擦眼泪,苦笑道:“从小你就说,想出去走走,可是,你从来就没有出来过。”声音一呜咽。
司马邺朝前走了几步,伸手拍拍石隐道:“以后,别再哭了。”一笑,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消失在这地道的深处,消失……
无人去阻止,也阻止不了,他那淡淡的语气,尖锐的眼神,看淡生死的笑意是留在石隐心中的最后礼物。
黑衣女子静静的站在地道里,和墙壁一样的冰冷,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看错了他,以为他是一个懦弱的皇帝,以为他象他爹晋怀帝一般,以为……以为什么都不重要了,或许,她只想告诉他:“我,叫段若情。”
是的,有时候,纵然是敌人之间也会生出感情来,只是她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叹着,结局是早已定下了。
她在心里说着这句话,心中一缕情愫已经绕在离去的司马邺身上了,只是这缕情丝太短太短,无法缠住司马邺的脚步,那一个孤独的背影,深深的刻在段若情的心上。
段匹磾和邵续则是静静的看着司马邺的离去,手中却已经捏出血痕来了。
石隐突然伸出手擦干眼泪,毅然说道:“段将军,我带你们去皇陵。”
段匹磾猛地抬头道:“不错,这是陛下交代我们最后的任务了。”
邵续也跟着站起来,段若情将匕首插进鞘中,跟着走了出来,四个人眼神相对,互相凝望着,因为司马邺,他们四人的生命已经联系在了一起,此时的感觉,比那亲兄弟还要亲。
石家一脉镇守的皇陵乃是位于小城之西,外城之内,由于西晋建国不过五十一年,皇帝不过八位,所以皇陵并不庞大。而高祖宣帝为了皇陵的安全,特设了守陵一族,赐其“皇陵之匙”,而此时石隐才知道为什么司马邺要让石家一门出城,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皇陵之匙的位置,而北剑皇门的人也正因为此目的才要对付石家,他们要寻找的东西必然就是“皇陵之匙”。
皇陵密道并非一条,石家大院的那条乃是唯一的通向外城之外的通道,但是皇陵密道之庞大却超过人的想象。
当石隐带着段匹磾、邵续和段若情从自家的另一条密道进入到皇陵密道之中时,段匹磾一行人都被惊呆了!
原来眼前的道路竟然是四通八达,犹如一个地下城一般,各路通道高越三米,宽阔深远,似乎将整个长安城都通了起来。
石隐看着他们惊讶的神情,笑道:“其实我们石氏一脉表面上负责皇陵的守护,其实暗中却要进行整个长安城的盘查工作,城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耳目。”
段匹磾点头道:“怪不得石氏一家能受到陛下器重,恐怕原因也在此了。”
石隐笑笑,心里从来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吧,事实究竟是否如此,也只有石元才真正知晓了。
在石隐的带领下,四人很快的来到地下皇陵群中,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其庞大的规模和地上的宫殿一样,宫群错综复杂,若是没有石隐的带领之下,恐怕早就迷路了。
皇陵之上是一个苍穹的屋顶,由层层的巨石榫卯相嵌而成,此时地上传来轰轰的声响。
邵续沉声道;“不好,李景年看来是要硬闯进来了。”
石隐却满有信心的道:“这巨石厚有十米之厚,镶嵌而成,若是硬闯,就算他们挖个九天九夜也不行,再说他们没有皇陵之匙在身,要进这皇陵更是断无可能。”
邵续疑惑道;“既是如此,陛下叫我们来皇陵守护龙脉又是何意呢?”
段匹磾此时说道:“陛下叫我们进皇陵,必然有其用意。石兄弟,皇陵之匙在什么地方?”
石隐一摊手,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皇陵之匙在何地,我相信应该早就被我爹藏起来了吧。”
段匹磾眼神中突然闪出一丝狠毒来,沉声道:“你也不知道?”
石隐没有看到这丝眼色,却笑道:“不过以我对皇陵的了解,若是龙脉在主皇陵的话还是有进去的办法。”
段匹磾眼神一变,喜道:“既是如此,石兄弟快带路。”
石隐点点头,寻了个方向,边走边说道:“这皇陵我从小到大就生活在这边,主皇陵之处埋藏着高祖宣帝司马懿,在他左边是世宗景帝司马师,右边则是太祖文帝司马昭。虽然主皇陵处墓石极厚,但是仍然有迹可寻,小时候我和我大哥石修在里面玩耍的时候,寻到一个密门,由此便可以进到主皇陵中。”
段匹磾露出一丝喜意来,同时惊道:“这么说你进过主皇陵?”
石隐得意的点点头,却又有一丝无奈的道:“我本以为皇陵里金山银海的,哪知道那里面什么也没有,一间屋子里空旷得很,连棺材都没有,只是东面的墙壁上有一个巨大的龙头,地上有一个大大的血池。”
邵续在旁边也忍不住问道:“就这样?那的确是高祖的皇陵吗?不会是被其他人盗过吧?”
石隐摇摇头道:“肯定是,主皇陵是最为庞大的,不可能看错,周围的墙壁非常结实,里面也是一尘不染的,看样子没人进去过。”
段匹磾皱皱眉道:“先进去再说吧。”
石隐却是突然一拍掌,喜道:“莫非那个龙头便是龙脉所在不成?”大喜的朝着段匹磾望去,看到的却是近乎冰冷的眼神,纵然自己炼的也是冰系武学,仍然觉得有点冷。
石隐还是带着众人来到气派非凡的主皇陵,也果真进了那主室了,只见里面果如石隐所说,宽阔是宽阔,约是三十丈长,二十丈宽,只有里面空空如也,只是尽头的壁上有一个巨大的龙头,龙头之下是一个血池,血池不大,里面的池水血色暗红。
段匹磾冷冷的环视四周,最后注视到这龙头之上,只见这龙头似乎修建多年,上面已经有了斑斑锈迹。
段匹磾面色越寒,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抛到池中,只见银子一接触到池水立刻化掉,而池水无声,连涟漪都不起。
邵续惊道:“这,这不是化血池吗?”
段匹磾点头道:“不错,这化血池恐怕是和地底深处的熔岩相接,任何物体入其则化。”说完,眼色一转,一转身如奔雷似的一掌拍在邵续的胸口上。
邵续闷哼一声,往后猛退数步,捂住胸口,只觉体内血液翻江倒海一般的从口中飙出,大口的喷出一口血来,惊讶得不敢相信的道:“段兄,你……”
而段若情也是一掌劈来,正中石隐胸口。
石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巨力压在胸口上,不但封好的剑气乱窜,这一股气劲也打得七经八脉散乱开来,一时间头晕老涨,脚下一软,瘫到在地,昏死过去。
段匹磾阴阴的笑道:“事到如今,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主皇陵里竟然什么也没有。”
邵续忍住痛,急道:“段兄,你到底在说什么?”
段匹磾说道:“你认为呢?”
邵续猛然惊起道:“莫非段兄你,你的意图是——”
段匹磾沉声道:“不错,天帝教。我本以为司马懿的墓里应该有所得,天帝教武学以诡异著称,若是得其真传,要称雄天下何其容易。”
邵续捂胸长叹一声:“原来你竟是如此野心之人,既然如此,又为何救我呢?”
段匹磾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虽然只是成都王的参军,可是却是江湖中打地洞的高手,若不是你那一双手对于救司马邺有利,我又怎会救你?”
邵续颤声道;“你,你竟然直呼陛下名讳!”
段匹磾冷眼道:“我鲜卑段氏一向只忠于东海王司马越一族,又怎会和这司马邺这种小辈挂上钩呢?司马邺一死,东海一族名正言顺的称帝称王,岂不快哉,救他出来,不过是想知道如何打开这皇陵罢了。没想到那小辈还果真托付于我。”说到这里,不禁大笑不已,笑声震动之间,也将石隐给震醒了。
石隐醒来,听到段匹磾的狂笑声,看到段若情一脸的冷血,似乎他们的生死都和他们无关一样,刚才昏死之际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愤恨道:这段匹磾也真是太阴毒了,竟然如此欺骗小邺!
石隐当下气愤不过,怒道:“段匹磾,你欺人太甚了!”纵然全身经脉混乱,重伤在身,石隐也强运兵锋战气,右手猛然一抖,数十根扇骨幻成凌厉的冰刺从各个方向刺向段匹磾!
段匹磾冷笑一声,理也不理,只见段若情腰间弯刀突然出鞘,只见青芒一闪,空中弧光道道,将扇骨纷纷拦下。
此时石隐的功力本来就不高,再加上重伤在身,使出的招数已经没有什么威力了。
但是石隐怒气在身,挣扎起来,强提真气,将白玉冰峰扇的力量化到全身骨骼之中,混身发出萤白色的光芒来。
段匹磾微微张嘴道:“魂兵,年纪轻轻,便练成了魂兵,看来留你不得了!”重重的一哼,便要出手!
段匹磾存心杀人,石隐自是避无可避。
石隐只觉段匹磾抬手之间,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前冲去,邵续怒叫一声:“段匹磾,有本事冲着老子来!”双手一弹,两把贴在长臂上的短剑朝前一指,朝着段匹磾冲了过来。
段匹磾冷笑一声,右手朝前一挥,一阵无形劲气将冲过来的邵续凝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左手一提,亦将石隐提到半空之中。随即双手一扬,他竟是要将二人抛进化血池中不成?
石隐奋力挣扎,却早已经超过了身体的极限,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而当石隐最后一丝清醒还在的时候,听到的只是段匹磾无尽的狂笑声,看到的便是满池的血红之水,只是他已无能为力了……
第一卷 引尸子 第九章 蓝月
长安·主皇陵·化血池底当石隐醒来的时候,嘴张得比任何时候都大,他揉了又揉眼睛,直到揉得红了,又狠狠打了自己两巴掌,他疯了吗?不,他只是被眼前的金山银海给惊呆了。
的确是金山银海,眼前茫茫一片,全是各色宝石,珍珠,金制银勺之类,他本以为自己在皇宫里见的那些已经够多了,哪知现在……他脑袋里一片混乱。
石隐顾不得疼痛,连忙站起身来,但是胸口的痛仍然疼得他俯下身去。
只是眼前的光亮实在是太亮太亮了,石隐狠狠的擦亮了眼睛,没错,自己不但没有死,而且眼前这些东西竟然是真的,莫非……
石隐忙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上竟然是一池的血红,自己没有事,他突然想起雪千秋受伤之时魂兵救主的事情,而自己混身萤白之色,看来定是那白玉千秋扇在自己坠落血池之时护住自己的身体了。
这白玉千秋扇本来就是极寒之下炼成的玉精之扇,天生能抗下严寒,看来自己真是命大了。
想到这里,石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朝周围看着,各样的珍珠宝石,应有尽有,只是这一切,对自己来说却不算什么,如今要做的,便是脱困,不错,若是走出生天,定要到鲜卑找到段匹磾,还要为小邺和邵续讨回公道!还有,那冰山美人,那一掌可还真重。
石隐苦笑一下,站起身来,只觉得眼都已经花了,慢慢朝前走着,眼前则是又是阵光亮。
原来这屋正中竟然放着一个硕大的白色玉石,玉石上腾着冰冷寒气,上面却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棺。
石隐走过去,只觉得身体发冷,这冰棺竟然能让石隐感觉到寒冷,莫非不是凡物?石隐不再多想,把棺材盖一打开,不觉抽了一口凉气,里面竟然有一个晶莹剔透的女子,生得二十岁的模样,如同粉玉雕琢一般的,全身冻在冰块中,双眼轻闭,身穿襟子衫、花纹长裙,发插宫簪,脖子上挂了九眼珠结成的链子,腰边有个珍珠囊,身着的服饰上也镶着金银珠宝。
石隐一边惊艳一边羡慕道:“这当皇帝也真会享受,这么漂亮的美人还拿来陪葬。”
石隐说着说着,无意中碰到冰棺,如同被针刺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真是冰块。”话一说完,只见罩着女子身体的冰棺如同变成流水一般的朝着石隐的右臂流进去,石隐急得忙要将手抽出来,哪知道那冰水就如同蛛网一般的缠着石隐的手不放,速度也越流越快,而更可怕的是,那女子竟然也随着水流一般的流进了石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