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契约by冰灵(凌筱馨、叶馨琼)(异界背景,血皇攻,少年受,虐身)-第9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血族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又不出一声的关上门出去了。血族一走,监视屋子的蝙蝠又重新落回到屋檐上。
零走向桌子,倒了一杯血,然后走回到老人身边蹲下来,把血放到老人的手上。
老人慈爱地笑着:“奶奶不饿,宝宝吃饭吧。”
零不说话,也没有走开,静静地看着老人。老人拗他不过把杯子里的鲜血喝下。
其实老人是不完全的血族,十天不喝血也不会有事,成为血族只是让她不死不活地拖着残身。
看到老人喝下血,零才站起来走到桌子边,开始解决他的晚餐。晚餐很丰盛,香味诱人。但是零却没什么胃口。不过倒是不用担心,没胃口他也能解决掉所有的食物。
上一次,艾伦送食物给他,用卡特西斯的事情打乱他的心绪,让他不备吃下了下了药的食物。这几天零有些操心,不知道艾伦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还有一件事情,虽然算不到时间,但是半个月一定是过去了的。父亲应该已经回肯森侯爵的城堡了,现在肯定在找他。
父亲做事零从来猜不到,就像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父亲在谋划着什么。
零侧头看了看安稳地坐在藤椅上打着毛线的老人。零思索着要怎么和老人开口,告诉她自己不是她的孙子。还有,他必须离开这里!
零解决掉晚餐,放下刀叉走到老人的身边,俯下身靠在她的腿边。
“宝宝吃饱了吗?”老人问。
零点了点头。
老人慈爱地揉了揉零的黑发,然后拍拍零的肩膀,比划比划毛衣的大小。
“哎,宝宝长高了呢,也瘦了,哎呀,毛衣太大了,要重打!”老人嘀咕着。
零摇摇头,拿过老人打的毛衣穿在了身上。毛衣果然太大,穿在零的身上松垮垮的。“不大。”零说。
老人笑着摇摇头:“还是太大了。来,奶奶给改改。”
“奶奶……我……”零皱着眉头。
“嗯?是不喜欢这个花样吗?看我这个老太婆,宝宝是大人了,花样不能太孩子气。”老人说道。抓着毛衣要把毛衣从零身上脱下来。
“不是的,奶奶,我……”
就在这是嘭得一声房门被打开了,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名男子。
零刷的一下站起来,线头勾到椅子上,扯出一大截线。
“卡特……西斯。”零道。
听到声音,卡特西斯猛地抬起头,一脸吃惊地看着零!
“你怎么……”零冷冷地看着他。
卡特西斯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惊喜:“零……”
零看到卡特西斯身上满是血痕,上前走几步,又停下,看着身后扯住一大截的毛线,急忙把衣服脱了下来送回到老人手里。
老人眯着眼睛,艰难地看着来人:“是谁?谁来了?”
“没事,是……是我朋友。”零安抚地拍拍老人的手,老人听零这么说,又露出了笑容:“是宝宝的朋友啊,进来吧。家里不是很整洁,失礼了。”老人作势要站起来,零急忙把她按回到椅子上。
卡特西斯听到老人和零的对话,满脸吃惊。但他还是急忙关上门走了进来。零走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卡特西斯坐下。
“出了什么事?”零问道。
“血的味道?宝宝,你的朋友受伤了?”老人有些急,又想站起来。零急忙又扶她坐下:“是小伤我可以处理!”
说着零打开柜子拿出了药箱。
卡特西斯看了老人一眼,心中的疑窦更甚了。
零脱下卡特西斯的外袍,惨白的身上满满的都是细细碎碎的伤口。甚至还残留着几枚银针。
零拔出手指粗细的银针,一看,末端上刻着一个“K”字。
“吸血猎人?你从哪里惹得他们?”零边往卡特西斯的身上缠纱布,边问。
卡特西斯受宠若惊,心跳都跟着扑扑乱跳。他原本以为零看到他会把他当成陌路,没想到还会帮他。
“父……”卡特西斯眼睛有些酸,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已经知道自己彻底地跟零错开了,但是他仍旧是舍不得。听眼线说血皇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像他的人,他立即就想赶来撒巴特。但结果他和其他六位亲王为假黯帝的事情起了冲突,他被关押起来,好不容易逃出来后,他赶到了撒巴特,却在刚刚踏上撒巴特的土地后就遇到了吸血猎人K军。
零惶惶不安,这里离撒巴特的国都并不远,K军岂不是已经直取撒巴特的“心脏”?
“桑阳洲已经可以随意进出结界了?”零皱眉问道。
卡特西斯知道零的忧虑,回道:“结界是遇强则强的,虽然结界已经薄弱,但能过来的至今只有人类。”
他们还不知道第三势力的建立,K军的能力虽然有目共睹,数量却有限。
“零……”卡特西斯情绪纠结,眼神暗淡地看着零。只是几天时间,他竟然这么想他。
微弱的烛光下,卡特西斯看着零的侧脸,眼神变得出奇的温柔。对黯帝的迷恋,不知不觉间已经转移到了零的身上。
零突然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看着他!眼睛里有冰冷也有警告。
卡特西斯刚张开嘴,又呐呐地闭上,眼神一瞬一瞬地看着零,百感交集。
零转头看了一眼老人,看到老人点着头,已经打起了瞌睡。
卡特西斯看零很在意老人,于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她是谁?”
零扭头看着卡特西斯,低声冷冷地质问道:“卡玛瑞拉究竟在搞什么鬼?”
卡特西斯怔了一下,果然什么都瞒不住零。
看着零认真的表情,他竟然不敢撒谎:“他们……要刺杀血皇。”
嘭噔……零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零怔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起来拿抹布。
卡特西斯身体颤了一下,随即苦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三百年前他就义无反顾地爱上了那个人。现在,不过是再一次……
卡特西斯突然揪住零的衣角,零疑惑地想转过头,卡特西斯抱住零的腰,不让他转身。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零,父……”
零冷笑一声想出声讥讽,却突然顿住,透过衣服,他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湿意。
“让我……父亲……不要撇开我,不要丢下我……这是我们三百年前就留下的羁绊,不要……斩断它!求您……”
烛光晃动,寂静的夜里只听的到虫吟和男人默默的啜泣……
怕被丢下,怕被遗忘,三百年前他就求他成为他的父……他甚至愿意为他屈于人下。只是想跟他留下血液上永远无法抹杀的牵绊。
初拥只所以少有血族愿意为之,不仅仅是因为它要消耗大量的力量和精力,还有对亲子的责任。
在漫长的岁月里,爱人有成为陌路的可能,却只有血液的牵绊是永远也切断不了的。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切断它……
“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你的鲜血……我是你的子,你是我唯一的……唯一的父!不要抛弃我,好吗?求您……作为父子……不要抛弃我。”卡特西斯哀求道,如果不能成为伴侣,那就作为父子!
当零跟他说他们两清了的时候,卡特西斯心疼的仿佛已经死去。他只想留在他的身边,这样就好!只要他作为父亲的一点点温柔,和一点点慈爱!
鲜红的血泪从眼睛里流下,血族不轻易哭泣,因为他们流下的是血!
零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黯帝的精血在他的体内流淌的更为顺畅的缘故,血液的羁绊竟然影响到了他的情绪。这几天对卡特西斯的担忧,就是源于这份血液的羁绊,它叫做「亲情」。是血族唯一信奉的「情」。
卡特西斯的哀求显得极为可怜,零竟有些心软。与其再纠缠下去,不如成为父子吧。零心想。
于是他挣开卡特西斯的怀抱,转过身对着他,卡特西斯垂着头,身子有些颤抖。几天不见,他的身体更加瘦弱了,他印象里飞扬跋扈地卡特西斯已经消失不见。
“不要叫我父。”零道。
卡特西斯的身体僵直住,僵挺的背脊看上去很脆弱。
“被这么老的人叫父亲,有够不奇怪的。”零道。
卡特西斯抬起头疑惑又惊讶地看着零。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一向不喜欢说这样的话。
“那……零?”卡特西斯有些激动地看着零,零把擦桌子的抹布甩在卡特西斯的脸上,满脸是血恐怖死了!
零走到老人身边,捡起掉在地上的披肩盖回到老人的身边。
零心想,明天就告诉她吧。
零转身,衣服再一次被人扯住,零转过头看着老人,老人像是梦魇地说道:“好孩子,谢谢陪了我这些天,想走就走吧,不要顾虑我。”
“奶奶……”零一惊,原来她早就知道。
老人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认不出宝宝的声音呢?好孩子,别难过,奶奶没事。”
零看着老人,有些发愣,这就是亲人的慈爱?
零竟觉得有些贪恋……
卡特西斯抬起头,悠悠地看着零。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空气里飘来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是天敌的气息!卡特西斯大惊!
门外屋顶上的蝙蝠惊惧地腾飞而起……一阵风卷过,房门咔得一声被打开。
零抬起头,门口站着一只狼人!狼人绿幽幽的眼睛森冷冷地盯着零,让零不自觉地背后发冷……
第一百○四章
撒巴特的皇宫里,宫宴了三天的密党突然发难,皇宫里死伤众多。密党的六位亲王趁乱逃走了五位,被抓住的是下水道老鼠诺菲勒的亲王,还有密党的两名公爵、三名侯爵,伯爵、子爵、男爵以及同来的低等血族。
诺菲勒的亲王又矮又丑,被关在笼子里龇牙咧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猥琐肮脏的老鼠。
“真是血族的耻辱,真恶心!”围观的撒巴特血族鄙夷地说道。换来“老鼠”更为肮脏的辱骂。诺菲勒族十分丑陋,而且性情凶暴,被所有的血族唾弃。如果不是他们有一技之长,卡玛瑞拉恐怕永远也不会接纳他们。他们在卡玛瑞拉的地位更是微乎其微!
诺菲勒族擅于潜行和偷听,抓了这只老鼠王,也算是断了密党的消息源。
血皇坐在宫殿的皇座上,漆黑的头发散落在身后,一张英俊的脸冰冷冷的十分恐怖。没有人敢走到皇的身边询问,谁都不想在皇心情不佳的时候成为发泄的道具。
被毁坏的皇宫建筑已经在士兵的抢修中恢复如初,已经看不出它被破坏的痕迹。但是心里的伤却修复不好。
血皇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全都是黯帝的身影。记忆一点点聚集起来,从初见黯帝时的惊艳到他坚决回到卡玛瑞拉的决绝……巨细靡遗全部一点点填充起了记忆里的空白。就连得到他死讯时的痛楚都清晰地再现了一遍。
血皇双手捧住头,表情无比的痛苦。他竟然忘记了他……
痛苦就像是腐蚀的毒液沿着脉络一寸一寸地吞噬着他。被银灼伤的疼痛都无法抵得住心中痛苦的百分之一。
“如果有一天你忘记了我,我会永远离开你。”黯帝微笑着,星辰般明亮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戏谑。
“清楚地记起你已经死去的事实,这就是你的惩罚吗?宝贝?”
血皇多么希望他还被封印在禁地森林里,这样就不用把失去他的痛苦在经历一遍。
绝望、痛苦、无声地哀号……
三百年前每一个寂静的夜晚,伴随着他的都是孤独和寂寞。寂寞就像一把利剑将他的血肉一寸一寸的削下来;痛苦就是被曳住了喉咙的哀号,即便你有多痛却无法发出一声嚎哭;绝望就是走在一条漆黑又空旷的走道里,永无休止地持续着寂寞和痛苦,一夜一夜无尽的延续下去,寂静的走道里,所有的音符就只有你脚步的声音,无法停止继续走下去,所以他在一夜一夜又一夜之后被绝望促使,把所有的痛苦都变成了杀戮!
被曳住喉咙的哀号无法出声,就让别人发出……他像个行尸走肉拖着一柄血红色的长剑听到周围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哀号、哭泣、咒骂……滚烫的血泪流满了他的脸颊,意识一点点消弭……只有在杀戮中他才能发下所有的痛苦。才会忘记那个人已经永远的离去……
直到……
直到……
卡玛瑞拉的七位亲王合力将他封印在黯帝消失的地方……
然而痛苦、绝望仍旧纠缠着他,让他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鸣,成为禁地森林可怕的怨……
等到绝望逼迫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就从被封印的土坡爬出来,一路发出一声声哀鸣,一路屠杀所见的所有生灵……
就这样持续了三百年,有个声音跟他说:“你很喜欢杀人吗?那就叫你‘爱杀’吧。”
一声声的哀鸣化作了红雨从他的眼中落下……
跟他说这句话的人是谁?
血皇在记忆里搜寻着,空白的记忆仍旧空白!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