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枢零]但为君故 作者:喜助家的红姬 完结+番外-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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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愣了愣,才明白玖兰枢的意思,半真半假地玩笑道:“哎呀,我好像不小心听到了不得了的告白呢!”为了救「王」而置「车」于危机中的换位,如果反过来使用的话……
“拓麻,你顺着白格走便好!”不动声色地警告,年轻的君主走上楼梯,优雅地挥了挥手。
“啊,如您所愿!”知道劝服成功,一条松了口气,望着高高在上的君主,左手按在心口,顺从地行礼。
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唯一的壁灯胆怯地缩在墙角守着它那点有限的地盘。高及屋顶的巨大窗户上镶嵌着赛璐珞式的碎玻璃,在血色的月光下更显狰狞。
单薄的少年坐在窗台上,嘴角噙着与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狂放笑容,一双异色的眼眸却狠厉得如同从地狱爬出的鬼魅。
“不愧是一条家的继承人,雷厉风行,比起元老院那帮蠢材要可靠得多了!”本身不温不火的少年声线带着格格不入的傲慢不驯,听起来格外刺耳。
“幸不辱命。”柔和悦耳的嗓音波澜不惊,无喜无怒。
“你似乎对我很不满?”少年眯起双眼,懒懒地笑,伸出手臂猛然撞上身边的窗棂,震得古老的窗格子一阵乱响,木料尖锐的碎裂声在空旷寂静的房间仿佛无限放大般久久回荡。
“住手!”孔雀石般沉静的双眸暗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少年被撞得青紫的小臂,语气低沉地警告,“别伤害支葵!”
“啧,只是轻轻一碰而已,这纤细的骨架真是娇气,一点也不像是我的儿子。”卷起袖口,少年抬起受伤的手臂,伸出舌慢慢舔舐着伤处,一双异色的眼眸挑衅地看着一条拓麻。
“元老院会将您的身体完好的送过来,在此期间请您控制下您的力量,千里好歹也是您的儿子,并且……”一条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提醒对方,“这也是我答应您的交换条件之一,李土大人!”
“哈哈哈哈哈!”肆意的大笑,玖兰李土讽刺道,“真是感人啊,你们口口声声所谓的友情,亲情,爱情,是可以这样随便交换的么?难道你与玖兰枢的友情相对比较廉价?”
用贵贱来评论感情的人有资格居高临下一副俯视众生的姿态么?更何况从最开始决定这么做就是建立在对玖兰枢的完全信赖之上的。能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一条不以为意,表情平静:“现在定论还为时过早吧?所谓催化剂,也只能缩短时间,而不能改变既定的结果。”
“听说你答应了,那件事情。”
熟悉的声音随着夜风轻轻地飘来,锥生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斜眼看了看小路旁的松柏,已然心中有数,面无表情地径直往前走。
“零,你还真是性格恶劣。”眼看着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玖兰枢叹了口气,转身闪出,伸手拉住兀自前进的少年的手腕。
“这句应该是我的台词吧?”一点也不意外会被拦下,锥生零用力甩开束缚,转身望进那双露出无辜表情的酒红色眼眸,“夜间部深夜不得擅自出行,你应该最清楚,玖兰……寮长!”
出乎意料的言语反击。刻意改换的称谓,强调的音节带着有些浓重的鼻音,别有一番风味,玖兰枢戏谑地笑了笑:“倒是比以前能说会道了呐!”
不理会对面投来的危险目光,玖兰枢转回原来的话题:“听说你很干脆就答应了,这让我有些在意,是因为那天我说……”试着相信自己的心意么?顿了顿,长长叹了口气,“我并没有暗示你答应这件事情的意思。”
那天,一条的劝说确实让他动心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凑齐所有的棋子,一鼓作气结束那如附骨之蛆般的恶梦,挣脱命运的枷锁。但当手中的重要棋子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血脉,变得无法割舍时,这样的计划又显得有些唐突,即使计算得再周密也有个万一。更何况要让这重要的棋子到达底线完成蜕变,必须踩踏过血亲的尸骨,染上同胞的鲜血。他能原谅这样的布局么?
举棋不定。所以,秘密地与黑主灰阎谈妥条件后,玖兰枢将最后的决定权递到了锥生零的手里,这样应该算是共犯吧?却没想到锥生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连一点挣扎都没有。联系到两人之前的对话,一时心情难以平静。
“真是庸人自扰!”察觉到玖兰枢犹疑不定的情绪,锥生零嘲笑道,“算计得太多不头疼么?”
占尽上风,感情果然是会使人变成白痴的。手指上缠绕着的操偶线连入了经脉,温暖亲近,却也能随着自己的意志牵动手指按着意想不到的方向运动。
“哪个人不是站在棋盘上?自己的,别人的。举步为艰的「王」,肆意杀虐的「后」……并不能判辨哪个角色更好,既然如此,不如找一个自己愿意的位置。”愿意站在你的棋盘上,并肩作战。
一臂的距离,不算太远,恍惚间,似乎看不真切那双原本清澈见底的淡紫色眼眸,柔软的银发在夜风中凌乱的舞着,镀上一层圣洁的月白色。
“别这样看着我!”夜色也遮不住的红晕出现在那张本有些缺乏血色的清冷脸颊上。发现玖兰枢神情的变化,锥生零转过身,避开灼灼的酒红色目光,却逃不开背后温柔的拥抱,慌忙辩解,“我并没有完全信任你!”
即使之前步步为营,也比不过你瞬间漂亮的回击。站在我的棋盘上的银色棋子是那样与众不同,系着与王紧紧相连的红色丝线,默默不语却心思细腻,明察秋毫。
“谢谢你让我知道你的选择。”闭上眼,怀抱着那样通透的银色,玖兰枢真诚地说。
第十夜 错轨
“呐呐,听说了么?今天日间部有新学员要转来哟~”
“什么啊,都学期末了,转过来就要期末测验,真可怜!”
“据说很优秀的,说不定我们班因为某人而成为万年吊车尾的命运会就此改变吖!”
“这么说我们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岁末的舞踏祭了么?哇,真好呢!”
“说得是呢,舞会什么的……”
“可以穿漂亮的长裙……”
“哎呀,最近天气冷了,似乎有些胖了呢~”
“……”
所以,女孩扎堆的地方永远有讨论不完的八卦,并且能毫无破绽,顺理成章的从一个话题转移至另一个,就像插入了某个带有死循环语句的计算机程序一样,一旦运行,便再难控制,无穷无尽。
锥生零坐在教室的最后排,完全不受前方传来的噪音干扰,聚精会神地盯着入口处一张张神态各异的脸。
门外,与嘴角勾出的温和笑容完全相反的,是同样色调的淡紫色双眸中彻骨的冰冷。银色发丝间缠绕的金色铃铛随着脚步悠悠的晃动,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令整个人更显柔和。
双生子与生俱来的相互感应,使双方很容易发现彼此的存在。锥生零猛地站起身,视线刚巧撞上推门而入的那双相同的眼眸。
「我回来了,零。」隔着吵闹的人群,明明无法听到对方的声音,锥生零却清楚地知道他所要表达的话语。
“欢迎……回来……”几乎条件反射的回答,细细品味,满是苦涩。话音刚落,便感到那双同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得胜的狡黠,笑得更加温柔动人。锥生零垂下眼帘,握紧的手心中有些汗湿,强装着镇定,慢慢坐下。
脑中设想过很多回再次见面的情景,以为可以坦然去面对,可真正遇见,还是不能保持平静。从同一个细胞中诞生的两个个体,有着太多的羁绊,理应形影不离,视如己出,就像回忆中的童年一样美好。却不想久别重逢,一次是背叛,一次是复仇。
“零,好久不见,你一点也没变,还是那样的……令人讨厌……”耳边温柔愉悦的语调与实际的话语格格不入,更增添了一丝凉薄。
天台上那个娇小的身影微微瑟缩了下,诧异地抬起脸,感觉到雨水的冰冷,慌张地翻过天台,消失在折回日之寮必经的小树林中。
“下雨了……”锥生零靠在窗前,将一切尽收眼底。
“要跟上么?护花使者。”酒红色的双眸向窗外一瞥,轻轻打趣。立刻递到眼前的三折伞与环绕在腰间不放的双臂表明着主人此话的言不由衷。
“如果是你去的话,她大概会更感动吧?”
“吃醋了?”
“……做梦!”
习惯了对方言语间的小花招,不再是默默忍受,适当的做出回击,反而使双方相处的模式更加自在随意。只是,这样的话题,两人通常都会心照不宣地避开,即使再亲密的关系,碰触双方的禁忌也是不被允许的。
锥生零叹了口气,转身推开玖兰枢,托起茶几上刚煮好的咖啡,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早晨见到一缕了,他的打算我清楚,只是这些都跟你的计划没有关系吧?”
“你知道,绯樱闲是我杀的。”平静的语气只是陈述着事实,“而且我想他也已经知道真相了。”
存储着绯樱闲记忆的金色铃铛并不是一时疏忽而遗留下来的。精心设计的棋局早已将这颗棋子计算在内,细密的操偶线紧紧的束缚着,源头便是这一事件的始作俑者,也是对方最后的黑王——绯樱闲名义上的未婚夫,玖兰李土。
“玖兰李土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红玛丽醒来的时候对你说了吧,绯樱闲的事情?”瞥见锥生零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玖兰枢不以为意地展颜一笑,“红玛丽可不是我指使的。”
“你的那些小伎俩没人会在乎!”对对方小小的辩解嗤之以鼻,锥生零理清头绪,接着问,“你的意思是,费这么大功夫,是想让一缕引出玖兰李土?”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只是个契机而已,真正引出玖兰李土的那个人,现在还不能说破。还有,让锥生一缕加入棋盘的目的……
“随你。不过,在我能够看到的范围内,我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察觉到对方有所保留,锥生零爽快地结束对话,拎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准备离开。
“零,如果……我是说如果,违背了你的准则……”
“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的对面!”
手指被用力握住,无法前进,锥生零转身,疑惑地看向一脸认真的玖兰枢。
“既然这样,今晚留下吧。”故意压低的优雅声线迷惑着猎物放弃理智,酒红色的双眸波光流转,写满了甜蜜的邀请。
“我没有把握在那样的状况下依然赢她!”
原来你的每一句话都不是随意说过就罢了的……今天特意挑那么个话题也是早有预谋,那个在你我心中藏着的小小女孩,我们从来没有谈论过,但并不意味着互相间不会去猜测。你和我一样也会害怕……
“跟你说话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无奈的默许。
初冬的雨细密又绵长,纤细的雨线滑过冰冷透明的玻璃窗,汇成晶莹的泪珠,温柔多情。
“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侧过头望向对面的落地窗,室内刚刚退却的情热使窗上结成薄薄的一层白幕,能隐约地看见自己的脸,以及……赤丨裸着交迭的两具年轻的身体。锥生零仔细地注视着玻璃上倒影出的画面,那两个人紧紧相拥,十指相扣,小心细致的亲吻与爱抚。他们应该是相爱的么……却又似乎只是镜花水月的幻觉。
“也许一整晚也不会停了。”意有所指地接下话语,玖兰枢托起对方瘦削的下颌,细细地舔咬着玫瑰色的双唇,小声打趣,“这种时候,你竟然心不在焉,还没有满足么?”
抓住将要滑过锁骨进行小动作的灵巧手指,锥生零冷冷地讽刺道:“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称赞你技术娴熟,还是应该抱怨自己腰都快断了?”
年龄的差距与放不下的矜持,使锥生零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只是作为青春期的少年,在这样的事情上也会有着说不出口的别扭情结。即使仅仅一时的口舌之快也好。
外在的锥生零给人的感觉是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的高岭之花,谁又能想到拨开层层的盔甲,内在是这样的鲜活,丰富的表情,细腻的情感,还有……意想不到的能言善辩。
“真是善于破坏气氛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解风情。”玖兰枢忍不住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埋入有些潮湿的银色发丝中轻柔的梳理,“不过,那点意外的纠结之处,倒是令人怦然心动!”
“啊,真抱歉,我就是这么不解风情!”翻过身,不去看那张笑得恶劣的脸庞,锥生零恨恨地反击。
“自掘坟墓的人应该受到惩罚……”
耳边吹过的气息带着满满的情欲气味,修长的手指顺着脊椎骨恶意地来回滑动,刺激着周围的皮肤一阵战栗。
夜还很长……
第十一夜 间奏Ⅰ
天气还是如昨日一样糟糕,墨色的云层将天空包裹得严严实实,过饱和的水汽幽魂一样四处飘荡,贪婪地吸食着空气中的每一分微弱的热度。
玖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