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顾戚同人]武运昌隆-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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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红耳赤,瘫软地倒在几坛烈酒中间,任泼洒一地的酒水浸湿衣裳也不自知。瞧见他这副模样,不管谁都知道他是不胜酒力,喝趴下了。
和他一样,“千杯不醉”的九现神龙也醉了。
戚少商也被一堆酒坛包围着。只是,瞧他的模样倒不象是醉了,更象是在闭目养神。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地坐在那里,怀中抱着逆水寒剑,看上去正襟危坐。其实,若不是身后靠着的酒窖木柱,只怕他也早和韩世忠一样倒地不起了。
戚少商这一生自负为英雄豪杰,行事果敢勇决。无论是他为息红泪离开雷家庄,为连云寨负了息红泪,还是为心中的大义冲杀战场,都没有人能左右他的决定,他一直在做自已想做的事情。就象他常常挂在嘴边的:大丈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
他也算杀人无数,但却从不妄杀无辜,更不杀妇孺。他杀人讲究一个“理”,这个“理”不用说服别人,却一定要说服他自已。
现在,外面无辜的百姓妇孺正在被屠戮。他不去阻止,能问心无愧吗?应霜叶刚刚死于孺子之手,他要去阻止,又能问心无愧吗?应霜叶满脸鲜血,对他说“决不后悔”,但戚少商真能不后悔吗?
他能吗?
他不能!
也许就象顾惜朝说的,他不适合战场。这战场就是灭绝人性的修罗场,而戚少商却太多情了。
多情?
什么时候他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已?
他不想知道答案,他只想快点醉。
遇到危险的时候,野兽就会远远逃离;遇到痛苦的时候,人类就会设法把自已麻醉。
顾惜朝找到戚少商的时候,衣袍上沾了些血迹,头发也有些零乱,但他依旧风度犹存,脸上的几抹鲜血反而令他的俊美多了份凌厉。
顾惜朝来这里,只为一件事,就是要伸手去拿以前一直忘记去拿的东西。所以他花了不少时间在这火焰之城中寻找戚少商。
现在,他找到了。
看见戚少商醉了,顾惜朝就笑了。
他本来还忌惮‘他’的绝世武功,现下看来没有必要了。他不得不感叹一声:上天待我真是不薄。
顾惜朝走上前,蹲下身,左手提起沉睡中人怀里的逆水寒,右肩抗起醉倒之人,眼睛瞧都没瞧韩世忠一眼,便自离开了。
一路上,肩上人结实的身体重重地压在身上,并没有令顾惜朝觉得沉重,反倒令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被戚少商压住的,自己身体的某些部分变得越来越热,顾惜朝心道:原来我是这么希望和他亲近。
想到这里,他勒住戚少商无力垂下的双腿的右手更紧了紧。
这一刻,他明白了,以前小心翼翼、极力隐藏着不敢碰触的人,原来也是可以这么容易地拥在怀中的。
至少今天,顾惜朝要做一回自已,要征服这翱翔九天的神龙!
那明天呢?
顾惜朝心想:管他呢!
他抗着戚少商找到了城里一处未被焚烧的官家别院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吩咐了四个军士守住门口,不准任何人入内后,顾惜朝满心欢喜地走了进去。
寻了间干净清爽的卧房,他抗着人径直走了进去。进门后,他将逆水寒剑随手丢在了房中的圆桌上,而后将戚少商平放于卧榻之上。
这间卧房看起来象是某个官家女眷的闺房,布置得很是清雅秀丽,充满了书卷、柔美的气息。侧墙上斜挂着一具文武七弦琴,墙边不大的书柜上摆放着几本书,临窗的位置上还架着一副绣架,案犊之上有烧燃檀香的小鼎,只是灰尘满布,料是许久未用得上了。那被丢在桌上的逆水寒给房间平添一抹肃杀之气,打破了这一室的柔和。
顾惜朝立于床边,良久地注视着面前这张苍白的面庞。
他从来也没有象今天这样,能这么肆意地、贪婪地欣赏着这张他在梦中想了一千次,看了一万遍的脸。
戚少商双眼紧闭。他眼线虽长却已有了笑纹,睫毛虽浓却很纷乱,肤白却暗哑,唇薄却纹深。
瞧着这样的脸,顾惜朝不禁问自已,是什么让自已对他着了魔?什么时候开始自已的心便总是向着他,系着他?从小便痛恨土匪的自已到底爱上这个土匪头子什么?是爱上他年青俊朗却经历沧桑?他真诚不设防的笑涡?他高绝超群的武功?还是他挥洒来去,不羁的性情?亦或他是第一个真正赏识自已的人?
都是,也都不是。
如果有另外一个人,具有以上这些全部,只要不是戚少商,他顾惜朝便连一眼也不会去看。如果是戚少商,即便此刻他什么都没有了,自已还是一样念着他,想得到他!
那么,顾惜朝倒底是爱上了戚少商什么?
他爱上的,除了以上所有,更重要的还是那一起纠缠恩怨的岁月,那有笑有泪的记忆……那些才是真正无法重复的。即便以后有一个人能让一切重演,能复制一个戚少商,但顾惜朝也再不可能是当年那个少年郎了。没有了那样的心境,又怎能有那样的爱恋!
在那一个时间的那一次爱恋,今生只能有一次。
所以,顾惜朝知道,戚少商只有眼前这一个,若是放手,便一去不回。
顾惜朝的手抚上戚少商的脸颊。那上面有一道血痕,红得那么艳丽,正好自上而下划过他笑时出现的酒涡。
那是应霜叶留下的。
顾惜朝觉得那道血痛红得乍眼,防碍了自已仔细地看戚少商。于是,他俯下身,用舌尖轻轻舔食着那道血痕,要把这个印迹给消灭。
因为感到了痒,沉睡的戚少商左颊轻轻抽动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嘴唇也闭得更紧。
顾惜朝俯身床边,右手指尖轻轻地从戚少商的发际正中划下,经过他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到薄薄的嘴唇,尖翘的下巴,最后是突起的喉结。顾惜朝吞了口口水,轻轻地,温柔地咬了下去……一阵缠绵悱恻。
继而,顾惜朝扶戚少商坐起,替他宽衣解带,在睡梦中卸下他战甲,脱下他的外衣,只留一身纯白的内袍,这才放他躺下。去除了一切武装的戚少商少了彪悍的霸气,看起来居然象是一位亲切的邻家大哥。他嘴角眉间隐隐透出的那股稚气,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想照顾。
但是,当顾惜朝解开戚少商的内衣,露出那苍白、精壮,却满是伤痕的胸腹时,他瞬间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不需要别人照顾的,他历经生死,他是大英雄。
顾惜朝轻吻着那些蜿蜒曲折、早已结疤的红色伤痕,那些大多是自己留下的。它们就象是顾惜朝从未谋面,却神交已久的旧识,代替他一直陪在戚少商身边,令戚少商抹也抹不去,丢也丢不掉。顾惜朝的吻,细碎、小心,是一种慰问,更是一种心疼。以前,他狠狠地伤过他很多次,有肉体上的痛苦,也有精神上的背叛,但现在,他只想要温柔地对待他,他想补偿他……更想得到他。
戚少商觉得周身一阵不适,身躯扭动了一下,轻呼道:“红泪……你别……”
一声“红泪”!
象是晴天霹雳,打在了已有些意乱情迷的顾惜朝的头顶,把他从天堂推到了地狱。明明正在做这件事的是自已,他却居然喊出了女人的名字!
顾惜朝的双眼射出如狼般凶狠的光芒,几乎要把戚少商生吞活剐了。他几下扯去自已的衣服,再无怜惜,再无心疼,跃上床去,跨坐在戚少商身上,开始疯狂地撕扯他的衣裤……
戚少商被一阵激凌凌的刺痛惊醒时,眼前还是昏天黑地,头痛欲裂。他下意识地想要举手扶头,却发觉双臂已不受自己控制,被身后之人紧紧攥在手中,用力拉扯着。那人正紧紧地压迫着他,使他姿势十分难堪地,面朝下趴在一张床上,身上身下已被剥得精光,一片清凉。戚少商猛得一惊,立刻反应了过来,感觉到那刺痛正来自于身后某个羞于启齿的部位。他立即回头,大惊失色地瞧见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正是顾惜朝。顾惜朝也和他一样全身□,正目光炽热,专心致志地努力要进入自已的身体。
戚少商的头“嗡嗡”作响,咬牙喝斥道:“顾惜朝!你是醉了,还是疯了!!”
顾惜朝邪邪一笑,俯下身,令胸膛和脸颊紧贴着戚少商的后背,柔声道:“都不是。今夜,我反倒清醒了。我明白了,人原来是可以做回自已的,任何欲望都不需要掩饰!我终于看清了最想要的是什么!”
戚少商一边挣扎着向前挪动,以避开身后那欲肆意攻入的利器,一边皱眉冷笑道:“你最想要的从来就是权倾朝野……”
“不是!”顾惜朝打断他,道:“今夜我看清了,我最想要的,是你!”
戚少商哑然无语了片刻,才放松了身体,眯起眼睛,任由他用力。而后他冷冷道:“你疯了。”
顾惜朝一边摇头,一边向前逼进:“我没疯!”
听着他振振有词,戚少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下一刻,他居然眼中闪着寒光,嘴里却笑出声来,摇头道:“你一定疯了。你若没疯,不会找死。”
顾惜朝愣了愣,暂时停下了动作,也沉默了片刻,道:“我虽然制住了你的穴道,不过,以你的武功,想要解脱其实并不困难……为什么?”
这下轮到戚少商愣住了。稍后,他长叹一声,道:“也许,今夜我醉了……”但转瞬,他的目光立刻变得冷酷起来,又道:“可是,醉了总有醒的时候。明天,我一定会醒。”
顾惜朝心头一颤,身体不由晃了晃,道:“莫非,你醒了,就要杀我?”
他知道戚少商若真要杀他,便一定可以做的到。
戚少商一动不动,面无表情道:“不错,你若继续做下去,明天我不死,你就会死。”
顾惜朝黯然神伤,道:“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明明心里有……”
戚少商烦燥地打断了他的话,道:“什么也不用说了!你确定要做下去?!”他努力回头,又道:“现在收手,我们便两不相干。”
顾惜朝听罢,仰天大笑,却似笑出了泪水,道:“好一个‘两不相干’!……今夜,我要做的便是我这一生最想做的事。做成了,死又何妨?!”
戚少商长叹一声,双眼紧闭,道:“我,一定是醉了……”
……
顾惜朝醒来时,项上寒气森森,一把雪亮长剑正抵在他的咽喉上。
逆水寒!
戚少商就站在床前,白衣飘飘,面色却比衣服还要白。
顾惜朝依旧躺在床上,贪婪地又看了眼面前一脸憔悴的戚少商,才闭上了双眼,道:“我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你杀了我吧。”之后,他便闭着眼睛等着死亡的到来。
等了良久,却等不到那人下手。
只听得一声长叹:“原来,所有人昨夜不是疯了,就是醉了……”
语音刚落,“铮”的一声响。
顾惜朝只觉喉间一松,急忙睁眼,却见逆水寒剑已将将擦过自己的喉咙,牢牢钉在了床后的墙上,而面前的戚少商已经不见了。
他猛然回过神来,顾不得穿上衣袍,便急急冲出了房间。
只见屋外繁星点点,哪里还有戚少商的人影。
(完)
第 32 章(写给我自己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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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结局
白沟镇一战之后,顾惜朝得到了他想要的官位、权势,为了得到这些,他花费了十余年……可是辞官的时间却只用了一秒。
他耗尽了所有时间去找戚少商。至于为何要找戚少商,找到了又能如何,他回答不出。也许他只是想听戚少商亲口说出那天不杀自已的真正理由。
翻遍了白沟镇的角落,踏平了兄弟会的门槛,几次夜探神候府,费心混进六扇门……所有戚少商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过很多次。江湖上任何风吹草动,只要有一点迹象显示能和九现神龙扯上关系,无论哪里他都会奔波前去寻个究竟。
但是,九现神龙戚少商却象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慢慢的,开始鲜有人提及这曾经叱诧风云的江湖领袖,只有顾惜朝一直没有放弃,他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已找下去,一定可以再见到他……或者,在他心底认定了以戚少商的心气,终有一日必出江湖,他那样的人怎能这样甘守寂寞。
只是,有一个地方他一直没有去看看!
虽然他知道戚少商最有可能呆在那里,但是他却不想在那里找到他,害怕在那里遇上他。
直到找了两年,也等了两年之后,他终于去了。
站在尘埃满布、空荡荡的碎云渊毁诺城里,他彻底绝望了连痴情无悔的息红泪都不抱希望,不再等待,他顾惜朝又能以什么样的信念找下去?
这里是戚少商与江湖最后的牵扯、与人情最终的契接。
顾惜朝孤身一人萧瑟地立于这空旷荒芜的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