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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杜月笙-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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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新之在杜月笙身上,下的功夫相当大,观诸他到港以后和杜月笙形影不离,便是最好的例证。再加上交通银行董事长的此一礼让,使钱新之倍增感激,因此,当杜月笙和钱新之商议,能否给杜维藩在交通银行谋一席之地?钱新之不仅欣然应允,而且盛赞杜维藩少年英俊,他说他要给维藩安排一个优差,使他有以发挥长才。
  「不不不,」杜月笙很着急的双手直摇:「维藩年纪还轻,只有练习生快做满的资格,新之兄你若肯帮忙,最好叫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又何必呢?」钱新之很亲昵的摆出一副自家人姿态:「我们自己的儿女都不提拔,那又何必一年四季的尽在提拔人家!」
  「话不是这么说的,新之兄。」杜月笙剀切陈词,吐露心臆:「小孩子读书做事,那是要他们自家来的,我们今朝帮他们一分,将来便是害他们一生,我向来都在这样想:我可以留下叫儿女做老爷太太的铜钿,决不能让他们有做老爷太太的松弛懒怠。」
  钱新之不禁慨乎言之:
  「月笙兄,你这个道理对极!」
  杜维藩终于进了交通银行,他得不到优差,钱新之派他当香港分行事务处末等事务员,月薪港币六十元,他必须每天清早从九龙渡海到香港去上班,风雨无阻,不许请假,他那个职位仅祇比较习生高一级。
  学业方面,杜月笙礼聘中英文造诣俱深的吕光,担任杜维藩的家庭教师,专教英文。
  吴开先只身探虎穴
  民国二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汪精卫从重庆出走,经昆明、潜抵河内,发表通敌求和的艳电,主张停止抗战,对日谋和。二十八年元旦,国民党中常会举行临时会议,决议:汪兆铬违害党国,永远开除党藉,并撤除其一切职务。一直到五月三日,汪精卫方始在日本人的严密保护之下,由河内直赴上海。他起先住在虹口日本军区,而当时的上海人有一句口号,那便是:「不过四川路桥!」因为一过四川路桥便就离开了租界到了日本人占领的区域,亦即上海人鄙夷的「歹土」。
  汪精卫在四川路桥那边住了几天,旋即搬过桥来,却是住进了极斯斐尔路七十六号,那一幢宽大幽深的花园住宅,原来是陈调元的物业,日本人将它侵占,拨给汪精卫充作举行「伪国民党全国代表大会」的会场,后来便改作汪伪政府的特务机关大本营。
  汪精卫所召集的「代表大会」,议决了所谓「和平大计」、「改选总裁及中央委员案」,他们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沐猴而冠,拿日本人「发还」的关税余金,每个月四千万元作为经费,收买党羽,招兵买马,积极布置成立为虎作伥的傀儡政权。当时,由于汪精卫在国民党卷地位甚高,许多忠于国民党的上海市党部人员,和工商金融界人士,受了他们的蛊惑,不明真象,贸然附从,使敌伪势力,因以坐大,而国民党在上海的组织,几乎为之整个动摇。
  于是,民国二十八年,时在军事委员会第六部任职的,前上海市党部主任委员吴开先,奉命赶赴上海,他身边携有国民党蒋总裁致沪上耆彦虞洽卿等五人的问候函件,行政院长孔祥熙写给上海银行界领袖李馥生、秦润卿等的私函十余通。吴开先单枪匹马,空手赤拳,他稍然的由重庆经昆明、河内而香港,先去探访杜月笙。
  旧友异域把晤,杜月笙非常高兴,不过他深知吴开先此行任务之艰险,吴开先一到他便吩咐手下,一律绝对保密,尤须严密防护。
  和杜月笙及其心腹人士,扃室密谈,吴开先简略的说明他此行的使命,他说:「头一椿,我要分访上海工商金融界的重要人物,向他们说明中央抗战到底的决心。我身上还带得有总裁和孔院长写给他们各位的信。」
  「开兄,你任务重要,目标太大,」杜月笙立刻插嘴进来,借莇代筹:「你到了上海,应该尽量少公开露面的机会。我看这样子吧,你所携带的信件和密码,统统交给我,由我指派妥人代你秘密运进去。此外我再写信给黄老板和金廷荪,请他们两位出面,把你所需要拜望的人,全部请仙金三哥的公馆,一顿饭吃下来,话也说了信也交了,岂不是可以免却你一家家跑的麻烦和危险。」
  吴开先欣然色喜的说:
  「杜先生肯帮这个忙,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于公于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接下来,杜月笙又向他的左右心腹解释的说:「开兄这一次去上海,要紧得很,最近以来汪精卫、陈公博、周佛海他们在上海大造其谣,说他们出来『组府』是中央默许的,上海方面已经有不少人上了他们的当,必须开兄去当面解释,才可以粉碎这帮子汉奸的谣言,有这一层缘故,日本人和汪精卫一定会想尽方法来拦住开兄。」
  「宣达中央意旨以后,」吴开先一声苦笑「我还有第二个任务,留在上海,加强上海的党务工作,关于这一点,我也要请杜先生帮忙,头一个我就希望跟抗敌后援会那一批朋友得联系。」
  「留在上海,加强党务,」杜月笙眉头一皱的说:「这个问题更大了,不经事先布置,唯恐万一有失。开兄,你该在香港多住两天,让我为你布置妥当了再动身」
  「这个──」吴开先觉得很为难了,他迟疑不决的说「可是我的任务很紧急呀。」
  「开兄放心,」杜月笙深沉的一笑:「我跟上海有专用电台,联络起来快得很,耽搁不了你几天功夫。」
  果然,两天以后,杜月笙便替吴开先安排了轮船,以及沿途负责保护的专人,吴开先随身所携的密函密码,也由杜月笙派人专程送到了上海。吴开先辞别了香港杜门中人,只身入饥穴,船抵吴淞口,时已深夜,月黑风高,洋轮船正徐徐驶入黄浦江,一艘汽艇,乘风破浪,越驶越近,终于驶到大轮船旁边,轮船上立刻有人放下缆绳、船梯,然后,小船便有一个中等身材的胖汉,带两名从人,摇摇摆摆,爬上梯来。
  吴开先很紧张的伏在船槛杆上,看此一幕当他看清楚了来人,不禁欢声大叫  
  「墨林,你来了!」
  万墨林带领保镳,亲上轮船迎接吴开先,奉的便杜月笙之命。当晚,小艇在法租界外滩靠岸,码头附近,黑影憧憧,万墨林附耳告诉吴开先说:「他们都是在暗中保你驾的。」
  倡议设立统一委会
  吴开先在上海的住处,自备汽车,随从保鏣,全由万墨林安排好了。当天夜里,万墨林交给开先一个小册子上面印得有杜月笙「桓社」八百弟子在沪者的电话地址和所业,万墨
林报告吴先生说:
  「杜先生交代过了的,所有桓社社员,都奉了杜先生的命令,从今以后,绝对服从吴先生的指挥,吴先生要喊他们办什么事情,只要吩咐一声就是。还有,桓社社员和他们相关的人,开的那些分司行号、茶楼酒馆、戏院旅社,吴先生可以随时指定作交通站、居留地,或者是秘密联络机关。」
  第二天早上,吴开先便由人陪同,分赴漕河泾黄家花园,和南阳桥金老公馆,拜访黄金荣和金廷荪黄、金二位已经收到「月笙的电报」,三个人聚在一处一议,吴开先要见的工商金融界领袖很多,一次请齐,恐怕敌伪注意,于是改作两次分别宴叙,同时为了保密,便请在南洋桥金廷荪的家里。由于请过这两次客,上海工商金融顉袖自处洽卿以次,得到蒋委员和孔院长的信,又听到吴开先当面报告:汪精卫、陈公博、周佛海等背叛中央,卖国求和的真象,以及后方军民,一心一德集中全力抗战到底的决心,吴开先两度剀切陈词,使全体听者为之慷慨动容,汪陈的第一步阴谋,因而一举摧破
  吴开先在敌伪侦骑四出,危机重重的险恶环境中,雍容镇静,指军若定,在沦陷了的上海一住一年多,不仅己身安然无事,而且顺利完成所有的使命,他说
  「月笙先生所予的助力,那里是三言两语所可以说得完的。」
  在上海做了半年多的地下工作,民国二十八年夏天,吴开先请假回重庆,路经香港,和杜月笙又把晤,欢慰逾恒。洗尘宴后,杜月笙和吴开先辟室密谈,他先关怀的问
  「开兄这一次回重庆,将来还要不要再到上海去?
  吴开先当即答道:
  「我这一次回重庆是请假性质,并不是奉令调遣,拿上海目前的情势来看,中央必须继续有人在那里督导,工作才可以进行,临时有事,也能随机应付,我看我到重庆稍微歇上一阵,终究还是要回上海去的。」
  略一沉吟,杜月笙又说:
  「有一件事,我摆在心上很久了,就不晓得该说呢不该说?」
  吴开先忙道:  
  「杜先生一定是有什么高明的意见,我在这里先耳恭听呢。」
  于是杜月笙便说出了他的一个建议:
  上海虽然沦陷,但是还有租界,尤其上海这个地方相当重要,所以中央各院部会,经常都有人派在上海,他们各人有各人的任务,各人做各人的事情,也许见到了面大家还不认得。这么样的做法,用人多用钱多用气力更多,反而收不到相互配合,相互支助的效果。因此我说,开兄回重庆,可否趁此机会建议中央,能不能设一个总的机构,全盘负负上海方面的工作,人员不妨大家都派,有了事情便大家一道来。」
  「杜先生这个意见高明已极!」吴开先高声的说:「我到重庆以后,一家要设法向中央提出。」
  在香港略事勾留,吴开先便回重庆去了,在吴开先告假返渝时期,中央又派蒋伯诚到上海主持一切。蒋伯诚是安徽人,年龄约与杜月笙相埒,虽然身为中央大员,却很喜欢跟年轻朋友接近,他抵港后住在圣斯酒店,吴开先过港严守秘密,蒋伯诚则一起头使公开露面杜月笙为了投其所好,派他的大儿子杜维藩,世侄史咏赓(故「申报」主人史量才的独子),还有他的学生郭兰馨,再加上一位军统局的金汤奉陪。这四个年青人一天到晚「伯老,伯老」的叫,「伯老」则跟他们有说有笑,吃吃小馆子,跑跑跳舞厅,玩得兴高采烈,不分老小。
  不过等到蒋伯诚快动身了,也就是杜月笙为他所做的安排和准备俱已完成,临行之前,总有一段时期忙碌紧张,杜月笙这时会吩咐儿子一句
  「维藩,伯老那边这两天有事情,你们好勿要去烦了。」
  杜维藩一听,立即会意,他自会去通知史咏赓、郭兰馨等,从此刻起,不要再去找蒋伯老,而蒋伯老的行踪也就从此开始神秘起来,不数日后,小朋友们口耳相传,蒋伯老到上海了。顾嘉棠远迎刘航琛
  二十八年九月间,杜月笙在香港,送吴开先回了重庆,再送蒋伯诚潜赴上海,他自己方始喘过一口气,打算好好的休息几天,却不料方回重庆四十天的好友刘航琛,又寄来一封航空快信,信上不说理由,祇是催促杜月笙,请他克日飞渝。
  刘航琛和杜月笙在香港久别重逢,其间又有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刘航琛,四川泸州人,祖上经营爱人堂药餔,和爱人堂香花酒、大曲酒,历时百年,富甲一方。他自已毕业于国立北京大学经济系,少年英发,名动公卿,西北王冯玉祥想延他入幕,他飘然南旋,却又被四川善后督办刘湘,设个圈套拉他去管财财政,从此参与密勿,成为刘湘的心腹智囊,乃至中央与四川间的桥梁。刘航琛一面辅低刘湘,一面做他自已的生意,到了抗战前夕,他所拥有的银行和公司工厂,确有过半资本而当上的董事长头衔,最低限度,要比杜月笙多上一位。
  但是,刘航琛和杜月笙,自民国二十一年起,是由「神交」而变成玩的朋友,事业方面,很少关联。而且,民国二十七年底的刘航琛,恰正霉运当头,被追出走。因为二十六年七月刘湘病逝汉口,继任四川省主席的先后有张群,和蒋委员长,到民国二十八年八月一日,中央又明令刘湘的部将王缵绪兼代。当刘航琛主持四川财政,他心目之中,祇有中央,祇有刘湘,遇事一概秉公办理,于是,便为了一宗盐税问题,跟王赞绪结了怨,官拜主席以后的王赞绪公开扬言,只要他闯见刘航琛,必定不顾一切,将他枪毙
  刘航琛晓得这种事情并无理可讲,迫不得已,只好逃亡,他从重庆到了昆明,作云南省主席龙云的上宾,再自昆明走河内。刚住进旅馆,一位虎腰熊背,相貌堂堂的大块头,大路步的直抢进来,惊一惊,抬头看时,不胜关骇异的叫喊起来了:
  「咦,你不是顾嘉棠先生吗?」  
  「正是。」顾嘉棠含笑点头,坐下,然后说明来意:「杜先生听到消息,刘先生某月某日到河内,因此吩咐小弟赶来迎接。」
  刘航琛也不问,他此行极端保密,杜月笙是怎样得到消息的?他祇是说:「王缵绪在当权倾一时的四川省主席,而他又讲明了要跟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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