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多重-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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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回到营中正犹豫著要不要去看看他,却见他那军师刘弈急急忙忙赶来。
“皇上,您可算回来了!”
见他著急成这样,难道是出什麽事了?
“怎麽了?”
“刚才探子来报,有队人马已经行直关前,微臣等生怕他们动的是偷袭的脑筋,这不,闻小将军就领了左营的将士前去迎敌了。”
“什麽?!”这太危险了,他的伤还没全养好呢!“你怎麽不阻止他!”
“臣劝了,他不肯听,急急忙忙就去了。皇上,臣正想下令做好防御,以防他们偷袭……”还没等自己说完,这皇帝竟转身就跑,“皇上!您上哪儿啊!”
扯过马匹翻身而上,提起卫兵的一把长枪,静文帝扯过马头冲刘弈喊道,“你吩咐下去,全营戒备,朕去看看闻重!”
真是要命,从来未见过他们这皇帝这麽不冷静,“老天保佑!皇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皇上不会有事,有事的是闻重。确切的说闻重倒也没出什麽大事,就是被这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帝给吓出一身冷汗来,结果忙得不亦乐乎。
“主子!小心啊!”在这种时候要让人知道眼前这男人就是敌军一军之首,御驾亲征的静文皇帝,那可就更是麻烦了。
闻重忙从乱军中冲到他那主子身前儿,为他挡去周遭的攻击。但这样自己势必是空门大开。总算此时的静文皇帝也如他一般,只顾著为他除去一切可能的伤害。於是,这个战场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别人上战场只求自己平安无事,这俩人却只顾著对方安然无恙。
总算,对方人马不多,游斗了一阵也无心恋战。想来的确是做掩护的,不知营中刘弈安排得如何。
收兵回营,这才骑马来到闻重面前,开口就骂:“你这笨蛋!伤未痊愈就敢这样冒冒失失上阵,不要命了嘛!”
闻重本想解释当时是情况紧急,可只是一张口,却猛咳了起来。
见他因咳嗽涨红了脸,皇帝反倒给吓得有些惨白。一丢身下坐骑,跳上了闻重那匹,坐到了他的身後,抢过他手中缰绳,让他靠著自己,一夹马肚,先行飞奔回营。
闻重觉著自己这样很是难堪,殊不知这些兵士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上回皇帝陛下甚至亲自抱的他回到帐中。
“主、主子!我没事,我……”
“你最好住嘴!”他现在心里烦乱地可以,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听话的家夥,但前提是让大夫看过了,确定他没事了之後……
闻重心中涌起的一丝丝感激却在他的恶言恶语下消失不见,也是,自己何苦去妄想一个人会来为自己改变呢……
回到营中才知道,战斗也刚刚结束。
敌方的偷袭看来也如同刚才的进攻一般匆匆而来,匆匆而回,这更加确定了他们的真正动机──新进的粮草。
既然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刘弈这边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说起来,刘弈此役倒是有意外的收获,俘虏了敌军的一员大将,成广义,这位身先士卒的将军作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一招错满盘输的结果。
对於刘弈满心欢喜的报备,静文皇帝只是点了点头,跟著吩咐了一句“杀了,曝尸三日。”
敌军刚刚大败,又见将领被擒,早已军心动摇,静文皇帝就是要他们更加惶惶不可终日,以求速战速决。自己的军队来这儿也有些日子了,再拖下去被拖垮的一定是自己!
虽然刘弈和闻重都知道这样太过残忍,可也心知肚明,两军对垒,你死我活的残酷性,所以都没说什麽。
“是!”刘弈按著吩咐要去办事,却被皇帝叫住。
“你去把曹大人给叫来。”
“这……曹大人和陆大夫都在营里给兄弟们看伤,恐怕一时走不开……”他明明看到皇帝和闻重俩人都没事啊,叫大夫做什麽?!刚刚的贴身肉搏,到底还是让不少将士受了伤。
“哪儿那麽多废话,刚才闻重……”
“我没事!”大声打断了皇帝的话,闻重脸都红了,他无法令自己如此平静的接受突如其来的关怀,那让人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主子,我真没什麽,不必去叫曹大夫,我……就是有点累了,先回去了……”逃也似地跑开,留下一脸想笑不敢笑的刘弈和满面阴暗的皇帝。
“你笑什麽?!”这个刘弈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皇上!臣不敢!”真是凶啊,特别是闻重不理他的时候!“臣只是觉得这闻重好不识好歹!”故意说著反话,想看眼前帝王与往常不同的样子。刘弈发现自己现在的兴趣好像很危险……
“刘弈!在朕看来不识好歹的人正是你!”
“咦!是吗?!那就奇怪了,闻将军怎麽就跟逃也似的就走了呢?!”一副若有所思的面孔,刘弈实则沈浸在调侃皇帝的满足之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麽样的“严重”後果……
“刘爱卿。”静文皇帝异常认真地看著他,叫了一声,虽还没有後话出来,也足够刘弈紧张到冷汗直冒了。“朕此次御驾亲征,足有三月之久,宫中虽有九王爷相佐,但毕竟非长久之计。”
静文皇帝稍作停顿,刘弈心中开始警铃大作!
“朕命你火速安排,三日之内,定要破了这山城!如若有失,军法处置!”
“皇上!”心想,这下玩笑开大发了!玩到了自己头上了!刘弈很想求皇上收回成命,可再看他那晚娘似的脸,还是打消了念头!
将刘弈一脚踢去忙活,自己还是不放心那个人啊。转转悠悠,还是到了他的营帐。
“到底什麽样?还是让人过来看看的好。”闻重在内间换衣服,可才咳了两声,静文帝就冲了进来。
“主子!”意外他怎麽会来,闻重手忙脚乱收拾起来!
“你病才刚好,可别留下什麽根子。”其实他早已知道,闻重的病根早在那时候就留了下来了。
“主子!算了吧!这麽些年都过来了,您何苦现在来了兴致?!”终於还是忍无可忍,闻重喊出了内心疑问。
“……朕关心你反倒错了?!”除去“那个人”和自己的九弟,他哪里还待人如此仔细过?!结果换来的是这麽一句话!
“……您让奴才,好不自在!”哪怕给一只狗一辈子啃不完的骨头,它还就只是一只狗!
“好好好!可真是好奴才!朕是将你调教的太好了!就得将你当个奴才你才自在?!”他怎麽就不能像玉郎!
“……”见他不语,静文帝更是生气“朕原本还在想,也罢,就算是栽在你们此等人手上了吧!朕往後好好待你,你呢好好跟朕在一起!没想见,你还摆起谱来了!不想想你的性命是谁人救的;你的身家在谁的手上!”说著说著以往的态度一下就都跑了出来。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是天子的?!
“……”
还是不说话!那对静文帝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既然如此,你伤也好了,就尽尽为人奴仆的本分吧!”
……
原来还是为了“这个”……
闻重看向这个皇帝,想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要真心待他?!他是说要真心待他?他是说要真心待他……
结果却是回到了原点……
皇帝虽是气他恼他,可真要像以往一样使劲折腾他毕竟还是心存不忍,事情草草了结了,只因闻重又咳了,这回还咳出了血丝。
皇帝哪里还有什麽兴致,忙撤了出来,自己用手打发了事。
“就叫你看看大夫,偏不肯听!”太医一边诊视,皇帝在一旁抱怨不停。
一柱香後,太医的话却正巧堵上了皇帝的嘴。
“皇上,闻小将军上回的伤势的确过重,多少会留下一些後遗,体虚多病自少不了,那要好生调理,得慢慢来的。再有就是……就是……他重伤初愈还是不宜、不宜过早做……‘那事儿’……”一句话结结巴巴,说得俩人都成了大红脸。惟独是皇帝脸皮最厚,仿佛说的不是他的事儿,没事人一般。
“你不早说!”还抱怨起别人来了,也不想想谁会把这样的事挂在嘴边说!“那到底是要不要紧啊!”
“是、是微臣疏忽了。”给皇帝一个漂亮的台阶,自己也就顺著下了,“他的伤势并无大碍,还是那句话,注意好好休息就是了。”
总算是放下了心中大石,遣开曹医正,皇帝回头还是往床上钻。
“主子……”
“闭嘴!睡觉!”把他揽进自己怀里,皇帝命令他“睡觉”?!还以为……
“可、可是……不太习惯……”让人抱著睡,这是闻重这一生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啊。
“就抱著睡!朕心里塌实……”
不用说,因为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话语,闻重心里是感动的。谁都是一样的,被人在乎关心的那种感觉,简直美好到让人难以形容!
他从来不知道躺在一个人怀里睡上一觉是那麽美妙,那麽香甜!
他也从来不知道怀里抱著这麽一个人睡觉可以那麽满足,那麽安心!
什麽都不做也无所谓……
俩人都醒了,却又都不愿意起来,默契十足地磨了小半个时辰。
打破这份和谐的是刘弈,皇帝敢打赌!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来做什麽?!”真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啊?皇上?!原来您也在啊!怪不得了,我想闻重怎麽这麽晚都不起,本来就是想看看他的。昨日皇上给属下安排了如此紧要的任务,属下就想了,今儿个一定要找闻重好好合计合计。没想到……呵呵……想必皇上也是和闻重商量了一夜吧……”一长串的话是如此冠冕堂皇!就是皇帝知道,他这是在反将他的军呢!
“什麽任务?”奇怪?昨日怎麽没听他说起?闻重起身披了一件外衣,也不管此时皇帝面色不善,“我与刘大人出去商议,主子,您再休息会儿吧。”
“哪儿都别去了!算了,就在这儿吧,朕也不睡了!”气恼地翻身而起,经过刘弈身边时给了他个挑衅的眼神!
待二人梳洗停当,坐在了皇上议事的营帐里。皇帝开始发难了:“怎麽著?想到什麽好主意了?说说吧!”
刘弈哪里还有什麽完全的计谋,就算他再神通广大也不能在三日之内立时打破僵局啊。
这眼看无计可施,天大的好事还就是砸在了他的头上。
就在皇帝给他下了这命令的第二日,一小小马前卒前来禀报。说是城里投出一书信,打开来一看,竟是那秦云所书!
说他原想投奔了荣王,为父报仇,不想荣王竟如此孤注一掷!一入城中,触目所及哪里还有一点人间的样子!且不看他们之间恩怨情仇如何,他只是想救救那些无辜百姓。因此约定明日夜里丑时过後让他们突袭,而他则会与人接应,打开城门。
刘弈思索再三,还是奏请皇帝示下。静文帝虽犹豫了会儿,可在闻重点了头後,也应了下来,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将粮草的运抵那处天险的时机再往前挪一挪,一切就等时机到来。
诚如说好了一般,王世臣命人来夺粮草,遇上了有备而来的正规军,哪里还会有什麽胜算?!待他们残兵败将的往回逃去,却只见敌人军队早已入了城中,眼看大势已去,也就只有乖乖丢盔弃甲了。
闻浩之亲自斩下王世臣的脑袋,山城之内反倒欢声雷动起来。
闻重跟著皇帝的车马入了城,果真是满目苍痍,难怪秦云如此深明大意,便是家仇都不顾了。
想到秦云,闻重心里不是滋味,很想见见他,却又不知以何面目见他。反倒是秦云想的更加周到,离得他们远远的,只留下与他一同举事的那个青年传的句话:
“此生此世,休要再叫我见到你们俩人!”
听了这句话,闻重只是看著身边的人──若有所思的,不知他心里想些什麽?
其实皇帝此时只是在反省: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麽锺爱秦云,当时又是处於什麽考量觉著非他不可的呢?闻重做的是对的,如果秦云还在,他这一辈子都可能无法逃出贺玉郎的阴影了……
破了山城,剩下来的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军中的人无不对他们不肖一顾的。
再破云南洲府,皇帝将青儿给留了下来。这才与闻重一道去看看那昔日的大王爷。
失了王世臣的荣王,也自知自己的日子算到了头了,毕竟是皇家的人,死也要死得威严,皇帝见著这个跟自己争了二十多年的哥哥时,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服毒自尽多时的人虽然面色黯然,倒也不失身为皇家长子应有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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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已歇,终於可以收兵回京,这最高兴的不是别人,却要数贺玉郎。
瞧这大半年过的,原本他的笙儿就忙的要命,这小狗皇帝可好,一走这麽长时间,害的他的笙儿,一人要做两人份。把他累的都瘦了一大圈了,抱著也咯著啊!
总算笙儿还有良心,知道对他不住,答应了等他那二哥回宫接管事务之後,就放个大假,好好陪陪他!他呀,就等著这一天了!
要是他们现在知道皇帝的想法,定会将俩人气死!
皇帝陛下已将行程一拖再拖,问题都出在那个随行护驾闻重的身上。皇帝要他一同坐进龙撵,他不肯,非要骑马随行在侧,这可好,皇帝三不五时要探头张望不说,一听得外边有咳嗽之类的声音,就紧张过度,非要停下休息,还让太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