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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红尘如烟爱如烟-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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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远远出来打更之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诡异幽远,竟已到了四更,天马上就要亮了。我的心在等待中渐渐平静,盘坐于地上,仿佛我并未在等人,而是在修身养性,因为一切都已趋于明朗,没有了疑惑便没有了猜忌,没有了猜忌便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月光下远远有个人疾驰而来,没有一丝生息,顷刻便到了我的眼前。
  他还是一袭白衣,孤身一人……
  我静静看着东风,竟然有些惊讶自己的平静,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似乎着急也没用。

  东风的眼睛在月光中显得异常清澈明亮,默默看我半晌,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轻笑,伸手抚摸着那满含无奈的面容,轻声说:“不打紧,你也尽力了不是么?”

  东风惊愕,那明亮的眼中仿佛闪烁着泪光,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最近一贯猜忌的我怎会如此宽容?他却绝对不会想到,在等他的这些时候我早已看开了很多东西,包括恩怨。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是谁,也知道了他拥有着和我一样的无奈与责任,一切皆不怪他,怪只怪他是他,是那个英雄的儿子!而我也知道了身为他的痛苦与危险。即使处在危险中的他依然想着来帮我,我对他还能有何奢求呢?尤其是在这个权利为大,朋友为轻,女人为贱的西汉世界里。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我轻轻抹去他的泪花,为最近这些时日对他的猜忌,对他的伤害内疚,轻声说道:“师兄已不在那山洞里了,是么?我早该想到,陈平为何人?他乃一世谋臣,既肯带我去见师兄,便早已想好了后手,原本多余让你跑这一遭……”
  东风伸手紧握住我的手,贴于面上摩擦,哑声道:“烟儿,多谢……多谢……”
  我轻笑:“多谢甚?多谢我信任你么?还是多谢我伤害你若干次后终于明了你的苦心了?”

  东风低声说:“一切的一切……今日我仿佛又回到了你我孩童时代,彼此信任,彼此牵挂,烟儿……东风足矣!”
  我叹息:“难为你了……”
  东风无语注视我半晌,说:“我到那山洞中,发觉你标注着有守卫的地方空无一人,径直走到本该关押先生的处所,却发觉里面空无一物,即便是人居住过的痕迹也无,仅有些淡淡的人的气味。我仍不死心,将那山洞与山谷翻了个遍,仍是一无所获。踌躇中竟不知如何来见你……”
  我笑道:“你是怕我会疑你与陈平勾结将师兄转移了地方还是怕我疑你并未尽力?”
  他叹息道:“都怕,最怕你对我的猜忌与不信任!”
  我笑道:“若是几日前,我兴许会,如今再也不会了!因为我相信你的心与我相同。”
  他使劲点头,再点头,哽咽道:“烟儿,相信我,我定会再想办法找寻先生……”
  我叹息:“不必了,你应有许多要事要忙,还是以大事为重。我如今已决意相助陈平。”
  他惊愕:“为何?你不是一贯很不齿与陈平为伍么?何况陈平此次对先生又如此作为……”
  我笑道:“为你,为我,为师兄!”我心中划过一丝伤痛,我先还了你的,再去想师兄的,若师兄不在了,我陪他去便是,我想师兄一定能明白我的心。师兄一定要救,但如今已不是你东风所能帮我的,你,只要平安便已万幸了。
  破晓之时,我送走了东风,甩甩衣衫上的晨露,径自去找陈平。如不出我所料,这一切应逃不过他的掌控,他是真正的强者,既然如此,还不如做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与他坦诚相处,至于前仇,我相信总有与他清算的时候。不!用!着!急!
  陈平屋外,我谦恭地对随从行礼:“麻烦哥哥给通报一声。”
  那随从嘟噜着脸子边絮叨边往里走:“大清早就来打扰老爷清修,真将自个当人物了……”
  我轻笑摇头,仍挂着卑微的笑容等着。好半天,随从才将我传唤进去。陈平衣衫草草,面带倦容,似乎有些惊愕我的到来。
  彼此寒暄了一番,坐定,我便开门见山道:“请问相爷,我师兄是否已转移了关押地点?”
  陈平似乎更加惊愕,惊愕于我的坦然,道:“这个……这个……莫要说的如此难听,什么关押不关押的……这个……这个……”

  我微笑着打断他:“实不相瞒,昨夜在下请东风去探望过师兄,可惜已然人去楼空。呵呵,相爷似乎多虑了,在下即便是请东风将师兄接走,暂时也无离开相爷的打算。”
  陈平脸色微变,问:“为何?”
  我笑道:“在下如今凡事均不想隐瞒相爷,因此昨夜曾打算请东风接师兄离开之事便也坦诚禀报,只求相爷莫再难为师兄,好生款待。至于在下如今为何还无离开相爷之打算,呵呵,相爷看看在下与东风的交情便能明了。”
  陈平沉思片刻,欣然颔首,叹道:“公子果乃奇人,好!好!好!”

  我心中冷笑,信得你一时,信不得你一世!先用你一时再说。
  屋外的晨曦中带着淡淡的湿气,一缕金色的阳光随着晨雾的渐渐隐去而跃然豪华而寂静的原相府中,院中的柳树已在漂浮着苍凉而冷漠的柳絮,槐花、桃花都开了,红红白白如同昨夜的记忆般让人心碎而沉重,师兄那一抹清淡的笑容如同这个沉重的清晨一样渐渐在我心头晕开,仿佛要将我的心拧干,仿佛要将我心底那一片最宁静最向往的净土带去……我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我似乎已无从选择……

  第六卷清明


  第三十三章路漫漫其修远兮情浓浓忆往昔矣

  近日,我时常奔走于陈平处,与他密谋着如何与周勃达成一致,而另一方面我又在小心翼翼地想把东风从这个残酷的政治斗争中择出来。我没有再过问师兄的任何事情,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去想那清淡的笑容与清瘦的身影……

  可是我内心最深处却留着属于我与他共同的回忆……
  夜静人阑时,漫漫长夜,我总是编织着那些让人时而沉醉时而痛苦的回忆……
  半月后,陈平真的和周勃达成了统一联盟,并且开始悄悄部署关于推翻吕氏政权的准备,而陈平对我也越发信任。
  某日傍晚,陈平叫我过去陪他喝酒,我淡然地坐着,慢慢地呷着酒,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渐渐喜欢上了酒这种可以使人麻醉的东西,但我却总是克制自己点到为止,从不多喝,因为再浓烈的酒也带不来我美好的回忆,也带不走我心底浓浓的伤感……
  “公子何所思?”陈平玩味地看着我问道。

  我淡笑:“在下无所思。不过,相爷何所思?”

  陈平长叹:“东风昨夜前来见老夫,想来公子应明了所为何事吧?”

  我叹息:“在下怎会不明了?东风如今应已备好各路人马,欲与相爷一道推翻吕氏吧?”
  陈平大笑:“老夫如今越来越喜欢公子了,与公子谈话真是轻松,不需老夫多言一字。”
  我叹道:“不瞒相爷,东风从未与我说过他的出身,但在下也不算糊涂之人,他究竟为何人,在下思来想去也猜到了几分,因此,倒有些担忧相爷与东风。”
  “哦?”陈平放下酒盅,看着我:“难道如今公子仍不看好东风?你可知如今他已有多少兵马?而那些兵马又有多强壮?”
  我慢慢摇头,道:“在下坚信东风的兵马不仅数量不少而且功夫超群,不过……在下记得曾经早已对相爷说过,这江山注定属于刘氏,东风即便超越乃父亦无法超越刘氏如今的气脉。”
  陈平很有深意地笑道:“公子,老夫今日仍想旧事重提……”
  我叹息道:“相爷不说在下也早知相爷的计谋,无非是想辅佐东风,拉拢流落于楚地的一应高手,先将天下搅得一团糊涂,等刘家气数将尽时,再设计取而代之。相爷的胃口一贯不小,如今只怕已不再满足于夺回丞相的宝座吧。”
  陈平阴冷地笑道:“刘家如何得的天下老夫怎会不知,太后如今又靠甚夺得朝政,又是何人出的谋略?如今太后居然也学高祖皇帝兔死狗烹,竟将老夫罢官。她既不仁,老夫为何不能不义?老夫即便是铤而走险,也是太后所逼,怨不得老夫。”
  我叹息:“可东风呢?相爷莫要忘了,如今大汉的权臣人心尽归吕氏,而大汉的义士高人尽于楚地,相爷又有何物?”
  陈平冷笑道:“老夫有你!”

  我无奈,苦笑不语。
  陈平又笑道:“老夫以左先生牵制公子,而又以公子牵制东风,然后……哈哈……以东风牵制楚地豪杰!公子以为老夫的计谋如何?”
  我轻笑:“在下原本想不透其中关节,不过如今亦想明白了。若论起出谋略,自张良归隐后,相爷可算是举世无双。”
  陈平抚摸着胡子,笑道:“要不老夫一直对公子爱不释手呢,公子原本就是无价之宝。由不得老夫不喜爱。”
  我轻笑颔首,心底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咬牙道:“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再保留,现下我等等得了,吕氏只怕已等不及了。自打相爷被罢官之时,吕氏亦在谋划篡位……”
  “甚好!”
  我心中叹息,呷了一口酒,缓缓说道:“相爷请东风派人马看住代王刘恒与淮南王刘长,再派奇人义士监视赵王吕禄、梁王吕产;而相爷可与周勃一同拉拢原齐王刘肥之子刘章及齐哀王刘襄,最好能劝得齐哀王刘襄举兵,这样,相爷便可坐等渔翁之利了。”
  “刘章?莫非是吕禄的姑爷?”
  我笑道:“正是,相爷可请刘章想法自其妻(吕禄之女)口中取得吕氏谋反之证据。若他得了证据,定会与兄长齐哀王刘襄一同对付吕氏。相爷可还记得当初太后强加于刘肥身上的耻辱?而这耻辱如今亦是齐哀王刘襄及其兄弟的耻辱。岳丈又如何?妻子又如何?还不是家族耻辱为大?”
  陈平击掌,道:“高!高!果真是高!”
  我笑道:“若齐哀王刘襄出兵攻打诸吕,以相爷对太后的了解,太后会派谁出兵?”
  陈平沉思,道:“不出四人:吕禄、吕产、周勃、灌婴。”
  我叹息摇头:“相爷差矣,无非周勃、灌婴二人而已。如今太后患了重病,她生怕死后群臣谋反,吕氏天下不保,命赵王吕禄、梁王吕产分别掌管都城南北的禁卫部队,任吕产为相国,这二人手握城南北的禁卫部队怎可走得开?保卫皇城自然比平叛更为重要,因此吕禄及吕产均去不得。而相爷已与周勃联手,若周勃为将倒不足为虑。如今相爷提早拉拢大将军灌婴才是万全之策,最好能说服其与齐哀王刘襄达成联盟并一同消灭吕氏。”
  陈平静思片刻,疑惑,问:“可公子亦为吕氏,怎可让老夫相信?”
  我叹息道:“在下姓柳,为柳家养育。柳家仅为一商贾,而无野心,何况于这纷争中,在下也不忍看着柳家随同太后一同飞蛾扑火。因此,今日在下也要相求相爷一事,若他日成了大事,还请放过柳家,为柳家保密。”
  陈平大笑道:“那是那是!不仅柳家,而且亦会如约让你带走你家先生。”
  我心中冷笑。

  春去夏来,传来吕雉的病越发沉重,一日不如一日,任命赵王吕禄为上将军。我每日奔走于陈平处谋划着兵变大事,亦在心中暗暗掐算着日子。最近经常看见陈平于深夜接待各方人士,其中不乏东风之流,我仅是淡淡地应喏着,心中只有一片叹息。师兄仍没有消息。
  7月,方有丝丝凉风,吕雉病发一命呜呼,吕产替代吕雉掌管朝政。刘氏一族均来奔丧,也不知是为了探风头还是真的悲哀,举国缟素,长安一片悲鸣。
  我亦得到陈平恩准,微服与随从出门祭拜,吕雉好歹是我这身体的姑母,不想此行却遇到了我最不想遇到的人。
  我在街上与平民百姓一同送吕雉的棺木出城,正欲回府,却从丧队中奔出一王者,一把拉住我,大叫:“烟儿……我找你找得好苦……”
  我回头,却是满脸沧桑、形容枯槁的刘恒。他披麻戴孝,一身缟素,人着实瘦了一大圈,正满眼泪光地望着我。
  我回身行礼:“官爷许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识得官人。”
  刘恒恍若未闻,哽咽着将我拉入怀,紧紧拥住道:“你竟如此狠心,你不知我这颗心竟也随你去了么?”
  我轻轻甩开他,低声道:“启禀官爷,在下并不喜好男风,还请官人自重,在下告辞!”

  我慌忙挤开人群,带着随从一路逃走,只留下围观的群众与一脸愕然的皇亲国戚……
  不日,便传来刘恒的诸多笑话:“代王刘恒一贯小心谨慎,但在太后的大丧中竟公然追赶一男宠,实令皇家汗颜……”
  我苦笑,这辈子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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