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变贵公子-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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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杭三突然觉得眼前满是刀光,那少年处理活鱼的速度简直快得令人看不清楚他的动作。
他心里莫名的被激起一股斗志。
哼!可不能输给这来历不明的小子。
步杭三加快了处理的速度,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在两个人通力合作之下,水缸里的青鱼只剩七、八尾而已。
「我该走了。」
那少年站起身,迅速的将砧板刀子洗乾净,对著步杭三微微一笑,便走出了厨房。
步杭三微愣的看著那少年离去:心里对他产生莫大的疑问,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
◇ ◇
在城内乱晃、到处闲嗑牙的赵盂及陈元,边说边笑的回到皇仙楼,一看到厨房的景象,立即张大了嘴,睁大眼睛呆愣住。
只见厨房已经清理得乾乾净净,放在地上的是刚处理奸、新鲜的青鱼。
怎么可能?
难不成这小三子的动作非比寻常,否则不可能会这般迅速?
此时眼角瞥見徐伯恰巧回来,赵盂、陈元立刻回神,在房装忙著
赵盂蹲在灶下,拿著木柴对著早已烧得旺盛的灶火轻杵著。
陈元则蹲在大水盆边,拿著菜刀对著早巳清洗乾净的青鱼比劃著,假剛處理好的模样。
徐伯一进厨房,便见到两个人非常认真的在忙著。
「小三子呢?怎么不见人影?」
陈元站了起来,面不改色的对徐伯说:「掌柜的,您有所不知,您前脚才刚出门,小三子後脚便溜了出去,把工作全都丢给我和赵盂两个人做,刚刚好像看他回来了,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徐伯老脸下垂,面色沉重。
此时步杭三正好小解回来,看到徐伯的神情不太对劲,站在一旁的两久则偷偷地抿嘴而笑。
徐伯铁青著脸,没有给步杭三辩解的机会,便吼著:「小三子,你虽然年轻,
但也是个大人了,工作这么散漫,完全没有责任感,以後怎么出人头地啊!」步杭三睁著一双眼,觉得徐伯这番责问莫名其妙。
徐伯看了步杭三一眼,见他毫无悔悟,便对著身旁的两个人说:「赵盂、陈元,把小三子带去柴房关起来。」
然後他又对步杭三说:「今天就处罚你整天都不准吃饭,你好好的待在柴房里反省反省。」
步杭三满脸的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却已经被赵盂、陈元给架定了。
他纳闷著,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事啊?
◇ ◇
◇
柴房里漆黑一片,步杭三站在窗前望著暗沉的天色,饿了一天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著。
真吵!
步杭三捣著肚子走回柴房最里边,两旁堆满厂木柴,他找了一个较為平坦的地上躺下合上眼睛:心里不停对自己催眠,他想也许快点睡著就不会感觉到饥饿了。
可是在静下心的同时,打雷般的饿响却反而听得更清楚。
突然,一阵微弱的呜咽声吸引了步杭三的注意,他站起来走到窗户旁,向外面东瞧西看,却没发现半个人影。
但是……那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却令人觉得好似近在咫尺而已。
天刚亮,柴房门的锁被打开,是徐伯开的门。
「小三子,醒醒,起来干活儿了。」
步杭三昨晚根本无法入眠,不仅自己的肚子在打雷,还有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也吵得他没法入睡,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这时,脑袋突然觉得阵阵疼痛,步杭三睁开蒙胧的双眼,看到徐伯正用木柴轻
敲著自己的头,立刻惊得眺起来。
天哪!又不是在敲木鱼!
这徐伯该不会是对皇仙楼的菜色失望到想出家了吧!还好他醒得快,万一徐冉大力一些,他岂不是肿得满头包。
「徐伯,这柴房後头有什么人住没有?」
走出柴房的步杭三,跟在徐伯身後频频地往回望,却看不出有任何奇怪,於且截了当的开口问。
徐伯停顿了一下,老眼微眯,随後又扬起微笑。「小三子,柴房後头便是墙芳边也堆了一大堆的木柴,会有什么人住?你是看到还是听到什么了吗?呵呵…该不会你是饿昏头了吧?」
步杭三略微沉思,难道真的是他的幻觉吗?
不,怎么可能,自己被那哭声吵了一整晚没睡好,怎么可能听错?
徐伯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嗯,看来,他一定要好好查个明白。
呃……没有,可能真的是我饿昏头了吧!」步杭三随口虚应著徐伯。
狼吞虎咽的吃完早膳,步杭三又被分配到房工作,聽今天苗姑娘要做的是砂锅狮子头,这算是一道比较普通的菜色。
所以今天要准备的主要食材便是猪绞肉,必须先将猪肉洗净,切成小块後,再用菜刀剁到肉产生黏性为止。
看起来不难,可是这道料理要好吃,最重要的就是绞肉。
不过,只怕今天这些食材又要被苗姑娘给糟蹋了,步杭三望著那一堆猪肉心里嘀咕著。
「徐伯,今天我自己准备就好了……」
步杭三可不想再和趟盂、陈元一起做事,免得到时候又莫名其妙的被人诬陷。
自己混入皇仙楼的目的,可不是来参观他们的柴房。
「我来帮你吧!」
在众人离开之後,相同的粗嗄声又出现,步杭三对眼前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少年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一样华丽的刀工,四十多斤零散的猪肉块分了几次在短时间内被切割成小碎块,又在俐落的快剁下变成极具黏性的绞肉。
步杭三睁著大眼,张著嘴,无法置信的看著这少年。
「再见。」
待回过神时,少年又丢下同样一句话便迅速地从厨房离开,让步杭三连追问他名字的机会都没有,等追出厨房时,少年早已不见踪影。
一连好几天,步杭三半夜都会偷偷溜至柴房附近采查。
他很肯定,那天他听到的哭泣声绝对不是幻觉。
只是最近那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并未再出现,所以步杭三几乎都是毫无所获,空手而返。
而每天早上在厨房,只要是没有旁人在,那位少年就一定会出现,帮助他在短
时间内将所有的材料准备奸。
步杭三对这个神秘的少年感到好奇。
可是每次詢問他的名字,他都不回答,只是非常專著的做著手邊的事。
有时趁他不注意,那少年就一声不响的溜走了,步杭三根本无从得知他到底往哪个方向离去。
◇ ◇
◇
今夜,趁大夥儿都睡著了,步杭三悄悄的翻身而起,摸黑来到柴房,他东查西探,仔细聆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
正要放弃回去睡觉,忽然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呜咽声又在耳际响起。
「呜……呜呜……呜……」
循著微弱的呜咽声,步杭三走到柴房旁边的墙壁前停了下来,他将耳朵紧贴著墙面,喃喃自语著:「这声音……似乎是从墙後传出的。」
他微握著拳,到处轻敲著墙壁,的确只有这个地方声音不太一样。
「看来,这墙後一定有个密室。」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步杭三小心翼翼的翻动著墙壁附近成堆的杂物与木柴,
寻找著可能的机关,在搜寻一阵子之後并没有特别的发现。
於是他将杂物搬开,仔细查看那面墙壁,在觉得有异的地方试著用手按压看看。
就在他碰触到墙面上一个微微的凸起,使力一按,墙壁竞出现了一条裂缝,紧接著暗门便缓缓开启。
一进入密室,暗门旋即又关上,断断续续传来的哭泣声此时听来更加地清晰可闻。他摸黑往通道里面走,见前方似有微弱的亮光,改以蹑手蹑脚的方式前进,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来到亮光处,他悄悄地采出头往里边看。
只见这个密室竟是一个小型的厨房,厨房最左边有个屏风,那哭泣的声音便是从屏风後面传来的。
步杭三的目光視著房。
里头尽是被丢得满地的食材,除了翻落在桌上的熟食、地上的破碎盘子之外,竟然还有一摊鲜红色的——
血渍!
步杭三心中大惊,他虽搞不清楚这地方是谁在用的,不过他可无法眼睁睁地看著一条人命就此陨逝。
若是见死不救,事後自己一定会非常自责的。
他心慌的冲到屏风後面,眼前只见一个人半倒在地上,肩膀还微微地耸动著。
心中大骇,步杭三不由分说的立刻抱起这个人就要往外冲去找大夫,却被一声惊叫吓得停住脚步。
「你做什么?」
步杭三满脸疑惑的望向手中的人。
咦,他看起来好眼熟……
真像白天那个少年,只是他的皮肤似乎显得苍白许多。
而刚才半倒在地、现在被步杭三紧紧抱在手中的少年在惊魂甫定後,终於看清
眼前这个莽撞又无礼的人是那个做事认真的夥计——步杭三。
「放我下来!」
这粗嗄的声音是那个少年没错!
步杭三听出这个声音,便是常常来帮助自己、来无影去无踪的少年。
他怎么会在这里?
步杭三满心疑惑的将少年轻放下,见他脸上泪痕未乾,衣服上还有一块触目惊心的红色血渍。
「你没事吧?身上的血……」步杭三忧心忡忡的指了指少年的胸腹,欲言又止。
他流了这么多血,难怪他的脸色会变得如此惨白。步杭三心里想著。
「血?」少年低下头望向自己,他拉起了衣衫才发觉沾染上了……
「噗哧!呵……哈哈……」少年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
「你?」步杭三对少年反常的态度感到困惑。
少年斜睨了步杭三惊讶的神情,又大笑了几声,眼角差点进出泪来。
少年笑到难过得捣著肚子,才断断续续的说著:「小三子……呵呵……我、我没事……我的衣服上沾到的只不过是……我新调制完成的酱料。呵呵……我想……你该不会是看到地上的红色酱汁才产生误解的吧?」
红色的酱料……原来不是血。
虽然步杭三心里松了口气,但却突然浮现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莫名的愤怒充斥著内心。
他低声吼著:「你怎能拿这种把戏寻人开心,真是可恶!亏我还真的以为你发生什么事。」
少年被步杭三莫名的暍斥,心中的火气也不由得窜起,他柳眉微挑,语气生冷。「我在自己的房里做什么事是我的自由。不过……」少年意欲末明,一双眼仔
细的打量著步杭三。
「倒是你,小三子!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闯进这密室有什么目的?你希望在这里找到什么东西?看来,你进皇仙楼当夥计似乎动机并不单纯?该不会也是有所
企图的吧?」
听到少年如此说,步杭三这才惊觉,自己在看到那一摊血之後,脑袋里只想著
要救人,其他的完全没有多想。
现在不仅暴露了自己的企图,搞不好连皇仙楼都无法再待下去了。
「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步杭三眼神冷峻,冷冷地说著。既然心里已经有离开皇仙楼的准备,那他也不需要回答少年任何的问题。
但是,步杭三突然想到这个少年和皇仙楼的关系一定不寻常,不仅能够来去自如,就连住的地方都是这么神秘。
「你到底是谁?」步杭三随口问著。
「小三子,既然你不愿回答我的话,那我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呵呵……」少年用步杭三的话堵他。
步杭三剑眉微挑,眼里带著些许怒焰。「既然我们的话题没有任何交集,那恕在下不再奉陪。」
才刚要走,步杭三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过头对少年说:「托你的福,明天开始皇仙楼将不会再有步杭三这个人物出现。这几天承蒙你大力相
助,这份恩情,步杭三铭记在心,有朝一日,定会加倍奉还,告辞了。」
拱手一揖後,步杭三便迈开步伐准备离开。
就在步杭三要离去时,却被少年叫住了。
「小三子,等等!」
步杭三脚步未停,不予理会的仍然往外走。
「放心吧,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少年脸上带著一抹浅浅酌微笑,似是意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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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步杭三停下脚步,一脸狐疑的回头望著少年。
「难道你不问我进入皇仙楼的目的?」步杭三疑惑的问。
「迟早有一天你会说,我又何必问。」少年笑著。
「哦,你这么有自信?」对於少年如此肯定的语气,步杭三直觉这个少年似乎有点危险。
少年望向步杭三充满警戒的眼神,淡淡地笑著说:「当然。不过虽然我答应不说出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我从来没有打算接受。」步杭三才不想因为这种事,屈服於这小子的威吓胁迫之下。
「奸吧!说条件听来是有点强迫的感觉。那我换个说法好了,你不是想偿还我的恩情,我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如愿。」少年的脸上仍是一派纯真无邪的笑
容。
然而少年其实在心里偷笑。
「报恩之说」反而比「条件交易」来得更具胁迫性。呵呵……
「你要我報恩?在?」
现在能做什么?步杭三原本高张的怒焰此时已转为满心的疑惑。他暗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