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007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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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行一开始就极不顺利,第二天大雨滂沱,他不得不在每小时40英里的大风中挺进。欧洲的4个月旅程情形更为糟糕。1985年7月抵达法国后,他每天只睡6个小时,却要走110公里,更不幸的是一次在他前面行驶的车辆里漏出了一氧化碳毒气,使他险些中毒身亡。到达希腊时,他突然病倒,随行人员不得不用一块毯子包裹着把他送进医院。医生得出一个令人丧气的诊断:下身的瘫痪很有可能扩展。他不得不中断旅行两周……
对几次几乎丧命的危险,汉森更是记忆犹新。在美国加州,他的轮椅车闸失灵,车从盘山公路上急速下滑,撞在山脚转弯处的土包上;一次他碰上了大风,车子被刮起来冲向路边,底下就是一个大山谷……
汉森在谈起这些事时说:“我从没想过要停下来,即使我有众多的理由说,‘这已经够了,我已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残疾人要是不顽强就会被抛弃。”
在两年半的时间里,他遍尝了种种艰辛。他的精神犹如一股威慑力量,终于震动了人们的心灵,改变了他们冷漠的态度。
公众开始从对他好奇转而给予他狂热的欢迎,并向残疾人伸出了他们的友谊之手。
当他通过以色列、约旦边界时,两国士兵主动为他开放关闭的边界。抵达渥太华时,成千上万的人给他以英雄般的欢迎,加拿大总理马尔罗尼把一张100万元的政府支票亲手交给他,这是汉森最激动的时刻。
在贾斯珀省,当地举行了一个“汉森之夜”。在一片欢呼声中他接受了募捐而来的17,800元的支票。更使汉森激动的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小学生们亲自将自己攒下的硬币放在他手中……
艰忘龙的故乡之行
环球之行留给他印象最深的莫过于1986年4月12日到5月4日在中国的这段路程。
他忘不了在天津古文化街,那众多的小学生冒雨敲锣打鼓欢迎他的情景;
他忘不了在古城沧州,人们舞狮子,摇花船,用庆祝节日一般隆重的礼节欢迎他的情景;
他忘不了中国的残疾人是那样渴望与他沟通、了解,渴望用他们自身的力量团结在一起,取得社会的承认,“不要放弃你的梦想”是他们的共勉;
他更忘不了他一生中征服的最大挑战——登上万里长城——这古老中华的象征。他推着轮椅一步步向上挪动着,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他是那样醒目,终于他登上了北边的第四个烽火台。无数的旅行者为他鼓掌,无数的新闻记者拍下了这珍贵的镜头。尽管他不喜欢“特殊”这个字眼,但他的确是那天的特殊攀登者……
爱神守护着他
在里克·汉森漫长的旅途中,他身边一直有个女性形影不离。她就是当时还是汉森未婚妻的阿曼达·赖德。
27岁的阿曼达生长在首都渥太华,毕业于金斯顿的皇后大学,并获得医学学士学位。毕业后她到温哥华的一家残疾人康复中心工作,1984年她在那里第一次遇上里克·汉森,两人一见钟情。
环球旅行之初,汉森只许男性参加。但到达美国俄勒冈州后,汉森的伤痛再次危及到他的环球之行,他不得不电告阿曼达请求她的帮助。在那里,她意识到汉森极需她的帮助,便毅然把两星期的假期延长到两年,与汉森共同完成了这次壮举。
每天,她必须为汉森做两三个小时的理疗,包括按摩,用冰块敷伤口,并教汉森做使肌肉健壮的练习,等等。
他们有一个君子协定:旅行是头等重要的事,为了这个梦想必须让感情痛苦地让位。
他们信守了自己的诺言。18个月的旅程中,他们每天厮守在一起,却没有半点工夫沉浸在感情的旋涡之中。在到达一个叫罗利的地方时,汉森赶到一家珠宝店,为阿曼达买了一条项链,并作为订婚的礼物。1987年10月10日,他们终于结成了百年之好,
梦想不断延续
汉森还有许多深藏在内心中的梦想要实现。他要把旅行的见闻、旅行的困难诉诸笔墨,写出残疾人环行地球的壮举,让成千上万的人认识到残疾人的潜在力量,使更多的残疾人意识到他们也同样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他要唤醒所有人的良知。他说:“最大的悲剧将是那些人掏出1美元,然后转开说道,‘现在我已对残疾人做出了贡献,我可以忘却他们了。’”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进军奥运会,他正努力让奥林匹克运动委员会接受轮椅马拉松赛为奥运会的一项正式比赛,这样他将有可能参加1992年奥运会的角逐。
他的梦想可谓五彩缤纷,同时,他也会永远保持着刚毅勇敢的精神。
汉森说得多好:“我们要让世人把我们看作完人,因为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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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3069
Title :父亲的歌
Author :玛丽琳·摩根·海、丽
Issue : 总第 78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
Translator :周瑶明
他不会乐器,甚至五音不全,然而,他却教给了我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每当我闭目静思时,总是情不自禁地回忆起父亲教我聆听歌声的那个晚上。当时我大约五六岁。在那个年代,内布拉斯加就像一个巨大的灰潭。夏天的中午,赤日炎炎似火烧,烤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晚上,我躺在床上,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照亮了那条绿白相间的印花窗帘。雷声从遥远处隆隆而来,似乎显得越来越愤怒。我把阿尔塔阿姨的那条用碎布拼成的被面绕在颈上,双手紧紧地抱着枕头。软百叶帘咔咔作响,榆树枝条刮擦着屋檐,狂风呼啸着钻进窗子的缝隙,声如鬼哭狼嗥。忽然,又是一道强烈的闪电,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就是一声惊雷,如同成千上万个炮弹在炸响。我真想逃到父母的卧室去,但我被吓呆了,只会放声大哭。
此刻,父亲来到了我的床沿,用手轻轻地摇着我。见我逐渐安定下来,便说:“听!暴风雨里有歌声呢,你听得见吗?”
我不再抽泣,凝神谛听起来。又是一道闪电。又是一声炸雷。“听那鼓声。”父亲说,“少了鼓声,音乐该有多糟糕啊!没有节奏,没有深度,没有神韵。”鬼哭狼嗥般的风声又响了起来,我把父亲偎得更紧。“嘿!”他在我耳畔轻轻说道,“我们的乐队里又多了一只口琴。你听见了吗?”
我侧耳倾听。“不。”我轻声说道,“我觉得这像竖琴。
父亲拍拍我的脸颊,微微一笑。“现在你已经会想象了!闭上眼睛,看看你能不能跨越声音之上并驾驭住它。它会把你带到令人惊讶的境界。”
我闭上眼睛,极为虔诚地聆听起来。我驾驭着竖琴的声音,一直驰骋到清晨。这一觉真是太神奇了。
父亲是个医生,24小时内随时去农家应诊。他不会乐器,甚至五音不全。但他热爱听过的音乐,时常在屋里扯着沙哑的嗓子高声歌唱。当我们嘲笑他时,他就会说:“嘿,一首歌如果不是大家来唱,还有什么好处可言呢?”有时,他坐在日光室里,用古老的维多勒琴弹着自己想象的乐曲,但弹了几分钟后就会陷入沉静。有一天,我问他,音乐停止后他在干什么?
“噢,”父亲把手放在胸口,说:“这正是真正的音乐开始的时候,我在聆听我自己的歌。”
当时,我并不完全理解。随着岁月的流逝,父亲开始教我怎样聆听自己的特殊的歌。有一次,我们在科罗里达州的落矶山脉,观看着奔腾的水流冲击巨岩的边缘。“瀑布里有节奏。”他说,“你听得见吗?”对我来说,瀑布的声音以前听来总是一样的,但现在当我闭上眼睛仔细倾听时,我发现自己确实在奔腾的流水中感受到了波涛汹涌的精妙节奏。
“音乐蕴含在宇宙的万象中。”父亲说,“它在季节的变换间,在心脏的跳动中,在苦乐的循环里。不要忽略它,随它一起流动,让自己融汇进它的节奏里。”
此后的一天,我站在一艘海军军舰的甲板上,和担任舰医的父亲吻别。这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我觉得很可怕。一星期来,我一直专注地端详着父亲的脸庞和手势,为的是,一旦父亲回不来,我能够回忆起他。
终于到了离船的时候了。刹时间,孩子的惊恐攫住了我,我用双臂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离去。“听!”他和蔼地说,“你能听见波浪中的音乐吗?”我屏息而听,果然,涛声中出现了跳动的节奏,顿时,我感到身上出现了一股坚强而可靠的力量。我松开了紧抱着父亲的双臂,毅然地跨过了跳板。
父亲顺利归来了。不久后的一天,我听到了自己生活中的音乐。那时,我在公立学校当听说治疗师。我很乐意帮助生活不便的孩子,有一个名叫莎莉·安的孩子的遭遇实在使我心疼。
莎莉·安是一个长着一头长长卷发的漂亮小姑娘,虽然她双耳没有完全失聪,但她的小学一年级却是在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的聋哑学校上的。现在,既然本地学校有了听说治疗师,她的父母就把她领了回来。对她来说,回家是多么激动啊!然而,几星期过去了,莎莉·安显然不能适应。她老是感到灰心。一段时间后,她失望了,不愿再努力听讲。她的父母开始考虑送她回奥马哈。
我很清楚,应该让莎莉·安把注意力集中到听讲上。我开始尝试用音乐帮助她,让她懂得听讲能给她带来欢乐。这种尝试果然收到了效果。
莎莉·安又回到了教室,虽然有时还会陷入灰心。有一天,我们俩正在听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我突然想起了父亲在日光室里的那段情景。
“莎莉·安,”我说,“我们来试试新方法。我把录音机关掉,但希望你继续认真听。”她显得困惑不解。“我希望你不仅用耳朵听,而且要用心听。一旦你发现了自己心中的音乐,无伦你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它!”
每天,我们都要花上一段时间听音乐录音,然后关掉录音机,两人都把手放在胸口,聆听自己心中的歌。这很快成了她十分喜爱的奇境。每当我领她穿过大厅,或在操场上看到她时,她就会把手放在脑口,脸上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我知道,她正在聆听发自内心的歌。
后来,莎莉·安的老师不解地问我:“你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工作?现在当我讲课时,她不再光看书桌,而是认真地看着我,而且能听懂指导了。你注意到了吗?她走路不再步履蹒跚,而是蹦蹦跳跳了!”
父亲教我的歌还帮助我度过了为人妻、为人母的困难时期。有一年12月的一个冰雪夜,我心急火燎地奔向医院的候诊室,我那17岁的儿子保罗此刻正在死亡线上挣扎。一场车祸夺去了他的女友的生命,也使他陷入了昏迷。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我的心情也越来越恐惧。我真想冲进夜幕里大哭一场。突然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情景:狂风尖叫着透过卧室的窗子,声如鬼哭狼嗥,那时,父亲第一次教了我怎样倾听歌声。这美好的回忆使我再次镇定下来,凝神谛听。
起先,我只能听到候诊室的火炉发出的嗡嗡声,随后,这声音里出现了大提琴低沉的音调,在它后面又出现了微弱的短笛声。我坐下来,闭上眼睛,聆听这“火炉大提琴”奏出的声音,驾驭着它一直驰骋到清晨。保罗终于幸存下来了,我的歌声也随他一起幸存下来了。
一天晚上,仅仅由于一个电话,我的音乐陡然沉寂了。一听到哥哥的声音,我立刻知道父亲去世了。突发的心脏病夺去了他的生命。我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没有眼泪,眼前只是一片漆黑。我木然地躺了很久,一动也不动,只希望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然而父亲确实去了。我们站在他的坟前,为葬礼而搭的遮篷在2月的寒风中哗哗作响,我的感觉几乎麻木了。一连几个星期,我总是沉默地踱步。
一天晚上,我独自一人静坐在起居室里。冬天的寒风灌进烟囱,那肃穆的声音似乎是我的哀思的回响。突然,内心响起了一声呼唤:听!我忘掉了自我,很快安定下来。壁炉的燃烧声既不象口琴声,也不像竖琴声。不,那是一支音色丰富、珠圆玉润的长笛声。
立刻,我感到自己露出了笑容。我意识到,此刻,在九泉之下,一个苍老的,五音不全的灵魂也在倾听这天国的交响乐,如果地下有灵,他将终身倾听这音乐的回响。
我听着这笛子声,闭上眼睛,驾驭着它,一直驰骋到清晨。
我又回到了生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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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3070
Title :骨肉团聚记
Author :SheldonKelly
Issue : 总第 7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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