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下-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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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我住到外面去。”小念回过头冷笑,眼中有着比他父亲更强烈的嘲讽:“永不再见你,再不给你强暴我的机会,你能把我怎么样?要么打死我,要么放了我。除此以外,你还能怎样?”没有选择的人,是你!
萧决眼中的表情,突然由嘲讽转为怜悯——目光依旧沉痛,可是他怜悯地看着小念:“你以为,之前我一直是在强暴你?”
小念的手指甲深深陷入自己手心里,小念冷笑:“你当然希望我是自愿的!”可是事实是,我是屈服在你的暴力之下,我恨你!
萧决亦冷笑,怜悯地:“你忘记你那时候的反应了吗?小念——如果你认为那是强暴,那么这只能证明,你喜欢被人强暴!”
小念手一挥,随手把身边桌子上一个什么东西狠狠挥到地上去,怒吼:“住口!那不过是男人的本能!”
“男人的本能?”萧决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自我安慰,“这是谁告诉你的?你以为男人在任何情况下只要受到挑逗就会兴奋吗?不,不会的,如果你是真的不喜欢,你不会兴奋的!更不可能感觉快乐!”
小念暴怒:“闭嘴!”本能地握紧拳头,照着萧决的脸就招呼过去。
萧决一把捉住他手腕,一把把他拽到身前,疾言厉色:“你以为你还是个正常人吗?我告诉你!你早已经不是了!厌憎我?你有什么权力厌憎我?你还不如我!至少,我在你身上得到快乐的时候,我还记得我是个男人!你呢?你在我身下尖叫的时候,你是什么?!”
“住口住口住口!”小念忍受不住,又挣扎不开,不过好在他一只胳膊已经恢复了自由,小念一拳击中萧决的腹部。
这次他成功地了击中了他的父亲。
萧决被打得弯下腰去,不得不放开小念。
这重重一击终于让萧决安静下来。
小念也清醒了。
看着他父亲一脸痛苦的样子,小念又慌张又后悔,可是,又觉得他活该,所以,一边紧紧盯着他的反应,却不肯上前帮扶。
“我永无可能爱上你。”两人沉默良久,萧决表情微微平复,小念开口,声音是落寞的却也是沉静的,“可是,我想,我也永无可能忘记你对我作的那些事。所以,从某些角度上讲,你赢了,不过,我也没输!——我也不会输!”
萧决倒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可是,他也不放弃:“那么,好吧,让我们较量较量吧!看看是你先爱上我,还是,我的爱情先被你磨光——怎么样?要试试吗?”
小念冷冷地:“我能说不吗?”
萧决疲倦地:“我想——不能。”既然我已经疯了,那么,就让我疯个够本吧!
小念扭头就走。又重重甩上门。
萧决被那声音震得闭上眼睛。
为什么?
为什么我明知是错,还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萧决独自坐在房里,明知身边无人旁观,还是把手慢慢慢慢地举了起来,挡在眼睛上。
悲伤地难过地,苦笑——他妈的!我这到底是为了他妈的什么啊?!
听人家一声声地拒绝我骂我有瘾吗?!看人家憎恶愤怒的眼神瞪着我有瘾吗?!
妈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变态啊?!
——看来,小念是说对了。
我是真的……真的疯了!
第7章
“我已经决定,明年年底,萧氏要完成对富华的收购。”小念闭着眼睛,声音微微有些疲倦。
对面站着萧氏企业的执行总裁——高庭轩。
他说:“这件事情,萧先生知道么?”富华资力雄厚,这这这……
小念睁开眼睛,把面前一摞企划报告推到高庭轩面前,神色淡漠:“我考虑过了,收购富华,对我们来说,虽然不是易事,却也不是不可为之。再说,经过了这场恶战,以后就一劳永逸了。高总裁,你在业界浸淫多年,其中利害,应该比我看得清楚,是么?”
高庭轩沉默。
他当然看得出来,收购富华确实是冒险之举。不过,冒险也有价值。更何况,萧氏如今正是风生水起的大好时机。收购富华这件事情,正处于他们可以承受的难度边缘。成功了一劳永逸,大陆金融业再无人可以与他们分庭抗礼。失败了当然不免伤筋动骨,却不至于伤其内核,相比富华的大幅度挫伤,强多了。
而富华与萧氏在业内向来地位是遥遥领先,经此一役,就算萧氏亦有损伤,然而富华所伤更剧,也一样是无人可争。
真是一场豪赌。不过,值得一赌。
小念目光犀利,行动更是雷厉风行,真有乃父之风。
只不过——小念如今在公司里面,虽然地位不低,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被萧决授权可以直接参与公司决策。高庭轩一直以为他不过是来学习经验而已。没想到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大手笔。而且真正的当权者尚未退居二线,就算是亲生父子,也未免有越权夺位之嫌。
所以高庭轩略有迟疑。
小念要真有夺权的念头,他可不愿也不敢去当这个炮灰。
他这略一沉默。小念立刻:“高总是在担心我父亲?”声音冷冷的。
高庭轩沉默。
他固然是不敢背叛萧决,可是他也不敢轻易得罪这小少爷。萧决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继承上位,舍我其谁。更何况小念能力亦是如此卓越,野心也大,手段之强硬也并不亚于萧决。高总裁无论如何,不敢得罪。
小念见他尴尬,冷冷地:“我相信,他不会反对。”
高庭轩躬身以退。
过一会儿,萧决电话过来:“收购富华,谁来经手?”
小念道:“我。从现在开始,这场恶仗,我会全力以赴,事事亲力亲为。”
萧决沉默一会儿:“收购成功之后呢?富华执行总裁的人选,你想好了没有?”
小念道:“战役还没有开始,就想着要打扫战场了,太心急了吧?”
萧决皱眉道:“萧家人一向不上台前,这是惯例。”你想干吗?
小念道:“总要有个舞台让我历练历练吧。”
萧决沉默良久:“你想走?”
小念不说话。
萧决等了很久,不见回音,终于叹息:“你不用走,我走。”
萧决挂了电话。
翌日,萧决启程,去了法国。
收购富华的计划,全权交与小念经管。
萧决归期未定,只给小念留了一句话:“要想成事,即使是在我的羽翼之下,也该培植自己的势力。”
小念沉默。
这道理他父亲不说,他也知道。而且,也正打算这么做。
萧决当然也知道他知道。
之所以故意这么说,其实真正想说的,也不过是这一句——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这里。没有离开。
小念沉默。
他父亲临去那一个眼神,温柔依恋得叫他心里酸软。
就为了这个眼神,小念没有搬出去,甚至,还住在他父亲的那间卧房里没有挪窝。
虽然知道他父亲随时可能回来。
萧决走后,高庭轩告诉小念:“后天是泰升的华董五十寿宴,少爷要不要参加?”
小念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决定动手,就该去见见华董。”现在大陆的金融业界,萧氏、富华、泰升三家三足鼎立,实力相当。不过细分起来,萧氏实力最是雄厚,富华其次,泰升再次。差距比较微妙,因此,若要彻底打垮其中一家,必须另外两家联手不成。妙的是,所有人都会认为该是富华与泰升联手对付萧氏。若是小念可以说动泰升与自家同仇敌忾,那可真叫世人大跌眼镜了。
可是小念与会的那一天,华董病了,出席时间很短。
倒是有个美女,很值得小念关注。
那女子很明显与华董一家,关系亲厚,而且……
小念看她,忒的面熟。
那女子身材高挑,肤如凝肢,目若寒星,一身长裙仿如泼墨。黑发盘在头顶,露出雪白的脖颈,形状优美如天鹅。谈笑间从容自若,进退得宜。移动间步履轻盈高贵得像个女王,只差一顶王冠。
小念暗自关注。越看越是面熟,越看越是心惊。
美女仿若未觉。
夜深了,人们结束了觥酬交错,开始跳舞。
舞乐悠扬,灯光幽暗之中,人人腰肢款摆,语音细碎。
小念依旧盯住那位女子。
那样的美女是不会寂寞的,也不会甘于寂寞。可是片刻工夫,她已拒绝了三个人。
小念走上前去。
美女放下手里五光十色的鸡尾酒,微笑着把手放在小念手心里。
那笑容莫测高深,令人着迷。
小念带她滑入舞池。
小念的舞步行云流水,美女的身姿优雅高贵,两人配合无间。小念紧紧揽住怀中人的纤细腰脂,低头低声问:“为什么答应我?”
美女亲昵地靠着他的胸膛——这样紧紧贴和的亲密,本不是交际舞中标准的姿势。交际舞是公开的调情,既是公开的调情,就不可能如此坦率直白——恍惚间美女的微笑朦朦胧胧,语意飘忽:“如果我说,因为你是会场里最漂亮英俊的男人,你会相信吗?”这么多年不见,你已经是这样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了。真叫人……
在萧决面前,小念不过是个孩子;可是对于女子而言,小念身材高挑,眉目英俊。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哼哼,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心仪他呢!
美女轻笑:“你为什么邀请我?”
小念的身体,微微僵硬:“你……很像是我的……一个故人。”
“是吗?”美女高兴地微笑了,美丽的头颈,优雅地轻轻靠在小念肩膀上。语气迷幻轻柔,像在蛊惑又像在被蛊惑:“我真高兴你还记得我,小念……”她紧紧地拥抱住他,“我真想念你……”
小念舞步顿止。沉默良久,坚臂如铁,用力揽住美女腰肢,压抑地低沉地,沉痛地:“……骗人!”不,这不是真的!
美女紧紧回抱住他,急切地低低地:“是真的,小念,我是真的……”
小念这时候完全顾不上周围的环境的场合了,只顾抱紧了怀里的女子,泪盈于睫:“他们说……说你死了……”
小念哭了。
刘若溪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愧疚地心疼地抱住他。
小念哭,想起来他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的那么多事情,想起他小时候爷爷对他的严厉,想起他从小的孤单寂寞……他觉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在不该离开他的时候离开了,那么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所以,小念哭了:“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了……”脆弱地迷惘地,像个孤独无助的孩子。
美女带他走到户外花园里无人的角落。
美女紧紧拥抱住他。
激动的情绪平复之后,小念强逼着自己恢复了他原有的冷硬——他以为那就是坚强——冷漠地哽咽地,别扭地咬紧牙:“放开我!”
可是小念的身躯,自动软弱地依恋地倚在女子柔软的温柔的怀抱里面,不想挣脱。
女子紧紧拥抱着他,轻轻啜泣。
“小念,小念,小念……”我的孩子!
小念那样严厉的无情的呵斥,换来她的眼泪。
小念在这哭声泪里再一次崩溃了,冷漠褪去,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个孩子依恋母亲的脆弱的核——他不由自主伸出双手,回抱住她。
“……妈妈……”小念轻轻呢喃。
第8章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法国巴黎。希尔顿饭店豪华瑰丽的总统套房里,萧决凝视着手机上刚传过来的这张母子两人紧紧相拥的令人感动的照片,目光冰冷,默然,不语。
“见缝插针插得这么巧妙,不愧是唯一嫁过你的女人,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张简看了看他的脸色,叹息道:“你也真是的,没事跑法国来干什么?白让那女人有机可乘!”万一你想要隐瞒的事被她给知道了,你就等着吃苦吧!
萧决一仰脖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仰天长叹道:“天天盯着他又有什么用,她不会放弃,他们迟早会见面。”萧决神色黯然,“再说,我再这么强逼下去,小念怕要恨死我了。”
张简看他两眼:“你太宠他了!”张简唏嘘:不论是身为儿子还是身为男宠,小念对萧决这态度,都是太过嚣张了。要依他张简的意思,揍一顿,饿两天,威吓利诱——你不服?打到你服!不怕你不乖乖地!
无论何种情况,张简最恨是等待,而事实证明,最磨人也这个——你只能站在原地乖乖等候,啥事也不能干,至于你想要的东西,得之我幸,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