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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读者0176-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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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金力明
Issue : 总第 138期
Provenance :《深圳特区报》
Date :1991。11。17
Nation :
Translator :
  “我很好!一切都很正常。胳膊恢复得很快,刚做过透视,再过一星期就可以拆石膏了……”她提笔写道。
  可是她想写的却是:“快回来吧,我唯一的远在天边的骨肉!我糟透了。现在,我仅有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再看你一眼了。我的这骨折不是通常的骨折,刚从医院里回来,我能从医生们的眼神里看出来,很快,我就要离开人世了。”
  可是她是母亲,她不能这么写。
  死是肯定的了,对于她的孩子来说,这是一种难以承受的打击。可是要是她赶了回来,停止了两个月后即将完成的学业,面临她的将是双重的灾难。而一份就已经过重了……我不能再给她添加那另外的一份了……
  自从有了这一想法后,每天,她都强打精神,开始想为她的孩子再做一些她所能做的事。她开始一封一封地写起信来。这是她一直保持着的习惯,每周一封信。
  为了瞒住事实,每一封信都用的是一种平和而又轻松的语气。
  写满了八封信后,在写第九封时,她的四肢便有些不听使唤了。她有些后悔,她想到现在就是再想改变主意,想让她孩子马上回来,怕都已经来不及了。可是这第九封信她还是坚持着写完了。有时一整天,她只能写上一两句。
  死期临近了,病房里那位专职护士答应了她这严肃的要求,同意在她死后将按着顺序,照样每周一封地发出这些已提前写好、封好了的信。
  那在英国攻读学位的女儿每次收到母亲的信时,都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说透了,在这异地,只有这才是促使她不断努力的真正动力。
  “……新来的保姆姓陈,人挺不错,不像别的,一吃完饭,洗完碗,就进屋里睡觉去了。那天刮大风,所有的灯都灭了,她一直陪着我聊天,直到天明。”
  “……在家时,小狗总是等着你回来给它开晚餐罐头。你走了都快4年了,可直到现在,它仍没有完全改过这一习惯来哩。那天傍晚,见它始终站在门口朝着后院的马路呆望,时不时地呜呜哀叫几声,我就完全知道,那是它在殷切地盼着你回来给她准备晚餐哩……”
  学期终于结束了。脱下那套为拍照而穿上的博士服后,她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第九封信也随着来到了。
  “具,不要难过,不能不告诉你的是,在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辞世近两个月了。请不要惋惜我们没有能最后见上一面。……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你没有父亲,一直靠打工挣钱学习,你的成长极其不易。但好在千辛万苦,你还是入了正轨。
  “两个多月前,在你写信告诉我,说你将闭门不出,直到获得学位后再给我写信时,我便有了这一想法。
  “前面那八封信都是我在病重时写成的。你没有看出破绽来,我很高兴。……别哭泣,具,你不是常人,也别浪费路费再赶回来看我的骨灰盒了,这没有多大意义。关于我的病情,我已附上了这段时间的病历。
  “你自幼就比谁都美丽。自你长成后,看着你简直是一种享受。你比我怀你时所想象的要全面多了。但可惜的是,从小时候起,你就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常因为衣服而受同学们的嘲讽,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在获得学位后,我希望你能开始一种真正的生活,希望能像那始终处于劣境中的辛黛瑞拉一样,总有一天,你的美丽,你的心地,你所秉有的一切都能得到公认……”
  “哦,不!……妈妈!”
  看到这里,具再也忍耐不住地痛哭起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常要用惨痛的、确确实实的牺牲,去换取些所谓的虚无的得益啊!为什么利总是高于益,占据了心灵里这最最主要的位置呢?”
  时隔很久,她仍在想着,仍分辨不清母亲究竟是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还是一件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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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247 
Title :玫瑰往事(外二篇)
Author :林清玄
Issue : 总第 138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台湾
Translator :
  11岁的时候,他喜欢上教他国文的女老师,老师25岁,有一对黑眼珠和深深的酒窝。
  那时他的父亲种了一亩玫瑰,他每天偷剪一朵父亲的玫瑰,起得绝早,在暝色中将玫瑰放在老师讲台的抽屉,然后回家睡觉,再假装没事人一样到学校上课。
  老师对每天的一朵玫瑰调查了好几次,但从来不知道是谁放的。他也不敢承认,只要看到老师每天拿起玫瑰时那带着酒窝的微笑,他就一天都很快乐,甚至唱着小调回家。他在老师抽屉放玫瑰花足足放了两年,直到他从乡下的小学毕业。
  20年后,他的老师还在乡下教书,有一回在街上遇到,老师的头发白了,酒窝还在,他很想说出20年前那一段属于玫瑰的往事,但终于没有说出口。
  让玫瑰有它自己的生命吧!那样已经够了,他想。
  金急雨
  金急雨是一种花的名字,花谢时像乱雨纷飞。他常站在她家巷口前的金急雨花下,看着落了一地的金黄色花瓣。有时风起,干落的花瓣就四散飞去,但不改金黄的颜色,仿佛满天飞起的黄蛱蝶。
  有四年的时间,他几乎天天在花下等她,然后一起走过长长的红砖道路。
  他们分开的那一夜是在金急雨花的树下,他看她的背影沉默地消失在黑夜的巷子,心中一片茫然,如同电影放映时的断片,往事一幕幕地从黑巷里放映出来,他一滴泪也没有落,竟感觉那夜的天星比平常更明亮。
  他捧起一把落地的金急雨,让它们从手指间静静地滑落,那时他真切地体会到,如果金急雨不落下,明年就没有新的芽,也不会开出新的花。萎落的花并非死亡,而是一种成长,一种等待,等待下一个季节。
  相识的时候是花结成蕾,相爱的时候是繁花盛开,离别之际是花朵落在微风抖颤的黑夜。为了体会到这种惊奇的成长,他竟落下泪来。
  情重
  所有的人都喜欢丈量爱情,而且量的单位用厚、薄、深、浅,常常用深厚来与浅薄相对照,每个人都痴迷地执着自己爱情的深厚。我独独喜爱以“重”为单位丈量,因为只是重,才会稳然地立着;也只有重,才能全然表现出情爱除了享乐还有负荷的责任。爱情只有在重量里,才可以象征精神的和物质的质量。
  平静相守
  真正爱情的可贵不在于突破、创造,能够平静地相守才是真正的可贵。因为“守静”不只是爱情,也是生命的最高情操。那样的感觉像是:航过千辛万难、惊涛骇浪而渐渐驶进一个安全的港湾,纵任有万劫不磨的情爱,终也会倦于飘泊流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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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248 
Title :笔误
Author :
Issue : 总第 138期
Provenance :《共产党员》
Date :1992第9期
Nation :
Translator :
  斯大林曾在高尔基的《姑娘与死神》一书的最后一页留下轰动一时的批示:“这本书写得比歌德的《浮士德》还要强有力,爱情战胜死亡。”然而,批示上“爱情”一词的俄文拼写有误:少了末尾一个字母。
  一时间,大家手足无措:谁也不能更改领袖的手迹,谁也不敢去问他本人。
  当时,竟然真冒出两名教授为《真理报》专栏撰文论证:“世界上存在着腐朽没落的资产阶级爱情以及新生健康的无产阶级爱情,两种爱情决然不同,拼写岂能一样?”文章清样出来后,编辑为防万一,决定还是让斯大林过目一下。没想到,领袖读后,又作了一个新批示:
  “笨蛋,此系笔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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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249 
Title :“秋菊”出世记
Author :朱炬烽
Issue : 总第 138期
Provenance :《南方周末》
Date :1992。10。23
Nation :
Translator :
  山穷水尽疑无路
  挥鞭“奥斯卡!”这是张艺谋的梦,是巩俐的梦,也是许多电影工作者的梦。
  然而,大洋彼岸的好莱坞仿佛对中国人特别吝啬,曾以一部《红高粱》红极影坛的张艺谋和巩俐,呕心沥血拍摄出的《菊豆》,只得到一个奥斯卡的“提名奖”。不过,别小觑这“提名奖”,它是中国大陆的首创战绩。
  羊年之春,张艺谋再也等不及对他欲拍摄的《桃花满天红》的审批持久战,购买了北京青年作家刘震云的中篇小说《一地鸡毛》的电影改编版权,把一班人马拉到重庆,摩拳擦掌意欲再搏一番。他以为把背景从北京换到山城是避免对号入座的一着妙棋,谁知未曾开机,摄制组便发生“内讧”,论战片子的前景。
  清劲的嘉陵江风抽打着屋漏偏遇连阴雨的张艺谋,他撇开朋友们独个儿到外头溜达。此时他心绪麻乱:“《菊豆》不让国内发行,《大红灯笼高高挂》也不让国内发行,长此以往……”他信步踱到街头的书摊前,随手捡起一本《中国作家》浏览。从新作中汲取灵感和“霸”着好小说的改编权,已是他惯用的战术。
  咦!奇怪的小说——《万家诉讼》;“陌生”的作家——陈源斌。艺谋定定神看了起来……
  “太阳好起来了。”这是小说的开篇。
  张艺谋下意识地买了一本《中国作家》,边走边读,神情越来越投入,引得路人注目:这年头还有这种书呆子。他走回驻地前已把小说读完,忽而折身跑回书摊,一揽子把所有《万家诉讼》全买下,返回住所分给摄制组的“杠头”们。当然,首先得给巩俐瞅瞅。
  《万家诉讼》是一部写农妇告状的中篇小说。其法制建设的灵魂且不论是咋的深邃,单那农妇何碧秋告状时,那般憋气、茫然、失落、坚韧、坦荡、内疚和感叹,那栩栩如生的语言心态和动作画面,就令这些银幕骄子们大叫起来:“简直他妈的‘太生活’、‘太电影’了!”
  “咱上告他,不过想扳平个理,并没敢想送他去坐牢叻?!”巩俐读着农妇告倒村长后的“道白”时,不禁有点心潮澎湃了。这个在中国大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是自重并有自知之明的。啥“性感影星”,啥“虎牙的魅力”,啥“世界影坛的红星”,都是那些小报的花边扯淡。她明白自己那分“傲”,无非是在众多剧本前严格挑选值得拼搏的角色;那份“苦”,无非是因难觅再征伐奥斯卡的战机。现在仿佛天降神灵——“太阳好起来了”。
  真人面前不烧假香。摄制组舆论倾斜:上《万家诉讼》。
  找谁投资
  艺谋思来想去,想起了——香港银都机构。银都曾欲和艺谋合作,但前两次都告吹了。银都推荐的本子,艺谋瞅不中;艺谋推荐的本子,银都又相不上。俗话说“事不过三”,这回准行了吧。
  兵贵神速!艺谋火速臻函香港银都。
  购买版权!艺谋当即给素昧平生的陈源斌拍去加急电报。
  电文如是:大作万家诉讼我准备改编为电影如同意请立即回电张艺谋。
  坏。坏。随之而来的情形颇像剃头挑子——一头热。
  香港银都迟迟未见回音。按银都往常那种雷厉风行的效率推断,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特别是那个陈源斌,当时算不上啥红作家,按惯例理应求之不得、热情洋溢甚至热血沸腾地偷喊三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才对。谁知,他磨蹭了半个月才回了份“鬼”电报。电文如是:我的通讯地址是合肥市二里街省文联宿舍陈源斌邮码230061。
  “哟——”
  ……“姓陈的摆的啥谱?凭啥摆谱?!”
  ……
  天降大任于斯人
  陈源斌是安徽天长铜城人,1955年出生,1975年当邮差,相面的说他是才高七斗、学富四车的苦难文曲星。
  1982年,滁州文联不甘戴“皖东文坛荒芜”的帽子,招兵点将突击会战,可当时陈源斌却关门闭户猛啃法律教材想考律师。直到最后几天才溜到会战场上去。创作班上壁垒森严,文学青年们不许朝拜编辑,以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一摞摞手稿只注着编号,一派萧杀气氛。待到放榜,只有源斌的《枸杞》和《木耳》被《安徽文学》和《青春》杂志淘中。《安徽文学》的总编江流特召其“密谈”,问他读过哪些书。源斌照实汇报:“读过诸子百家、唐诗、宋词元曲、话本小说和民谣,《红楼梦》和《鲁迅选集》读过20遍……”江流点透禅机:“取法之上在乎其中……”源斌神悟,回家后咬着大刊物猛攻,屡败屡战,终于露面《十月》,跻身安徽作协会员队伍。
  1983年夏秋,中国作家协会鲁迅文学院首次公开招生,源斌破天荒地请了10天“病假”,穿上新买的猪皮鞋闯华东考区金陵考场。他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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