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雏田的忧郁-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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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几天时间，成熟的杀手伊尔迷，已迅速调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身体的叫日向宁次，不满三岁。目前他所在的地方叫木叶村，隶属火之国，从地图的形状上判断，这不是他所熟悉的大陆。
　　没有电话，没有电视，没有飞艇。这里的科技落后得令人惊讶。
　　这里的强手不少，他们自称忍者，他不由得想起在猎人考试中的那个光头，在最终关里海扁小杰把他打得半残，给他留下了深刻而愉快的印象。
　　那个人在离开的时候曾经很自豪地介绍过，他是来自东方遥远国度的忍者。
　　难道就是这里？
　　
　　伊尔迷再次做出了决定，在恢复（不是得到）力量之后，他就去想办法找到那个人吧。虽然忘记了他的名字，不过以那种招摇的性格和不弱的身手，应该很显眼才对。
　　现在这种软弱的状况，连他都有些束手无策了。
　　想一想，银行卡上还有大笔的金额，之前刚刚接了几个大单子，Killu也不知道被那个坏小子带到哪儿去了，不知道最近退步了没有，不会又放任自己了吧。脑中闪过一双可恶的晶晶亮的黑眼睛，他忍不住咬了一下牙，捏着几枚钉子和手里剑走出了家门。
　　这里的钉子不是他习惯的样子，他们经常投掷的是一种叫手里剑的、类似飞镖的武器。不过没关系，身为品行良好的杀手，向来是没有挑三拣四的任性习惯。
　　因此每天的黄昏，都会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河边不停地练习着练习着。
　　
　　在伊尔迷已经渐渐习惯自己的新身份、日复一日地练习着时，某一天，两道争吵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进了他的耳朵——
　　“小佐，这是手里剑，很危险，你还太小不能玩。”少年的声音耐心且温和。
　　“噢、呵、呵……”小朋友显然不为所动。
　　一番纠缠后，少年压抑着隐约的怒火：“小佐，你以前明明都最乖了，为什么最近忽然变成了这样？再这样下去，哥哥不带你出来玩了。”
　　“嘛……”小朋友停下了动作，下巴微抬，舔了舔唇，眼里带着危险的笑意，一字一顿道，“尼桑哟，杀、了、你、哦。”
　　哥哥的脸刷地雪白，身子晃了晃，一跺脚，消失在了原地。
　　“噢呵呵呵呵呵……”小朋友抱着自己的双臂，弯腰笑得打颤。
　　伊尔迷无声地叹了口气，从树丛里走了出来。笑得张扬的小朋友发现了他，一脸危险地看了过来，笑声嘎然而止。
　　黄昏的河边，是他们命定的相逢。
　　夕阳照在他们脸上，二人沉默着，相视良久。
　　“哟，好久不见，Hisoka。”伊尔迷先挥了挥手。
　　缩水为一岁高龄、变身为黑发黑眼的西索，在忽然听到本尊的名字后，显然遭受了不小的惊吓。他眼神戒备地盯着这个打扮奇特的白内障患者，完全陌生的脸，隐约熟悉的眼神，犹豫了很久，他试探地开口，“你……是……”
　　看他一脸烦恼地猜来猜去，伊尔迷在穿越后，第一次觉得心情愉快，他破天荒地弯了弯嘴角：“我的名字叫日向宁次？揍敌客。”
　　呆呆地站了了很久很久，西索终于反应了过来：
　　“啊啦？小伊？”
　　　
崩坏的碎片二　。

　　西索是天生的冒险家，伊尔迷是保守的杀手。
　　虽然同为强大的高手，穿越后，面对着完全没有经历过的局面，他们的反应完全不同。
　　谨慎的伊尔迷，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反复确认了日向日差对自己的完全信任后，才彻底放弃了暗杀日向日差的计划，在概念中将所谓的“家”等同于暂时安全的居住场所。
　　西索则充分地发挥了变态的本能。从陌生的身体里苏醒过来，他只花了几秒钟就完全接受了这个现实。他不仅没有因为失去力量而沮丧，与此相反的，因为出现了脱离常理的事件，而让他变得更加兴奋。
　　与伊尔迷的静静观察不同，西索非常活跃地主动出击向别人套话，飞快地弄清了自己想了解的基本情况：这里是完全陌生的世界。力量的来源也与以前完全不同。更重要的是，这里的高手与之前相比，数量有增无减，质量基本持平。
　　躲在角落里的西索大人，下意识地摆弄着从宇智波家的库房里翻出来的扑克牌，克制不住地怪笑着，整个人颤抖着燃了。
　　嘛，真是令人热血沸腾的世界。
　　
　　在众多的高手中，西索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尼桑”宇智波鼬——这个世界中当之无愧的天才。即便念力全失、体能也下降倒前所未有的低点，但做了二十六年果农的西索，眼神依旧犀利，当然不会忽略掉鼬的强大能力和光明未来。身为苹果控，有什么会比看着一颗果子日渐成熟更美妙呢？
　　目不转睛地盯着鼬穿着短袖正在挥汗如雨地练习着手里剑，西索不由得想起了美味的小杰和奇犽……
　　站在角落里的他，不禁又燃了……呻吟着：嗯~~~~
　　背对着他的鼬，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成为宇智波家的次子，意味着要背负宇智波家族必的责任、承受成长于天才哥哥之下的压力、忍耐被人期许和排斥的极端情绪……于真正的宇智波佐助，这当然是强大沉重的负担；但对身心强悍的西索来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则完、全、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西索满意生活中的唯一遗憾，是鼬这颗超级大苹果实在和他太近了，形影不离的接触，让他每每欲望失控。舔着唇角，在西索眼中，宇智波鼬闪着诱人的光芒，时时刻刻地强烈吸引着他亲手把他摘下。所以西索的那句口头禅“杀了你哦”，其实是提醒自己要继续忍耐的潜台词。
　　伟大的魔术师，现在只是一个一岁的小屁孩，裹着尿布撂狠话，说白了就是个笑话。——乍听到西索的宣言，一屋子的人先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哈哈哈笑着，个个前仰后合。宇智波富岳拍拍他的肩膀，赞赏地说“不愧是我宇智波家的孩子”，宇智波美琴一脸温柔地笑，宇智波鼬别扭地转过头，脸颊微红。——西索完全不能理解，心道，哟，尼桑，你在别扭什么？
　　
　　“因为你们是兄弟。”黄昏的小河边，坐在身边的伊尔迷在指尖飞快地玩着钉子，他忽然想起了最疼爱的小奇，十分感慨了一句肺腑之言，“超越哥哥，是弟弟的目标。培养弟弟，是哥哥的义务。”
　　西索无所谓地哼了一声，伊尔迷试图宣传自家理论：“揍敌客家有家训，一家人要团结。团结才是力量。”
　　显然，这是鸡同鸭讲。
　　伊尔迷立刻打住，他完全不打算在这个论题上说服对方，跳过这个话题：“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来这里之前在做什么？”
　　自从在这个世界相认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为了应对这种诡异的情况，多一个同伴就多一份力量。虽然，极其渴望回归正常生活的，目前只有伊尔迷一人而已。
　　伊尔迷在“西索”这个人的备注中，除了有钱、疯子、强大、客户外，默默地又加上了一条：可合作的伙伴。
　　在回去之前，他需要魔术师的帮助。
　　伊尔迷的目光忽然变得热切。
　　西索微愣了一下，神色古怪：“十月二十六号，露琪亚弥山……”
　　“你和库洛洛的决斗……？”虽然是问句，伊尔迷却用了肯定的语气，“这么看来，果然之前的经历是一样的。你们请我做见证人，委托费三亿，预付款八千万。下午两点，决斗准时开始。”
　　“呐……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斗呢，啊~~~”西索陷入了兴奋的回忆，舔了舔唇，半眯着眼，目光忽然变得危险起来，幼稚的童声扭曲而BT，“这场梦寐以求的大战我忍耐了好几年~？sa，该这么说，库洛洛他果然是令人热血沸腾的对手，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么兴奋的感觉了~~嗯★~~在他的左臂被我砍掉的同时△~竟然具现化出了小玛奇的念线？~果然所谓的同伴？~也不过是这样的关系嘛……呵呵呵呵~~~”　
　　“然后忽然劈下了闪电。”伊尔迷平淡地打断他的陈述，“明明是晴天。奇怪。”
　　西索：“……”
　　“我就是从这里失去意识的。”伊尔迷言简意赅地结束了回忆，转过头，诚恳地看着他，“你呢，西索？”
　　西索从掌心中翻出扑克，黑白色的死神盖住了嘴：“嘛……然后我们就去了地狱……碰到了路西法。”
　　伊尔迷白茫茫的眼珠子睁得更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片刻，慢吞吞地叹了口气：“你说谎。”
　　“亚，被看出来了，”西索笑得毫无诚意。
　　“呐，你不打算回去吗？”他的声音有点失望。
　　“sa~”他压抑着欲望，笑得连扑克牌都掉到了地上，“等我杀了那个尼桑吧~~”
　　果然是这样。
　　伊尔迷平淡地调转了视线，西索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从不克制自己的欲望，比起冷静的思考，他更愿意遵从战斗的本能。关于回家这件事，虽然西索没有背叛的理由，但真的不算是什么太合格的伙伴呢。
　　“对了，你还记得猎人考试时候的那个光头吗？自称忍者的那个人？”
　　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啊啦？那是谁？”
　　果然又是这样。西索眼中只有两种人：果实和非果实，对于不感兴趣的对象，他向来遗忘得快且干净。
　　思考了片刻，伊尔迷决定试试另一条路：“呐，你有没有见过库洛洛？”
　　相比西索，怎么看都是库洛洛更可靠吧？旅团团长的确是SS级的危险人物，加上自己的身手极其羸弱，这种处境实在是不利。但依照伊尔迷对盗贼头目的了解，目前他们的利益一致，库洛洛并没有和他动手的理由，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西索一脸的意外：“啊啦？他也来啦？”
　　“……”
　　伊尔迷忽然对西索很失望。他是被雷劈了？还是因为身体缩小的同时智力遭受了不可逆转的影响？以前的魔术师虽然是野兽派，但洞悉力观察力绝对一流，因此他才能在无数次危险的战斗中保存下性命。这样敏锐的人，怎么可能会忽视重要的线索？——三个人同处一样的环境，已知两个人同时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那么库洛洛至少会有半数以上的可能性、跟他们经历了相同的事情吧？
　　“嘛~~也有道理，”西索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很快又变得更加兴奋，“嗯~~~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面瘫的嘴角破天荒地抽动了几下：“Hisoka，不要告诉我，你要以现在这种穿着尿布的形象，去和库洛洛决斗。”
　　西索的手腕一抖，扑克牌落了一地。
　　伊尔迷看着他，心中暗叹——
　　果然，西索被雷劈傻了。　

命运中的首次相逢　。。。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伊尔迷在这个陌生的国都中，已经度过了一年的光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难克制自己的失望。——没有找到库洛洛，没有打开精孔，西索还是一样的不合作，没有找到任何回家的线索。
　　伊尔迷自认为是个十分称职的好杀手。从独自出任务的十八年以来，他的委托完成率是难以置信的百分之百，高居揍敌客光荣榜用户满意度评价的第一位。就此事，糜基很崇拜地采访了他，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秘诀；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犹豫了很久，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他才认真地回答：“请研究一下《变态心理学》。”
　　以伊尔迷的角度看，糜基实在没什么天分，估计研究了也是白研究。不过看他满腔热情一心想努力的样子，姑且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
　　众人沉默片刻。基裘尖叫了，席巴咳嗽了，糜基认真了，奇犽颤抖了。
　　当年的糜基还很苗条，他决定认真而彻底地研究这本书，早日成为像大哥那样的金牌杀手。但不幸的是，糜基跳过目录、随手翻开的一章是《变态心理学》之OTAKU（御宅族）篇，于是他再也没机会翻开第二篇章，就彻底走上了迷恋手办暴饮暴食的二次元宅男的不归路。
　　历史和人生一样，都充满了偶然和必然。偶然组成了必然，必然中蕴含偶然。
　　虽然以同一本书作为启蒙，伊尔迷对该书的理解显然到达了另外的境界。
　　在他眼里，《变态心理学》堪比杀手的入门课程。其中深入分析了各种作案手法，让读者成功地掌握了社会中形形色*色的杀人、嫁祸、栽赃、抹黑等实用技巧；更研究了很多现实案例，通过对犯罪者的心理分析，让伊尔迷完全理解了杀手这个职业的光荣性与使命性，达到干一行爱一行的无我境界；更重要的是，在仔细阅读了千余起生死交锋中幸存者们的小故事（喂）后，身处高危行业的伊尔迷，终于领悟到了杀手的奥义——
　　成为面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