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醉情-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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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在途中意外得到的……一看便爱不释手了。」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之时,一股狂喜因而在瞬间涌上心头。看来自己和白冽予果然有成为「知音」的条件,竟然连挑剑都挑上了一对儿……别说其它的部分,就光是对剑有相同的眼光一点便已足够。天下知音难寻,但今日却似真正遇上了……愉快的思索着,却赫然发现自己竟是满心期待的想要有「白冽予」这么一个知音!
他似乎太过在乎白冽予,而且是到了有些夸张的境地……如此认知闪过,心底不由得一阵诧异。
是啊,为何会这么的在乎他呢?在乎白冽予,这个今日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的人……别说是今日了,就连那日初见面他仍易容成一个粗壮大汉时,心里也对他的一举一动有着超乎平常的在意,不然又怎么会像发了傻劲似的隔着墙和一个毫无反应的人说话?尤其是在听到那幽幽一叹之后……
暂时将杂绪给搁了下,这才注意到白冽予已经走到一旁泡起茶来了。
几个基本的步骤下来,四溢的茶香因而布满清泠居内,给人一种文雅的感觉,彷佛这座屋子的主人不是个习武者,而是个文人雅士一般。趁着白冽予砌茶的当儿,先前只注意到那把剑的东方煜四处看了看屋内的摆饰。屋中除了一系列的朴素典雅的木制家具外,便是一堆堆的书及药,令人可轻易了解居室的主人是个物欲不强、生活简单的人。
此时,白冽予递了杯茶给他:「请用。」
「谢谢。」东方煜接过,将杯凑近鼻前嗅了嗅。嗯,是上好的铁观音呢!啜了一口,细细品尝……口感相当的温润,浓度也恰到好处。
「你茶泡得真好。」他由衷的赞道。
「东方楼主过奖了。」
语气平淡的应了一声,白冽予也替自己倒了杯茶,举杯啜饮。两人相坐对饮之间,东方煜脑海里突然忆起了江湖上有关白冽予的种种传闻……看了看眼前悠闲品茗的丽人,心下不禁颇有感怀的笑了笑:
「江湖上有人说白冽予是个不会武的废人,但是个雅士,是个工于智计者。在我看来,这话的前半段错得离谱,但后半段还真是对极了!」
「我们家四个兄弟,各有各的专长。当初爹就是因为他所学太杂,怕我们每一门都练练,却没一门专精,是以各学各的。光就专精的功夫来说,兄弟们的技术都要比爹来得好。况且爹这样的做法,若是往后兄弟们对彼此的专长有兴趣,还可以互相学习。」
针对他的话做了说明,白冽予的语调平淡而无起伏。
「那你呢?你所学和擎云山庄的剑法路子不太一样。」
「我是另外拜师的……」
响应的态度带上漠然,白冽予低下头继续喝茶,但心底却暗自琢磨着东方煜如此一问的用意。
防人之心不可无……纵然面前之人该是性格单纯的,但他毕竟也是一个组织的领袖人物,该防的还是要防才是。
察觉到那份不容亲近探问的漠然,东方煜明白他并不想多说。虽然不会想去追问,但毕竟仍是不希望彼此间总是这般疏离……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他转而开口:「对了,我可以直接唤你『冽』吗?」
就算心理上无法确实的亲近,但至少在称呼上可以吧?
闻言,白冽予双眉一挑,抬头看了东方煜一眼。那张脸上堆满了笑容,以一种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活像个要糖吃的小孩,教人不好意思拒绝……
「随便你吧。」也不过就是一声唤罢了……他淡淡的做了答复。
获得了答允,让东方煜心下立时喜悦之情满溢:「那你也别再『东方楼主』、『东方楼主』的叫了。老是用着敬称总觉得疏离,你直接叫我『煜』吧!」
听在耳里,白冽予并没有响应,容颜之上神情淡漠依旧,他静静的嗅着茶香,啜着茶。东方煜也不以为意,单手撑着脸望着他……突地,一件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好象有不速之客……你心里可有底?」压低了声音询问,神情带上警戒。
面对东方煜如此态度,白冽予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方才一直有个轻微的脚步声在居外徘徊,若是庄内人,本是没如此必要的压低声响,可见这个人一定是外人。不过,能够平安无事的偷偷进到擎云山庄,这个人想必不是泛泛之辈。
他并不会特别在意,语气平淡依旧:「等他进得来再做处置吧。」
「是吗……」见他神情一派安然,东方煜也不再多想。却见到丽容之上嘴角微扬,似乎是发生事情了。侧耳一听,却听得那脚步声逐渐走近。
「是玄武!」他已然认出足音的主人,正是当日被白堑予所伤的玄武,「没想到他伤好得那么快……看来四庄主那日借力打力只是令他一时气闷,受了点轻微内伤而已。你打算怎么办呢?」
「清泠居」的布置完全是依照五行奇门之术来的,玄武能够进入着实不易,是以东方煜开始有些担心了。白冽予右手按住他嘴唇,示意他不要出声。东方煜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继续听着屋外的动静。
那日玄武昏过去遭逮后,无意间听到东方煜提及当日事情的经过。玄武心下暗自打定了要替青龙报仇的决定。他在被交给官府后逃出了大牢,潜入了擎云山庄。由于玄武对阴阳五行之术本有钻研,白冽予的布置虽然厉害,但他也勉强通了过。现下,只等进到屋内埋伏,伺机杀了白冽予。
经过几番迂回曲折后,他已然到达屋前。
略为勘查四周布置,不意间发现一处极适合躲藏的花丛。当下转念打算藏身其后,身形一跃已入了花丛之后。
瞬间,脚下突地一空,整个花丛立时陷落了下去。
第四章
没有料想到竟会遭此变量,玄武大惊。正欲跃起,双腿却因被那不知名的树枝的尖刺给刺着,因中了毒而一阵酸软无力。此时,房门突然打了开来,赫然是白冽予及东方煜二人。
「我这清泠居向来是个清静之地,你可知道为何?」斜靠门畔,白冽予一派悠闲的凝视着模样狼狈的玄武,「庄园依五行之术布置只是其一,而分布在庄园四周及门前的机关才是重点。」
「白……白冽予……!」顺利见着了仇人,却也着了他的道儿,玄武看着白冽予的神情愤怒不已:「我要替……大哥……报……仇……」
话声方了已是几枚毒菱出手。银芒闪过,毒菱已夹着劲风朝冽予面门袭去。
本欲闪躲,却在忆起一件事情之时放弃了动作,只是有些像是测试般的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冽,你的伤没好,让我来!」
只听东方煜这么喊了一声,一掌推出便将几枚毒菱尽数反击回去,不偏不倚朝玄武飞去。玄武陷落之后因那植物的关系而四肢无力,早就难以动弹,方才是好不容易才将毒菱击出的。现下这么一折,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毒菱朝自己飞来。只觉得四肢一阵剧痛,几乎要痛昏了头。
但他却出人意料的发挥了强韧的意志,硬是忍下挑衅似的开口:
「白冽予……你以为自己……已经报了母仇吗……?」
「你说什么!?」双眸在听到玄武所言之时闪过一抹惊异,白冽予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冷冽至极:「给我说清楚一点!」
见状,玄武勉强的露出了个嘲弄的笑容……要死,也要拉那个害死他与大哥的始作佣者陪葬!
「你以为『天方』做的……是什么行业?……就是为了……扬名……大哥也不需……特地去杀那个……女……呜!」
话未说完,眼前一黑,一口黑血呕出,玄武已然断气。
学医的白冽予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个情况。人死不能复生,这下是再也无法由玄武口中问出什么了吧?
目光一敛,将内心的诸般变化隐藏了住……包括了……想问「主谋者是何人」的那种情绪。
看着他神情的变化,东方煜心下又是一阵强烈的不忍与心疼……不希望白冽予再露出那种神情,他急忙试着转移话题:
「很高兴你方才能够信任我。」刻意的换上了愉快的神情看着白冽予,语调之中带着一丝感动,「方才你要是动到了伤口可就不好了。」
虽然就是因为预测到他会主动帮忙才打定主意不出手的,但见他用这样的态度面对自己,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了丝丝暖意……白冽予面上神情平淡依旧,却变得柔和了些。
「至少你能够知道我打的是什么主意,知己知彼乃是克敌要素,现下你已做到了『知己』,不错不错。」
「知己?」见他能够暂时拋开情绪和自己说笑,又听他如此言语,东方煜这时才真正打从心底的感到愉快,但在体认到白冽予所谓知己之意时,却又更加无奈:「唉……此知己非彼知己,是不?……若能成为你的知己,我倒也了无憾恨了。」
听他如此道,白冽予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神情换回最平常的疏离淡漠,他径自踱回屋中。东方煜急忙跟了上去。
虽然煞风景,不过不处理还得了?心下如此想着,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了:
「玄武的尸体该怎么办?」
不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既然想让冽转换心情,他提玄武干麻?真是白痴一个!却见白冽予斜睨了他一眼,大有「与我无关」的味道,将问题丢了回去:
「你说呢?」
「我去弄吧!」知道他是不想再碰这件事儿了,东方煜只得接下了这份工作。方转身往屋外走去,却发现几个下人已经在那边清理了。心下正自觉得百般不解,却见一旁白炽予正朝他做着「失礼」的手势。他急忙示意白炽予不必介意,但心下仍是疑惑难解。
回到居室内,白冽予早已悠闲的喝起了茶。东方煜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为什么三庄主已经知道了?」
不希望影响他的心情,东方煜尽量不提及「玄武」二字的问道。但见白冽予已自替他倒了杯新茶,一派云淡风轻的自适神态似乎是在说明他对此事并不介怀:「白炽予的本行是机关火器。擎云山庄是什么地方,玄武怎么可能来去自如呢?炽予恐怕也是在看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吧……」
「照你这么一说,你们兄弟可真是像极了。」闻言,东方煜苦笑着道,看来他的小心又是多余的了,「都是一般的心思细密呀!」
听他此言,极为难得的,白冽予露出了一种相当温柔的表情。不知是因为之前感受到了东方煜的用心?还是心情转换成了哥哥的角色?抑或是两者皆有?总之那样的表情温柔得令东方煜瞧得一阵迷眩。不过白冽予本身似乎是没发现自己的这种魅力,语调亦转为柔和:
「炽予是这阵子才好些……前一阵子他还急躁得跟什么似的……」
「是被你影响的吧?」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别又失了神,东方煜立刻反问。
闻言,白冽予并不作答,瞥了他一眼算是同意了这个的说法。
不论是在容颜之上或是在心底,这种难得的温柔情愫并没有持续多久,总是萦绕着白冽予心绪的仇恨又再度占满了他所有的心思。敛起所有外显的情愫,仍旧不发一语,目光已然转沉。
知道他在思考,东方煜自然不便打扰。整个空间因而静了下来。
叫人窒息的沉重,逐渐弥漫于空气之中。
思索着玄武所说的话,白冽予原先因为东方煜而起的愉快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疑惑……以及憎恨。
究竟是谁呢?居然会想除掉娘亲那样一个不会丝毫武艺的女子……
他想要知道答案,他想要报仇。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他,青龙也就不会有机可趁,对娘下毒手……如果不是自己太过愚蠢的信任青龙,又在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青龙就不会有丝毫的机会了。
是他害死娘的……他眼睁睁的看着娘亲在眼前被利剑贯穿心脏,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剑的寒气,近得连身子都被娘温热的鲜血所包围……但他却无法阻止。
为了赎罪,他一定要将当年的凶手亲手杀了报仇。
也许是因为自责与被背叛的痛苦过于强烈,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是单纯地将青龙当成唯一的对象……然而事实却非如此。
他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委托天方将娘杀害。而这个问题只有一个人能回答他。
杀手杀人不问理由,更不会问究竟是谁要杀的人,有钱就好办事。但,身为领袖与中介人的天帝可就不一样了……
他不会不明白玄武死前那一番话的用意为何。天方内部派系分裂的事情他早有确实情报,玄武之所以会这么说一方面是想挫挫他的锐气﹔而另一方面……自然是想藉他之手毁掉天帝。
话虽如此,但这个消息的可信度仍然极高,毕竟依玄武才智,要想在临死之前那么快就想好一切胡诌出个事实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当年之事细想的确疑点重重,正如这些日子他的不安与怀疑……
只要能想办法接近天帝……就能够问出那个委托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