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苍龙传之人界篇-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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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风雷堡外·山道石隐如同一阵风一般在飞翔着,甚至连风都赶不上他的速度,只需旁敲侧击几下,石隐便打听到了小湖的所在,而自己则已来到了小湖外的一个坡地之上。
如同归燕入林一般的落在树梢之上,趁着月色,石隐赶快打量了一下小湖的周围。
小湖并不大,只是小湖里有些雾色笼罩,而且小湖的周围十丈外的地面呈出淡银色的一片,似是有些古怪。
石隐心里却明白了大半,怪不得薛魁有持无恐,原来这小湖不但是沉羽池,更是寒冰湖,加上湖外又有群居的剧毒银线蛇,纵然是武林高手也不敢入内。
石隐的身形却已然离开了树梢,化做一片浮云轻飘飘却无比迅速的朝小湖处弹去,这正是关外燕家“云飘燕影”的绝世身法。
而此时小湖外也是银蛇昂首吐信,沙沙的要向石隐冲来。
石隐却已在银蛇昂首的那一个瞬间落入了小湖之内,速度之快,果然不愧为“云飘燕影”。
石隐一落入那小湖之内,当然也不会感到寒气袭来,他身上的苍穹冰晶本来就为冰中精华,这种寒冷度的湖泊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而石隐发现的另外一件事却是这湖底竟有一个硕大的旋涡,此旋涡似乎是将湖分为上下两层,上层寒冷刺骨,下层却是由强大的旋涡力量组成的窝旋。
石隐运起“不动禅动”,完全不受影响的如一条游鱼朝更下层的湖底潜去。
而石隐此时也注意到此湖似乎为人工所造,四壁宛然刀削,而且逐渐的内陷,从小湖之外看,不过十丈的直径,而越是到了湖底,越是宽阔起来。
湖底的黑暗对石隐来说并未造成任何影响,而潜伏在湖底的一条条青色大蟒也发现了入侵者。
虽在水底,石隐的身形依然如流水般的畅然,随手一挥,就将身边袭来的一条的水桶粗的大蟒震晕了过去。
他随手的将身边的障碍物清除干净,也豁然发现了湖底的侧上方有一处光亮传来。
石隐双手一拂水流,宛然游鱼一般的弹了过去,一挺胸,便进了那光亮之处,原来这里竟是一个石洞外的长廊。
石隐跃出水面,到了那五尺高的石廊之行,石廊不长,不过五六步的距离。
而里面的人似乎听到声响,一声蛮横无理的声音响起:“哼,总算来人了,等本小姐回堡内,看怎么收拾你们!”
这声音怎地如此熟悉?石隐冷笑着,原来那所谓的被排教绑走的薛宛铃竟然在此处。
而薛宛铃也从石洞中跑了出来,看见石隐的出现,猛然一呆,却也是呆了一呆,猛地叉着腰傲然道:“是谁准你进来的?”
石隐理也不理她,径自的朝前走,薛宛铃尖叱一声,猛地拔出腰间的那把三刃短刀,猛地朝石隐胸前刺去。
但是薛宛铃却突然发现眼前一花,石隐竟然不见了,不错,洞高不过五尺,而且只容得下一人站着,他怎么可能不在了。
薛宛铃背脊一凉,怀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朝后望去,石隐,那个一脸淡笑的白衣公子正站在她的身后,打量着石洞中。
薛宛铃突然觉得他很俊俏,不过这个念头却是一闪而过,只因为他太傲慢了,竟然敢对自己不理睬。当然,她也注意到石隐的衣服竟然未沾一滴水,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洞中的布置很简单,两张床,不,准确的来说,只有一张床,另一张是一具冰棺。床上坐了一个老头,看不出他的年龄,他满头白发,不,连眉毛也是白的,面色也苍白,身上的布衣也已洗得发白了。
他双眼无神,死死的盯着那具冰棺,冰棺中正躺着一个貌美的女子,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裙,年约二十五六,只是这女子竟和薛宛铃长得有点神似。
石隐的思绪迅速的转动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
薛宛玲见石隐只盯着老头,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持刀快步走过来道:“喂,你别看了,你就算把两只眼珠子都瞪成牛眼一样,他也不会看你的。”
石隐牵动了一下嘴角,手却动了,快如闪电一般的朝着冰棺抓去。
动了,老头也动了,也快如闪电,不,似乎是真的闪电,别看他一直呆着,出手之间竟然隐有风雷之声一般。
只是老头一出手,石隐却又收手了,似乎是有意测试一般。
石隐手一收,老头竟也将拳势收了回去。
薛宛铃则是说道:“你这老头,怎么会我爹的风雷掌法?”老头不言不语,而薛宛玲却也只是口头叫嚷,不朝前去,似乎吃过亏似的。
石隐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这个老头的功力不可小窥,刚才虽是随手一拳,却气势凶猛,况且收发自如,不是顶尖的高手,何来如此手法?
石隐朝着这冰棺中的女子看去,再仔细的看看这老头,突然恍然大悟。
这次他又伸出了手,准确的说,是缓慢的抬起了左手,而左手则隐隐金光直冒,从手掌心中幻化出金蛊王的头颅来。
薛宛铃看得一惊,不由得后退了三步,老头却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激动,猛地抬起头来道:“金,金蛊王!”
第三卷 邪龙大成 第四十五章 孤伤老人
石隐没有回答老头的话,手心中的金蛊王却是嘴一张,只见冰棺里的女子身上蒙生出一阵薄薄的金光,而冰棺女子的左乳处则缓缓的幻出一只小小的红色蛊虫来。
石隐右手一抬,猛地凝成一层冰,将整个红色蛊虫冻结在空中,而左手未停,方向却向了老头左胸口。
老头面色一紧,似乎是牙关咬紧,忍着剧痛一般,身上亦是发出薄薄金光,而胸口处起伏不停,猛地破肉而出一只红色的蛊虫来。
石隐左手金光消失,代之而起的则是一股雄浑的掌力,将红色蛊虫化成尘埃,而右手则是十指一握,困在冰中的红色蛊虫亦是被压成了粉碎。
老头猛然站起,双目中再也不是刚才的颓废,换之而来的却是满脸的振奋和眼中深深埋藏的恨意。
石隐轻笑道:“情之一字,最是苦人,纵然是钢铁般的汉子也不能承受这‘情蛊’之苦吧。”
老头豪迈的一笑道:“纵然如此,老夫也总算熬到了今天,公子的救命之恩,老头这里先谢过了。”说完,就要跪下去。
石隐一拂手,将老头抬起,说道:“晚辈怎受得起前辈如此大恩,刚才一事不过举手之劳。”
老头被石隐气劲抬起,哈哈大笑道:“不错,公子的功力当真不凡,只是我心中有一个疑问。”
石隐面不改色的自答道:“当然,我救你,也是为了索取一物。”
老头正色道:“什么东西?”
石隐笑道:“泪痕。”
老头似乎早已料在其中,阴阴笑道:“泪痕剑,还有《风雷剑谱》吧?”
石隐冷笑一声,右手中突然并出两指,随手朝着老头一挥。
老头只觉此招平平无奇,但是奇怪之处自己竟然找不到丝毫破绽,不由得猛退一步,躲过剑势。
石隐身体未动,右手再次朝空中一翻,老头只感觉寒风刮面,眼下感中竟然全是剑气凌凌,不由得大惊失色。
石隐却是右手一收,背于身后,微笑道:“此二招比你《风雷剑谱》如何?”
老头忍住刚才的震撼,诚恳点头道:“远胜《风雷剑谱》。”
石隐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可知道我不是和他一路的人,况且……”声音一顿,又道:“情蛊二虫,分下于男女体内,死其一,另一个也活不了。你虽用这冰棺保存尸体,使得情蛊不死,只是情蛊入体,若缠魂之丝,一念及‘情’字便全身疼痛,功力全消,久而便不能离开此蛊三尺之外。而今情蛊两虫一死,母虫必然感知,中蛊之人便回立刻查觉!”
老头双手拳头一紧道:“公子是说,那中蛊之人马上就要来了?”
石隐笑道:“不错,如果他还在意《风雷剑谱》的话。”
老头冷笑道:“老夫正求之不得。被困此洞二十年,报仇的时间也终于到了!”
这笑,笑得让人心寒,薛宛玲虽是蛮横,却哪经过如此阵仗,悻悻道:“管你们什么风雷剑谱,什么蛊的,和本小姐可没关系,本小姐这就要走了。”
石隐淡笑道:“外面水寒如冰,旋涡如流,巨蟒如潮,只怕你还没踏出半步……”
薛宛铃忍不住惧意,娇躯一抖,转过身来,鼻子一哼道:“本小姐现在又不想走了。哼,你们敢哪本小姐怎样?”
老头却是仔细的打量着薛宛铃,面色一寒道:“你便是薛魁那匹夫的女儿?”
薛宛铃冷目一寒,怒道:“你敢竟然无礼!”一剑便刺了过来。
老头不怒不火,十指如勾,就朝着薛宛铃抓去。
薛宛铃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眼前一花已被老头抓住手腕,只觉手上一痛,三刃便掉在地上。
薛宛铃刚要张嘴大骂,颈部一麻,便被老头点中了哑穴。
老头似解恨似的哈哈大笑,石隐静静的站在一边,对此事漠不关心,他所需要的只是那把泪痕剑,其余的恩恩怨怨和他毫无关系。虽然他和老头没有任何的言语承诺,他却知道他一定会将泪痕交到他手中的。
石洞外突然传来巨大的振动声,然后是潮流涌动的声音,老头虎目一瞪,一手扯着薛宛铃朝着石廊走去,此时石廊入口下已没有了水,下面便是湿湿的水底。
待到石隐闪身出现的时候,整个湖底已经被火把照亮了开来,只见前方正是薛魁和赵寻之带领的风雷马人马,而在其外围更是一群弓箭手。
薛魁眼见老头先挟着薛宛铃,已然有点惊讶,一见石隐从后面出现,更是惊讶,他面色紧绷,周围的人马更是如临大敌一般。
老头一见薛魁出现,哈哈大笑,笑声震耳欲聋。
笑罢,沉声道:“薛魁,你没想到今天吧?”
薛魁冷笑道:“你以为我怕你吗?你别以为自持有风雷剑谱,我便不能动你。”
老头将身边的薛宛铃一提,冷笑道:“有你女儿在此,你倒动动看?”
薛魁哈哈大笑,笑得差点岔了气的说道:“我的女儿?江赋,你倒仔细看看她,莫非你是老眼昏花,看不出她和芸芸相像吗?”
被称为江赋的老头断声一喝,怒道:“薛魁,你没资格提芸芸,若不是你出下流手段,芸芸怎肯生下她来?”
薛魁略带恨意的说道:“江赋,事到如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她是你的女儿。”
江赋哈哈大笑,冷哼一声道:“薛魁,你当我是老糊涂了?我有没有女儿,我比你更清楚!”
薛魁笑道:“是吗?你何不看看她的耳垂呢?”
江赋冷哼道:“你当我怕?”随手将薛宛铃的长发一拨,只见薛宛铃的左右耳垂上各挂了一块蓝色的小宝石,宛然泪珠的形状。
江赋神情一怔,却听薛魁笑道:“这便是你送给芸芸的订情礼物吧。”
江赋大气喘伏,一声厉喝道:“我说过,不准你提芸芸。”
薛魁毫不理睬他,自顾自己说道:“那日我暗中将‘七彩幻云香’放入芸芸的房间中,将她迷倒,准备将她移到我的卧房,哪知堡主宣我召见;待到我回来之时,你早已躺在了她的床上,这‘七彩幻云香’本就为奇淫之物,你当然抵抗不了。”
江赋如遭雷惊,震道;“什么,那日……我……”
薛魁眼中带有嫉妒之色道:“你,你当然记不得了,我早已用‘返魂香’让你将那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几个月后,芸芸悄悄吩咐手下的丫鬟去拿药,准备将孩子拿掉,我便暗中指使人将药换成安胎所用,哼,那贱婢后来竟真的将孩子生了下来,准备带出扔掉。幸好我早有准备,将孩子调包了回来。”
江赋面色紧绷,如做了春秋大梦一般:“怪不得,怪不得芸芸开始故意闪避我。”转身双手拂着薛宛铃的脸,不停的呐呐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薛宛铃目光复杂,无人清楚,却也无人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薛魁冷笑道;“她当然闪避你,在她看来她已被别人玷污了,身为不洁之人,后来,堡主那老糊涂竟然要将堡主之位传给你,我便下定了决心,千方百计的获得了芸芸的心,然后……”
江赋冷冷的转头道:“然后你算计好我会去找芸芸,竟然带人抓奸,害得芸芸惨死,再将我囚禁在此。后来竟还下蛊!你真是禽兽不如!”
薛魁不已为意的冷笑道;“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
江赋却突然冷哼一声,说道:“你会后悔。”
薛魁哈哈笑道:“我薛某人做事,绝不后悔,就连把这贱种养到现在,也不后悔。”
江赋却是缓慢而又珍惜的将薛宛铃耳朵上的耳坠取了下来,那眼角慢慢的流出了泪水。
薛魁正待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