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大姑娘 作者:苗青(晋江vip2013-11-20正文完结)-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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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像。一个圆圆的栗色盒子,亮亮的质感,打开来就有很动听的音乐,叮叮咚咚的作响。里面还有个平滑的镜台,放上旁边匣盒里绢制的小人,小人就在镜台上跳起舞来。配着音乐可不有趣的紧,还真是寻常不多见的。
“还真是个稀罕玩意。让哥哥费心了。”姚玉欣手让兰雅收起来放在一边的多宝阁上。“哥哥交给你时可说了什么?”
“还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这都让姑娘猜到了?大爷早就交代了,说姑娘要是问起来,就让奴婢告诉姑娘,这玩意是西洋货,叫八音盒。很是稀罕,费了很大劲才弄来的。说余下就不用奴婢说什么了,姑娘自然晓得。”
姚玉欣闻言拿手绢捂嘴轻笑了起来,一时满屋生辉。“我就晓得了,你回去吧,就告诉大爷,这稀罕物我喜欢着呢,这次定不会让他失望了。”
多禄笑着告退,由兰雅陪着出了屋子。送走多禄,兰雅转回身就见姚玉欣接着绣那条快完成的抹额。“诶哟,我的姑娘,左右还有一点子就绣完了,何必急在一时,这都绣了大半个时辰了,好生歇一会子吧。”
姚玉欣还没开口,一旁的梅香到笑弯了腰。“你当姑娘不想歇着,这不大爷都催的这般紧了,姑娘这不是想抓紧绣完好交差么?”一边说一边拿眼神往八音盒的方向瞟。
兰雅顺着看了过去,八音盒、夜明珠、水晶瓶、珐琅彩绘盘、玉雕娃娃等等好些个物件,可不都是大爷巴巴的送来的吗?不由笑弯了眼。不敢再吵姚玉欣,轻手轻脚的续了杯酸梅汤放在矮几上,就坐回到梅香旁边,一起给姑娘做针线。要说他家姑娘基本上学什么都很快,还很会举一反三,变通的出些新花样。除了绣活,其他的也是样样精。就是一个字,懒。什么都是会了精了不做了。就说针线吧,明明是拔尖的手艺,她俩个打马也赶不上的。偏偏姑娘就是不愿动手,连自己的小衣都是她和梅香做的。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姚玉欣几个起落收了针线,“总算是完了,明天就可以开始给哥哥做绣活了。就做个荷包好了,既简单又省事。”
梅香闻言,忙放下手里的绣活,走过来给姚玉欣掐着肩。“能让姑娘做个绣活,已是顶顶不容易了我。奴婢猜着就算是个简单的荷包,也得够大爷美上好几天的。”
姚玉欣挑挑眉,“别当我听不出你再变着花样的编排我。不过我到乐意张聋做哑就当没听明白。既然你这般向着哥哥,不若我就做个主,等哥哥大婚之后把你指给他好了。想以你的姿色,哥哥定是会满意的。只怕到时候梅香你就要改个名字了。”梅香刚被姚玉欣说的臊了个大红脸,还没来得及反驳,听到后面就扑哧乐了出来。
大爷按说也是个雅人,读书做文章,她是不懂的,但总看见老爷满意的点头,和听见夫子的赞许,想着定是不差的。可偏偏大爷身边跟着的人,两个大丫头分别唤作多福、多禄。两个小厮则是唤作金多和银多。三姑娘曾嫌弃大爷起得名字俗不可耐,铜臭气十足。偏偏大爷还振振有词,本就是商贾人家,作甚花团锦簇的名字去附庸风雅。我这样的真性情才好。到时候让咱们姚家更赚个金银满盆满钵的不是更好?遂就没人再敢笑话这几个名字了。梅香这还没想完,就听姚玉欣接着说道,“按着这名字的顺序,该是叫多寿了。可多寿怎得也不像是个姑娘家的名字,不如我与你说情,越过多寿,直接叫多喜好了,怎得也算全了哥哥的意思。兰雅,你说呢?”
兰雅一双喜庆的小笑眼已经弯成了细细的月牙形,却没敢答话。
梅香又羞又气,急的跺了跺脚,“我的好姑娘,你这可让奴婢活与不活了?”
姚玉欣看着梅香是真有些急了,便收了玩笑的心思,“就是你想去,我还舍不得呢,将来我定是要给你们都选个好人家,做人正妻的。这做人妾侍的事情,即使衣食无忧,有人侍奉,看着面上风光,实际里的体会恐也只有自己个儿明白了。好了,说这些个还早,去给我取纸笔来,我看看给哥哥做个甚样子的才好?”要说姚家大爷也不是那么好想与的。姚家血脉哪个不是鬼精鬼精的,哪有会吃亏的?姚立恒之所以这般对待姚玉欣,一是姚玉欣确实技艺高超,带出姚玉欣制的小玩意,那是体面的紧的。二是因着姚玉欣聪慧体贴,年龄二人又最是相近,打小亲近,所以姚家大爷就很是对这个隔肚的妹妹爱护有加。
姚玉欣虽说懒一些,但心里也是记挂着这个哥哥的,早就想给绣个小玩意给姚立恒,只是拖着拖着,姚立恒就早已寻了好些个玩意给她。现在到好像是交换一样。也罢,拿人手短。既如此不如就拿出个认真劲好好给他做个别致点的玩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4第三章 姚家初遇难题
“如今恒儿十五岁,玉娥、欣儿也,大了,我琢磨着,他们的亲事也该说起来了,不知爷有什么想法没有?”姚乔氏替姚志敏换过家常衣服,亲手沏了杯武夷山大红袍递于姚志敏。转身坐在旁边紫檀木海水云龙雕刻的椅子上,温温和和的询问。立恒十五岁,她其实早就开始在周围合适的商家里相看,现下问问姚志敏的意思,差不多就也该定下来了。
姚志敏抬抬眼,“恒儿的亲事,你怎么想的?”
“我倒是相看了两家。一个是我姐姐家的雪盼,如今十四岁。上会回娘家,遇见姐姐,她倒是有和咱们家亲上加亲的意思,我囫囵着推托没松口,雪盼倒是个好姑娘,长得也水灵,打小看着长大,倒是知根知底的,只是她家的那个情况,我还是心里有些放不下;一个是漕运李大帮主的嫡幺女,名唤淑然,如今快满十三岁了。说是自打五六岁就投她外祖母的缘,便抱过去养到现在。她外祖母家就是何家茶庄的东家。前阵子姑奶奶生辰,我见过的,长得也算标致,行为举止倒是还算稳妥。只是年纪小了些。”
“雪盼是个好的,只是她那个当爹的拎不清。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妻妾相争,家宅不宁的,带累的生意都受损。听说他那几家胭脂水粉的铺子都被哪个妾的娘家舅子倒腾的快空了。而且你姐姐的嫡子尚且年幼,将来怎样实在不好说,她若是再提起这事,我看不如你就直接推托了吧。”
雪盼的爹王贯才,他也是识得的,经商手段倒不是没有,当初也算家大业大,否则也不可能娶得了乔府嫡长女,只是颇爱风月之事,家里姬妾成群,不分妻妾尊卑,乱的不成样子,外面也养了三四个粉头妓子,时不时胡乱来上一回。家里后宅不宁,子嗣不旺,加上几个得宠的姬妾变着法的往家里生意上安插自己娘家的人。现如今王家看着还算风光体面,实在是料不准以后如何。
姚志敏就是相信乔府嫡长女教育出来的女儿是个好的,可那个混乱的家族环境或多或少也会对子女心性有些影响,何况将来要是王家真的倒了,不能彼此互助是小事,到时候再多了些打秋风的乱七八糟的亲戚,岂不是麻烦?姚家的未来主母不能儿戏,必是要慎重的。
“李帮主家的幺女倒是可以再看看,何老太太是个明白的,她养大的姑娘应该说得过去。何家生意近来也很是不错,他家借着女婿漕运的势,北边现在很多茶庄都用着他家的茶叶,和京里一些个贵族望族少不得也有些往来。如果能成了这桩姻亲,咱们家不仅和何家关系近了,和漕运的关系也就近了。那姑娘年纪小点倒是不碍,恒儿好歹不算大,如果可以,先定下,等个几年再成亲也是行的。”
说着看了眼姚乔氏,接着说道,“恒儿的妻子自是未来的当家主母,不仅要相貌好,品性好,见识和管家都得说得过去,我们这样的人家,主母娘家即使不是助力,最好也要安稳省些力的,以后一个内宅全是靠着她,后宅又和前面生意息息相关,自是马虎不得。当初母亲为我选你,也是这些个道理。”说完,慢慢的拍了拍姚乔氏的手。
姚乔氏拿眼嗔了一眼姚志敏,她虽是有些顾虑姐姐家乱七八糟的情况,可着实喜欢雪盼那个孩子,想着如果儿媳是自己的外甥女,那岂不是和自己要多亲近有多亲近。先头听着姚志敏直接回绝掉,虽说是这个理,但多少心里有些别扭。这就是让她选雪盼吧,她自己就有些不乐意,别人不让她选雪盼吧,她又觉得心里不舒服。姚乔氏叹口气,她自是明白个中道理的,只怕姐姐看着姚家是个规矩的大族,想着雪盼能有个好日子,才心心念念的,现下恐怕又要忧心忧神了。
遂开口道:“爷真是,我哪里是那不晓得道理的人?到时候好好宽慰一下姐姐也就是了。何必借着给儿子说亲的事情,明着暗着的夸奖我的?倒显得我似那等不分轻重的人了。等过些日子,我去何老太太家拜会拜会,先试探些个意思看看。”
姚志敏虽说从商,身上却没什么铜臭气,多于勤勉读书有些关系。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怕你因不能亲上加亲,心里不舒服吗?少不得宽慰几句,你倒是还埋怨上了,只是我说的却也是实话,那些话你受得住。你去拜会何老太太后,倘若有些许意思,就瞅个机会,让恒儿悄悄的与李家幺女见上一见。怎么也要恒儿自己相中的了才好。将来未来家主和家母还是要琴瑟和鸣的为好。这些个事,你少不得要辛苦些了。等新妇进门,也还要好好看段时间,拉带一阵子,等能稍微放开些手了,恐你才能清闲一点。”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至于玉娥,年纪还不算大,我需慢慢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你也再多留意留意,尽量找一个既有助益又合适的。”
姚乔氏听着这话,似乎大姑娘姚玉欣的亲事已经有了眉目。眼前晃过那绝美的脸蛋,想着姚玉欣平常的体贴懂事,不由得站起身子,“爷放心。我都晓得了。那欣儿的婚事?”
“现如今皇上日渐年迈,过不了几年很可能新皇登基,现在正是几位皇子争斗激烈的时候,免不得互相踩踏。听苑知府说,二皇子的门人涉嫌贪污挪用淮河的治河银子致使淮河水患,皇上震怒,已罚了二皇子禁足,派了五皇子调查此事,想是很快就会来两淮地区。咱们家和苑知府有着姻亲关系,他在任期间没少帮忙。前阵子妹妹下帖子邀我过府,透露了些许意思。苑知府多少算是二皇子的门人,二皇子和三皇子为一系,五皇子却和大皇子为一系。这次怕是不好善了。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要有人领罪。好在苑知府牵扯不是很深,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倒是能够经营一下。思前想去,想把咱家欣儿找个合适的机会许给五皇子,说是既帮他缓了这急茬,又使咱家搭上了京里的勋贵,对以后生意必是助益多多,一举两得。”
京城政权争斗日益白热化,哪哪不是需要银子。两淮自古富庶有余,哪个皇子在这地方没个门人门路的。挪用河银去孝敬京里的各位爷,早就是官家常事。到时候及时补上缺口就是了。这档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补不上这亏空,这笔银子也不知道上头那位爷都做什么去了。苑知府还算好的,该他的孝敬,大部分都由自己这边出了,剩下的实在也不算多。
“欣儿?爷,以欣儿的才貌和秉性,我本是想把她许给合适的人家做正妻的。”
“早些年家族里的姑娘用于和官宦联姻也是不得已。以咱们家现在的财势和多年经营的路数、累积下来的关系。实已不用再如此行事。欣儿的品貌和见识想是京城的贵女都难以有能相提并论的,又是记在你名下,自小养在身边的,别说许个富贵人家做正妻就是许个需要钱财助力的侯门望族为正妻都不为过。只是这事实是不好推托,如若我们对此事不予理会,苑知府却通过别的路径疏通了此事,先不说姑奶奶会难做,就是他在咱们这地方还尚有几年任期,恐就此毁了之前与咱家数年的交情;二是皇子身份贵重,真说起来,若是做了二皇子的良妾,以咱们家这样的身份也算是高攀了,而且对咱家的生意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只是,我却也是舍不得欣儿去为人妾室。”
“就不能来个李代桃僵?咱们找个才貌双全的,认个义女顶替了欣儿?只要那二皇子相得中,一切不就成了?欣儿虽说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但是我也是把她当做亲儿不差,如爷说的,现在皇子们争斗的那般厉害,倘若,”姚乔氏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到那个时候欣儿真跟了他,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即使成了,有那般荣华,我也实在不敢冒这份险。”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拿着手帕沾了沾眼角。
一朝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