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如烟爱如烟-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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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姬拉我坐到她腿上道:“好伶俐的人儿,昨日旅途沧桑并未看出,今日才看出真是个可人儿,这般讨人心疼。往后来我这里便不必拘谨,咱娘俩莫要当外人。”
我惊!她终归是未来的太后,当今皇上的女人,居然如此和蔼,竟将我这野丫头抱于膝上?看来她是误解了我与刘恒的关系,怕是以为我是她未来的儿媳妇。我不禁笑道:“只怕如烟资质浅陋,生生枉费了娘娘的疼爱。”
她道:“好姑娘,我平生只有恒儿这一个儿子,着实遗憾,今日见你不由喜欢得紧,你当我是你自家娘便是!”
我慌忙挣脱谢恩道:“如烟谢娘娘疼爱,自此后如烟定对娘娘无二心。”
她复拉我坐于她腿上问:“你父母是何人?”
我道:“如烟自幼便没了母亲,家道中落,父亲不知去向,因受姨娘们排挤,有性命之危,师兄便救了如烟。于太原时,四皇子又救得如烟一命,生受四皇子的抬爱,便随了来。”
她黯然抱紧我道:“可怜你小小年纪受如此多苦难,日后我定不容他人再欺辱你。你师兄乃何人?”
我笑道:“师兄乃一介武夫,当日救如烟实属意外,见如烟身世凄楚,便生了相助之意。谁料师兄虽已将至而立之年,却也谦虚得紧,不肯收如烟为徒,便代师收了如烟。”我这一席话不仅说出了师兄的身份,也道出了师兄的年龄,应是能消除她对师兄的敌意吧。
她笑道:“你师兄也是难得的侠士。可惜你出身贫寒,怕是日后要委屈你了。自此你便如同我女儿一般。”
呵呵,还真把我当刘恒的意中人了?看来她是嫌我出身不够高贵,只够做妾的资格吧。一句“如同女儿般”便堵死了做刘恒妻的路,这古代的女人,自己受了出身之害,却又想强加于旁人身上。好在我对刘恒并无他意,不然要伤心死了。我痴笑着说:“娘娘莫为如烟担心,如烟定将四皇子如长兄般尊敬。”本来人家要拿我当女儿自当推脱一番,但推脱怕反倒添了她的疑虑,也只好生受了。当了女儿要比奴婢啊、朋友啊等等都安全许多。
她又怜惜地抚摩着我道:“你这孩子实在是聪明得紧,难怪恒儿如此喜欢,我也不觉疼你到心窝里了。”
正说着,刘恒进来了,看我坐在薄姬腿上,便笑道:“好你个烟儿,才半日工夫,就抢占了我的母亲去。”
薄姬也笑道:“这丫头太过贴心,娘实在是喜欢得紧,便决定当女儿般看待了。”
刘恒一愣,道:“既然母亲如此喜欢,便随了母亲意吧!”
薄姬问:“可是刚上朝归来?”
刘恒这才高兴地扑上前去依着薄姬,道:“娘,今日受封代王时,恒儿便恳请父皇准许恒儿带娘同去,谁料父皇居然未思索便应允了,并让儿子尽早赴任。”
那薄姬放开我,先是一阵惊喜,随即便又黯然片刻。她更加确定自己在刘邦心中早已没了地位,放她走都不多加思索,也就说明她这个人在不在宫中已是无关紧要。她惨淡地笑了一下说:“甚好,从此娘便随我恒儿过逍遥日子去。”
我不禁怜惜起这可怜的女人。
只听得薄姬问:“恒儿可想好几时上路?”
刘恒看看我道:“烟儿近日太过劳累,等修养几日再上路吧!”
我忙道:“如烟已无大碍,四皇子休要挂心。”
刘恒拍我脑袋一下,笑骂道:“怕是由不得你,你若再病了,我也缠不起!现在你可不再是那没人疼的如烟,而是娘的心肝宝贝了,你若再病了,便是生生想要了我和娘的命。”
薄姬也笑道:“许久不曾见过我恒儿这般高兴了,便随了恒儿吧!”
我撅着嘴道:“不走便不走,但四皇子定要带我去逛这长安城。”
刘恒赖皮着脸笑道:“去是去得,但你以后莫再叫我四皇子,如此叫我的人还少么?唤我‘恒儿’即可。”
我痴笑道:“不可,那般似乎显得如烟大了几分,不若唤你‘恒哥哥’何如?”
那薄姬抢答道:“甚好,若去掉那‘恒’字便更好。”
刘恒嬉笑道:“娘,恒儿还是觉得那‘恒哥哥’更亲切点,依了我吧!”
薄姬看看我道:“只要恒儿喜欢娘便也喜欢,只怕是要委屈烟儿了!”汗!这薄姬,还在想那妻妾的问题,我便装作不明白般傻笑。
翌日,我觉得自己如同没生过病一般,便央求刘恒带我去市集玩耍。刘恒没辙便携了我出去,临出门前薄姬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有闪失。到了此时,任谁也不想出丝毫意外。
到了市集,着实令我大开眼界,此时的长安异常繁华,人来人往,小吃、小玩意遍地都是,便央求刘恒买给我,后来,刘恒看随从拿着一包包的东西,一边帮我挡开拥挤的人群,一边道:“烟儿,你要这许多东西做甚?莫要再买了可好?”
我不理他,心下想,在这长安城我还怕弄不到钱财花?等我找到秦始皇的兵马俑便是富翁了,还用看你这脸色?呵呵,想着想着,便问刘恒:“恒哥哥可知道一个叫临潼的地方?”
刘恒道:“不曾听闻!”
我暗想,可能此时还没有临潼这个地名,便又问:“那你能否带我去长安向东六十里的地方?”
刘恒携着我的手道:“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坏笑着道:“当然是想抢钱财去!谁让恒哥哥嫌我买了这许多东西呢。”
他道:“那荒山野岭的,怎会有钱财供你抢!”
我坏笑着作罢。现距西安市东三十公里的临潼便是兵马俑的所在,我其实也只不过抖抖心眼解解闷罢了,断没想过真要去挖兵马俑。那样似乎太不道德,不仅有敛私财的嫌疑,还破坏了历史古迹,那样现代时就不会再看到壮观的兵马俑了。我可不想当千古罪人。
玩耍了一会,累了,看来还是身体没大好,便叫嚣着走不动了。刘恒无奈道:“那让随从背你一段?”因市集拥挤,我等便是步行至此。
我嗔笑道:“任是哪个臭男人都背得我么?”
刘恒伏下身,无奈道:“罢了,罢了,我断是拿你没辙,上来吧,我驮你。”
哈哈,我就是想尝尝被皇帝背的感觉,我实际年龄又大刘恒许多,自然不算是吃豆腐,便飞快地趴了上去,任刘恒背着走。
我正洋洋得意之时,听见有一男子的声音喊道:“这不是四弟是谁?”
我抬头,看见拥挤的人群中走来两个人,一个是大约十五、六岁的翩翩美少年,另一个要年长一些,看起来快要四十,胡子都一大把了。
只感觉到刘恒尴尬了起来,随即放下我,对那俩男子行礼道:“参见大哥、二哥,因在外多有不便,为弟便不行大礼了。”
那年幼点的男子反倒站在前面,说:“自家兄弟莫要多礼。近日大哥来京,我便与他逛逛。”看来这年幼的反倒比年长的那个男子更有身份,那年长一些的只是微笑看着我们。
年轻男子看似只有十五、六岁,既然是刘恒的二哥,我便隐约猜到他是谁了。这应是当今太子,未来的惠帝刘盈,而另一位应是刘邦的大儿子刘肥。这刘肥虽然一生坎坷却也躲过了吕后的迫害能得以善终,我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倒是那刘盈,虽然以后将贵为皇帝,但却凄苦得紧。他因自己的母亲吕后而当上皇帝,却也因吕后而气死,死时年仅二十三岁,其中的苦涩怕是他不能为外人道的。我看着他,想到他日后虽为皇上却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不禁同情起他来。
那刘盈感觉到我看他的眼神,接触到我的目光时,一愣,对刘恒道:“四弟,这般喜人的姑娘乃何人?”
刘恒道:“乃为弟母亲家乡的亲属,来陪母亲几日。”
那刘盈细细打量我一会,笑着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哈哈,四弟有福了。”
刘恒窘得没话说。我非常生气这古人的思维,怎么就这么复杂?刘恒不敢惹他,任由他这般说,我却不依,便大声道:“我是我,恒哥哥是恒哥哥,我俩不是一对儿!”
这次那刘肥与刘盈一起笑了起来,刘盈对刘肥道:“大哥,这姑娘还真有趣得紧,看来老四眼光不错。”
刘恒在一旁偷偷掐了我一把,我便生生住了嘴。
刘盈蹲下来,看着我笑道:“你叫何名字?”
我道:“如烟。”
刘盈微笑着说:“好,如烟,你现在尚小,自然不明白个中滋味,待你成人后再来与我辩论,可敢?”
我看他非常和善,心想有什么不敢的,十年后他怕早已成一滩污泥了,不由觉得可惜,便大声道:“有何不敢,十年后如烟自会找你理论。”
他和蔼地笑着站起来拍拍我的头,既而又笑着对刘恒道:“如此可爱的人儿可要好生带着,莫要弄丢了再来找我哭诉。”
刘恒红着脸应着。
刘盈继续说:“行程可安排好?此去前途艰险,为兄便不能再护着你了,你定要照看好自个,即便是少了根头发,为兄定不饶你。”
刘恒眼圈红了,看来刘盈对他这些兄弟倒也算上心。
刘恒道:“哥哥放心,为弟走之前再去哥哥府上辞行。”
刘盈又看看我,便转身和刘肥走了。
这么一闹,我也没了兴致,便由刘恒驮着回宫了。
过了几日,刘恒已安排好一切准备上路了,此去前往代地新定的都城中都。这几日倒也算平静,每日除了疯玩便是陪薄姬说话,这马上要走了才想起还没见过大名鼎鼎的刘邦和吕后呢,便遗憾得要死,不过遗憾也没办法,就连刘恒也难得见他们一面,更何况我?算了,既然都已经见到了两个未来的皇帝,就不要再贪心了。
这次出行的队伍明显要气派了许多,当然了,现在刘恒可是王了哦!车马也多了许多,随从、丫头、行李……浩浩荡荡,实是壮观。我也变得开心起来,马上要见到师兄了,也不知道他是否想我了。
吴申此刻不知又从哪冒了出来,伺候于刘恒左右。
刘恒安排我与薄姬同乘,薄姬生活也甚是简朴,少了许多规矩,我反倒不觉得累。
因为不需要再赶时间,晚上一般都找上好的客栈下榻,这一路便显得悠闲起来,我也再没有任何不适。
行路时,我经常絮絮叨叨地给薄姬讲着故事,时常逗得她开心,便也吸引着刘恒时常跑我们车上来腻着不走。我发觉自出了皇宫,薄姬也逐渐变得开朗了许多。
如此开开心心不觉二月过去了,我们也很顺利地抵达了中都代王府。
这数日刘恒也忙了起来,成天见不到人,也难怪,新王上任,事情自然会多一些。我不仅没有师兄的消息,也出不得这府去,甚是无聊,不禁心焦了起来。
一日,我正在花园中玩耍,看见吴申,便唤住他说道:“可否请吴公子帮如烟个忙?”
吴申行礼道:“姑娘请尽管说。”
我道:“不知可有我师兄的消息?”
吴申道:“前日才听代王说要找寻先生。”
我叹气道:“莫不成师兄真不想要我了?”
只闻得身后传来那让我一直牵挂的声音:“谁人这般在人背后嚼舌头?”
我回头,刘恒与师兄正走过来,我便飞快地扑到师兄怀中,捶打着大叫:“既怕我嚼舌头那为何这许多时日都不曾来寻我?”
师兄轻笑着道:“我以为你身在这富贵之地不想与我回去了呢!”
刘恒看着我道:“这几日事务缠身未能得空寻先生,不想先生已自寻了来。”
我恍若未闻,挣扎着下了地,撒腿就跑。
刘恒大声问:“又疯癫着跑去做甚?”
我边跑边喊:“收拾行囊,与娘娘告辞,随师兄走。”
刘恒落魄的声音传来:“真是这般等不及吗?”
我却正忙着高兴,懒得理这许多。
我正指挥着丫头收拾着:“这个也带着……这个也带着……这个也带着……”
师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还是如此贪心,这许多东西如何带得走。”
我道:“不管,这些玩意可都是自长安和沿途买得的,有纪念意义,都扔不得。”
刘恒苦笑道:“那你莫不如将这代王府都搬了去。”
我大笑,不理他们继续收拾着。
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收拾好了八个大包袱,赖皮地看着师兄笑。
师兄苦笑着说:“带你走我便已是异常辛苦了,还要带着许多行李,这可怎生是好。”
刘恒也谐趣地笑道:“烟儿似乎忘记将另一个物件放入包袱了。”
我巡视着房间,道:“没有了呀!”
刘恒道:“那你打算将我装哪个包袱中?”
我坏笑着说:“此次我只带走最最重要的行李,其他累赘便要送与这几