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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我家的白菜我家的地by竹席-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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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来看蔡邦。
  稻田水浅淹不死人,泡着睡的土软也伤不着人,但总有那么几块石头躲在里边。可怜的蔡邦栽进田里时不幸磕到石头了,也没出血,但是就是晕了。
  于是蔡邦就一直在田里倒栽葱式泡着,眉毛以上全在水里,手机掉落也舒服地泡着。
  无可避免的,“寻找洋白菜”的大结局是变成了“众志成城成功拯救福大宝”。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考完了六级
没啥太大感觉 希望能过 信春哥 过六级!
考试完后感觉很累 今天状况尤其差 脑子空得很
原谅我 留言就不一一回复了 补分的同志们 你们都是劳模o(≧v≦)o
我好想睡觉……

不过欣慰的是沉默了几天后 我都觉得冲榜无望了 今天一看突然就怕到青春榜第四了
= =首页啊 真是梦幻 我只有仰望




这不是婚宴

  
  大暑节过后就是立秋节,早稻都黄了,晚稻尚且葱绿。
  回复最不正常的正常的白莱重新回到黑暗世界,走时活泼元气,回来却是阴郁低沉,这让喜笑颜开迎接儿女归来的白家爸妈很伤心。
  而且看起来,白莱似乎更黑面了,整个人沉浸在黑暗世界中,对外界的一切变化都不作反应,好像一直处于思考状态。
  紧跟着提前进入高三的蔡邦于八月中开学。一开学他的时间就被学业全部挤占,基本没时间找白莱。白莱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蔡邦,她在思考一个很深奥的、因为经期而暂且中断的问题:蔡邦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囍和蔡羽到处逛到处玩,曹耕被谢万顺锁家里抄单词。至于谢万顺,她一般只会在白莱大姨妈来时出现,其余时间几乎看不到人。
  暑假就这样一晃而过,感觉好像昨天还在西瓜地里偷西瓜,今天却突然要开始准备上学的事。时间被人偷走了一部分,那个小偷是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自己。
  
  暑假一过白莱该上高中,白家上下为此忙忙前忙后都累坏了,除了白囍。
  为了给即将步入高中的娃们打基础,白蔡两家联合曹家大办宴席,比许多婚宴的排场都要盛大。
  这三家邀请了菡萏中学的所有老师及领导,势必要让所有人都认识这三个娃。一来告别照顾了娃们三年的初中老师,二来同即将照顾这三个娃三年的高中老师联络感情。虽然三家势利非常庞大,并不需要如此。
  菡萏山四大家族出动了三家,只有花家很沉默。因为菡萏中学的校长就是花家亲戚,花朵的二伯。于是,花校长携家带口地参加婚宴……不谢师宴来了,其中就有花朵。
  这样说来还真不如请花家人吃一顿来得干脆,还能省点钱。但是三家不缺那点钱,做事就要做全套,并且要万无一失,做到滴水不漏。把整个学校除了学生以外的人都请来,绝对全面。
  
  宴会很盛大,布局很豪华,灯光很闪耀,地板很反光,宾客还很多……一切都非常好,堪称完美。可惜白莱不喜欢。
  白莱非常讨厌人多的地方。人多热闹的地方,她总是无法避免地被迫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指指点点无时无刻不在,令她浑身难受。不过白莱懂事,并没有拒绝爸妈的好心,这都是为了她好。
  毕竟像白莱这样的异类,如若没有良好的家世背景做依靠,要想在学校乃至社会不受歧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白莱没有这样的家世背景,她就又会成长为备受歧视的异类了。
  
  这天,三家的娃都起得早,早早就开始准备。
  白莱虽然要参加,但不清不愿的强烈情感实在无法掩盖。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换下了墨蓝葛衣,穿回纯黑的短袖衣裳,长发分在两侧用黑色发带扎在耳后。万年不变的造型,万年不变的阴沉黑面,杀气迸射。
  地狱使者面瘫少女白莱重现。
  蔡羽穿着粉红色的礼服,盘起了头发,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好像要跟白囍订婚了似的。当然,围观群众也可以这样理解,因为白囍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主角之一的曹耕和前任主角的蔡邦同以往并没什么区别,穿着简单的T恤与休闲裤,该抱篮球的抱篮球,该捧书的捧书,只当这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饭局。很明显,这俩娃也不大喜爱这类饭局。
  谢万顺没在大厅,自己单独一桌呆包间里,隔绝外边一切嘈杂音源,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电影,边吃喝边笑,笑得前俯后仰被呛了无数次。所有人当中就她最为享受,最懂得如何享受。
  
  当pink系绝佳代表蔡羽带着恬美笑靥出现在台上,致辞感谢初中老师的照顾并展望美好未来时,底下初中老师一脸欣慰,高中老师一脸期待。
  紧接着是人高马大的曹耕,台下老师的笑靥较蔡羽上台时没那么灿烂,不过体育老师们笑开了花。
  最后是白莱,她是主角,势必要详细叙述一番。
  白莱还在门后尚未出现在台上时,气氛就明显发生了变化。连在包间看电影的谢万顺都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应该是白莱登台了,然后赶紧待机冲出来围观。
  白莱要出场了,顶上灯光开始闪烁,不晓得是坏了还是也感受到了白莱的气场。台下观众明显感觉气氛突变,暗自猜测是哪家调皮捣蛋的娃动了空调,紧接着又抱怨是谁那么可恶把灯光调暗了……总之就是阴风阵阵,沉沉黑雾。
  司仪不禁打了个哆嗦,看着黑面白莱阴着脸出来,本来是庆贺的台词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悼念……”
  大堂经理不愧是经理,工资就是应该比其他人拿得高。大堂经理反应神速,随手操起个碗碟就朝司仪丢去,瞪圆的眼睛痛斥他念错了词。
  “啊……刚才是跟大家开的玩笑,哈、哈哈……”司仪很尴尬地圆场,瞥了一眼白莱,正好撞见白莱阴鸷的目光,他差点没失态地当场尖叫。
  “下面……我、我们有请、请……白……白菜为大家致辞……”司仪紧张得把“莱”字错看成了“菜”字。
  台下不明就里的老师们闻言忍不住笑了,唯有曾教过白莱的初中老师白了脸,尤其是当中曾把“白莱”叫成“白菜”的老师脸色最为难看——那之后曾念错名字的老师一连一个星期晚上梦到被一颗巨大的白菜压床,就像被颗大白菜强bao一样。
  于是这个司仪,接下来一个星期都要被大白菜强bao……围观群众简直要蜂拥而上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安抚他那颗即将受重创的灵魂。
  
  “谁把风扇打开了,这里不是有空调吗?”坐在第一桌玩超级玛丽奥玩得走火入魔的曹耕,最后一个感觉到气氛的变化,第一个对这个变化作出反应。
  “诶,蔡邦,是你带的迷你风扇吗?”曹耕按了暂停键,鼓着大眼睛转身问蔡邦,却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蔡邦离开了座位,不知道去哪了。
  “哇,嫂子你怎么从包间出来了?”
  然后很快拿着筷子出来的谢万顺坐在了蔡邦的位置上,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嫂子,一个人在包间还是太寂寞了吗?也是噢,大哥不在,你一个人在里边肯定会有点害怕。没关系啦,我在这里嘛!嫂子,勇敢点啦……呜哇,嫂子你为什么又打我,讨厌,你不要老打我!我妈老说我笨,你每天都这样打我,我会更笨的……唔唔唔……”曹耕抱怨没多久就安静了,因为谢万顺塞了块鸡腿在他嘴里。
  
  白莱上台了,黑影缥缈。众人感觉她是飘上去的,裙裳稍长,看起来就跟没腿似的。
  司仪颤巍巍把单子递给她,接着就跟逃命似的下了台。
  白莱站在台上,黑脸扫射了底下一圈。如果下边是田地的话,那肯定会寸草不生。接着她动作极其缓慢地打开单子平放在桌上,之后就一直垂眼看着纸张,一动不动。
  致辞是改的当年白囍上大学前办宴席时演讲的内容。原本致辞有大概一两千字,但考虑到非经期的白莱就像哑巴一样,要念一千个字太过困难,因此白家爸妈一直在删减。
  从最初的一千删减到九百——八百——七百——六百——五百——四百——三百……到最后的一百。结果来蹭饭的谢万顺看都没看完就把纸给撕了。
  “洋白菜能说话都不错了,你们居然还指望她能念这一百字的致辞!”
  所以……那张单子上一个字都没有。
  白莱看着空白的纸张一言不发,像木偶一样。
  台下的白家爸妈满怀期待,当然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单子上写的是什么,只晓得谢万顺说交给她一定没问题。如果那两口子要是知道上边一个字都没有,估计要当场痛哭。
  
  我们来重点关注一下白莱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
  空白。
  空白?围观群众尖叫,白莱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想!
  正常人不是应该尖叫着吼“这他妈是谁准备的致辞,他妈的上边一个字都没有,他妈的要怎么念啊?Damn it!”。
  然后在知道是台下那个正在吃鸡胸肉的谢万顺弄的,就该吼着“他妈的老子要杀得你片甲不留,老子要让你灰飞烟灭!”之类的冲下台去暴击那人。
  老天摊手耸肩,你们说的很对,那确实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但你们晓得的,白莱不是正常人。
  
  就在台上沉默台下凝固的情况下,全场灯光熄灭,下一秒蔡邦突然出现了。
  蔡邦手里拿着根点燃了的蜡烛立在大厅最后。出现在黑暗中的唯一光亮让人们本能地追逐,转身投以全部视线与注意力,再没有人看隐入黑暗的白莱。
  “有没有搞错,老子亲情赞助了一张毛爷爷就换来根这么丑的蜡烛?”谢万顺瞪大眼,忍不住向蔡邦吐槽。
  “嫂子,说粗话不好……”曹耕小声地说,“我们应该……唔唔唔……”话没说话他又被谢万顺塞了块鸡腿。
  好险,他还以为又要被谢万顺弹栗暴来的。
  蔡邦集中了全场焦点,手捧蜡烛的他看起来无限光明。白家爸妈视他犹如救星,闪闪泪光疯狂涌动。蔡家爸妈无比自豪自己造出了这么个天使一般的儿子。
  想当然,这个时候肯定有人要问了,蔡邦拿着蜡烛站那干什么?
  回答:替厌恶成为视线焦点的白莱解围。
  本身白莱就寡言少语到了几近哑巴的程度。她能站在人群中已是不易,还要在众人的视线中念致辞,想都不要想会有一个字从白莱嘴巴里蹦出来。所以蔡邦这么做是为了让白莱趁机避开目光念出致辞。
  这是一个过程,面对大众的过程,白莱必经,绝不允许她退缩,绝不顺从黑暗势力,所有人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一点点改变,逐步走上正道,从量变到质变,最终达到“pinky白莱”的目的。
  只是这中间出了点差错,那就是蔡邦不知道谢万顺给白莱准备的致辞是空白的,上边一个字都没有,白得纤尘不染。
  
  杀了她,杀了她!围观群众难忍愤怒,张狂叫嚣。
  事后蔡邦问谢万顺为什么致辞上一个字都没有。
  躺在房顶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谢万顺当即沉默,思考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围观群众耐心等待,心想这人肯定是在忏悔,原本打算杀了她的想法变成了痛打一顿就拉倒了。
  终于谢万顺睁开了眼,叹道:“福大宝,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理由。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我觉得不管致辞写什么洋白菜都念不出来。所以还不如干脆给张白纸,看看她有什么反应,感觉这样会比较有趣。哇哈哈,事实的确是相当有趣啊——”
  杀了她,杀了她!围观群众蜂拥而上,痛宰此人。
  
  白莱面无表情地看着攫走全场注意力的蔡邦。她完全明白蔡邦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知白莱者,蔡邦也。然后她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有关那个史前深奥的问题的沉思。
  良久沉默后,白莱终于说话了,将全场人员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与此同时灯光也全部亮起,然后是长久地如同时间静止的集体沉默。
  “蛔虫。”白莱轻微的声音透过话筒回荡在偌大的大厅。
  “啥?”谢万顺惊呼。
  “火星。”白莱轻微的声音透过话筒回荡在偌大的大厅。
  “哈?”曹耕瞪大眼。
  “地球。”白莱轻微的声音透过话筒回荡在偌大的大厅。
  “啊?”所有人迷惑。
  蔡邦虚脱了,无力地靠着墙,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白莱笔记本上画的是火星蛔虫入侵地球吗?他笑得蹲地上去了。当然蔡邦不晓得自己就是那条入侵地球的火星蛔虫。嗯,最好是永远都不要知道。
  蔡邦扶墙继续笑。
  
  尽管计划失败了,但好歹让白莱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说了话。不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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