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四月深呼吸-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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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失眠象一条冰冷的蛇死死地缠了上来。虽然头痛欲裂,但是睡意全无,脑子里一遍遍全是尹天与在灯下面分狗粮的样子。
其实分开几个月,我费尽心力也没在他脸上找到任何消瘦憔悴的蛛丝马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好与舍的那一幕会让我的心象被一把针给扎了进去一样,痛得无处躲藏。时值今日我也没弄明白那一刻究竟是哪一样东西让我清醒地意识到了我对他的荷尔蒙分泌产生了化学变化。
记得他曾经跟我说过:“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在那边让我好好爱你就好了。”可是我最后却连这一点也没有做到。
终于,我明白了,有一个人对于我来讲,成为了生命中除了钱之外另一个重要的理由,我要留住他。这个念头一旦清晰,我就象得了热病一样兴奋得不能自制,“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确定?”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三遍,在得到都是肯定的答复之后,我开始急切地盼望天亮。
要找到尹董还真不容易,我留了口信告诉他了四个字“交易取消”,差不多一个星期之后才有机会站在他的面前。
“李小姐,你不守信用。”尹董严历的模样很有些令人胆寒,“本来我以为你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交易对象。”
“对不起。”我也对自己的出尔反尔感觉很愧疚,“开始我以为我够资格跟你交易,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没有东西可以卖给你。”
“什么意思?”尹董面无表情,眼睛却变得非常阴戾。奇怪我居然可以如此坦然地注视着它们。
“我的意思您明白——我打算毁约。”我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觉得自己象极了无赖。
“做为一个父亲,我想问你一句:你是真的这么爱尹天与吗?”
“我不知道。”我很苦恼,怎么人人都问我这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尹董的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
“因为我发现只能在一边旁观他的生活会让我很难过。”
“你实再是一个贪心的小姑娘,太贪心了。你的作法让我很不高兴。”其实这一点不用他说我也看出来了,“听说那个叫‘怒放’的项目你们经营得很不错,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那笔基金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你以为做生意总是这么顺风顺水那你就错了,商场上的大风大浪你还没有真正见识过,花无百日红呀。而且,对于一人没有商业信用的人来说,后果是更严重的。”
我立刻就反应过来尹董的言下之意,马上接口说:“这个项目不是我个人的,而是属于一个团队的。您可以对我个人采取任何打击手段,但是请您不要打击这个项目,而且我完全可以离开那里。”
“你看看,只几句话你就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了,我真的很怀疑你这么沉不住气的人领导的团队的抗打击能力。而且你认为既然我抓住了你的弱点,还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吗?别忘了,我是一个商人。”
什么意思?这算是威胁吗?虽然明知自己理亏,可是我还是被尹董语气里对“怒放”的轻蔑给激怒了:“我无意向您解释这个项目对于我们的意义,因为对于在商场上已近幕年的您来说这样年轻与充满生机的商业理想是无法想象的。可是如果您因为我个人的问题而一意狐行要在这个项目上给予任何打击的话,我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奉陪到底。”
“哦——”尹董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意不明的哦字尾音拉得长长的,听得我毛孔里全是飕飕的小风儿。
“你专门来告诉我这件事?”
“对。”
“你以为这就表示了对我的尊重了吗?”
“当然不。只不过在你祝福我们之前我是不会去见尹天与的。”
尹董意外地望住我没出声,那眼光活象望着一个擅自离院的精神病人。
“之前一直是尹天与在不停地努力让我们靠得更近,可是我做的只是一直不停地伤害他。当是报应吧,这次我会用我所有的力量去牵回他的手,而且不让他再受到伤害——包括你们可能给他的压力。”
“你就不怕这段时间我们家天与改变心意?”
“怕,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就当作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因为我太贪心了。”
回到办公室坐下,我连喝了三杯滚烫的白开水,可是后脊梁还是冷螋螋的。我重新整理了一下刚才跟尹董的谈话,决定马上召急几个高层开会。
“各位,”我很内疚地说:“我们公司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将会遭遇到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我很报歉因为我给这个项目带来了这样的危机。好在项目前期我们的营运状况还不错,所以,如果在座诸位有谁想离开的话,可以在今天之内去财务部领取十万元,然后办理离职手续。”
会议室里意外地安静了一下,柳一鸣出声问:“你做的事犯法吗?”
“不犯法,起码没有挪用公款去赌博,也不会给基地组织开培训班。”
“这次打击的后果会有多严重?”
“可能会令项目随时夭折,在座储位血本无归。”我语气很坚定,不希望一丝的迟疑会给这大家带来任何不切实际地幻想余地。
“我留下。”柳一鸣毫不迟疑地说。
“我也不走。”单杰坏坏地笑着说,“老大是实力派,跟着你我心里有底。”
“注:是偶像兼实力派。”我快快地补充。会议室里沉闷的空气有些轻松起来,最后的结果没有一个人要离开,FIONA犹豫了一下也不肯走了。
“谢谢大家。”我说了这一句话之后起身离开了会议室,没有人看着我眼角晃动的泪;在一个拐弯;它终于摇落了下来。
虽然有了准备,可是尹董的动作实再是太快,而且又狠又准。就在会议第二天早上,当单杰面色苍白推开我的办公室门的时候,我想起了小学的语文课本上的一句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二部 第二十五章
“头儿,那个客户投诉我们的花用了化学用品导致过敏性中毒的事不知道怎么给捅到媒体了!总机的电话现在快给打爆了!”
这件事我是知道而且已经解决了的。来投拆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鉴于长期聘用一个法律顾问成本太高,所以我自己用了两个月时间熬夜海K了一大堆《法理学》《公司法》《经济法概论》之类的书就亲自下海了,所以这个男人来投诉的时候也是我接待和处理的。
“不是已经跟他签了调解同意书了吗?”我问单杰。虽然有足够的把握我们的花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把纷争放到台面上再加上一轮鉴定下来费时费事,到最后我们最多告他敲诈,满打满算也就是行政拘留,连刑事罪都够不上,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必然会影响公司业务和声誉,所以虽然有些顾虑,但在征得其他人的同意后,当时我没有将这件事循正规途径解决,只是对那个明显是来敲竹杠的男人在口头恐吓了一番,然后让他签了一张调解同意书之后走人。
“我刚刚去找了,那份同意书不见了?”
“什么?”我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档案保管不是FIONA吗?她怎么说?”
“她正在办公室里掉眼泪呢。”单杰的回答倒是没有让我感觉太意外。
“有客户退单的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有客户打过来问情况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天开始应该会有的了。”
“你通知各大媒体,我们明天下午两点开记招,地点就在旁边的酒店西餐厅。”单杰有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订在西餐厅,我却没功夫跟他解释了,我只感觉到脑子因为高速运转而渐渐发热。
接下来我一刻不停地布置起来,因为明天下午两点距离现在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充余,而我要做的事真可谓千头万绪,但最急的却是找到那个来投诉的叫罗兆辉的男人并且尽可能地起他的底,我深信这种人干这种事不可能只此一次,他的背景资料一定好看得不得了,只要搞到这样的资料我们就可谓胜券在握了。可是这件事做起来却最让我头大。因为有关这个男人的所有一切资料包括姓名、联络方式仿佛就象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FIONA把全部的档案柜都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的文件都在,唯独不见了我们要找的这一份。我见不得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所以在她扔下手头最后一份文件准备掏纸巾之前拔腿就闪。
想想,她还能揽着一众兄弟姐妹挨个痛哭,我却连抹眼泪的时间都没有了,这就叫同人不同命吧。虽然对于之前的布置也有极大的信心,但是没有办法力证这个男人的不可信却让我总觉得心里没底,踏实不起来。
手机突然响了,是短信。打开一看,我的眼睛刷一下亮了起来,连忙按那个号码回拔过去,却是“用户已关机”,再看那个号码,是大众卡的号码,也就是说,除非该用户开机,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是谁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
记招如期召开,来的媒体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多,搞到我们不得不临时增加了很多料理和酒水。
我没有做太多的铺垫,因为知道来的这些人没一个是来听我客套的。于是直接开始简单陈述了接受投拆的经过之后,立刻开始出招,第一招,我拿出了由市环保局发的花场绿色环保种植户的证书以及种植过程中使用所有肥料的清单,大部分媒体对此嗤之以鼻,也是,这年头挂着羊头卖兔子肉的多了去了,更何况不管是关系还是钱,只有随便有其中任意一样,这类证书就可以论斤买回来。意料中事。
第二招,我看了一眼条桌上的自助料理,所剩无几了,不由微微笑了一下:“各位,如果大家对我们产品的环保质量还有任何疑虑的话,现在也晚了。因为各位刚刚取食的料理全部是用我们的产品鲜花做的。”
“轰!”西餐厅里一下子炸了锅。我不理会各人的反应,向工作人员示意,厅里的灯一下子熄了,实景拍摄的花场立刻出现在投影幕上。趁着大家一楞之下短暂地安静,我拿着话筒在一边介绍:“这条短片拍摄了我们的产品鲜花在花场种植、采摘以及运送至酒店进行加工做成料理的全过程。拍摄这条短片的省电视台新闻部的记者也在现场,如果各位对其可信度有任何怀疑的话大可以向他们五位求证。我在这里要说的是,如果各位进食之后出现任何不适,请保留您的证物,只要一经权威机构化验证明确系今天的食物造成的,我们公司愿意进行任何方式的不限额赔偿!”
西餐厅里有些让人难堪的沉默,我明白,下面做传媒的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现如今却让人给集体算计了,多少有些愤怒需要发泄。意料中事。
第三招,也是最有说服力的一招,我拿出了罗兆辉此人过往的一些档案,包括特别是某次诈称食物中毒讹诈某酒楼结果被人识破狂殴打110报警求助的新闻报道以及这次他投诉化学用品过敏时出示的诊断说明上所盖公章亦系假冒的证明。西餐厅里再度哗然,我知道此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回头向FIONA做了一个眼色,立刻有工作人员捧了一大堆运输包装的产品花儿挨个派送。我就在台上声情并茂唾沫四溅地介绍了一通我们的鲜花从种植到包装再到回收一条龙的环保理念和做法,台下的媒体大多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另类的环保知识,个个的新闻G点被点个正着,于是一通猛问猛拍,我仿佛摸到了明天几台订花电话热得烫手的电线,忍不住打了个幸福的冷颤。
“嘿嘿嘿,头儿,咱们这次赚了,嘿嘿嘿,赚海了。”单杰乐眯了眼睛,仿佛全然忘记了一个小时前拿着酒店帐单拉了一脸阶级仇恨的黄世仁风范。
“可是头儿,你的话是不是说得太满了?不是我对咱们的产品没信心,只是这里这么多人万一有个过敏性体质的,偏就这两天拉肚子了怎么办?那我们不是连钱带名誉全赔进去了?”散场的时候柳一鸣走近我悄悄说。
我笑了笑:“放心吧,今天来的全是社会版新闻记者,不是娱乐版狗仔队,第一,他们有一定的职业操守,第二,个个都没事儿就他有问题,你说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我们有问题?第三,我话说得这么满,事儿做得那么出格就是要让他们先入为主地认同我们的鲜花的的确确是没有任何有害化学品的,别说没事儿,就算真有个跑肚拉稀地也不敢往我们身上怀疑。再说了,你没听见我让保留证据吗?那就杜绝了任何妄想做弊的可能,也给我们所谓的‘任何方式的不限额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