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菁 婢女戏情-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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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婵是三夫人的贴身婢女,一直仰慕秦冷杉,本以为侍候好三夫人早晚会被他收进房。不料,秦冷杉冷心冷情,若非三夫人宠信,常叫她到庄主那边传话,恐怕秦冷杉还叫不出她名字呢!如今秦冷杉为了那*人竟毫无留情地打伤她,两人还当众无所顾忌地调笑,怎不令她愤怒异常,眼中对纪语蝶的杀机更盛了。
三夫人不愧是老狐狸,老谋深算,沉得住气,安安静静坐在亭中,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低首啜饮。儿子如此不给她颜面,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别乱玩什么花样,否则,我的无情不是你所能承受的。”秦冷杉仍以调笑的语气在纪语蝶耳边低声说道。
纪语蝶身子一僵,勉强扯出一抹笑,不置一词。看来她份量不够,两母子老奸巨猾,想挑拨他们反目成仇是不成了。眼光一扫,微微一笑,那个秋婵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娘,今天的事就算了,打扰了您的清静。不过蝶儿也受了罚,以后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看来是想息事宁人了,纪语蝶挑挑眉,突然看到脚下不远处有一块闪亮的东西,是秋婵适才掉落了的珠花。她推开秦冷杉环在腰间扶持的手臂,弯腰拾起,好心地还给秋婵。
“是你掉的吧,给你。”无视秋婵眼中的恨意,她直接走了过去。
秋婵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珠花经过语蝶之手又怎会要?她本就冲动没脑,又见语蝶笑意盈盈,完全当成了对她的无声挑衅。她哪有三夫人的阴沉心思,见语蝶走近,理智瞬间被满腔的愤恨吞没,“嗖”的一声,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的长剑,迎面便向语蝶刺来。
语蝶对秋婵用剑并不意外,三夫人未嫁入虎啸山庄之前,本是江湖儿女,一身武功。作为她的身旁婢女,会些剑招也不稀奇。语蝶惊呼地向旁躲闪,口中呼救:“冷杉……”
额角一痛,糟了!该不会是毁容了吧?肿痛可以消,伤疤可是难以去除的啊,千万不要毁容啊!她还得靠这张脸兴风作浪呢!伸手一摸,还好,只是小口子,放下心来。
在跌人秦冷杉怀中的瞬间,她满意地看着秋婵被打飞到墙角,扭曲变形的身体已出气多进气少了。
“住手!”三夫人惊呼,倏然站起,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
语蝶奸计得逞,心中偷笑。老妖婆,心疼了吗?只是除掉你身边一个跑腿的而已,何必气得脸色铁青啊!况且如此无脑之人,留着何用?
纪语蝶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她为大少爷甘愿委身在秦冷杉身边,承受众人的侮蔑、鄙视,心中早已压抑非常,却无从发泄。如今秋婵惹她讨厌,对所厌之人她向来绝情绝义,心狠手辣之下,又怎会轻易饶过秋婵的小命呢?
“杉儿,秋婵罪不至死!”三夫人厉声道。
秦冷杉敛起那似笑非笑,狂妄霸道的神情,叹了口气,道:“娘,你若爱我,就别伤她!”后边之言,不讲自明。
秋婵如无三夫人暗中授意,有他在侧,再愤怒也不敢对蝶儿拔剑相向。
纪语蝶心中一震,抬眼看向秦冷杉。那无奈的神情,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他……竟是认真的!是为了她吗?
秦冷杉年少之时便离家闯荡,一走便是十年,对生身之母三夫人并不是很亲近。两人关系虽客气了些,但也算母慈子孝。他竟会为她说出这样的话,却是语蝶始料未及的。
转首看向三夫人,也是一脸的震惊,想是与她一样,也被秦冷杉的言语吓傻了吧?
他对她的宠爱真的有如此之深吗?语蝶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就像海上遇到风浪的小船,无论你有再高的撑船功夫,也终究会被汹涌的巨浪掀翻。
在秦冷杉望向纪语蝶的那一瞬间,她竟下意识地躲闪,不敢与他对视,她居然心虚了!突然之间,她发现对秦冷杉的恨意,似乎并没有心中所想的那般仇深似海。
秦冷杉扶着她的腰朝院门走去,身后传来三夫人冷冷的声音,“别忘了,三个月后,是你与北月堡堡主之女丁月玲的大婚之日。妾可以宠,但身份颜面还是要顾的。孰轻孰重,不用我这个当娘的提醒你吧?”三夫人的情绪已平复。
秦冷杉的脚步顿住,转身,似笑非笑道:“杉儿明白,请娘放心。”
婢女戏情
黎菁婢女戏情
第三章
纪语蝶回到所居的蝶风阁,一见到云儿,便大叫大嚷道:“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云儿,我好可怜啊!”
云儿见突然跑进来的纪语蝶一身狼狈,着实吓了一跳。头发散乱,双颊红肿,额角染着血渍,哪里还像她侍候的主子。正寻思着要不要马上向庄主通报,却见庄主也随后走了进来。她为人机灵,只是一顿,便立即去端了盆清水,动作迅速地找出伤药,为纪语蝶清理伤口。
“云儿,轻点!好痛!”语蝶痛呼着,眼中泪珠要落不落,最是惹人怜惜。
秦冷杉坐在一边椅上,神情玩味地看着她,突然冷嘲一笑,说道:“为了给翠儿出气,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还是你离开虎啸山庄三个月变傻了,连平日最惧怕的柳园也敢擅闯!”
纪语蝶咬牙不语,看来那个暗中监视她的人不但轻功很高,连舌头都很长呢!不过幸好,他并不知她与翠儿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见面,为的就是误导暗中监视的人。
“怎么,心里不高兴?戏演完了,我也如你所愿,为你出了气,还要怎样?”秦冷杉继续说道。
纪语蝶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既知我是演戏,为何还要……”依她心意,重伤秋婵?这句话,她问不出,她不会自恋到以为秦冷杉会爱上她,就算爱上又如何?哪个人迷恋的时候不是千恭万顺,恨不得为那人摘星揽月,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博取佳人一笑?一旦心意改变,还不是一样绝情断爱,恐怕连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我这样做自有我的用意。”秦冷杉道,有秋婵这个例子,至少,娘亲动纪语蝶之前,会对他这个儿子有所顾忌的。
“别仗着我宠你,就到处惹事。你在上源村当众亲吻上容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呢!”
“蝶儿知错了!”泪滑下,反正她脸颊火辣辣痛得要命,正好一起哭出来。
见她流泪,秦冷杉皱皱眉,起身走了过来。云儿机灵地闪开,秦冷杉抬起她的下颌,仔细地看了一下她的伤口。是剑气划伤的,并不深,脸上的红肿涂上了药,用不上两日就会消除。
纪语蝶双拳紧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推开秦冷杉的手。那样专注关切的眸光她承受不了,她可以无视他的嘲讽,可以无畏他的狠毒,可以笑容可掬地承受他的欲望掠夺,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调情,却无法接受他偶尔施加在她身上的温柔。心湖被巨浪掀起,她不要!
突然,站在一旁的云儿庆幸地说道:“幸好,伤口不深,好了也不会留下疤痕。”
秦冷杉收回手,退到椅边坐下,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啊!幸好,我对丑女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刹时,纪语蝶觉得心静了,心湖荡漾,水天一色,静谧无边。迟疑不再,无措不再,当然内心深处对他刚刚涌起的一丝好感,也消失无踪,渺无痕迹。原来他只是被她的容貌所迷,这样……就好。
“冷杉,你伤了秋婵,你说你娘她会不会对我……对我……”上完伤药,语蝶撒娇地坐到他腿上,云儿早识趣地退了出去。
“我大婚在即,她暂时不会对你如何!”娘亲因为侄儿的原因,对纪语蝶的仇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是吗?那就好!”纪语蝶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不过想起今天的事,还真有些后怕呢!幸好你及时赶到。”语蝶将身子亲昵地倚进他怀中。
“我明日会派个随身护卫给你,免得再发生今天的事。”
不会吧!纪语蝶感动地眨眨眼,再派个人给她?!云儿是他派的,还有暗中那个轻功高强的家伙,用三个人监视她!那……她是不是连上茅厕,也要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件事可不可以……从长计议?”
“你说呢?”秦冷杉笑问。
又给她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讨厌!看来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了,纪语蝶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呜呜,她做点什么不好!干吗要装可怜,装害怕?这下自己身边又多了双眼睛,唉!
“我让你负责庄内事物,但柳园除外。以后不要再接近那里,明白吗?”
白痴才会往那阴森的地方跑呢!那种恶寒的感觉经历一次就够了,若非为了探察九少爷的虚实,打死她都不会迈进一步。
“蝶儿知道了,蝶儿会尽心尽力做完这三个月……反正等三个月后,你有了妻子,到时就算蝶儿想做、想帮你分忧,也没资格了。”
“这么可怜,该不会吃醋了吧?”秦冷杉玩味地笑道。
“蝶儿不敢!”纪语蝶含嗔带怨地斜瞥他一眼,又垂下了头。
秦冷杉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推开她站起,“天色不早了,晚饭你自己在房中吃,我还有事要办。等你的脸能正常示人了,再到我房中侍候。”
咦!那么说,这两天她被打人冷宫了!
秦冷杉走到门口,突然回转过身,眼中突变的凌厉让纪语蝶莫明一颤,“你的确只能做三个月,也是最后的三个月,行事要小心些。千万别做出让你或我后悔的事,明白吗?”说完,莫测高深地一笑,转身走了。
纪语蝶心中一惊,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不见。微微蹙眉,暗自沉思,难道他察觉了什么吗?他临走直直凝视她时,那别有深意的眸光,那隐含深意的话语……莫非他知道了她进柳园的真正目的?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啊,那时监视她的人明明已经离开跑去向他通报,根本不会看见她接触了谁。
看来她行事真要小心了,秦冷杉看似狂妄,随心所欲,目中无人,实则心机深不可测。她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却从未真正看透过他。
许久,纪语蝶眉心舒展,像是打定了某种主意,粉色朱唇微微向上翘起,淡淡一笑。那么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好了,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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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语蝶在虎啸山庄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八面。拜秦冷杉所赐,庄内三百五十六名仆役都归她管,连那个俊美地不像话的上容管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经常陪秦冷杉外出谈生意应酬,能支使他的机会少之又少。
“咦!那不是上容总管吗?请留步,留步!”纪语蝶笑语晏晏地由回廊处转出,也顾不得身份地急跑几步,伸手拦住上容的去路。
其实在当时的社会,妾的地位不比侍候人的婢女高出多少。有些姿色的也会成为主人向客人炫耀的工具,甚至能将妾室如东西般随意送人,可见妾的地位卑微。但纪语蝶的身份着实特殊,加之庄主宠爱,而她自己也的确有聪慧过人之处。
上容其实是秦冷杉离家闯荡时,因缘际会下结识的少数以命相托的人。相处数年来,关系亦主亦仆,亦兄亦弟,情谊之深厚,非一般人可理解。照理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以秦冷杉对上容的情义,上容不应顾忌纪语蝶才是。然而,上容却对纪语蝶礼让三分,甚至到了惧怕的地步,可见纪语蝶的本领之不同凡响。
“啊!太不容易了,终于让我逮到你了!”纪语蝶凤眸闪亮,感叹地说道。
“夫人!”上容一拱手,暗叹,竟然是要逮他!这像她的身份该说的话吗?苦笑道:“夫人,庄主正有急事找在下,不知……”
“少骗我了,你明明刚从冷杉书房里出来!”纪语蝶一挥手打断他的借口,笑盈盈地说道。
上容一颤!手握了又松,嘴角抽搐,暗自揣测今天是什么日子,竟遇到这个煞星!“夫人,属下公务繁忙……”
“我也很忙啊!”纪语蝶边说边将手上的红果抛进口中,闲闲地在上容身边左右晃,就是不让他离开,“庄主大婚在即,我这个临时当家人为了给他筹备婚礼,可是数日不曾睡过安稳觉。我如此劳心劳力,就怕做错事,丢了虎啸山庄的脸面。”
“是!”知道自己暂时脱不得身的上容决定三缄其口,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话说得越少越好,不说更好。
“是什么啊!”纪语蝶蹙蹙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上容总管神情疲惫,倒像多日不曾休息的样子。”
上容心中哀叹,见到你,能不疲惫吗?
纪语蝶不胜唏嘘道:“可怜上容总管这张花容月貌,竟被庄主操劳憔悴得如此模样,连我都要心疼了!”
上容鼻子差点没气歪,妖女!妖女!若非为了秦冷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