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云端-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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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的，对不对？”段洛仍在问着这个问题。伸手过来拉着我的手。
　　我应该怎么回答？不论怎样想，现在的我也都只能点头。
　　“你说过，只要我想要，随时都可以……”段洛隐讳的说着什么。
　　我却听懂了。
　　“不，段哥，先把他送走吧，去医院，不然……说不定真的会死。”猛的摇头，我转脸望向身后的末章，他双手支撑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着，我不知道他的伤，疼不疼。
　　“心疼了？”段洛手上用力，我稍感吃痛。
　　“没有，段哥。”连我自己也想不到，我竟会回答的如此干脆。
　　“在他面前和我做吧。”段洛提出过分的要求，明知道我不会答应。
　　我挣脱他的手：“段哥，我做不到，对不起。”
　　段洛站直了身子，本就身材比我高大，而在如今的情况下，更是霸道的令人心惊胆战。
　　“那可由不得你了！”段洛突然发狠了一半将我按在沙发上。
　　我挣扎着一脚踢向他的小腹，有些吃痛的连连后退。
　　段洛轻啐一声，道：“居然敢反抗了？”
　　抿着唇，我也不再想与他争辩什么。
　　“我知道，你，就是想看着他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是不是？”威胁的话语从段洛的口中说出。
　　突然全身就失了力，仰躺着望着头上破败的天花板，嘴里泛起丝丝血腥的味道。
　　段洛压在我的身上，问道：“反抗啊？怎么不动了？”
　　我闭上眼睛，侧过头去，不去看他的脸。
　　“怎么？现在就厌恶我厌恶成这样？连看，都不想再看我一眼了？”段洛边说着这样的话，手扣住我的下巴强硬的将我的的脸转了过去。
　　“不要这样，段洛，我不知道这样究竟是对谁有好处？”毫无疑问，如果段洛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做了，根本只会给我们带来痛苦而已。就连段洛自己也不会感到快乐。
　　“我不需要任何好处，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段洛说着便又重新开始拉扯起我衣服。
　　“末章，云末章。”害怕的捂住嘴，竟然在这个时候，还不自觉的唤出他的名字，毫无疑问，这在段洛听来，有多么的讽刺。
　　“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段洛用手锁住我的脖子，手指用力，指尖嵌入皮肉里，很疼。
　　不反抗？为什么不呢？
　　趁着段洛不注意我伸腿用力一踢，踢在他的小肚子上，他轻轻的唔了一声，抬起头来，眼光更为锐利的直视着我。
　　那双眼睛，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东西呢？是愤怒，悔恨还是……
　　我往后退了一些，段洛毫不犹豫的跟上。
　　摇着头我劝阻的段落：“不要再继续了，你究竟是折磨着谁？末章？我？还是你自己呢？”
　　“你若是当初不来招惹我。今天也决不是这个情况。”段洛大声的吼着。
　　“你若是当初不救我，那么今天，也不会是这样。”是的，当初我不过一心求死，为什么呢？段洛无疑是自私的，连我的想死的权利都剥夺了去。深吸了一口气，我用余光望向末章那里，却惊奇的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你当初真的想死，即使是我救了你，你大可再死一千次一万次，难不成，我还都次次就将你救回来不成？”段洛讽刺着说道：“你不过是想借个契机罢了，死一次，你以为你还能重新做人，可是重新遇见了他，你又如何呢？”
　　段洛的话没错，一丁点儿都没错，我逃不开，只要我还活着，不，甚至是死了，我也都逃不过那个人的。逃不掉了，注定的，何必呢……
　　我开口，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不料，末章却突然缓步走了过来，愤怒中的段洛完全没有想到。
　　一如刚刚那番情景，只是换了人。
　　我冲着末章大叫：“不要！”
　　段洛却已经直直的倒了下去。
　　末章用的力气，远远比段洛刚刚伤他时候要大的多。
　　末章二话不说，捉住我的手就往外带。
　　“不，段洛他……”
　　“死不掉的。”末章低声在我的耳边说道。
　　段洛……
　　我心中晃过这个名字，却立马跳了出来，现在，或许不是该向其他人的时候。
　　“走这边吧。”停下脚步，我拉住他。指了指窗户。
　　现在门外一定有人，这么大摇大摆的冲出去，与自投罗网没有什么区别。
　　末章扶着半边肩膀，抿紧了双唇，没做声，却跟着我一同从旁边跳了出去。
　　我只知道往前跑，即使后面没有人追我，也只拉着末章奋力的向前跑着，即使累了也不敢丝毫怠慢。
　　“别跑了，够了，他们追不上的。”末章从身后紧紧抱住我。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喉咙有些干涩，心里堵的难受，想哭，却又被什么哽住了，哭不出声来，或许，本就没什么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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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章在医院里呆了有些日子了，我基本上每天都去。段洛，我也不知道他的情况，但至少是这段时间没有再追过来了。
　　“什么时候回家？”
　　我刚把从外面带来的外卖放在桌上，末章便一脸严肃的质问起我来。
　　“我还没想好。”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我低着头说道。
　　末章伸长了手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揽到身边。
　　“还在犹豫什么？”他咬了咬下唇，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
　　“我，末章……其实我们。还是不要……”莫名的我开始动摇了起来，原本确实有想过跟他说，等他好了吧，等他好了之后，我们就再无瓜葛，可是。
　　“别说话。”末章开口。
　　撇撇嘴，转过身去便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先吃饭吧。别闹了。”我翻翻眼睛，将碗递给他。
　　“明天我出院。”没有接过我手中的饭碗，他这么说着。
　　“哦，先吃饭吧。”我应了一声，又示意了他一下。
　　他没办法的接手，却抓在手上，迟迟没有动筷子。
　　吃不吃是他的事，既然我任务完成了，也就没什么好做的了。
　　“你要走了？”他声音又响弱弱的。
　　“恩，不然呢？”
　　“明天，也不来了？”他继续问。
　　“你都好了还要我干嘛？”我又不是喜欢这里才呆在这里的，医院这种地方，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想没人会想来吧。
　　“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你也再不会见我了对不对？你就是这么想的吧？”末章突然又想激动的大声说道。
　　好像是情绪有些不稳定，我没作声，也不敢说他猜对了，其实从那以后，末章变了很多。
　　“跟我回家吧，回去好么？”见我不说话，他又放低了声音问我。
　　“这恐怕是这个月以来，你对我说过最多的话了吧。”我笑。
　　“那我该问什么？”他垂首，想了一会儿，再望向我：“对，或许我该问些其他的了。”
　　他认真的让我觉得有些可怕。
　　我退后一步，好像就知道他想要问些什么了似的。
　　“你还爱我吗？”

　　NO。27　是结局吧……

　　“你还爱我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突然有些慌，却始终没让他看出来。
　　“爱。”他问的干脆，我回答的也干脆。“不爱你，早在那个时候我就把你给丢了。”
　　末章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有些期待也有些困惑的望着我。
　　我朝他笑。
　　“只是我不会再信任你了。没有信任可言，爱也变得不再爱了，所以我选择离开。”用着最平稳的语气与他说着，我转脸望向窗外。
　　“没关系。”他一个人，似是在自言自语：“只要还爱就成。没有信任，我就帮你找回来。”
　　“要是能这么随随便便，你说了几句话就能找的回来，那我也就不用活的这么累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我并不肯定他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仍面对着窗口，突然感到身后一阵暖烘烘的，他温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我。
　　“只一次，初篇。”他轻轻的用唇抵在我的发间，低声说道：“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闭上眼叹息：“你真恶毒，明知道对于这样温柔你，我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不用看他，我便也能想象的出他现在那般得逞的笑容来。
　　推开他，也没有好脸色给。
　　“呵，我想，现在应该不是纠结我的问题吧。还有个人，我想改不是好对付的吧。”我仰起脸，望着他的脸，却有些失望的没有看到我意想中的表情。
　　他依旧淡淡的微笑，像是在我面前做最后的努力一般，将我圈在怀中，仍我再怎么挣扎却也不松手。
　　“斗不过，我们还躲不过么……”
　　“躲？！”躲到哪里去？我笑，“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你云末章也需要躲着谁？”除我之外的人。
　　“对，只要对你好的，做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平静的回答我：“只要你敢跟我走。”
　　不知道是不是想的多了，我竟一时反应有些迟钝，半响，才悟出这话中的意思。我是自私的没错，段洛是我再也不想见的人，对他有恨有愧疚，有友情，或是些其他，却独独没有爱这样东西，然而，除了爱，那些却也都不是段洛所需要的，他是个追债着，追着向我讨要他所想要的东西，我却无法给，所以只能一直逃着，躲着。
　　我耸耸肩，肯定的点了点头答道：“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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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一个容易让人变得懒散的季节。
　　有些无聊的靠在沙发上，手边仍是那张熟悉的报纸，末章漂亮的笑容，是灰色的。
　　指尖划过那油墨喷印出的相片，没有丝毫的温度。
　　整栋房子都烧了，毁的面目全非。
　　那里总归有着我爱了他那么多年的印迹，云末章，你真狠。
　　闭上眼，我决定小憩一会儿。
　　柔软的触感，温柔的在我的额上轻轻一碰，自然而然的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人。
　　“在想些什么？”他轻声问着，嗓音有些低哑，伸过手来拨开我已经半长的额发。
　　“想些过去的事。”说完，打了个呵欠，我转过身子，赖在他的身上。
　　“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像只猪。”他笑笑的说着。
　　拉住他的衣领，让他的脑袋更加的贴近我。
　　“那你这只养猪的，准备何时宰杀啊？”说完，在他的脸上啃了一口。
　　他表情有些怪异的擦了一把脸，道：“时机尚未成熟。”
　　“为什么会想到那样的方法？”我皱了皱眉，正经的问他。
　　他抿了抿唇，一边思索着一边回答道：“够彻底。”
　　“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哪天反悔了？可就来不及了……因为‘云末章’已经死了，‘云初篇’也死了。我们回不去了。”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我的眼睛，希望他明白，我是很认真的在对待这件事。
　　“既然做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而且……”他顿了顿，脸颊贴着我的脸颊，说道：“既然已经爱上你了，又何必回到过去呢？这样，不是很好吗？”
　　在我反应了三秒之后，我被某人成功压倒。
　　“等等。”我用手稍稍推了他一下，不让他得逞：“你刚刚，说什么？”
　　他装傻：“我说什么了么？”
　　“喂！你刚刚，明明说了！”看着他的眼睛，我望见那里面映出自己的影子。
　　“你明白就好了。”他有些些的不耐烦，压住我的胳膊，继续继续。
　　“喂喂喂！云末章！”我大喝他的名字。
　　“你刚刚还说‘他’死了。”说着这句话，他笑的一脸的得逞。
　　“你真是耍赖！到底谁是猪啊？！我可对你还没有完全……唔……”
　　某些不纯洁的事情过后，我意外的清醒，并没有像过去那样倒头大睡，找到那封几日前从国内寄过来的信，拿到窗口，迎着光线将它拆开。
　　窗户被大大的开着，风也呼呼的灌了进来。
　　我以为看到这样的结果，我会觉得害怕，可其实不然，那张纸给我的答案虽不是我想要的，我却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疯狂，或许是我早已过了那疯狂的年龄，或许是因为现在他在我身边。
　　“那是什么？”末章手里捧着一杯开水，走了过来。
　　“亲子鉴定。”我毫不避讳的回答他。
　　转开脸的一瞬间，我看见那杯子里的水轻溅起一波水花，继而平静了下来。
　　“你怀疑过么？我们的关系？”将那张纸叠好，握在手中。
　　他淡笑不语。
　　“和我一样，做过这些么？”
　　他摇头：“我觉得那些不重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这世界对我有些不公平，想流眼泪，却相反，笑了出来。
　　“答案是什么？”他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放下杯子，走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