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大姑娘 作者:苗青(晋江vip2013-11-20正文完结)-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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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清何曼珠诺诺的回了什么话,这样的主仆对话,外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姚玉欣看一眼兰雅,示意两人从旁边略绕一下,悄无声息的过去。
“欣夫人……”和软轻柔的声音,何曼珠看见姚玉欣,轻柔柔的往前略迎了几步。
瞧着那意思,到像是在特意等她的一样,姚玉欣无法,只好停住脚步。何曼珠微微一福身,“曼珠在此等候欣夫人片刻了……方才多谢欣夫人为曼珠解围。”
眼前的人清纯柔弱、低低的说着感谢的话,姚玉欣笑笑,“何夫人客气了,玉欣只不过举手之劳,亦也是为自己,顺手相帮罢了。”
何曼珠抬眼,眼中看着似是略有湿润,“方才那般境况,若是没有欣夫人出言相助,曼珠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来的……总之,要谢谢欣夫人。”
不知如何应对还那样装扮?这何夫人到底是真无知还是假示弱?毕竟即使是贵妾也不应在第一天就触及、挑战皇子妃的威严。姚玉欣看何曼珠的神色,瞧着不似作假,就更加不解这何曼珠此举的用意。
“欣夫人……”何曼珠声音低柔,她面带犹疑,略一停顿,最终还是开了口,“原本是想请欣夫人去我那紫竹轩小坐的,可想必欣夫人也知道,我那院落因着仓促很多地方还需要收拾,”抬眼,细细留意着姚玉欣的面上神色,“曼珠新进府……不像家里,这府里哪都还生分的很……想来欣夫人和曼珠一同进府,或许是一样的感觉……曼珠自小怯生,却和欣夫人一见如故,今天又得欣夫人相助……曼珠思量,或许人们常说的缘分也不过如此,”何曼珠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竟怯怯的需要姚玉欣竖起耳朵才能勉强听清,“不知曼珠能不能去欣夫人那里略坐一坐?……曼珠,是不是冒昧了?”
姚玉欣心里一愣,如何不冒昧?连皇子妃刚刚都说了,恐两人新进府,院子里的事情多,免了她们的请安,偏偏这何夫人却当下提出要去她的院落小坐,……而且明明知道有可能冒昧,居然还是不见外的开了口。
姚玉欣认真的看向何曼珠。眼前的人娇柔的似是一阵风就能吹倒,那双清秀的眼睛正满含期待的看着自己。姚玉欣心里叹气,这何夫人也算得一个奇葩。就因为俩人一同进府,加之刚刚她亦是为了自己的顺道相帮,她竟就把自己引为知己,言谈举止间竟就如此不见外了。难道在这府里,因着生疏,就可以这样轻易的信任、依赖一个人?
不忍拒绝那双有着些许可怜意味的期盼眼神,姚玉欣点点头,“那就在我的天娇居用早餐吧,花嬷嬷的手艺很是不错,何夫人正好可以一道尝尝。”
姚玉欣精雕细琢过的天娇居如何是何曼珠的紫竹轩能堪比的?自进了院,院落上龙飞凤舞的牌匾,里面处处精心拾掇过得景致,看一点,何曼珠的脑袋就低垂一点,她的院落别说还未拾掇利落,就是收拾出来,恐也是无法和姚玉欣这个精致的院子相比拟的,何曼珠的脑袋在院门口到正屋的这一路,就低垂着,没再抬起来。
姚玉欣将何曼珠让进东厢。
只见东厢一个宽大的书案子,上面除了她所熟知的《女四书》,竟还有《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本本齐全的四书五经,除此之外,《名家游记》、《野史杂谈》等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一些个书,竟也规整的一排溜的码放着,何曼珠惊讶的微张了嘴,姚玉欣不是商贾人家的姑娘吗?别说那些个游记杂谈,就是四书五经她都是没有涉及、从未看过的,而看姚玉欣这些书的磨损,便知这些书必不是摆设而是熟读的。
略带惊讶表情的看向姚玉欣,这天朝虽不是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也并未提倡女子读书进学,姚玉欣见何曼珠神情,只好浅笑,“不过无聊时,打发时间用的。”
回姚玉欣一个笑容,“欣夫人博学,”何曼珠让自己忽略掉桌上很是贵重的文房四宝及书案旁的名琴,尽量做到谈笑自如,“曼珠自叹不如。”
姚玉欣笑笑,请何曼珠坐下。
一直维系在面上的优雅神色,在看见东厢墙上,姚玉欣一袭樱红裙衫、怀抱琵琶的画像时,何曼珠便再也把持不住那等婉约颜色。
她怔望出神,渐渐双眼弥漫水雾,眼看就有晶莹泪滴划落。原本就是娇柔体弱的清秀佳人,此时梨花带雨,更平添几分怜意,让人看着,觉得好不心疼。
“何夫人……”姚玉欣顺着何曼珠的视线看去,声音略有迟疑,“你怎么了?”
何曼珠看向姚玉欣,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笑意,“欣夫人是不是也很纳闷今日曼珠装束?”扭转视线,盯着墙上的画,“这幅画看落款是去年做的呢!”
不知那画与何曼珠落泪、还有她今日的装束有什么直接关系,姚玉欣接口,“是,去年机缘巧合,我在我家姑奶奶府上巧遇的爷。”
“怪不得……”何曼珠脸上浮现出一种凄迷、恍然、悲切的神色,“去年爷自江浙办差回京,去相府看望相爷和老夫人,当时我就是今天这样的一系装扮……”
她自幼就寄人篱下,说得好听是寄养的姑娘,锦衣玉食的伺候着,实际上也不过是需要仰仗旁人鼻息来讨生活而已。何曼珠自小就性子绵软、又因着身份,很是知道避让和妥协,便和相府的一众兄弟姐妹,相处的很是顺畅。时日久了,府里上下到都觉得她性子好,人和善,渐渐的连老夫人也觉得她温柔体贴。
其实,她一边性子绵软,一边又厌弃自己的绵软性子,在相府生活的各种卑微、心酸亦只有她自己明白。
犹记得去年那日,她穿了一袭这样的红衣在花园子里闲逛,正好五皇子来相府看望相爷和老夫人。远远的,五皇子便驻了步,呆呆的盯着她出神。那样俊逸非凡的美男子立于繁花之间盯着自己看,两人之间只有蓝天、白云、和整片整片的花树。何曼珠当下就羞红了一张脸。五皇子虽说相爷外孙,但却不在相府居住,只是常来走动罢了。小时候,性格狭义的五皇子还给正被其他兄妹欺负的何曼珠解过围。也许纪威早就不记得了,但却在何曼珠心里生了根,那样身份贵重的少年,却心思平和、淡然,那简简单单的解围之举,就像一道阳光照进何曼珠阴霾的天空。
渐渐两人大了,她便爱追逐五皇子的身影,原以为一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当天五皇子那瞧着她痴痴望着的眼神,让何曼珠自心底都火热起来。
还记得五皇子在看见自己手足无措的站着时,说的那句话,“何表妹,你穿这样的衣裳,真是好看,名花倾国两相欢,想着可能也不过如此罢了。”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她在老夫人问她意见时,毫不犹豫的点了头,有什么比能和自己的心上人朝夕相处更加惬意的事?即使是仓促抬进府里她也没有怨言,只要五皇子心里有她,只要琴瑟和鸣,即使为妾,即使仓促进府又如何?她原在相府,过得体面,却实际心酸,嫁进皇子府,或许看着卑微,实际却幸福甜蜜,也说不定。
昨夜新婚,即使晚了,可五皇子依旧来了她的院落。何曼珠原是以为纪威此举是因着他的心在她这里,因为即使姚玉欣不方便,亦是可以留宿的,毕竟那是她们第一天进府的日子。满心欢喜的,为了响应纪威的心意,今日即使知道要拜皇子妃她亦是着了这样的装束,冲撞了皇子妃又怎样,她有五皇子的疼爱,还怕五皇子妃不成,在相府多年卑微的生活,终于可以得见天日,她现下有五皇子宠爱,再也不用活的那样小心翼翼。可哪里承想却是这般?
何曼珠看着墙上的那幅画,想着一早纪威和姚玉欣之间的互动,心里霎时一片清明,她轻轻喃喃,“当日,爷必是把我当做欣夫人了……”自嘲一笑,“可怜我还一直自作多情着……”
作者有话要说: 等 2号扔给苗青的地雷,苗青昨天才收到。。。JJ果然抽的厉害么?
在此谢谢 等 姑凉的地雷,咳咳,最近卡文厉害,在信心都有些丧失的时候能收到姑凉的地雷,对苗青真是一种鼓励~~~再次,谢谢了
57第二十四章 皇子府生活录(七)
“名花倾国两相欢……”何曼珠泪眼凄迷,独自喃喃,她抬起眼,看向姚玉欣,神情悲切,“恐那日爷说的不是曼珠,而是借人思人,想必那正角就是欣夫人了罢……”
姚玉欣怔愣,从何曼珠的话语和神态中,隐约猜出来龙去脉。何着就为五皇子的一句夸赞,何夫人为迎合五皇子心意,在这样的日子,就违了常理,着了那样不合时宜的裙衫,偏偏最终却又是惹了皇子妃的眼,会错了五皇子的意。
或许是觉着有五皇子的宠爱,才敢不把皇子妃放在眼里的……可现下竹篮打水,五皇子并未领情,亦没有因她的衣衫多看她一眼,而皇子妃那里恐也记下了她不懂规矩,不把正妻放在眼里的一笔,而若是传扬出去,怕是这何夫人也会落个不懂规矩的名声……不过,好在她出身来自相府,恐没人胆敢嚼这样的舌头,毕竟说何夫人不懂规矩,便是再说相府没有规矩,如是,顶多也就是今日之事今日止,没什么大的妨碍了。
姚玉欣心里短叹,即使如此,也是实在不敢恭维这何夫人的智商,之前轻易信于人,不管别人方便与否,唐突与否,自来熟的提出自家要求,是不懂分寸,之后糊里糊涂的办下这等糊涂事,是自己思量不清。
即使真有五皇子疼爱,也不应在这明面上冲撞皇子妃的,因为无论说到哪去,这都是没理的事情,到头来只会让纪威为难。
倘若因着宠爱,维护了一回,那下回,下下回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明显犯错,落人把柄,处处彰显自己的不懂事,即使一时因为专宠护住了。时日久了,恐就是再多疼爱也会消耗殆尽。毕竟,任何疼爱都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只看当事人是聪明的,会越发加深这份宠爱,让它长盛不衰,还是日渐消耗它,直到殆尽而已。
“何夫人……”姚玉欣现下到真不知要如何开解何曼珠,她既是症结所在,又与何曼珠不熟悉。这话说重了不是,说轻了亦不是。
何曼珠小意委屈的摇摇头,更加显得怜弱,“自此……曼珠还要谢过欣夫人,若不是欣夫人,想着爷昨日亦不会到曼珠房里……”顿了顿,眼泪掉得更加厉害,她蹲地福身,行了个完礼,“谢欣夫人的帮衬提携……”
姚玉欣一边忙上前搀扶,一边不禁头疼,这样的事,她不糊涂,能看明白自是好的,按说道个谢,日后彼此在这皇子府后院互相帮衬是最为正常不过的反应了。可偏偏的这何夫人却有如此这样过激的反应,当下对她行了如此大的礼,倒好像她做的是怎样的大事,对她有怎样的大恩一样。
姚玉欣有些哭笑不得,这般小意委屈、蹲地行礼的模样若是让外人看了去,还不定生出怎样的想法,到时候别都以为是她欺负了这等糯软人物,要人家来赔礼的才好,亦或是旁人生了什么其他想法,传扬出去都以为她是个为人凶恶、待人凉薄或是斤斤计较的,就不好了,毕竟众口铄金,这让府里众人怎得看她?这不平白给自己惹了是非、落了话茬不是?
心里短叹一声,这寄人篱下,有的人是早早就练就了钢身铁骨,有的人是灵活脱壳人面两张皮,而这何夫人,现下瞧着,却真真是个怯弱、退让、没甚主意的柔弱人。莫非就是因着她长久的寄居生活,才使得她如此不明事理、不会办事的?难道她不知道她如此作为,只会徒增她人烦忧么?
姚玉欣暗自懊恼,若是早知道这何夫人是个如此拎不清、不明事的,她宁可当日将纪威留在房里,也不愿被这样黏贴上,别最终没达到彼此帮衬,在这皇子府后院谋个帮手的想法,反而再给自己惹了一身是非才好。
拉起何曼珠,“何夫人这是做什么?如何使得?快起来,快起来。”拿起绢帕帮何曼珠拭着眼泪,将她拉到榻上坐下,“你我都在这府上,便是姐妹,自是要互相帮衬的,断不用行这样大的礼,一是显得生分,二是本就不是怎样大的事情……”想了想,姚玉欣最终还是隐晦的说道,“何夫人如此,都让玉欣不知如何是好了,想着就是旁人见了,亦会误会玉欣的。”
何曼珠哽咽着,细白的脸上,泪痕斑斑,犹是抽噎半天仍止不住委屈。她听闻姚玉欣的话,微微一愣,莫不是自己行礼致谢,反而落了错处?“欣夫人……此话怎讲?曼珠别无他意,是真心致谢的。”
她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